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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谁是主人
真的只是简单的暖床而已咩?
仇小贝逐渐地放松下来,又过了一会,她就安分不下去了,想到樊沉兮说冷,她的手悄摸摸地薄被里移动,寻找到他的手,先是轻轻碰了下,发现真的有点凉。
于是,她小心地不吵醒他的前提下,将他的手握住,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握紧了也只包住他的掌心,所以捂一会后她就挪动到他的手指上再包住,一点点地让他的手,都染上了她的温度。
认真做着暖床工作的她,没发现应是睡着的太子殿下,那微微勾起的嘴角。
……
老方法用迷药迷晕樊沉兮和看守的影卫后,仇小贝偷摸地溜出了寝殿,跟老早等着她的小甲小乙汇合,两老鬼给她弄点障眼法,让她不会轻易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悄悄地来到了周璇的寝殿。
将早就准备好的糕点犒劳给小甲小乙,仇小贝准备进去。
“现在不是大白天,还是在她的地盘里,你不怕她发狂吃了你啊。”小甲摸着糕点,警告道。
仇小贝耍帅地挑起额前的发丝:“那姑奶奶我也不是好吃的。”
狠话是说得很爽,一转身面对殿门时,她就有点怂了,摸了摸胸口有着交叉裂痕的白玉挂坠,深呼一口气,坚定地推开了殿门。
屋子里头自然不会点灯,唯有的光亮还是月光从纱窗上渗透进来的,能看到这里头还是原来的摆设,床还是凌乱的,扯坏的纱幔在轻轻晃动,之前被她顶撞歪的桌子依然是歪的。
仇小贝往里走了几步,身后的殿门自己“轰”地关上了。
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她没有像大皇子那样大喊大叫,只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往里走。
“咿呀”一声,是窗户被拴好,被外头的风吹了进来,然后再缓缓地合上,没过多久,又被风吹进来,再合上,来回几次,在这阴森黑暗的地方,心态差点的人估计得哆嗦了。
仇小贝倒见怪不怪地站立其间,环视一圈后,喊道:“你出来吧,还要我亲自动手请你不成?”
一件长裙快速地从她眼前飞过,她转身,那件长裙停在她身后,看着衣裙慢慢地臌胀起来,先是头,然后四肢先后地钻出裙子,美丽的女子转动脖颈,惨白的手指尖变幻出黑色的指甲,睁开眼睛看向仇小贝,眼里泄露出贪婪的欲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仇小贝扬起嘴角,袒露自信,“你要清楚,我一直让着你,不过是因为我现在身体方面的原因,不想跟你动手,真要拼命的话,你别说吃了我,连自己的魂魄都不一定保得住,能投胎转世,总比在世间灰飞烟灭的好。”
周璇不屑地扬唇讽笑:“就凭你?要不是仗着那点龙气,你……”
仇小贝不等她说完,就取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食指和中指随意地夹着,本应软的纸张,如硬物般挺立着。
周璇,就盯着那张符纸说不出话来。
她能感受到,那小小的符纸对她产生的压力。
“要我说,你的仇也算是报了。”警告过了,仇小贝便开始劝说,“虽说大皇子不一定会被处死,但他今后的生活定然不会好过,会比死了还要折磨他,他以后的下场会比你更惨烈,你在眷恋人世,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就此离去,下一世,重新来过。”
更别说,她根本无法离开这座寝宫太远的距离,而这里,只要有樊沉兮在,龙气的压制,她也不会好受。
当然,仇小贝自己也不希望她留在这里,她确实是枉死没错,可她本身也不算好人,死后打着报仇的名义盯着她,其实私心里想吞噬自己,仇小贝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危害到自己的家伙,一直留在这里!
周璇仍不甘心:“我若不允呢?”
仇小贝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将手中的符纸往前比划一下:“那就来试试?”
