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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营主将鞠义算是第二批跟随皇甫剑身后的老将了,说他是老将只因他跟随皇甫剑有些年头了,其实他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岁,正值当打之年。
皇甫剑是鞠义的救命恩人,并委以重任,出任镇西军虎啸营主将。鞠义心中对皇甫剑不仅是忠心耿耿,更是推崇备至,没有人能象皇甫剑这位主子一样,十年时间就将镇西军带出了这般规模。
鞠义并不着急,他明白越是胜利在即,越是要沉住气,古往今来,阴沟里翻船的故事多得去了,他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五千步卒张弓搭箭,一点也没有松懈,缓缓地进了南郡东城。先前进城的五千铁骑已经占据了东城主要道路,摆出了阵式,攻守兼备。
“启禀将军,城中无任何异常!”
鞠义刚刚进城,五员千骑将就从四方赶到,向他汇报城中情况。
“都仔细查探过了!”鞠义面无表情,一双虎目看向四周,沉声问道。
“都已查探仔细!”五将恭声回答。
鞠义并不是不相信蔡瑁,蔡瑁在这个时候选择投城,从家族利益出发合乎情理。只是他跟随皇甫剑多年,早就养成了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习惯。如其相信一个刚投城的外人,还不如相信自己和部下的眼睛。
晨辉之中,南郡东城一片静寂。城头上的原荆州守军也已在蔡瑁的命令下下了城头,放下了手中武器,站在镇西军指定的地方,有点不安地看着鞠义众人。
“知道了!你们各回本部,等待本将命令。”鞠义看着一个个好整以暇地骑兵将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五员千骑将淡淡说道。
“诺!”五员千骑将接令,快马回到了本阵,等候鞠义将军的下一步命令。
五员千骑将离开之后,鞠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五千步卒,朗声说道:“第一千人队据守城头,第二千人队守住城中要道,没有本将命令不准擅离职守。”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这是鞠义为将多年的经验。只要东城在手,鞠义相信不论在城中遇到什么状况,他都可以从容应对。
“诺!”两名步卒千人将高声接令,带领属下走向各自岗位。
鞠义见众将分守已毕,东城已经牢牢控制在手,这才略略放心。直到这时,他才相信蔡瑁是真的降了。
“蔡瑁!”鞠义才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降将蔡瑁,开口说道。
“罪将在,将军有何吩咐?”蔡瑁见鞠义问他,忙恭声答道。
蔡瑁现在是城也开了,降也降了,在失去权利的刹那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已没办法回头,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选择投降,因为他知道南郡失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姓命,投降是唯一选择。
“跟本将说说其他三城情况。”鞠义并不在意蔡瑁心中所想,他的任务是打下南郡。至于蔡瑁之流如何处置,那是主公和将军府那帮文臣的事,无需他来艹心。
“南郡西、南二城由蒯氏兄弟蒯良、蒯越负责防守,北城由刘荆州的外甥张允防守。这三人也早有归降将军之意,只是刘荆州不开口,我等也不敢擅开城门,行那等反叛之事。”蔡瑁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语气之中对刘表还是保持着一惯的敬意。
“哦!还有这回事?难道将军今曰归降也是奉了刘表的授意?”鞠义奇道。
“罪将并非奉刘荆州授意,罪将是奉了夫人之意。刘荆州心系大汉,我等也曾劝说他降了,他不肯。昨夜夫人又亲自劝说刘荆州归降,他仍是犹豫不决,所以夫人才最后下了决断。”蔡瑁淡淡地说道,脸上多少带了些无奈。
是啊!谁愿意做降臣呢?可现实又是这般无奈,除了归降之外,又有何法。
“刘表的夫人是你的妹妹?”鞠义有点戏谑地问了一句。
“正是!”蔡瑁听了老脸一红,一个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妹妹嫁给了刘表这个半老爷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们就不怕刘表怪罪?”鞠义又问道。
“怪罪?刘荆州自身难保,他又如何怪罪他人。世人都知道镇西军战力涛天,南郡不保,只有刘荆州还陷入刘汉天下的梦中,犹自不醒。我妹妹还年青,为何要做他刘氏陪葬。”蔡瑁淡淡地说着。如其是在说他妹妹,不如说他自己。
蔡瑁也好,蒯氏兄弟也罢,他们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家族,谁也不会愿意为刘表殉葬。
“如此说来,蒯氏兄弟、张允都是愿意降了?”鞠义又回到了正题。如果能不费刀兵,就能拿下南郡当然是最好之事。不战而屈人之兵,鞠义明白。
“正是!”蔡瑁答道。
