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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毛瑟版莫辛纳干

B型火药，法国在枪械领域对世界贡献最大的科学发明之一。这种1884年出现的世界第一种无烟火药，随即带了迅猛的枪械革命。约亨一直对此十分重视，不过由于法国人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因此在随后3年内德国人都无法获得有关他的任何具体资料。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约亨的强烈见一下，腓特烈皇储下令在法国的情报人员全力搜集关于B型火药以及法国可能的新式弹药和枪械的设计工作。
不过想要将B型火药的具体成分弄到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由于此时的法国战争部长布朗热将军的狂热干预，法国当局对B型火药的态度和当年对待米涅弹的态度截然不同。在法国政府的干预下，B型火药刚经过审查后，就仓促下令设计新式子弹和枪械。很快采用新式的8×50RLebelBalleM圆头弹投入生产。不过再次感谢法国人的慷慨，德国情报人员买通了一名法国工人，用5000马克的价格从他手上购买了5发子弹LebelBalleM，然后德国到手了B型火药的实物，开始研究它的成分。也不知道未来那个带着自己的勒贝尔MLE1886步枪和少量子弹逃亡到德国的法军士兵还能不能赚到自己的那2万马克。

而随着无烟火药的研究取得重大进展，陆军部组建了步枪试验委员会（GewehrPrfungsKommission，简称GPK）。结果又和历史上一样，GPK的最初计划只是改进现有的毛瑟Gew.81步枪，并在原来的11×60R黑.火药步枪弹改用新的发射药和缩小弹头。而按照事情的发展，估计接下来就又是GPK在甚至已经向位于柏林夏洛腾堡的路德维希－洛伊公司发出生产订单后，才突然醒悟到这样的改装并不能带来太大的技术优势。然后他们决定自己来设计新的弹药和枪支。

约亨当然不能容许这种重蹈覆辙。何况历史上的Gew.88委员会步枪作为仓促设计的枪支，实际上问题不断，说是设计，其实就是把多种现有设计揉合在一起变成一支新枪。

历史上Gew.88的枪机是斯潘道兵工厂的设计师路易斯·施勒格尔米尔希设计的，事实上这个枪机就是由曼利夏枪机改进过来带但有一点毛瑟式枪机的特征，所以被称为被称为施勒格尔米尔希/毛瑟式枪机。该枪的弹仓也是改进自曼利夏5发弹仓，但所用漏夹经过改进，原本的曼利夏弹夹只能从一边装进弹仓，而这种弹夹两边都可以装进弹仓。枪管膛线是直接仿制自勒贝尔步枪的，枪管外套有一个由阿曼德·梅格设计的全长式枪管套筒（因此后来引进到中国的Gew.88，汉阳造也被称为老套筒）。新的无烟发射药步枪弹是由瑞士人爱德华·鲁宾设计的7.92mm无底缘瓶颈弹改进而来。

Gew.88在服役后炸膛传言不断。更加火上浇油的是，一个叫赫尔曼·艾尔沃特的柏林校长把责任推给路德维希－洛伊公司，声称洛伊公司贿赂了政府里的武器审查人员接受伪劣产品。而洛伊家族正好是犹太人，新的无烟发射药也是由洛伊家族拥有的工厂生产的。于是德国媒体利用了这些传闻，向政府发起责难，并把88式步枪讥讽为Judenflinte，即“犹太步枪”的意思。当时许多德国人都问，为什么不找保罗·毛瑟来设计新步枪。且不论这个指责是否属实，Gew.88的确存在弹壳颈部抽壳易断裂，膛压过大易炸膛的毛病。

当然，现在就算GPK整出Gew.88估计也会和历史上不一样了。斯潘道兵工厂现在被约亨整合进了HK公司。设计师路易斯·施勒格尔米尔被约亨送到伯恩多夫的皇家兵工厂去和保罗·毛瑟一起攻关约亨交代的可以避免进双弹的新式枪机。由于是约亨提出的思路，因此保罗·毛瑟没有拒绝让HK公司前来参一脚。而此时曼利夏M1886式步枪还没出来，所以肯定还得采用Gew.81的桥夹供弹。但是弹药约亨真吃不准GPK会选择哪一种。但是无论选择哪一种，都不是约亨想看到的，因此，他决定自己搞弹药。