这时候,门上响起了两声拍打声,很随意的那种,像是提醒屋里的,门外还站着两只,小贝笑得更欢:“你看,我还有俩帮手呢。”
几番威逼利诱,加上报了仇后怨气消了大半,维持自身存在的能力不足,东宫里龙气又重,周璇原本就有点撑不住,其实,仇小贝也是看重这点,才敢这时候出现在这跟其谈判,不然盛怒中的厉鬼,她也不敢触其锋芒,没看见她之前都躲到樊沉兮寝室里去了吗。
周璇也是没胆,拼一把,吞噬掉仇小贝,她就有能量继续“生存”,可反之,就真的要死个彻底。
既然当初,她连诈死,都想着找人替她死,所以这会,她也妥协了。
看着身处光圈里,身形逐渐透明的周璇,仇小贝上前一步,问出她今晚特意过来的另一件事:“我问你,你背后的人是谁?周贵妃吗?”
那天,就是周璇死的那天,把她叫过去:
“奴才参见娘娘。”
仇小贝朝着坐在上头的周璇跪拜,态度恭谨,寻不出一丝错处。
回应她的,是房门关上的声响,在她身后,还站了两个气势汹汹的宫女,仇小贝几乎要以为,这是大老婆要找她这个“狐媚子”算账了。
周璇起身缓缓走过来,以一种探究又惊喜的眼神盯着仇小贝的脸看,在仇小贝头皮发麻的时候,她威仪地对其他宫女太监说道:“都下去。”
直到只剩下她们两个,侧妃周璇绕着仇小贝走了一圈,赞叹:“你这技艺不错,还挺像那么回事。”
仇小贝低着头:“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这里只有我们,再装就没意思了。”周璇在她身旁站定,“你上面的人,就没跟你说过,到了东宫,除了你的任务外,其他的都得听本宫的吗?”
仇小贝目光一闪,清楚了周璇的身份,她垂眸道:“奴才只是小心一点。”
“嗯,本宫明白。”周璇很是善解人意的笑着,“起来吧,都是自己人。”
仇小贝心思转瞬,低着头起身。
周璇邀请她在桌边坐下,小贝不知她用意,想着彼此的身份,也不用过于胆怯,便坐了下去,而侧妃娘娘自己,更是屈尊降贵地陪同在一边,还亲自给小贝倒茶端到她面前:“来,尝尝这茶,可是贡品呢,寻常人家根本喝不到。”
小贝意思意思地用手碰了碰杯子,没有要喝的意思:“娘娘有什么事便说吧。”
“其实今儿让你来,本宫就是想吩咐你件事。”
“娘娘请讲。”
“听说,你现在已经晋升为内侍公公,可以贴身伺候太子了?”
“是的,娘娘。”
仇小贝以为她要问那日训练场的事,她却道:“别看太子现在好像自暴自弃,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人猜得着,就算你现在天天跟在他身后,也很难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一下子被杖毙那么多人,并未引起这位娘娘的注意,樊沉兮如今暴虐的一面已经深入人心了,仇小贝心思快速转动着,嘴里却回着:“那娘娘以为如何?”
“本宫有一个计策。”
她眼里凌厉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则紧紧交握,掩饰着她的紧张和激动:“现在正是樊沉兮式微,我们要不趁这个时候将他彻底拉下马,等他回过气来,我们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
仇小贝示意地掀起眼帘:“娘娘的意思是?”
“我要,太子侧妃周璇,死!”
仇小贝心里一突:“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你明白。”周璇重新站起来,快步地走到她跟前,弯腰按住了她的肩膀,近乎要贴上她的脸,“你有很好的易容术,有缩骨术,你完全可以很好的扮成本宫的样子。”
也就是,要让她,以侧妃的身份,代替周璇去死是吗?
仇小贝心头冷笑,这个侧妃,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说什么?”
