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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不是超级大恶人么？

看着沈荷菁跟秦瑶走近，总裁办的女人们都保持微笑的问好，声音自然的调低了许多。无论是这个威严的总裁，还是替总裁出面处理很多不留情面问题的特助，都让她们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荷菁在人后会有露出女孩的一面，但在人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霸气外露的姿态。这也是御下之道所必须的，如果是在一个人不多的小部门，可以用打成一片的方式相处，但管理正东这样一个大集团，就必须要强硬才能树立威严。否则以她年纪轻轻，总会有人不服的。

她刚上任的时候，就靠着强硬铁腕政策，迅速的站稳脚，而之后就一直是保持冷傲的姿态，不仅仅是一般职员，就算是高管们，也是这个姿态。在公司也就秦瑶这个绝对亲信面前，可以放松一点。

一路过来，她们两个也是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回应着，沈荷菁对于下属的问候，只是微微点头，一个眼神扫过去，都让别人压力很大，生怕出什么错被她记住了，这样的回应反而让她们轻松一点。而秦瑶则是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和这个聊一句，和那个问一句，谁都不冷落。

秦瑶的八面玲珑，让大家感觉很舒服，但却没有人敢忽视她这个总裁助理，笑里藏刀啊！之前有几个无能但老资格的部门经理，沈荷菁决定之后，就是她出面开的。据说她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谈，随即直接抛出开除决定，一点也不作解释和劝慰安抚，打得人措手不及。这也是为什么人事部杨经理在她过问之后，什么都没多问，迅速把蒲阳招了的缘故。

一直到进入里面办公室，沈荷菁的目光看都没有看蒲阳一下，仿佛他是空气一般，直接当他透明的。这事是秦瑶出面，她当然不能在下属面前表露什么，——堂堂正东集团总裁，去整蛊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秦瑶倒是看着蒲阳，有点玩味的笑了笑，随即进入了里面的办公室。

看着她们两个都进去了，蒲阳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只觉得额头有微微冷汗！

压力！

他感受到的压力，和其他人的压力不一样，不是来自沈荷菁权势的压力，知道这美女总裁“小心眼”整蛊他，他根本不屑理会，也没期望能在正东做长久。无欲则刚，自然也不用怕她什么。他的压力来自秦瑶！

昨天初次见面的交锋，他就知道秦瑶很不一般，除了本身的条件非常荡人心魄之外，她随时媚笑也很容易迷惑人，而内心又颇为阴险狡诈。但这些不是压力，更是乐趣。

就在刚才，蒲阳看似平静的复印文件，但他在发觉有妖气之后，还是忍不住偷瞄了过去。不知道是她们两个人一起的对比，还是他觉醒更多的变化，他已经清楚的辨认出了，沈荷菁淡淡的狐影，就是和秦瑶相处时感染的一丝妖气，真正的狐狸精是秦瑶！

无知者无畏！

科学没有发现地球上有外星人，所以不管种种神秘谣传，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到不怕外星人，但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外星人站在面前，就很难不紧张了。就像叶公好龙，就因为没法证明有龙，当真龙出现就怕了。

蒲阳也一样，就算昨天便联想到狐狸精，那也只是觉得惊奇有趣，狐狸精都只会联想到漂亮迷人。但昨晚见过老叔之后，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妖存在，现在确认秦瑶就是狐妖，再淡定也有压力啊。

‘没事！我钱包里面有符，我还记起了一些咒语，大不了和她拼了……’

在蒲阳给自己暗暗打气的时候，昨天接待他的那个眼镜女生小姚，又趾高气昂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傲然宣布：“蒲阳！复印完到会议室去，秦助理要和你谈谈！”说完扬头就走，就擦鼻孔朝天了。

小姚说得很大声，在大家保持比较安静的环境里，其他人都听到了，忍不住私下议论，猜测着蒲阳早上不来上班更加惹恼了秦瑶，这定是严惩！办公室谈话多少还有点私下成分，到会议室去，哪怕就两个人谈话，也是公事公办的姿态啊。

蒲阳从容的把手上要复印的文件都复印完了，给她们送到了办公桌上，这才来到了办公室。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可以容纳几十个人开会，无论是会议桌还是沙发椅凳，清洁工都擦拭得一尘不染。这不光是总裁办开会用，也是总裁召开高层会议的地方！它的空间和功用，都会给单独在这里会见领导的职员带来心理上的压力。

不过蒲阳刚刚才进来第二天，并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会儿在秦瑶的面前伪装好。敌明我暗才能占据先机！他不觉得自己有实力猎妖，最好还是先避其锋芒，等上古驱魔神族的血脉完全觉醒，继承了强大力量的时候再说。