在未来的无烟火药弹药革命中，新式弹药层出不穷，但是真正历史留名、如雷贯耳的全威力步枪弹也不过5种：德国7.92×57毛瑟弹、美国7.62×63斯普林菲尔德弹、沙俄7.62×54R莫辛纳干弹、日本6.5×50SR友坂弹、英国7.7×56R恩菲尔德弹，而其他弹药的名字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很少有人知道。顺带调侃一下法国人，作为第一种无烟火药发射药子弹，LebelBalle弹也是被历史长河淹死的其中一员。

而约亨最中意的，是沙俄的莫辛纳干弹，这种7.62×54R枪弹经过不断的改良到21世纪依然是毛子的常用弹药，PK系列通用机枪，SVD系列半自动狙击步枪，SV98栓动狙击步枪都是使用这种弹药的改进型，堪称世界最长寿的弹药。而更让约亨中意的是这种子弹配合一款经典名枪成就了二战精度最高的栓动步枪的美名。没错，二战精度最高的栓动步枪不是K98k，不是M1903，不是三八大盖，也不是李－恩菲尔德，而是粗糙的毛子货莫辛纳干M1891/30！

而号称制作精良的毛瑟K98k，因为是短卡宾枪，加上使用弹道弯曲的重尖弹，那精度只能让人呵呵。

而在无烟火药子弹出现的初期，大家都是采用圆头弹，而且初速大都为600米/秒左右，在当时，创伤弹道学还是一门无人涉足的科学，没人知道600米/秒的初速对于重量较轻的弹药来说是不够的，这样低的速度只适合比较重的软铅弹，约亨决定一步到位，使用高初速的轻尖弹。而原型就是沙俄的M1908型莫辛纳干尖头弹。

当然，也不完全照搬照抄，莫辛纳干弹的凸底缘弹壳设计在20世纪初就已经略显过时了，虽然突底缘弹壳对弹膛尺寸的要求相对宽松一点，这样在机器加工时允许有较大的生产公差，可以节省工时和钱。不过对于德国来说没这个必要。在保证基本性能不变的情况下，将7.62×54R的R字去掉并不什么难事，因此新式弹药就变成了7.62×54无凸缘瓶形弹壳，伯尔丹式底火，弹头重量148格令，铜镍被甲的铅芯尖头弹。

约亨将这种子弹的基本设计数据和指标交给HK公司，要求他们联系斯潘道的弹药工厂进行试制。并且要求武器设计部和皇家兵工厂一起以该型子弹设计新式枪械。

而对于新式步枪约亨也提出几个要求，第一，枪口初速不得低于860米/秒，否则无法体现出弹药的性能优势。第二由于弹型缩小，可以让弹仓内容纳更多的这种小型弹药，所以要求弹仓容量在10发左右。第三采用向下弯曲的拉机柄。并且要求保罗·毛瑟尽可能快的完成设计工作。原因就是想要抢在GPK之前推出新枪。第四，取消无聊的弹仓隔断器。新枪的设计工作约亨并不是不想参与进去，不过只可惜此时正在进行海军学院最后一年的上舰实习的他远在波罗的海的布吕歇尔号轻型巡洋舰上鞭长莫及。不过约亨倒也不担心新枪设计失败，只要能够充分展现出7.62×54步枪弹的性能，让陆军选择该子弹作为制式，就算新枪设计并不成功，约亨的基本目的就达到了，而且约亨也不相信按照自己提的要求，毛瑟设计的新枪会输给GPK捣鼓出来的破玩意。