周璇怒瞪着眼前的小太监。
仇小贝木着脸,将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奴才的主子虽让奴才有事可以听您的,但并未让奴才擅自转换任务,奴才现在的任务里,并没有这一条,请恕奴才无法执行您的命令。”
她当然知道这侧妃娘娘打的什么主意,她是周贵妃的侄女,她一死,灾祸就会降到樊沉兮身上。
从上面一番交谈,仇小贝已经可以确定,周璇,跟她这个“细作”的主人有一定关系,可是,不管“她”幕后主人是谁,就算是周贵妃,周贵妃现在也不会出此下策,她最需要的是稳扎稳打,在旁人看来,樊沉兮这个太子迟早要下台,周贵妃需要的是耐心,不能在这时候触皇上的霉头。
所以,这一定是周璇善作主张。
周璇,背叛了“她”的主人,那她也不用客气了。
“贝公公,你现在在太子身边,不管你的任务能不能完成,迟早都要死,但你若能代本宫去死,本宫能满足你任何条件。”周璇不愧是太子侧妃,很快就冷静下来,隐隐透露着知道小贝暗地里的事,了解她想要的东西,并且能够给予。
然而小贝并没有周璇想的那么在乎所谓的“条件”,面上却一脸的忠义:“请恕奴才无法执行您的命令。”
“那你信不信,本宫完全可以让你……”
“娘娘请慎言。”仇小贝打断她的话,垂着眼眸充当木疙瘩,气死人不偿命地说:“若没有旁的事,娘娘保重身体,奴才告退。”
“你、你给我站住!”
一脸“忠义”的,口口声声自称奴才的贝公公,充耳不闻地转身便要走,谁料情急之下的周璇竟跑过来拽住她,当时饿得有点没力的小贝,有点使不上力,加上不能真的明目张胆地去对付一个太子侧妃,结果就是自己甩开周璇的同时,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柱子上。
也就是后来昏过去时,林子亦查出她受了震荡,动了些胎气。
仇小贝不顾周璇的怒气坚持离开,回到房间就碰到樊沉兮,紧接着就收到周璇死亡的消息。
但仇小贝一直很在意,周璇背后的人,也就是“她”的主人,到底是谁。
听到她的问题,周璇一怔,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并、并不是……”
“到了这个时候,你所有的隐瞒都没有意义,你背后的那人,是不是周贵妃?”眼看着周璇的身形就快没了,仇小贝带了点急切地问。
周璇终于回过了神,笑了,她对着仇小贝,张嘴说了五个字。
说完后,她就消失了。
“我不告诉你。”后头的小甲复述了一遍周璇最后说的话,然后幸灾乐祸地对仇小贝道,“你看你忙活了一晚上,到头来,被她给耍了。”
面色低沉的小贝一听,倒是笑了:“能得到答案固然好,但我今晚的目的还是把她送走,问这个问题不过是顺带的,她不肯说就算了吧。”
更何况,她猜周璇知道的并不多,就像她进内霆司的时候,也是一个易容易装的老头来跟她接头的。
算了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不少,仇小贝顾不得想其他,赶忙回太子寝殿。
刚踏进寝室,她就隐隐感觉不对,先抬头看看梁上,没有异状,她再抹黑朝床边走去,才刚触碰到床沿,就听到了她最害怕的声音。
“这是去哪了?”
仇小贝一哆嗦,差点滚到床底下去。
她好不容易站稳,下意识地朝樊沉兮的脸看去,哪怕房里黑暗,她也看到了对方分明睁着的眼睛。
这药效,是不是又短了啊,他不再是问她要上哪去,而是问她去哪了,看似差不多的句式,意思完全不同。
“奴才、奴才如厕去了。”
她忐忑地找了个理由,然后静静地等着审判,一只脚还垮在床边,愣是不敢动。
樊沉兮偏偏沉默了,不知是在想这个借口真假,还是已经知道什么,气恼着她的欺骗,沉默的时间越久,越是让小贝忐忑不安。
直到她受不住低声痛呼,人也往旁边摔去……
她被樊沉兮衣服,再被他拖着侧倒在床上,还正压在他的腿上。
樊沉兮已经坐起身,看着横在自己身上的小太监,黑暗中看不出表情,连声音的情绪都没有外泄:“又闹什么?”
“奴才、奴才……”她想爬起来,可是,“脚抽筋了!”
樊沉兮此时虽然冷面,却还是在她喊疼时,去查看她的腿,大概是刚才姿势不对的原因,才导致的抽筋,他轻轻替她揉了揉:“怎么样?”