没有给蒲阳更多的预演时间，秦瑶没故意的晾着他，在他进来不久便端着一杯茶姗姗而来。

“秦特助，我真不是故意迟到的，等我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吃午饭了。念在我初来乍到还不懂，罚款就免了吧？一分钟50块，这不但要扣光我的薪水，还得逼我去卖身的节奏啊……”蒲阳在她进来即暗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着好话。

秦瑶不客气的在主席位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扶手上，玲珑曼妙的身段柔若无骨的斜靠着，然后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的调侃：“你卖身？谁那么重口味？”

“卖肾……我腰好肾好。秦特助，您看我初犯，给次机会吧。我保证明天绝对不会迟到！”

说这话的时候，蒲阳的心绪很不安宁。昨天无论看到沈荷菁的虚影，还是从秦瑶脸上看到狐影，都是他错愕晃神之际无意识看到，但现在看着她的脸，却是他仔细凝神便能看到狐影，即便也是一闪而逝，却时刻提醒着他秦瑶的身份。同时他手链上的佛珠，也因为距离更近而散发出比之前更浓几分的光芒，这光芒可能普通人看不到，天知道妖魔鬼怪们能不能看到啊！

“哼哼，明天你当然不会迟到，明天周末不用上班，你这是耍我么？”秦瑶的声音也带着让男人闻之酥麻的媚态。

啊？蒲阳有点汗，他有段时间没上班了，山中无日月，宅男无日历。又不看天天向上、快乐大本营，没事谁去记周末啊。现在刚刚上班，又是这样的事，他还真的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那……为了表示诚意，我今天留下来加班补偿，行不？”

“哼，你就打杂跑腿，别人都下班了，你加班有什么工作？你明显是想要蹭公司的电脑和空调，还要白瞎电费！万一你要窃取公司机密的话，岂不是损失巨大？”

蒲阳无语，这秦瑶扣帽子是张口就能来啊！想想也有点后怕，如果允许让他加班，人都走了，无聊他肯定会开电脑玩的。到时候说他窃取了公司机密，那可比厕所栽赃摄像头更加严重！

看他无话可说甚至还有几分后怕，秦瑶又咯咯娇笑了起来：“好了，逗你玩呢！一天不见，你好像有点变化嘛。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蒲阳一怔，看她样子似乎不计较，不过这家伙很可能笑里藏刀，指不定又下什么绊子呢。

“你应该问我‘你怎么不姓胡？’呀。”秦瑶笑态可掬的紧盯着蒲阳。

“您不是姓秦么，我……”话还没有说完，蒲阳反应过来了，你怎么不姓胡！秦瑶，胡瑶，狐妖！

看着蒲阳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人也警惕万分。秦瑶笑得枝乱颤：“哈哈……没想到蒲家人这么可爱啊！小弟弟，你手放在哪里呢？裤兜里面是不是有秘密武器准备掏出来呀？”

蒲阳有点窘，没想到不仅仅被她看穿身份，更连现在想要从钱包里面取符都看透了。

“哪有？我的裤裆里是有一管充满杀气的局部小规模杀伤性武器，但那真的是伸缩性秘密武器，掏出来就有点耍流氓了。我可是很正经的人！”

既然底牌被人看光了，打肯定暂时打不过，蒲阳反而平静下来，光棍的把手拿了出来放在会议桌上，嘴里则故意把裤兜混淆成裤裆。

“没想到啊没想到！”秦瑶却还在感叹，而且很不淑女的盯着他左看右看，仿佛去动物园观赏大猩猩一样。“呀呀，这就是蒲家人，传说中的蒲家人啊！今天总算让我见到活的了……”

“……”蒲阳满头黑线，什么话！我今天还总算见到活的传说中的狐狸精了呢。

“啧啧！我们小时候不听话闹腾，族中长辈就说：再闹蒲家人就出来了，把你们全部抓走！剥了你们的皮毛做大衣，取出你们的内丹炼药，把你们的小心肝爆炒，把你们的脾肺肾炖汤，把你们的肉红烧油焖，把你们的菊爆……咳、咳！说习惯了……”

秦瑶一脸的唏嘘：“反正用你们蒲家人吓唬，都不敢哭、不敢闹。我以为蒲家人都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恶贯满盈、坏得流油的变态呢。没想到啊！姐姐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蒲家人，却像个小受一样的柔弱。太没有挑战性了吧？你们不是超级大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