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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人头

叶山明白秦啸的意思，丁悦还没有找到，且生死未卜，依照Z的个性，他这句极具挑衅的话要是真发了过去，很有可能当场要了丁悦的命。
收拾好心情之后，两人火速赶往电影院，还在路上的时候，叶山就已经提前联系好了电影院的经理，两人之前有过合作，算是较为熟悉，加之秦啸的警察身份便利，经理很快便同意了帮忙调监控的事。

叶山将丁悦的照片发给了经理，等到了电影院的时候，经理已经将监控看过一遍了。

经理告诉叶山，丁悦仅在电影开始进场的时候去过一次洗手间，电影开始播放之后就没有再出过放映厅，而且他也派员工进入女厕查看过，未发现任何异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丁悦此时应该还在放映厅里吧？”秦啸问。

“应该是的，在三号厅。”经理没有多大底气，即便他看见监控中丁悦进去的放映厅里座无虚席，但他依旧不敢肯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人命关天，所以即使眼见也不敢确定为实了吧。

秦啸看向叶山征求他的意见，“那咱们现在是去三号厅还是等散场？”

叶山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过十分，第二封邮件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整，还有大约六小时，时间还算比较充足。

“三号厅还有多久放映结束？”叶山问。

“快了，最多不过半小时。”影院老板答，这种业务性的问题他还是可以肯定地作答。

“要不咱们再去看看监控？”秦啸建议。

叶山摇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秦啸不解，看监控这种事，他相信电影院老板肯定没有他在行，老板没有看出什么疑点，不代表他也看不出来啊。

叶山看出了秦啸心中的疑惑，反问道：“如果你是Z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他的话……”秦啸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如果监控拍到我，我一定要先销毁证据！”

“然后呢？”

“然后？”秦啸一脸茫然，“然后什么然后？销毁之后不就赶紧跑路了吗？”

“那是你。”叶山鄙视道，“Z可不会这么简单，他一定为我们准备更大的惊喜！”

“惊喜？”秦啸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山，“惊吓还差不多吧！”

“我只是在作一个假设。”叶山有些无奈地道。

两人正说着话，三号厅对面的四号放映厅突然开始检票了，顾客进来之后，一部分没有直接进放映厅，而是拐进了洗手间，那批人进去之后没多久，女厕那边突然传来了尖叫声，紧接着便有好几个女孩开始往外跑。

叶山立马反应过来，迅速冲过去，拉住一个狂奔出来的女孩道：“别害怕，我是警察，请问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叶山在说话的同时，秦啸也已经赶了过来，听见叶山自报家门，秦啸连忙亮出证件。

女孩见到证件，激动的情绪依旧不能平复，但慌张的神情有所缓和。

“你们真是警察？”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叶山点头，神色柔和下来，“案情紧急，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可以吗？”

女孩看了看秦啸，秦啸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同时晃了晃手机的证件，女孩又看回叶山，叶山同样挤出笑容，只是面对除卓思巧之外的女孩，他是在没有办法如秦啸一样笑得那么自然。

女孩见两人有证件，且一个是萌大叔，一个是温柔帅哥，终于撤下了心底最后一道防线，木讷地点了点头，“好吧。”

接下来，女孩告诉两人她刚才进去的时候，一开始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就听见里面有人尖叫，然后所有人突然就往外跑，出于本能，她也跟着往外跑，但跑了没两步她觉得不对劲，心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便又折了回去。

接着她就看见，最里面那间的门口的地上居然有个人头，这下她再也不敢有一刻停留，吓得失魂落魄，撒腿就跑。

“怎么会有人头，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影院经理眉头紧蹙，似乎并不相信女孩的话。

事发之后，他慢半拍，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女孩说他家影院的女厕里有人头，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哼，你不相信，自己进去看啊！”女孩被人质疑，很是生气，说完又看向叶山，“警官，我知道的都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谢谢你的配合。”

叶山用笨拙的职业微笑送走了女孩，转头对上秦啸的时候表情又重归平淡，“走，进去看看。”

“啊？喂，这可是女厕所……”

秦啸还没反应过来，叶山便已经钻进了女厕。

进去之后，叶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里面的确有个人头，但却是一颗活人的头，而且那人不是丁悦，是个男人。

在女厕尽头的隔间里，那个男人两眼紧闭，双手捂着下体蜷缩着侧躺在地，脚浸在便池里，只有头部露出隔间外，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只有一颗头掉在隔间门口，着实有些瘆人。

“这人是谁？”秦啸过去探了探那男人的鼻息，有些惊喜地道，“还有气，快打120！”

“不用，他没事。”

叶山话刚落音，地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秦啸内心先入为主地认定那人晕过去了，这一下睁眼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吓得直往后缩了好几步。

“这……这人怎么会这样！”秦啸指着地上的男人问叶山，脸上的表情分外精彩。

叶山没有回答秦啸，而是专注地盯着地上的男人，等着他作出反应。

只见那男人大睁着眼睛呆滞了一会儿，而后眼珠终于动了，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皮眨了几下，头开始有了小幅度的转动，最后他的身体也开始动了起来。

很快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五官以极快的速度拧在一起，并再次捂住了下体。

“丁悦你这个贱人，啊——”

男人突然大叫一声，惊得秦啸又是一个激灵，叶山则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给我闭嘴！”秦啸一记手刀狠狠砸在了男人的后颈脖子上，世界瞬间清净了。

“干得漂亮，现在你可以打120了。”叶山幽幽地丢下这么一句，便离开了女厕，留下秦啸独自对着再次倒地的男人，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