收到约亨的要求之后，保罗·毛瑟感到亚历山大，虽然7.62×54无底缘弹比黑.火药的11×60R子弹小的多，但是直排供弹弹仓装下10发子弹依然会导致弹仓高度严重超标，不过所幸的是施勒格尔米尔和毛瑟联合设计的新式枪机研发成功，新式枪机使用的拉壳钩不随枪机一起旋转，从而避免了从盒形弹仓中上双弹的故障。这种新技术随后被取名为“约束供弹”（注1）。而新枪机则被冠名为毛瑟/施勒格尔米尔希枪机，路易斯·施勒格尔米尔希虽然没有独自研发Gew.88的枪机，不过还是因为和毛瑟的合作让其在枪械发展史上留名，唯一的区别就是因为新枪机是保罗·毛瑟主导研制的，所以毛瑟在前，施勒格尔米尔在后罢了。而新枪机的研制成功解决了一直烦恼毛瑟的供弹问题，因此毛瑟又对弹仓进行了重大改进，采用带有抱弹口的交错排列的双排弹仓（注2），一举缩短了弹仓的高度。而原本在Gew.81上的隔断面则被取消。

新式步枪与1886年6月定型，被称为毛瑟1886步枪。枪管长750毫米，枪口初速875米/秒，而且由于10发双排弹仓还是略长，因此还是向下延伸外露。加上子弹原型为7.62×54，弹道性能相似，就连外形也有些相似的新步枪被约亨暗地里称为毛瑟版莫辛纳干。

不过巧的是此时GPK也捣鼓出了自己的1886委员会步枪，新枪采用和Gew.81的直排弹仓，弹仓容量还是5发，可能是为了节约时间，、弹药居然采用8×50RLebelBalleM步枪弹为原型，改为8×50无凸缘弹药。而GPK提出尽快通过验收并装备部队。

这当然不能让GPK得逞，保罗·毛瑟随即提出要两支步枪进行性能对比。而在试验场上毛瑟1886让1886委员会步枪黯然失色。优良的弹药和与之配套的超长枪管，极高的初速、平直的弹道以及巨大的杀伤力都展现出了极其优良的性能，而10发双排弹仓更是拥有两倍于其的火力持续性。面对如此巨大的差距，GPK只能放弃自己苦心研制的委员会步枪。

毛瑟1886于当年11月初正式通过验收，同月12日，腓特烈皇储签署订单，新式步枪被命名为Gew.86步枪。新枪主要由皇家兵工厂、HK武器制造厂、但泽兵工厂、埃尔富特兵工厂生产，而同时一些私营公司也参与了进来，包括路德维希－洛伊公司、黑内尔公司、奥匈帝国的斯泰尔公司。

Gew.86步枪于1887年5月1日正式列装部队，而有趣的是法国人的勒贝尔MLE1886在一周前刚刚列装，而在列装前一天法国警务督察纪尧姆·斯纳贝列在德法边境遭到德国秘密警察逮捕，这一事件直接引发了德法军事对峙，险些造成德法第二次战争，而此时开始列装勒贝尔MLE1886的法国人正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在枪械上对德国人拥有了巨大优势。而战争部长布朗热此时更是借着优势狂热宣扬开战，要利用装备优势完成“对德复仇”！

但仅仅一周后，Gew.86开始列装驻扎在阿尔萨斯－洛林的第15军和第16军。在性能优异的Gew.86的衬托下，虽然采用了新式弹药，但是设计上毫无出彩之处的勒贝尔MLE1886的看上去简直就像一把黑.火药步枪（事实上本来就很像，MLE1886和使用黑.火药子弹的MLE1885克罗巴查克步枪外观上几乎没区别）。这下立刻让法军傻眼了。最终大家还是没打起来，不过这次对峙造成危机直接导致了战争部长布朗热被免职。史称第二次德法危机。

而历史上那位拿着MLE1886叛逃到德国的法军士兵最终也没有出现，这应该算是给德国政府省钱了吧？

注1：约束供弹历史上是保罗·毛瑟在1892年研发的，随后应用到毛瑟1892式步枪上。

注2：双排弹仓历史上是保罗·毛瑟在改良毛瑟1892式步枪时研制的，而改进后的新枪被称为毛瑟1893式步枪，而毛瑟1893基本上已经可以看到后来著名的毛瑟Gew.98步枪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