“如此甚好!本将也不想多造杀戮。本将想让将军前去劝降蒯氏兄弟和张允,如果将军果能劝降了他们三人,本将定会奏明我主,为将军请功。我镇西军军制,按功论赏,将军也可谋得一个好的前程。”鞠义微黄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声音也轻柔了许多。
“遵命!”蔡瑁心中暗喜,大声答道。
“来人!你们负责蔡将军安全!”鞠义冲身后的亲卫铁骑吩咐道。
这个时候,蔡瑁还是有不少价值,鞠义当然不想他出事了。
三百亲卫铁骑接令,护送着蔡瑁向城内驶去。
“传本将命令,其余三营暂停攻城!”蔡瑁走后,鞠义吩咐传令兵士。
“诺!”三名传令兵接令,带着鞠义的将令欣然出了城门。
五千铁骑,五千步卒将南郡东城守得严严实实,进或攻退可守。鞠义高居战马之上,高傲的头颅微微昂起,看向北城那座宏大的城主府,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鞠义并没有轻车燥进,他的用兵就象他对弓箭的运用一样,进退有序。他在等,等蔡瑁带来的喜讯。虽然他并没有完全将希望放在蔡瑁身上,但有了东城在手,南郡已等于成了虎啸营的掌中之物了,他又何须急在一时。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名护送蔡瑁的亲卫铁骑到了鞠义面前,翻身下了座骑,躬身禀报:“启禀将军,蒯氏兄弟已降,西、南二城城门已开。”
“好!”鞠义那张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确实是条好消息。
“传令两营将士即刻进城,据守城头,分守要道,待命行事。”鞠义沉声命令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已上到了中天,阳光直射下的镇西军将士感到了一些热意。
南郡西、南二城也在蒯氏兄弟的配合下,城头换上了虎啸营将士,插上了镇西军大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蒯氏兄弟还是放下了面子,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归顺镇西军。
南郡四面城墙,镇西军而据其三,北城的张允就是不想降怕也是不行了。城中的那座高高府邸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关在城中的瓮,只等着鞠义提兵捉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虎啸营拿下南郡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鞠义下了战马,将疆绳交给一旁亲卫,命令全军就地休整,养精蓄锐。这一大早就出来,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虽然没有打仗,但人、马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的。将士们简单地就着水吃了些干粮,战马也喂了一些马料和水,静静地站在一边咀嚼着食物。
鞠义找了一块带血的台阶坐下,喝了一口水,吃了一些亲卫递过来的干粮,可谓是如将士们同甘共苦了。这个时候,这位平时看起来严肃非常的鞠大将军十分随和,还不时地和亲卫聊上两句,一点将军的架子也没有。
半个时辰,鞠义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挥了挥手,体整结束。鞠义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战事。
“轰隆隆……”也就在这时,蔡瑁带着护送他的数百铁骑回来了。
蔡瑁的脸色有些阴沉,不用说鞠义也想到了结果。
“罪将无能,不能说服张允来降!”蔡瑁有些为难地说道。
“将军已经尽力了,本将谢谢你!”鞠义微微一笑,和声对蔡瑁说道。
张允依仗他是刘表的外甥,并不愿意做背叛刘表之事,况且他本来就如蔡瑁不对付,对蔡瑁的说辞更是不屑一顾。
“无烦,他降不降都无所谓!本将前去会他!”鞠义一边上了座骑一边说道。
鞠义留下两千步卒坚守东城城墙和两侧要道,自己带着蔡瑁和五千铁骑、三千步卒从城中间那条宽阔的大道上向北城奔去。隆隆的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震撼着城中百姓的神经,一些有点怕又有点好奇的人从门缝里伸出脑袋朝外观看。
时间不长,鞠义一行就到了张允所在的北城。此时张允也知道镇西军来了,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万余郡兵和府兵混杂在一起,在北城门前摆下了一个防守大阵。
鞠义骑在马上,看着眼前有些凌乱的一万多人,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这万余人在鞠义眼中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对手,如散兵游刃般无异。
“杀!”鞠义手中长矛挥动,冷漠地说道。
鞠义好战,更是有些倨傲,先前让蔡瑁前去劝降,并不是说他就心慈手软了,只是不想在南郡城留下屠夫的恶名罢了。既然张允给了他杀人的借口,他又为何推辞呢!
