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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看人低与高

“老板！来四碗茶水！”
韩振汉大次次的坐在了茶水摊边上的长凳上，顺子和另外一个战士站在韩振汉的身后，乔志勇坐在了韩振汉的对面。

几人装饰都是普通人的打扮，只是韩振汉身上的气质怎么看都让人看得出他非同寻常的出身。

不消片刻，一个面容和善的老者，一手托着四个摞在一起的黑漆陶碗，一手领着一个铁皮茶壶，将茶碗慢条斯理的摆在了韩振汉等人的面前，甄满茶水。

这茶上飘着碎末，汤色浑浊，绿黄色味道也杂乱，就在韩振汉，关注着茶水的时候，茶摊边上的老汉开口说道，

“几位客观看着面生啊，这是从北边过来的？”

“嗯，打太原府来的，看看能收点什么，再往南去。”

韩振汉端着茶碗吹着水面上的碎末，回话的是坐在他对面的乔志勇，韩振汉身后的顺子二人，只是端起茶碗站在韩振汉的身后慢慢的喝着。

回着话的乔志勇，在怀中摸出五枚铜钱，放在了桌角，低声的开口说道，

“敢问老丈，这兴县里在哪能买到粮食？”

新一团现在武器装备在几次战斗中却是收获颇多，但是粮食现在却是还差了一些，之所以来着兴县，就是想收一些粮食，以后一路上就不走官路，以免碰到麻烦。

只想着一路顺顺当当的过了黄河，到了汉人的地界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紧张兮兮的了。

“粮现在可不好买，城东头的田氏米铺，你们且去看看吧。”

老汉说着就把桌上的铜钱划到了自己的手中，说实在的他这个摊铺一天也没几个人光顾，主要是兵荒马乱的，鲜有人到处奔走，再者就是这兴县并不在主路上，来得人更加的稀少。

得到答复之后，四人便起身离去，过城门时，免不了要盘查一番，同样留下了五枚铜钱，四人才得以进城。

这兴县小得可以，进了城一眼就能望到东门，一路两街。就像是一块豆腐切了三刀。

这城里同样也是人丁了了，看上去并不比乔家大院人多多少，这小城不如大庄子人多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庄子里都是族亲，但是这城中却是鱼龙混杂。更加不易生活。

走过城中县衙，就是城东，城东这边变得少许的有些了人气，路面上卖柴禾的，卖野菜的，还有猎户卖一些个兽皮，整只的野兔山鸡之类的。

这街面上卖东西的也不吆喝，吆喝了也没有用，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在街上走，看见什么上来问就行了，光顾得人没有落下看不见的可能。

转过街角，就看到了一个菱形木牌子上写着一个米字，走到近前门匾上写着，田氏米铺四个大字，门外做了几个像是戏班子似得一伙七八个人的样子，此刻锤头丧气的坐在门口不挡人的地方。

看到韩振汉几人过来，那货人抬头看了韩振汉等人一眼，随后又回过了头。韩振汉也没有在意，留下了顺子等人在门口等着，韩振汉跟着乔志勇进了米铺。

铺子里进了人，店小二斜眼瞄了一眼，一副爱搭不惜理的样子，怪声怪气的说道，

“穷叫花子，别往里来啊，今日米贵......”

韩振汉老家原本就在江浙一带，商贾的嘴脸早就见识过无数，所以这店小二的表现和样子，并没有让他太过反感，韩家原本就是江浙的富商，不然也不会有财力送韩振汉姐弟留学海外。

“这位店家，今日米价几何，我等想要大量购买？”

“可有官引啊？这有官引是一个价！没官引那就又是一个价钱了啊！”

韩振汉问完，小二还是坐在一把胡凳上没起身挤兑了一句，也不觉得韩振汉二人穿的如此是什么大买家。

“有官引，有官引。”

乔志勇开口说道，并在怀里掏出了一个长木条，上面刻着蒙古文，下方一个令字上面有红色的朱漆。

谁知这小二看到这个官引立刻就站起了身，翻脸比翻书还快，脸上挂上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弯着腰对着韩振汉二人，

“二位客观，是北边来的啊，要买多少米啊。”

这蒙族的官引实际上是在邓之春身上搜出来的，韩振汉拿着这个东西问乔志勇的时候，乔志勇就说了这事中都发的官引，相当于给蒙古朝廷办事用的身份令牌。

这令牌很有用处，韩振汉想也没想就让乔志勇拿着。说规矩什么的乔志勇都懂，韩振汉自己拿着万一说不清个来路，反倒到遭人怀疑。

乔志勇刚要说话，就被韩振汉伸手拦了下来，

“最近你们是知道的，忽必烈大汗要来争粮，但是我们是阿里不哥大汗的手下，这两家......你明白吗？”

“这个......小人.....不明白啊.......您稍等......您稍等，我去叫我们掌柜的.......”

说完鞠着躬倒退着退出到后面的房间里面去了。被下门帘就能听到，那小二轻呸的声音，

“什么狗汉奸，呸！”

乔志勇一脸疑惑的看着韩振汉，韩振汉一脸的笑意，这种小地方，他们能听到一些关于外面的风声是正常的，但是扯虎皮拉大旗，还有证据的情况下就不一样了。

韩振汉看着手上的令牌，又或者叫官引，上面写的是蒙文，谁也不是认识，顾忌就是出来个的掌柜他也不能认得。

就听见房后面一阵的腾挪声，一个小个子的肥胖中年男人头带方高帽，掀开了布帘走了出来，

“哪位是上差，下来采买的大人啊，小人有失远迎啊！”

来中年男人说话不紧不慢，但是话语中还是有那么一丝颤抖，可见蒙古人在中原大地的淫威有多么的骇人。就连两个跑腿的汉奸也是让这商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我等是阿里不哥大人派出收集粮草的，但是这里毕竟是忽必烈可汗的领地，为了不让商家难过，所以让我们给商家一些本钱。”

这中年胖子，一听眼珠开始乱转，最边的两搓八字胡都跟着一起颤抖了起来。蒙古人收粮还用拿钱吗？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吗？胖子装着独步思考的模样，走到了韩振汉的身侧，向门外望了望，看到门口还有两个人，这回头上就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水。

“这个阿里不.....哥可汗，是西北的大汗吧，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