“好、好多了。”从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地哽咽声,可引发某些人的心软。
明知道小太监是故意装可怜,樊沉兮还是心里一叹,放过了她:“还不快躺好,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熬夜对你并不好。”
仇小贝嘿嘿笑着从他身上翻到里头,乖乖地躺好不敢作妖,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还坐着的他。
樊沉兮如她所愿的躺下,好像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再计较她半夜爬起来做什么,只轻轻道:“睡吧。”
“……”仇小贝偷偷地瞧他,总感觉太容易过关了,可静躺了一会他都没有其他动作,她从悄悄的到光明正大看着他,他都没什么反应,闭着眼睛像是重新进入睡眠。
她就这么默默盯着他的睡颜看,看到自己也睡了过去。
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的樊沉兮,在她睡着后便睁开了眼睛。
同一时间,两影卫从梁上无声地跳下,再无声地将樊沉兮带到外头的躺椅上,床罩放下,仇小贝没有被打扰的依旧沉睡。
“怎么回事?”没有点灯,樊沉兮的目光依然很有震慑,“她去哪了?”
影卫俯首认罪,其中一名道:“……属下并未察觉到不妥,似乎只是闭了下眼睛,贝公公就从外头进来了。”
两人同时跪下:“属下失职,求殿下罚。”
樊沉兮眯起眼睛,似有什么在他眼睛里慢慢发酵,但最后他并没有发作,甚至难得的没有惩罚两名影卫:“将功折罪吧,本宫要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又去干什么了。”
他那么强的控制欲,怎么能容忍她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是!”两影卫都有点意外,然后很坚定地应下。
……
第二天早朝时,皇上大发雷霆,大皇子勾搭太子侧妃,还将其杀害的事自然不可能“公布天下”,便另寻了个由头,将其囚禁。
至于德妃,毕竟多年的伺候,哪怕皇上对她没有过多的宠爱,可毕竟有一份有别于周贵妃的亲情,多少他心烦意乱的夜晚,都是温柔娴淑的德妃在宽慰他。
所以,哪怕大皇子犯下如此大的错,他也只是罚德妃奉银,抄佛经几卷,在闭门思过等等,都是无足轻重的。
在此,就能看到,一旦得到皇上怜惜的,和被皇上厌弃的,会有多大的不同。
昨夜的事看到的人不少,大臣们内部得到了一些消息,哪怕是支持大皇子的人,都不敢在这会求情,只能想着等皇上气消之后,走迂回之路来救大皇子。
要退朝的时候,传来太子的消息。
太子因为身体不适无法下床,派了李公公跪在朝前,将陈情表送上。
内容恳切甚至算得上哀求,太子殿下觉得自己不配做这个太子,不但兄弟不容,自己身体也不知几时能好,怕耽误了江山社稷,恳请皇上,撤走他太子的身份。
“胡闹!”
皇上很生气又带着宠爱地喝道:“太子就是朕心目中最好的太子,回去告诉你家殿下,让他安心养病,朕还等着他康复,好为朕分忧。好好照顾他,朕不希望他有任何事,明白吗?”
说到最后,他严厉地警告着李公公,外人可能真以为他这个父皇多喜爱太子,只有知道内幕的人知道,皇上这是心里气极了,无法表现出来,只能透过这么点小细节发泄一下。
废除太子?他当然想。
可是,前脚太子遇刺,禁卫军保护不力,他这个父皇还在当场,更甚者,大皇子淫秽东宫还杀了侧妃,给太子下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哪怕他没有公布,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他要是真在这时候撤了樊沉兮的太子之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戳他的脊梁骨。
他只能咬牙地将樊沉兮好好地安在太子之位上,且经过这事,除非太子犯了严重错误,甚至是死亡,否则,他都无法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样,以大臣厌弃劝诫的理由将其废除。
不过他也不愧是帝王,内心很快又平静下去。
现在大儿子废了,四儿子还在禁闭,五儿子出身太差,八儿子还小,暂且让樊沉兮在太子之位上待着也好,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为此,他又下旨赏了太子不少东西,并且提拔了丞相的孙子,当今的威猛将军,算是安抚丞相一脉了。
……
窝在药房里的仇小贝很苦恼,无精打采地用杵,捣着石臼里的药材,双眼发直地盯着前方,负责伺候她并监督她休息的大宫女静安笑问道:“贝公公,您在想什么?”