不将对手杀怕,不足以慑人心!对于皇甫剑倡导的这一理念,鞠义大为赞同。
三千步卒拉开了手中弓箭,呈波浪般依次向面前的张允军射去。
在鞠义眼里这些人就是堆羔羊,待宰的羔羊,根本就不值得他动用五千铁骑,所以他命令三千步卒发动了攻势,五千铁骑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观战。
“咻、咻、咻……”一阵动人心魂的弓弦声起。
三千步卒,三千张强弓硬弩,不间断地向面前的守军发射着箭雨,撕碎着面前的一切。不要说是张允手下的这支残兵,就是这个世上最精锐的部队在鞠义将军率领的先登死士面前,也是有死无生。鞠义代表着这个时代最高明的弓弩使用水平,他对弓弩的使用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谁与争锋!
虎啸营也延续了鞠义用兵的特点,不论是步卒还是铁骑,所有将士的主战兵器都是身上携带的强弓硬弩。攻也是弓弩,守也是弓弩,刀盾长矛之类则成了辅助兵器,强弓劲弩成了虎啸营一大特色,也只有鞠义将军这样的用箭高手才敢这样做。
“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传出。
一万余张允军在三千虎啸营步卒开始松弦放箭的瞬间就被吓懵了!
在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一道黑压压的箭幕,一道由黑色箭羽构筑而成的箭幕。在这道无坚不摧的箭雨面前,张允军士手中的弓箭、刀、矛、盾牌都成了摆设,无任何用武之处。张允军将士象是被割倒的草一样,成排倒下。
“呼……”站在鞠义身边的蔡瑁脸色煞白,眼中含着深深的惧意。
蔡瑁长吁了一口浊气,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还是他有自知自明,果断地作出了选择,不然他也许成了这箭下的亡魂。
只要这三千步卒身上携带的箭支还没有射完,只要没有听到鞠义将军的号令,这道遮曰箭墓就不会停止下来。随着张允军前排将士被扫荡一空,三千虎啸营步卒手中的弓弩渐成了一定角度,空中的箭幕也渐渐成了一个巨大的弧顶。
箭雨由前向后延伸,不断向后排张允军将士身上落去。
“哗……”除了吓傻的张允军将士还呆在原地,没傻的都亡命地向身后逃去。
这已不叫战争了,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又有谁是真的活得不耐烦,想死呢!
也就是盏茶的时间,一万余张允军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地上凭添了一地的尸体,一地插满了箭支的尸体!热血在流,生命不再!北城门前面的空地宛若成了一个血色地狱。
张允站在城头,已是浑身冰冷,握刀的手都在哆嗦。他已经忘记了他要干什么!城头上还有仅剩下来的两千守军,本来是用来防御城外的镇西军将士的。只是这个时候,这两千守军除了有数的几人还能提着武器站直了身体,其余人都在城头大吐特吐起来。
什么时候,他们见到过如此血腥的事!
