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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画面重现

和卓思巧闹了一通的叶山，心情出奇的好，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饭哼着歌继续整理案情线索。卓思巧对于叶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果然人在欺负完别人的时候心情都会出奇的爽吗？
要知道贾白梅有幽闭恐惧症，并且知道她害怕什么，利用好封闭空间稍微制造一些恐怖氛围，就能让她的恐惧伤害自己致死。

叶山忽然想起之前查看酒吧监控的时候，当时还并不知道谭星远和杨秀倩，现在既然重点怀疑对象时他们两个，或者再看一遍监控会有新的收获。

叶山想到此处，立刻就给秦啸打了电话，因为已是深夜，秦啸已经睡下了，接到叶山的电话他立刻穿好衣服赶回局里重新调看监控记录。

卓思巧一听也想跟着叶山去，被叶山阻止了，“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就别出门了，我很快就回来，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叶山是一个绝对的工作狂，一旦有了新的线索，一定会立刻行动，半分钟都不愿意耽误。卓思巧撒娇卖萌耍横三十六计用遍，叶山就是不肯答应带她去，最后只好作罢，帮叶山冲了营养剂在保温杯里让他带着，就委屈的留在家里收拾洗漱了。

叶山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警局，刚下车就正好看见秦啸也刚刚停好车下来。

“辛苦了。”叶山略感抱歉，对秦啸道。

“应该的应该的，就是你，这么大晚上还折腾，身体吃得消吗？”秦啸有点担心，最近叶山为这个案子奔波了不少，而现在已是深夜，他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憔悴。

“没事。”叶山拍拍胸脯，“健壮着呢！”

秦啸哈哈哈大笑，拍拍叶山的肩膀，“兄弟，你有没有发现，跟卓思巧拿小丫头在一起久了，你整个人都变得明朗了许多。”

叶山当然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之前他就有意无意的试探过他对卓思巧的情感，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带他朝入口走去，“行了，重心放在工作上，一个大老爷们那么八卦做什么。”

秦啸比叶山稍微矮一个头，被他这么搭着，总觉得不舒服，蹭蹭肩膀挣开，“我这是做兄弟的为你操心，什么叫八卦，你这个人真的是不识好人心。”

“说谁狗呢你！”叶山开玩笑地推一把秦啸，让他赶紧开门，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资料室，所有案件相关的资料，都储存在这里。还好晚上有同事值班，秦啸因为是这个案件的主调查官，所以很快就提取到了想要的监控资料。

两人拿着资料去了秦啸的办公室，直接步入正题，开始一帧一帧地仔细看资料。

“前前后后好几个小时呢，吃点东西吧。”秦啸去柜子里找了一些平时女警员们送给他的零食，又拿了两罐红牛，决定备战整夜。

叶山也不客气，现在天已经微微凉了，还好来的时候卓思巧提醒他拿了围巾，他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在秦啸跟前也不逞强，将围巾盖在腿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时不时地吃一颗坚果。

秦啸见他这般模样，忽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小伙子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说不上为什么，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总觉得他经历了非常多的事情，对于叶山的病情他也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很清楚。

“哎，兄弟，你过去都经历过些什么？”看监控录像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情，酒吧里人来人往，但是对于他这样的鹰眼，要是真的有熟悉的面孔出现，他绝对第一时间能觉察，所以他并不需要向叶山那样投入全部的精力。

“经历过什么？”叶山有点疑惑，侧头看着秦啸，“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过去，你年轻的时候，不对，你现在也很年轻，就是更年少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秦啸像个兄长一般，关切又好奇。

“并没有什么，和大多数人一样，就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叶山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他很明显极其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事情，那些经历对他来讲就像是噩梦一般，这些年的治疗，让他稍微有了一些自我疗愈能力，但是他知道不去回忆就是最好的治疗。

“好吧，我错了，不该问。你多吃点，补充补充体力。”看到叶山脸上的深情变化，秦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这么小一个兄弟，一定承受了一般人无法承受的磨难，才有今天这样的他吧。

叶山眼睛盯着屏幕，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但是眼前的画面开始不断的刺激他，让他有一种往日再现的错觉。他极力克制，将注意力集中在视频里出现的人上面。忽然，一个熟人的面孔闪现，“贾白梅出现了。”

这个片段以前看的时候看到过，但是当时贾白梅的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可疑的人，所以从此刻开始，他们就要注意是不是在这些人里，有杨秀倩或者谭星远的身影。

秦啸也不再说话，紧紧的盯着画面，眼神发光，不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画面里的人，尤其是和贾白梅周围的人。

画面里的贾白梅打扮的极其妖娆，一身黑色的紧身小短裙，头发做成性感风情的波浪型，烈焰红唇，十厘米银色高跟鞋，身材更是不用说的火辣。这样的风情少妇出现在美女如云的酒吧里，也绝对是人群里的焦点。能看到有一些男士的目光追随着她，但是贾白梅明显对这里的任何一人都没兴趣，她款款走到吧台，点了一杯酒，优雅的坐在高脚凳上，并不马上喝酒，而是一只手不断地把玩着酒杯。

