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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他死了

但是就在刚刚查出程光辉一系列反常行为的时候，秦啸那边就接到了电话报警，学校又有人离奇死亡，而死者，正是他们想要传讯却找不到人的程光辉。
“死了？”叶山得到消息的时候，平日里总是一副淡定模样的他，此刻也惊讶不已。

怎么就死了？他带着疑惑匆匆赶到案发现场，程光辉死在了新校区的操场上，据调查他一直有夜跑的习惯，偶尔也会上网夜不归宿，所以室友们对于他一夜未归也没有太上心。只是没想到，早上锻炼的同学看到了操场上的一大滩血迹，然后就事倒在血泊中的程光辉，死的很壮烈，整个身体的血似乎都流干了。

“是被割破了胳膊上的大动脉，失血过多死亡。”法医鉴定的结果很简单，除了失血过多，没有任何其他的损伤，他的的手臂是被锋利的刀划破的，而现场没有任何作案工具。

叶山蹲在程光辉的尸体旁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就是普通的操场，红色的跑道，绿色的草坪，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特别之处。

而就在叶山要放弃巡查现场线索的时候，他在叶山的手掌里发现了一个东西，一个很简易的铁片，上面刻着B03，和朱倩死亡时的铁片除了数字，其他的一模一样。

连环杀人案？叶山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他把铁片递给秦啸，“查一下。”或者这个铁片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就像是朱倩死的时候发现的那个铁片一样，除了死者本人的指纹，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别之处。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卓思巧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清理现场了，她只看到了穿着白色运动鞋的程光辉的脚，现场血色污污，看上去极其瘆人。

“这么快就清理了吗？”卓思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原本以为程光辉会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哪里知道，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就死了。

“现场太简单了，什么都没有。”叶山皱皱眉，这是他见过最简单但却又最复杂的案子，甚至连对方的犯罪动机，犯罪遗迹都没有，一个大学的校园里，什么人才能有这样的本事，悄无声息的在操场上杀人，还不留下任何痕迹。

正在大家忙着清理现场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嘶吼，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是关思慧。

她整个人濒临崩溃的状态，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她一路狂奔，中间还摔了几跤，爬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直接冲向乘载程光辉的车辆，朝程光辉的尸体扑过去。警察拦住了发疯一般的关思慧。

“你冷静一点，他已经死了。”秦啸试图安抚关思慧，但是她仿佛听不见似的，挣脱拦着她的两个警察，扑倒了程光辉的身上，白色的布被揭开，露出程光辉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程光辉你这个大坏蛋，你说过你要跟我一起毕业旅行的，你说要告诉所有人我才是你喜欢了多年的女孩的，你为什么就忽然死了，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关思慧一边大哭，一边用力的去拉程光辉。

太疯狂了。

卓思巧看着有点于心不忍，上前安抚她，“人已经死了，你让他安息吧。”

关思慧整个人忽然间垮掉了，浑身无力地跪坐在车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程光辉，只剩下抽噎。

这件事情引起的反响很大，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警局那边给秦啸很大的压力，让他一个星期的时间破案，不能再死人了。

秦啸也是极其烦躁，他也想尽快破案，也想让校园恢复往日的宁静，可是这案子发生的莫名其妙，程光辉死的毫无依据。

而这个事件的核心人物，关思慧在程光辉死后就病倒了，不吃不喝每天就在宿舍看程光辉的照片。

“你死了也好，省的我天天担心你会跟别的女生走了，你死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抢不走了。”关思慧对程光辉病态的迷恋，让叶山不得不把视线再一次转移到她的身上。

“如果程光辉不死，你有把握他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接触了这么多案子，叶山越来越觉得女人的可怕，尤其当女人陷入一个不是很正常美满的情感关系中的时候，她们能爆发出的能量是常人的几百倍，她们的思维方式，也会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没有啊，但是我会努力让他只看的到我。可是他现在死了，我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实现对我的所有承诺啊！”关思慧时而脆弱，时而疯狂。