鞠义看着满地的死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又挥起了手中那柄黑色长矛,直指城头,准备杀光城墙上的守军。
就在这时,张允身边出现了一个年青汉子。这汉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高大,身形魁梧,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在他的手中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就在他出现在张允身边的瞬间,手中那柄大刀横向劈出,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张允的脖子上。
张允还处在失魂落魄中,眼睛也是看向面前的尸体,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他的身边,会出现一个人一柄刀。血象喷泉般洒出,在阳光之下红得妖艳,张允的头颅高高飞起。张允就这样被那汉子一刀砍下了人头,真个是死不瞑目。
那大汉一手提着血淋淋的长刀,一手接住了张允那颗带血的头颅,冲骑在马上的鞠义大声说道:“某义阳魏延,今奉张允人头,归顺将军!”接着那大汉又对城头的两千惊慌失措的守军说道:“张允无道,想让我等白白送死,大家跟某家一起归降镇西军吧!”
张允已死,城头这两千守军又都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在那提刀大汉地带领下,一个个乖乖地放下武器,提心吊胆地走下了城头。
那大汉便是魏延,义阳魏延!胆大包天的魏延,反主杀主的魏延!
魏延提着张允的头颅下了城头,来到了鞠义将军的马前,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小将魏延拜见将军!”
鞠义安坐马上,一动未动,两眼盯着跪在地上的魏延,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机。对这个杀主的小子,鞠义没有一点好感,虽然他杀了张允也算是立下了一个小小的战功。
“你叫魏延,起来吧!”过了很久,鞠义才淡淡说道。
“正是小将!”魏延站起身来,高声回答,却不知他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好!很好!”也不知鞠义心中所想,只是连声说了两个好字。
魏延还以为是鞠义赞他,连道不敢。
“打开城门!”鞠义将魏延丢在一边,转身对身后的将士吩咐道。
“遵命!”身后将士接令,快速爬上城头,放下吊桥,打开了南郡北门。
早在城外守候的虎啸营将士,进了城中,步上了城头。至此,虎啸营将士控制了南郡四门,南郡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座城主府还在刘表手中。
“你就暂时在本将身边听用吧。”一切安排就绪,鞠义仿佛才记起了身边多了一员降将,对魏延淡淡说道。
“遵命!”魏延恭声答道。
魏延虽然胆大包天,桀骜不驯,还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功。但哪也得看在谁人的手下,在见识过鞠义的血腥手段后,鞠义还是心存畏惧,自然也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听令!”鞠义骑在马上,看向四周,突然一声断喝。
乱哄哄的战场在鞠义的断喝声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你们坚守城头,看守降兵,打扫战场!”鞠义看向刚刚进城的将士,沉声吩咐道。
“遵命!”这部分将士接令。
“兵围城主府!”鞠义又冷冷地看向身边的三千步卒、五千铁骑,大声命令道。
“诺!”五千铁骑和三千步卒挥舞手中强弓劲弩,齐声答应。
南郡城主府,此时已是戒备森严,一个个府卫披盔贯甲,手持刀矛箭弩,位列府墙。城主府中,两位目前还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正在进行着激烈争吵。
蔡瑁献降,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然有人在第一时间报给了刘表。刘表听闻之后,是气得面色煞白,暴哮如雷,大声地责问起那位年青貌美的夫人,也是蔡瑁的妹妹。
“为什么?你也要背叛孤!”刘表一反斯文常态,吹胡子瞪眼,对夫人大声吼道。
“为什么?为了我们的儿子,他还年幼,犯不着陪你送死!”刘表的这位新妻也怒了,尖声叫道。
是啊!刘表老了,死了也算不得什么,还能赚一个名士的清名,可凭什么还要自己陪葬呢!一个如花似玉,似水年华的女子,正是享受生话的时候,凭什么要陪垂垂老矣的刘表死去!刘表的那位新夫喊出她的心声,她的心中不甘!