仇小贝摇摇头,停下捣鼓,下巴搁在杵上,哀叹着。
她在苦恼太子爷的新药。
虽然樊沉兮的毒性暂时控制了,她也有办法,在他下一次要毒发时用别的办法再次控制,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一次又一次将毒性压制,损害的还是樊沉兮的身体,而且,无法让他站起来。
最后是重中之重,一个无法站起来的太子,皇上现在能对他妥协,他将来也无法站在那个顶端,若无法把他送到那个位置,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可她找不到要给殿下用的药,林子亦那边也没有消息,若是用悬赏的方式,估计会闹得仇人尽知,到时候故意破坏就更糟糕了。
“我想到一件事,可能对你有用。”
旁边墙上钉着一个木架,那木架承受量很低,小甲仗着自己轻飘飘,就坐在上头,晃着两条腿,吃着小贝给他烧的贡品,笑嘻嘻地跟她说道。
“什么事?”
“嗯?”静安疑惑地问,“贝公公你说什么?”
然后她发现,贝公公看着墙上的木架,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我之前到处游荡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说起,内霆司里,好像有一妖仙,特别厉害,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他打听,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就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妖仙?那是妖,还是仙啊?”仇小贝好笑地问,随即又思索地摸向下巴,“内霆司里,还藏着百晓生呢?”
“妖啊仙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听人家这么叫的,你要不去试试?”
那就得进内霆司了,且内霆司说小不小,她怎么知道,谁是这位妖仙百晓生呢,她问小甲:“你还有更详细点的线索吗?”
“他能有什么线索啊。”
不知什么时候飘进来的小乙,从桌子底下钻出个头来,仰望着仇小贝:“你还不如问我呢。”
静安不安慌心地看着贝公公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间,对着地面又自言自语起来:“那你知道什么?”
小乙嘿嘿地摸摸嘴巴:“下次,给我带只烤鸡呗,东宫膳房的大厨,烤的鸡特别香。”
仇小贝哼哼道:“你的线索要真的有用,我可以试试看。”
小乙这才道:“我知道,那个妖仙就在内霆司第五层,就是传说中内霆司里最特别的一层牢狱。”
第五层?不就是她被关的地方吗?
她当时没遇到哪个妖仙啊……等等,不会是那个红衣长得很妖孽的男人吧?
想到临走前,红衣男对她说了很奇怪的话,说有需要可以找他,条件好谈?
看来,她还得想办法再进一次内霆司了?
脑子里转动着,手中的杵自觉地锤起来,一抬眼,就看到静安怔怔地看着她,眼里的慌讶就像,她是个疯子。
仇小贝很镇定地对静安一笑:“咱家想事情的时候容易自己跟自己说话,这样比较有利于分析,你可别被咱家吓到了。”
静安闻言,偷偷地松了口气,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对仇小贝道:“贝公公真是与众不同呀。”
贝公公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
端着给樊沉兮补身体的药,仇小贝来到太子书房,正好看到李公公跟太子爷说着什么,她的殿下蓄着淡淡的似讽非讽的笑,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神色,她只觉得迷人得不得了。
看见仇小贝,李公公就没再说,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心情不错,看样子他给殿下汇报的应该是好消息。
“喝药了殿下。”她将温度刚刚好的药碗放在太子爷面前,“奴才已经稍稍放凉了,您趁现在喝,不会烫嘴的。”
樊沉兮脸上含着冷意的笑看见她就转而温和,且没有再逗她的,很听话地就把药喝了,让小贝更加确定他心情好。
他挥了下手,李公公就带着其他宫人退下,然后他将药碗递给仇小贝,在她伸手去接时,趁势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握着她的手,跟登徒子似得按揉着:“小贝子,你可真是本宫的福星。”
“啊?”
他在她手背上的窝一个一个地揉过去:“你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运气……太差了些。”
额?
仇小贝另一只手的手指互相抓了抓,来抵消某只手酥麻的痒意,不过他说的这话,她确实在哪听过。
小甲小乙说起过,好像,内霆司五层里的那个红衣男,也提到过?
