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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紧急电话

当天晚上，叶山留宿在卓思巧家，她的房间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卓妈妈把床单被子都换成了新的，床不大，刚好容下他高大的身躯。叶山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这么多年，除了和卓思巧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外，好像几乎没有和其他人在同一屋檐下这样和谐的生活过。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但是能看的出来卓思巧身上具备的那些温暖和会照顾人的特质，都来源于她的家人。不知怎么，他竟有那么一瞬间有点羡慕起卓思巧来。
和母亲睡一起的卓思巧也同样许久未睡，她一直在思考叶山最近的变化，她感觉他们的距离在迅速拉近，她对叶山的关心和在意，也远远超出了一个助理会有的范围。但是她更多的却是担心，如果当真有一天，她和叶山走的更近一点，该怎么办？因为叶山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谜团，她害怕自己对他的关心和在乎，最后会成了自己的软肋。就这样胡思乱想到深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次日清晨，等卓思巧醒来的时候，卓妈妈已经快准备好早餐了，两个孩子已经吃完饭去学校补习了。等她快速洗漱完去叫叶山起床的时候，卓妈妈端着热粥过来，“叶先生很早就出门。”

“这么早？”卓思巧在家里起床的时间要比原来早很多，没想到叶山竟然比自己还早。

“说是去看看咱们这里的日出，这大冷天的，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有情调。”卓妈妈心情很好，给卓思巧盛了碗粥，“你先吃点吧，一会儿带着叶先生再出去逛逛，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

“可是我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帮你做啊，让他自己去逛好了。”卓思巧也不客气，坐在餐桌前拿一个包子就是一口，“这包子真好吃，妈，你做的饭我怎么越来越爱吃了。”

“就你最甜。”世界上的妈妈听到这句话都心里都会乐开花了吧。

两人正说着，叶山回来了，手里拎了一大堆东西，是他买个卓妈妈的礼物和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

“叶先生回来了，快来吃早餐，哎哟，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卓妈妈眼疾手快，赶紧接过叶山手里的东西。

“昨天来的太匆忙，也没有给阿姨你准备礼物，一点小心意。”叶山给卓妈妈买的是一款最新的女士围巾。

卓思巧起身给叶山盛粥，“快吃早点吧，一会凉了。”

叶山习惯地接过碗筷，很自然的坐在卓思巧身边吃起来，随意地聊着早上的景色。

卓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两人这般模样，脸上露出了过来人一般的笑，她心里对于叶山是非常满意的，长得高大帅气不说，还很懂礼貌，虽然感觉让他破费了不少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如果是叶山对卓思巧有其他的情义的话，那这些都是礼数之中的。

趁叶山出去的空档，卓妈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哪料立刻被卓思巧截断，“妈，你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我昨天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们就是雇佣关系，除了工作没有别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眼呢，要真的对你只是对下属的态度，人家犯得着这么花心思对咱们家的人吗？再说了，这么好的一个人，你要是真有点心，就赶紧抓住了，以后在外面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你总归是要嫁人的，我觉得叶先生就很不错。”卓妈妈是过来人，她知道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才是分寸。

“这是人家的处世方式，换做谁都一样。妈，这种想法以后千万不要再有了。”卓思巧自己都没理清楚他们之间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妈妈动了这种念头呢，所以极力阻止她再往更深的层面想。

叶山接了个电话回来，隐约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他现在没时间去顾及这些。“我得马上回去了，刚才秦啸打电话过来，那边又出事了。”

“怎么了？又有新案子了？”卓思巧起身，有点紧张。

“对，你要跟我一块回去。”叶山的口吻很笃定，不是跟她商量的语气。

“为，为什么，我这还有两天假期才结束呢。”卓思巧好不容易回趟家，这很多事还没做呢。

“是你门学校的事情，有些地方可能会需要你。”叶山征求卓妈妈的意见，“我可以带卓思巧一起走吗？”

“当然可以啊，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巧巧早点回去也好，能帮你做点事情。”卓妈妈转身催促卓思巧，“快去收拾行李，跟叶先生一起回去，正事重要。