“你……”刘表气得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鞠义的步伐并不会因为刘表夫妻的争吵而停止下来。
“噔噔噔……”城主府后院响起了一阵紧促脚步声。
“报!”刘表的书房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
刘表心知,这个时候,再也没有好的讯息。刘表丢下妻子,心情沉重地走出房外。
“启禀主公!鞠义大军已经控制了四城,正向城主府赶来。蔡瑁、蒯良、蒯越先后投降,张允战死,主公还是快快走吧!”这个时候还能跟在刘表身边的人,都是荆州铁卫中的成员。
荆州铁卫是刘表接手荆州之后成立的一支精锐力量,是刘表亲领的嫡系部队。荆州铁卫跟随刘表多年,对刘表也是忠心耿耿,平时也肩负着守卫这座府邸之责。
“走!孤还能走到哪里?”刘表面色暗淡,凄然一笑。
刘表现在就有一种天大地大,却没有他容身之所的感觉。蔡瑁降城,更激发了刘表体内汉室皇族的骄傲,这天是大汉的,这地是大汉,孤为何要降!
脚下的步在抖,隐约可以听到轰鸣的马蹄声,刘表知道鞠义来了。
刘表一身儒衫,腰间悬着一柄佩剑,蹒跚着脚步向外走去。不长的路,却花了刘表不少时间,当刘表出现在府门的时候,鞠义的大军也抵达了城主府外。
“主公!”一名年青将领快步来到刘表面前,躬身问候。
这员年青小将身高八尺开外,体形雄壮,相貌俊朗,身着铁盔铁甲,外披帛罗袍,手中提着一柄镔铁长刀,正是刘表一手提拔起来的荆州铁卫统领文聘文仲业,南阳宛人。
“仲业,可敢与孤一道去会会贼众?”刘表看着文聘,阴暗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淡淡地问道。这个时候,从前的那帮谋士、权臣、娇妻都相离背叛,只有这位卑鄙武夫还一直保护在自己身侧,不离不弃。刘表心中甚是感慨,仗义每多屠狗辈,刘表信了。
“唯死而已,有何不敢!”文聘也不多言,只是大声答道。
“好!随孤一战!”刘表缓缓拔出了悬于腰间的佩剑,举起,高呼。
“荆州铁卫,死战!”文聘手中长刀一挥,翻身上了战马,冲身边的三千荆州铁卫吼道。为将者,能战死疆场也是一种幸事,文聘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心中暗道。
侍从牵过一匹战马,刘表上了战马,一马当先向府门外驶去,文聘带着三千铁卫随后相从。荆州这座城主府,在这些人离开之后,也就成了一座空府,除了刘表的妻室之外。既然大家都抛弃了自己,刘表决定选择一条最直接最悲状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三千荆州铁卫,披挂整齐,刀矛并举,自有一股威势,比荆州的其他军队要强悍许多。三千人神情肃穆,满脸死志,缓缓移动,跟在刘表、文聘二人身后。
“叮咚……”如清泉流水,如落叶悲秋,一曲琴音悄然响起。
三千铁卫扎下阵脚,刘表驻马两军阵前,微微回头,看向琴音传出的方向,老眼渐已湿润。
“刘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吧!”鞠义看着刘表和他身后的三千铁卫,淡淡说道。
“孤乃先皇亲封的荆州牧,你有何资格让孤投降。这是大汉天下,刘姓江山,你让孤降谁?降你,还是降你家那位乱臣主子?”刘表冷笑一声,厉声喝道。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鞠义也是冷哼一声,淡然说道。
鞠义手中长矛朝身后轻挥,位于正中的三千步卒已经举弓抬弩,作好了进攻的准备。五千铁骑分成两列,左右两厢站立,也做好了冲杀的准备。杀戮一触击发!
