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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当面对质

南喜善心中清楚自己必须要保持镇定，否则更会加重自己在季承翊心中的嫌疑，因此她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臣妾确有所耳闻，但却未曾听闻过细节。”

季承翊看到南喜善如此镇定有些意外，看来他还是把这个女人想的太简单了，没想到她的心机城府如此之深，大祸当前她仍能不露出马脚。

“莲贵嫔既是有所耳闻，想必也略知一二，那你认为在这宫中谁的嫌疑最大？”

“臣妾不知详情，断然不敢随意揣测，还望皇上见谅。”

“来人，传慎刑司李大人。”

南喜善不明白季承翊这又是何意，但听到慎刑司三个字还是心下一凉，看来皇上已经派人暗地里调查过自己了。

李大人方才同皇上说了自己对南喜善和苏妙妗的怀疑，此刻莲贵嫔就马上来了养心殿，他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招惹了南喜善。

倘若这案子真不是她所为，自己冤枉了宫里的娘娘，日后在慎刑司供职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好过。

如今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心中自是十分为难。季承翊看穿了他的心思，厉声呵斥道。

“爱卿方才同朕所言只需要再当着莲贵嫔的面复述一遍即可，因何故迟迟不开口？”

看到皇上龙颜不悦，李大人顿时吓得更是屁滚尿流，连忙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和盘托出。

“回皇上和莲贵嫔娘娘的话，微臣在查勘现场时获得了一些燃尽的炭火余灰与手帕残渣。慎刑司一早便查出那炭火中含有一种奇异粉末，这奇异粉末的原料虽已面目全非但并未受到完全燃烧，据微臣与太医院的李太医共同判断认为，此物应为藻类，产于海中。”

藻类？南喜善心下一沉，大魏深居内陆又怎么会有藻类植物？季承翊又一向不喜欢海鲜产品，因此宫中也没有任何存货，就算是有贡品也大都被奴才们拿下去草草分了带出宫去。

如今这宫里有海产品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也难怪季承翊会责怪在自己的头上了。可自己将那些从家乡带来的特产都好生放在长乐宫的小厨房内，又怎么会轻易落在别人手中。

还没等到南喜善开口询问，李大人又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

“那手帕残渣的线索时发现那是一种特殊的布料，在大魏甚是少见，只有南朝才是盛产这种布料的地方。臣等明白容妃娘娘与莲贵嫔娘娘都来自南朝，可臣等实实不敢肆意冤枉娘娘们，只能将结果呈上由圣上自行分辨，还望皇上和贵嫔娘娘恕罪。”

待到李大人的话说毕南喜善心中才略懂了一二，自己与嫂子都来自于南朝，而现在所能搜集到的证据全都直接指向纵火凶手来自南朝。

季承翊向来偏袒嫂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倘若现在怀疑凶手在她们二人之间，季承翊当然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绝对不会让苏妙妗受到半点威胁。

想到这里南喜善觉得自己今日难逃一劫了，但她没有做过的事情自己绝不会认罪，因此她决定和皇上据理力争。

“虽说南朝盛产那藻类植物与布料，但也难保这宫中有哪一个宫人有存货，又因为想针对臣妾和容妃娘娘才将其放在现场，以便于栽赃嫁祸。”

季承翊看南喜善仍然不愿意承认，眼睛稍微一眯，三宝立刻会意传来了内务府的主管前来见驾。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朕今日传你前来是为了让你亲口告诉莲贵嫔娘娘，宫中所有有关那两件证物的去向。”

那主管早已经被柔嫔买通，又怎么会轻饶了南喜善，自然是明里暗里都在暗示凶手是她。

“回皇上的话，奴才从未经手过那两件证物的原料，方才奴才又翻查了这十年以来进贡的所有贡品与采购原料，从未有过藻类植物与特殊布料的记录。”

“那就是说这两件物品原本不可能出现在宫中了？”

季承翊继续追问道，但那主管完全不怯场，反倒是理直气壮地对他满声应承道。

“是，这两件物品理应从未出现在宫中过。”

“你说这话可是真的，倘若被朕查出你撒谎就算是犯了欺君之罪，理应当株连九族处置。”

“千真万确，奴才能够以性命担保。”

听闻这话季承翊才相信了主管的话，看来这证物自然是通过其他手段被带进了宫里，因此才从未被内务府记录在册。

南喜善听闻这话心中更是紧张，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们二人，倘若皇上偏袒容妃便必定会将罪名加在自己身上，届时恐怕她会落得和朴允惠一个凄凉的下场。

季承翊厉声对南喜善喝道。

“事已至此，莲贵嫔可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不知应说些什么来替自己开脱，只是臣妾与容妃娘娘皆来自于南朝，为何皇上只将臣妾传唤了来，却丝毫都不怀疑容妃娘娘呢？”

听到南喜善的话季承翊心中更是愤怒，这女人不仅脸皮够厚死不认罪，反倒是还想着倒打一耙拖人下水，看来此案凶手八成是她。

“朕自然是要将你与容妃分开询问，这一点何须莲贵嫔多虑，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便好。”

南喜善压根就不相信季承翊会像此刻这样审问容妃，他得知案情进展后能够第一时间召自己前来养心殿便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臣妾不知道作何解释，唯有向皇上保证，此事与臣妾无关，望皇上明察。”

“望朕明察？看来莲贵嫔今日认为朕是个胡作非为的昏君了？”

季承翊已然暴怒，他没有想到这南朝的公主心态如此沉稳，此等情况之下仍然死不认罪，反倒还对自己提出了质疑，简直大胆！

就在他们几人静默对峙之时三宝突然来报，莲贵嫔娘娘宫里有奴才求见。

听闻这个消息，南喜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必是嫂子听闻了自己被带来了养心殿的消息，已经设法派人来替自己脱罪了。

“让他进来。”

季承翊也想看看今日究竟能够在这养心殿内上演一出什么好戏，如此证据确凿难不成南喜善还想撇清关系不成。

再者为何莲贵嫔宫中的奴才出现的如此及时，莫非是苏妙妗暗中派人来搭救南喜善？倘若此事真是如此，那他必定更要严惩莲贵嫔以正宫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