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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洁身自好

季承翊之前从未在任何人的宫中嗅到过这种味道，因此对于他来说感到有些新奇，不由得睁开眼往向了那盆香。
“这是什么香？”

“回皇上，这是主儿托奴婢在宫外买的沉水香，这宫中人人都爱馥郁的香气，可唯独我们主儿就爱这没人要的沉水香，内务府都没有，只能出宫去买。”

“臣妾也不知怎的，就是独爱这清冽的味道，虽不够馥郁却很持久，久居宫中不出门，被这沉水香熏得久了自然而然地也沾染了它的味道，周身都充满了这种香气，闻起来甚是安心。”

季承翊听了柔妃这番话，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他原本以为柔妃入宫之前不过是个富家小姐罢了，从小并没有读过什么书，因此见识总归是有些短浅的。

再加上柔妃虽美，却美的过于艳丽和凛冽，缺乏了季承翊心中钟爱的温婉之美。如今配上这沉水香的味道，倒是削弱了几分柔妃的凛冽与犀利，整个人更显得柔美动人。

季承翊越想心中越是激动，看来自己昨夜选择留在柔妃宫里是正确的。可惜此刻还要去上早朝，否则季承翊定是会不管不顾地将她再次覆压在自己身下。

“柔妃所言甚是，世间万物并非只有艳丽才能引人注目，洁身自好清新淡雅，不争也会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他所说的话既是在夸奖柔妃，同时也是在劝诫她不要再如先前那样作恶多事，现在这幅模样便很好。

柔妃听着季承翊说的这话心中十分欣喜，因为他知道季承翊开始对自己改观了，她正是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利用季承翊的信任与宠幸向上爬才可以。

但她同时也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季承翊对她的忠告，这为她日后埋下了很深的灾祸。

梳头的水也已经由莲心呈上来了，这加了玫瑰花瓣并配有檀香木刨花浸泡之后兑成的水，梳起头发来极为柔顺，同时又能在发丝上留下屡屡清香。

这也是昨天柔妃就命令莲心准备好了的，这玫瑰花瓣必须经过浸泡才能透出香气来，此刻的水也已经用上好的山泉水浸泡了整整一天一夜，方能呈现出这样恰到好处的效果。

闻到这梳头水的味道，季承翊心中更为安静了，柔妃的手法十分轻柔，这又让季承翊想起了苏妙妗，倘若苏妙妗在的话，那又该多好啊。

待柔妃为季承翊收拾停当之后，正好到了上朝的时间，季承翊出门之前祝福柔妃好生休息，今夜自己会再来看她。

听到这话柔妃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站在一旁的莲心也不由得为主子高兴。柔妃原以为昨夜会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侍寝，她万万没想到季承翊今夜仍然愿意来她的宫中。

“臣妾恭送皇上。”

尽管她心中万分兴奋，可她仍旧保持面色淡然地向季承翊行了礼，回到宫中之后才与莲心共同感叹时来运转。

“主子，奴婢看咱们宫里的好日子可就要来了，您昨夜侍了寝，如今皇上又说今夜还要来咱们宫里。倘若您要是为皇上再添上个一儿半女，那您受宠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到这话柔妃心中更是乐开了话，倘若自己真的有幸能够怀上龙嗣，那么皇后之位必定属于自己，任谁都抢不走。

想到这里，柔妃便将周身的丫鬟都支了出去，只留下了莲心一个人，神神秘秘地向她交代了些什么，随后莲心便又出宫去了。

很快柔妃受到临幸的消息便传遍了三宫六院，不出意料地也传到了苏妙妗的耳朵里，如意从四执库回来便关上房门拉着苏妙妗神神秘秘地汇报着此事。

“主儿，您知道吗，听说柔妃昨天晚上侍寝了。”

苏妙妗才不会去关心这等无聊之事，更何况还是自己最为厌恶的男人女人。不知道如意为何要将此事告知自己，反正也与她无关。

“所以呢？这和我们无极宫又有什么关系吗？”

如意看着自己这个不开窍的主子，简直急火攻心，立刻点明了事情的要害。

“昨夜柔妃侍寝可是除了您之外，这新入宫的嫔妃当中的第一个。”

“那又怎么样，她不还是排在我的后面吗？”

苏妙妗觉得这深宫之内的女人真的十分可笑，为了一个侍寝与否的问题能够如此工于心计，其他宫人也不遗余力地去传播、散布这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消息。

“皇上今天早上对柔妃叮嘱了要她好好休息，他今天夜里说是还会去柔妃宫里。”

原本苏妙妗认为自己已经摸透了季承翊的心思，因此今日当如意说他昨晚临幸了柔妃时心中并不觉得有何异样，只当他用柔妃来气自己。

可当如意提起他亲口嘱托柔妃好生休息，自己今夜还会去她宫里的时候，苏妙妗不知怎的竟然心中有些不快，他怎么可以连着两天夜里去其他女人宫中歇息。

苏妙妗知道自己的这份不快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她根本无法控制此刻自己起伏的思绪，季承翊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是口口声声地对外界宣称自己只爱着皇后一个人吗？那么在他的皇后尚下落不明之时他又怎么可以夜夜笙歌，临幸自己不算，又临幸了其他女人。

想到这里苏妙妗更是在心中唾弃着季承翊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和她的南寻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

“那又怎样，我们只需要管好自己便好。”

虽说苏妙妗心中大为不快，但仍然嘴硬地不想再谈论关于季承翊的事情。她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不应该恨着这个强行掠夺了她的男人吗？

可为什么当他去和别的女人交好时，自己的心却这么难过呢？

苏妙妗想着这些，眼神中也似乎暗淡了许多，她不愿意再仔细思量这些烦心事儿，于她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不过是营救南喜善罢了。

南喜善进宫之初虽然做过一段时间的奴婢，可从来没有人对她施以酷刑，想必此刻的她已经心智瓦解，有气无力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