“贼将休得猖狂,有某文聘在此,谁也不能伤害吾主。”文聘见势不妙,怕刘表遭到杀害,急忙策马到了刘表面前,将刘表护在身后。
刘表是文臣,随身佩剑也多是一种装饰,最多也就会些花拳绣腿,如何能是鞠义的对手。文人多是只争口舌,那里会真的同鞠义武斗。刘表见文聘上前,忙拔马向后,回到了三千铁卫中间。
鞠义看着虽然年轻,但一表人才的文聘,面无表情,朝身边刚刚归降的魏延说道:“你可有信心胜了这将?”
“有!”魏延出身低微,平曰里没有多少表现机会,虽有一身武艺,在刘表军中也只是一名小校。现在鞠义让他迎战文聘,虽然魏延心中没底,还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多收益越丰,魏延相信这个道理。
“好!你去将文聘人头替本将摘下!”鞠义淡淡一笑,说道。
“诺!”魏延坐在马上躬身一礼,高声接令,还隐隐带着一股兴奋之色。
魏延拍马抡刀来到两军阵前,长刀直指文聘,大声喝道:“文聘将军,刘表大势已去,将军何不下马受缚,或可饶你一条姓命。”
“哇呀呀……”文聘听了,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中生,厉声骂道:“魏延,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你先杀张允,现在又为了讨好你家新主,与本将为敌,象你这样的小人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本将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方解吾心头之恨!”
“哈哈哈……”魏延也是放声大笑,朗声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张允无道,我杀了。刘表无能,我叛了!无道无能之辈,又如何得到我魏延真心臣服,杀了叛了,又有何不可?”
魏延的话让刘表苍白的脸上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鞠义听了这话,也是暗自点头,对魏延的感觉大为改观。魏延的话虽有点狂妄,但也不失为一条真汉子。
两人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何好说,说不通就打吧!
两马交错,两员年轻骁将同时抡起手中长刀,狠狠地劈向对方。
“轰……”的一声爆鸣,两柄长刀撞击到了一起,火星四溅,震耳欲聋。
一招之后,两人同时撤刀,错马,重提战刀,又战到了一起。两员小将都是那初生牛犊,谁也不服谁,两军阵前,被两团刀光笼罩,直打得是难解难分,一时分不出高下。
鞠义看了是连连点头,他也没想到这南郡城还是这样两员良将,心中有了爱才之意。
“风!”这两人的武斗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鞠义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了,就在魏延拖住文聘的时候,鞠义举起了手中长矛,发出了进攻的号角。
荆州的三千铁卫可不是张允手下那队残兵,严整的阵形,精良的装备,有素的训练,三千人散发出来的气势都算得上是一支强军。鞠义也不想多费时间,以防夜长梦短,长矛挥下,五千铁骑从两侧杀出,三千步卒向前,向刘表的三千铁卫涌去。
三千对三千,鞠义也有信心将刘表最后的武力解决,更何况是八千对三千。
“咻、咻、咻……”南郡城主府前,响起了扣人心弦的利箭破空声,虎啸营的杀手利器强弓劲弩已经开始发威。
漫天箭雨,从三个方向射向刘表的三千铁卫,就是刘表本人也被笼罩了进去。太阳也被遮没,耳边是无休止的弓弦声颤动声,一个个铁卫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千铁卫这在密集的箭雨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们还没有接近虎啸营将士,就已经成片倒下,损伤惨重。刘表的三千铁卫虽然摆开了严整的阵形,手中也配备了盾牌,但再严阵的阵形在漫天的箭雨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防得了刀矛却防不住漫天的箭雨。盾牌防住了前面防不了左右,防住了强弓防不住穿透力极强的硬弩。
刘表的铁卫就是铁卫,他们纪律严明,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没有一人象张允手下的残军那样出现溃逃,但他们依旧是血肉之躯,在满天利箭面前,也只有挨射的份。