“典型的寂寞少妇的买醉之夜，可怜的女人。”秦啸看着画面，再想到贾白梅的死状，不由觉得凄凉。

叶山没有接话，他仔细观察着贾白梅周围的每个人，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他们想要找的身影。

倒是对面的调酒师，在调酒的同时，看上去和贾白梅不断的在交谈，贾白梅时而皱眉，时而低眉勾唇微微一笑。就在此时，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小男生，过来和贾白梅搭讪，贾白梅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厌烦，挥挥手那男孩子灰溜溜的走了。

周围的人有的在喝酒，有的随着酒吧里的音乐舞动着身体，人头攒动，现场可以说是很混乱了。

贾白梅回身，不知道和坐在黑暗里的谁对视许久，然后在空中举举酒杯，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地方就很诡异，她在看谁，又在和谁碰杯？”叶山点了暂停，手指指着显示器，画面的另一端光线太暗了，根本看不清那边是什么情况。

“问过酒吧了，没有其他角度的监控。”秦啸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第一次看完监控后，他们就有联络酒吧方面，但是没有别的收获。

叶山又盯着画面看了许久，因为那边落座的人很多，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在朝贾白梅这个方向看过来，所以只能继续向下看。

贾白梅喝了一整杯酒后，好像心情变得好起来，转过来和调酒师说说笑笑，画面上从她的身体姿态能看出笑的很夸张，调酒师很快又给她挑了一杯酒，深蓝色的酒摆在她眼前，她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和调酒师说了些什么，调酒师又拿了一个小瓶子的东西，在酒杯边点了点。

贾白梅又跟他确认了一遍什么似的，这才端起酒杯，先是浅唱一口，继而大口饮尽。

因为监控器是在吧台斜上方，所以基本上看不到调酒师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头顶，但是很明显他在贾白梅仰头喝酒的时候，他调酒的动作不时的停顿，脸则是一直转向贾白梅这边的。

叶山从行为分析，贾白梅喝的这杯酒，一定和之前喝的不大一样，因为她举杯的动作不像是之前那么轻松随意，而是异常的郑重，带着某种凝重的仪式感。

“这酒有问题。”这么想着，叶山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嗯？”秦啸是个不怎么去酒吧的人，所以在他看来，红颜色的酒和蓝颜色的酒，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其他的没什么差别，反正他都觉得没有二锅头好喝。

叶山大概将自己刚刚想到的分析给秦啸听，但是贾白梅喝的这个酒是什么酒，但从颜色上看也看不出什么，当初尸检的时候，也只是检测到了她的体内有酒精，并没有别的东西，所以这酒极有可能特别烈，除了这个特质应该没有别的了。

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时刻了，贾白梅喝完酒之后，明显有点醉，单手撑着额头在吧台那坐了许久，这才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厕所方向走去。这期间有男士借机去搀扶，但是都被贾白梅甩开了。

贾白梅摇摇晃晃的消失在监控范围内，再看下去酒吧依旧热闹非凡，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贾白梅离去的方向有人匆匆跑过来，然后全场骚动，现场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没一会儿酒吧的人就跑空了。

“只有一个监控，通往卫生间的路上，确定没有任何监控？”现场画面还是一无所获，叶山存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秦啸。

“后来又去查了，监控是有一个，但是那天晚上那边线路除了问题，所以什么都没有拍到。”秦啸也很无奈的耸耸肩。

“偏偏在前两天坏了，按照之前的调查，贾白梅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两次这个酒吧，对方一定是非常熟悉她的这个习惯，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先从监控线路上下手。”叶山沉吟，现在对对方已经完全又了一个有计划有布局的谋杀行为，但是既然贾白梅知道自己自己有幽闭恐惧症，她有怎么会把自己锁死在酒吧的厕所里呢？

这个跟她进厕所之前喝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明天再去趟酒吧，让调酒师分别调两种贾白梅喝过的酒。然后我们需要再看看酒吧前几天的监控，工作量比较大，多找几个伙伴一起吧！”叶山觉得那个人不管是谭星远还是杨秀倩，他在事发的前后，一定去过这个酒吧。

“好的！”秦啸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山想了想，让秦啸给自己拷贝了一份刚才查看的录像。

“还看啊？”这画面上每一个人什么时候在干嘛，秦啸觉得叶山都快能复述一遍了，主要也还是因为不忍心他太累。

“嗯，我总觉得有什么细节是我还没有发现的。”叶山的回答不容拒绝，秦啸只得照着他说的做，昨晚这一切，天边已经开始有点泛白了，不知不觉，两人又熬了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