“推本宫到外头走走吧。”
“是,殿下。”
应着却没动,因为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殿下?”
他这才松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中看出他好像有点“依依不舍”?
樊沉兮很少让仇小贝推他的轮椅,怕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合敢重活,可虽然这年代的轮椅很是笨重,可太子爷的轮椅还是做得很灵巧的,小贝推起来并不觉得多重。
下意识地,她推着他,再次来到了那个池边,在樊沉兮面前胆子逐渐大起来的小贝,给轮椅加了防滑后,就在轮椅旁挨着池边盘腿坐下,能清楚地看到游来荡去的鱼儿。
“都说上天有其偏爱的子民,只要是其看重的,不管多糟糕,总能有无数的狗屎运,相反的,再有理想抱负有本事的人,若老天不愉,照样要输得一败涂地。”
同样也望着池水的樊沉兮幽幽地说着,他好似只是随意感叹一下,可深藏眸底的寒意,却足以让人冷冻成冰。
他就是那个让老天厌恶到想遗弃的孩子。
他出身好,母亲是皇后,外家是丞相,丞相门下的学生无数,他的表哥武力非凡,不靠家里自个到军营里闯出了一片天,他自个也不差到哪去,学文学武,帝王策、治国等等,他都有惊人的天赋,俗话来说,有智商有情商还有颜值,他本该骄傲肆意地活着,没有哪个皇子能比得过他,太子之位,应稳稳当当地坐到他登机之时。
可是……
母后早早地走了,父皇无端端地仇视起他,将自己这个儿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母后庇佑,太后不管事,宫里最大的帝王一心想弄死他,还有大大小小想要啃他肉喝他血的妃子皇子管事。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艰难而茁壮地成长,然而,心肝却已经黑透了。
早期,他还能像大皇子那样伪装仁善,倒彻底成为废人且命不久矣后,他反倒要泄露出他狠毒随性的一面才能苟延残喘。
以他的心智和才能,就算环境艰苦,他也能闯出一片天来,然而……这就要说回上面讲的,他真的是上天遗弃的子民,倒霉得罄竹难书。
就像他每次都计划完美,中间或收尾时出现了一个根本无法预料的事,他派影卫出宫办事,影卫能中途遇到江湖人仇杀,无缘无故地被牵扯进去,任务失败。
有人陷害他,他将计就计地还给对方,最重要的证人保护得好好的也能喝水噎死,让他计划落空。
像他东宫如铁通,自己也一批能力强悍的影卫保护自己,还不是中了毒,残喘着一条命?
不管他前后计划得多详细,方方面面考虑得多周道,总会冒出他始料未及的“事故”。
若是让仇小贝来说的话,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反派角色,有手段有脑子够狠辣,偏偏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次一箭好几雕,皇上、大皇子四皇子,连德妃周贵妃都有所牵连,然而这次因为有仇小贝的加入,他放了很大的权限在她这里,计划远不如以前的详细,他也做好了他的霉气一如既往地让计划失败的准备,更是给仇小贝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规划了将来。
没想到,计划很完美的执行了。
他伸出手,刚好够着轮椅旁小贝的脑袋,挑开她的帽子,触及她的头发,心里升起不明的愉悦:“你就是本宫的福星。”
仇小贝仰起头,脑袋蹭过他宽厚的手掌,最后正好停留在她的额头上,大概吹了风,他身体不太好,有点冰凉。
她就这么顶着他的手,想着自己脸上的温热能够让他的手也热乎起来,连眨了几下眼睛,将一股股往外冒的酸涩咽下去,挤出一抹笑来:“殿下,你才是奴才的福星啊。”
要不是她,他也不会经历这么多苦楚和磨难,无论她现在怎么弥补,也无法补回他这么多年所承受的。
“殿下,奴才身上的福气,都是您给的呢。”她盈盈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樊沉兮当她是在奉承自己,没有当真,笑着捏捏她额头就把手放下了:“你这嘴吧,比蜜太甜。行吧,你以后好好留在本宫身边,让本宫多给你些福气,嗯?”