弓弩,这个冷兵器时代的远程利器又一次体现出它那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并没有耗去多长时间,魏延、文聘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结束。包括刘表在内的三千铁卫都成了带箭的刺猬,倒在了城主府前的广场,倒在了血泊之中。
刘表和三千铁卫的死,让铁卫统领文聘心神俱伤,手中的刀不禁慢了下来,高手相争,差的就是那一招半式,那里还能容得分心。魏延抓住机会,长刀如风突进,狠狠地劈在了文聘的背部铁甲上。
“轰……”文聘被魏延刀上的巨力扫落马下,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魏延是个狠人,见一招得手,哪肯相饶,他还要提着文聘的脑袋向鞠义请功呢!魏延一拍跨下战马,飞速到了文聘面前,手中大刀高高举起,顺势劈下。
“咣铛”一声巨响,魏延势在必得的一刀并没有劈到文聘。就在魏延长刀就要劈在文聘身上的瞬间,鞠义闪电般出手,手中长矛牢牢架住了魏延下劈的长刀。
魏延一楞,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下劈的长刀也没有抽回,还如鞠义的长矛架在一起。魏延知道他那下劈的一刀到底有多大力量,但想不到却被鞠义后来居上的一矛给封住了。
“怎么可能?”魏延不是吃惊没有杀死文聘,而是被鞠义手中的长矛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镇西军这位大将还有如此能力,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架住了他的长刀。
“他也是一条好汉,算了吧!”鞠义不理魏延眼中的惊讶,淡然说道。
“诺!”这下子魏延醒悟过来,慌忙抽刀,高声答道。
“来人,将这位文将军带下去。”鞠义冲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鞠义身后两名侍卫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文聘架了起来,带了下去。这个时候,文聘就是想不听鞠义的按排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是他看向场中满地的尸体时,眼中流露出了彻骨的痛。这些都是他亲手训练的士卒,一起朝昔相处多年,感情深厚。
城主府前一战,鞠义的虎啸营消灭了南郡最后的战力,现在南郡城已经全部落入了镇西军手中。
鞠义看了血淋的战场,对一侧铁骑吩咐道:“你们负责收拾战场!”
二千五百铁骑接令,纷纷下马,开始搬运这满地的尸体,收拾散落一地的兵器。
“随本将进去!”鞠义对身后的三千步卒命令道。
“诺!”三千步卒齐声答应。
这时候,蔡瑁跑到了鞠义马上,翻身下了战马,跪地说道:“还请将军看在罪将献城的份上,饶过府中的一干老幼!”
蔡瑁不出面不行啊!城主府里有他的妹妹,有他的外甥。他可以不管刘表的死活,但却不可不理这些人的生死,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嫡亲。
“蔡将军放心,本将自有分寸。至于他们如何处置,自有我家主公作主。”鞠义答道。
“多谢将军,还请将军在镇西将军面前美言几句,饶了这群孤儿寡母姓命!”蔡瑁满头带汗地,又低声泣求起来。现在鞠义已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的身家姓命和身后的蔡氏家族就得听凭鞠义处置了。
“蔡将军起来吧!我家主公宅心仁厚,不会乱杀无辜,更不会杀害有功之臣。”看到蔡瑁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鞠主安慰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蔡瑁听了,稍稍放下心来,连声称谢。
鞠义带着蔡瑁、魏延和三千步卒进了城主府,三千步卒负责起了城主府防务。府中原来刘表的妻妾和两名年幼的公子都被安置到了府中一座偏房,暂时住居。
三月底,皇甫剑率领亲卫营到了荆州,除了安抚民心之外,也着手处理荆州遗留下来的一些事务。文聘在皇甫剑的劝说下,最后也归降了镇西军,安排在了鞠义帐下。
荆州战事完毕,皇甫剑的东南之行也圆满结束!
(未完待续)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