卓思巧撇撇嘴，进屋收拾自己的行李，出来的时候卓妈妈又塞给她一大堆土特产，“我不要，妈，都吃的够多的了，带这些干嘛呀。”

“这是给叶先生带的，又不是给你，人家来一趟都没有好好吃喝就匆匆走了，你去了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做给叶先生吃啊。”

“哎，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的。”卓思巧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还是把东西收了起来。

叶山感激的冲卓妈妈一笑，“谢谢阿姨，这次太匆忙，有机会再来拜访。”说完，顺手接过卓思巧的拉杆箱。

“好好，下回来了给你多做点好吃的。”卓妈妈开心地笑着，目送两人离开。

卓思巧一路上没什么话，跟在叶山后面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怎么不开心？”跟卓思巧在一起这么久，叶山能感受得到卓思巧的情绪波动。

“没有，就是有点不舍。”她回头看一眼家门，看见妈妈还在原地看着，用力地冲她挥了挥手，卓妈妈也是挥手回应。

叶山见她眼睛有点湿润，微微叹口气，“不就是离开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嘛。离别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事。”

卓思巧一听这话，乐了，“真的吗？那是我前脚才走他后脚就跟过来的，这难道不是因为离别太久思念太苦的缘故？”

叶山低笑一声，“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我都说了我是闲的无聊又没想好去哪里消遣。”

“嗯，是呢叶大教授，这穷乡僻壤的，真是个消遣的好地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冲淡了卓思巧离别的愁绪。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叶山一进门就打开电脑，查看秦啸传过来的案件资料，看着看着就皱起眉头来。

“怎么样，很复杂吗？”卓思巧见状询问，因为又是学校的案件，她比较关心。

“不复杂，这是我见过最简单的案件资料。”叶山双手环过脑袋抱住后面，眼睛平视电脑屏幕，完全不在思考状态。

“那是不是很容易就能破案？”卓思巧凑上去看了一眼，焚烧，灰烬？资料倒是真的很简单，就几行字，但是案件可不简单吧，人都烧成灰了，怎么查？

“现在人怎么都这么极端，是不是还要确认死者身份？现在大放假的，可怎么查？”卓思巧担忧地说道。

“明天我们再去一趟现场，重新勘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不过，你们学校这个小树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叶山对于这个案发的场地倒是觉得有一些奇怪，树林？现在是秋冬之交，草木都枯黄了，在这里放火真的不怕引起大火吗？

“小树林当然是情侣们约会的好地方啊，要嘛就是有一部分院系学生会去那里看书，但是现在是冬天啊，谁大冷天的去那看书，再说了，现在还是放假期间，再刻苦也会选择去图书馆吧，反正这个时间很少会有人去那里。”卓思巧当然知道学校小树林的事情，夏天的时候倒是一个不错的学习地方，但是那地方情侣实在是太多了。

“你倒是聪明，我还没开始分析你都给我梳理好思路了。”叶山赞赏地看着卓思巧，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我哪有那本事，不过就是说出事实罢了，叶大仙你不用称赞来弥补你破坏我假期的抱歉。”卓思巧往嘴里塞个薯片，不在意地走开了。

叶山的话到嘴边未说出，人却走了，只能耸耸肩，心里默默道：“我可没觉得抱歉。”

没一会儿，卓思巧的房间里传出小音箱放的歌，她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都是家里带来的特产，所以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叶山坐在客厅里翻看资料，很快鼻尖就传来饭菜的香味。

说来也怪，前两天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算是开了电视开了音响，也还是觉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现在厨房们关着，客厅里依旧坐着他一个人，他却觉得房间里被充的满满的，同时被填满的还有他前两天空落落的心。也不知道是这饭菜的香味，还是从卓思巧房里传出来的音乐声。

真是奇怪，多一个人，难道变化就这么大吗？这前后的对比，开始让叶山不得不去思考卓思巧的存在，对于自己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