她微微低下头,含着泪笑:“谢殿下。”
……
“大师,大师……哦不,贝公公,您可算来,我们可天天盼着您呐。”
张大人谄媚过头地跟在仇小贝身后,两手则不安地搓着,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又生生地按捺下去。
闻言,仇小贝摆着官架子,斜眼睨过去:“你就那么不盼着咱家好?”
“不是不是,下官哪敢啊,这不是……这不是有急事,想要拜托公公嘛。”
仇小贝瞥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径自地朝前走:“要还是上次那事,该说的咱家已经说了。”
“公公,下官是真的没办法啊,就请您帮帮下官吧,再这么下去,下官一定会死的!”
听着张大人的哀求,仇小贝嘴角讽刺地翘起,既不想承担错误,还想着能够长命百岁和升官发达,更想着有人替他处理无辜被他害死的原配的冤魂,哪有那么好的事。
忽然,仇小贝脚下一顿,且转回身看向张大人:“你的现任夫人,是刑部尚书的千金?”
张大人不知她为何问这个,还是点头道:“是啊,”他哀苦地说,“公公,您看吧,就算我愿意放弃这身官袍,人家尚书大人为了他女儿,也不会放过我啊,那我还是个死,公公,您就帮帮我吧!”
“这样啊。”仇小贝食指来回搓了两下下巴,神情有点古怪,但她装得一副高深的模样说道,“行吧,那咱家找个时间出宫一趟,帮帮你吧。”
“真、真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同意,张大人喜出望外,“您说真的?”
“这还能有假。”仇小贝叹息地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家也是修道之人,怎么忍心见张大人受苦受难不管呢,不过嘛,这件事要解决的话也不容易,你原配和你儿子的怨气,可不是那么好消的。”
她说着,拇指和食指中指搓了搓,张大人马上明了:“您放心,您放心,公公肯大方善心帮助下官,下官感激不尽,一定会大大地回报公公的。”
仇小贝故作满意地点点头:“最近大皇子的事闹得有点重,一时半会的咱家也不敢随意请示出宫,你先等几天。”
一听要等,张大人又忧心起来,他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今儿若不是贝公公居然亲自来内霆司,他都想托人找关系进东宫去请她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想在这风尖浪口下引人注意吧?”
“可,可是我……”
“不用怕。”仇小贝人往前走着,举起的手上夹着张符纸,“这个你拿去,睡觉时贴在床头,保你几天平安。”
见识过贝公公本事的张大人,看到符纸眼睛就发亮,伸手就想拿走,仇小贝手一缩,让他扑了个空。
“张大人,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膳呢。”
张大人恍然,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数额不小的银票递给仇小贝,仇小贝接过手查验后,喜滋滋地塞怀里,再将符纸递给张大人,将爱财的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稍稍安心的张大人,亲自将她送到内霆司第五层,之前她待的那间牢狱前,然后很有眼色地退离。
仇小贝确定了这里面没有看守的牢狱后,不急着找人,先打量起这整个五层,上回她身体太虚,受牢狱里的阴气怨气影响,哪有心思打量这里和关心别人。
这会,她的身体被太子爷养得不错,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稳下来,虽没有机会再偷偷从樊沉兮身上吸点龙气,可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大白天的,倒也敢在这逗留些许。
内霆司第五层,格局来看,和其他监牢没太大区别,但这里每一间都是独立的,而且都有帘布遮挡,轻易无法看到牢房里都关了什么样的人。
不多,数一数,一共就六间。
唯一空着的就是她“住”过的那间牢房,因为是空着的,所以跟走到相同的那面,只有竖栏围着,可以看到里面比其他牢房堪称豪华的布置。
也幸好有这间牢房做比对,她可以很轻易地在外形一样的牢房中,找到红衣男住的那间。
她直接进了这间她住过的空牢房,掀开了中间那堵墙的帘布,露出了那个圆窗,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妖孽的倾国美颜……她好不容易做了心里建设,没被各路冤魂吓到,反倒被这张像卡在圆窗上的脸给吓着了。
她瞪着他:“你干嘛站在这?”
“牢友来看我了,在下肯定要到‘门口’相迎了?”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