据宿舍同学说，关思慧最近的举止一直很反常，回宿舍的时间很晚，有时候回来还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没有人知道她出去都做了些什么，但是也能想到，这些事和程光辉脱不了关系，她喜欢程光辉的事，这栋女生宿舍楼，估计没有人不知道。

卓思巧再来看望关思慧的时候，在她的桌子上看到一个小刀片，问起的时候说那是修眉刀，一般女生修眉都会用很精致的那种专业修眉刀，可是关思慧的这个，看上去无比的锋利。

卓思巧拿着刀片研究了一下，刀片的缝隙里似乎有红色的东西，让她不得不多想。

“你知道人的动脉在哪里吗？”她问关思慧。

“大臂三分之一处，一旦割破，几分钟血就能流光。”关思慧盯着卓思巧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她。

卓思巧被她看的背后发凉，不由得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巧巧姐，你不用问我这些，我那么爱程光辉，怎么可能伤害他，就算是死，我也会跟他一起啊！”关思慧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绝望，目光无神。

“你别瞎说，你的命事你父母给的，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不要做傻事！”怀疑归怀疑，但是当真的有个人在你面前提及死亡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很骇人的，卓思巧极力安抚关思慧的情绪。

“谁说他不爱我了，你是不知道他对我好的时候有多温柔，你们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除了爱玩一点，没有任何缺点。”关思慧像是一个战士在守卫疆土一般，守卫着程光辉的形象。

“可是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你真的不知道吗？”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好像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但是每一个人又都好像很无辜，卓思巧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

“没有！”关思慧转过身去，不想继续和卓思巧谈话，“都跟你说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大家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人恨他甚至杀了他。”

这一场谈话似乎没有任何收获，卓思巧叮嘱关思慧好好休息，尽早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上课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拿走了关思慧桌上的刀片。

回到家，看到叶山手里拿着一枚铁片怔怔出神，她疑惑的走过去，“这不是朱倩死亡现场的东西吗，怎么又拿出来了？”

叶山奇怪的抬眼看了看她，“这么像吗？程光辉的死亡现场也有这个。”

卓思巧一听，惊异的拿过铁片看了看，“真的好像，只不过上面的数字不一样。这么重要的证据，怎么不让秦啸那边好好查一查？”

“查了，除了数字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叶山从抽屉里拿出当时朱倩身边发现的那个铁片，把两个铁片摆在一起，数字，黑色的铁片，死亡，似乎这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这样看来，这应该是一起连环谋杀案？是有预谋的？”同样的东西出现在不同的人的死亡现场，那么他们的死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这之间一定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是这两个铁片到底是什么意思？上面的数字有代表了什么？

生日？年龄？班级？所有相关讯息对比下来，都不对。

气氛一度安静，两人定定地看着桌上并排的铁片，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猛然转脸，因为距离太近，差一点就亲密接触了。

卓思巧猛然后退一点，脸上一阵发烫，气氛有点尴尬。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今天去看关思慧，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用纸巾包好的刀片，递给叶山。

“什么东西？”叶山好奇，小心翼翼的拿过纸巾，一点一点掀开。

“刀片，一般女生不会用这个修眉的，太锋利了，而且，我发现上面有一些红色的东西，反正就是觉得奇怪，就拿过来了。”卓思巧认真的说完，还想着刚才自己和叶山那么近的擦唇而过，有点要逃的意思，“你先研究着，我去做晚饭。”说着，逃跑似的钻进了厨房。

叶山已经完全被手里的刀片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到卓思巧的不对劲，他拿着刀片凑近灯光仔细查看，上面确实有红褐色的东西，他反复地翻看，这么锋利的东西用来修眉？

想着，便给秦啸打了电话，让把这个刀片拿过去检查一下。正好秦啸也带了消息，原来程光辉出去玩那天，确实是去找自己的高中同学了，还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了午饭。

死者为安，那程光辉算事彻底洗脱杀害朱倩的嫌疑了。那么，又是谁杀了程光辉呢，为什么杀他，和杀死朱倩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一切问题，都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线索让叶山继续追查，他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