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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我们赢不了

“不要！！！”
夜惊鸿的声音无法阻止他们，而在两位道人之后，是诸位星君的身影。

对比起两位道人的嬉笑怒骂，恣意痛快，诸位星君们倒是显得更为沉稳些……一如这些年来他们留给世界的影响。

他们是中流砥柱，他们是奠基基石，只要有他们在，人族世界便不会倒。

一定不会！

夜惊鸿的视线逐渐模糊，自从决定保护世界后开始，她就不知一次的思考，人心到底是什么。

最后她终于得到了答案……

此时此刻，在无数先驱和勇者的身后，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人心，是世界最柔软又最坚强的存在……

柔软，为了所爱之人。

坚强，也为了所爱之人。

等先驱们回归尘土，那漂浮在界壁之外的花朵影子终于慢慢消失了……

天幕重归寂静，一切的苦难都似乎过去，除了众人心头那蔓延而起的疼痛无法散去之外，一切都如此的宁静。

仿佛厄难从来不曾来过……

“惊鸿……”郝连凤上前轻轻握住了夜惊鸿的手腕，“不要难过……”

夜惊鸿怔怔凝望天幕许久，垂在身侧的手静静握起，点了点头。

“嗯。”

他们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求仁得仁，她应该替他们高兴才对。

清风拂过，带来了夜幕之气，伴随着浅浅的水珠，慢慢浸入众人的心头，让那干涸、龟裂的灵魂得到了喘息。

一切都过去了吧？

只要他们守好天道壁垒，就能如同当年先烈们守护他们一样，继续守护后辈们。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抱着同样的念头。

毕竟道人和星君们的牺牲，不会不堪一击。

“时候差不多了，惊鸿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郝连凤如此建议，毕竟夜惊鸿已经多日没有合眼了，而今一切暂时平静了下来，夜惊鸿也该去休息一下。

“是啊……阁下，您好好休息，剩下监督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了。”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此时的他双眼通红，显然是大哭了一场。

今日由各位星君们带来此处的，都是星君们的继承人。

又或者说，他们都是未来人族的希望。

而今庇护的羽翼已经散去，他们必须逼迫自己成长。

成长成为新的、能为人族遮风挡雨的大树。

看着继承人们坚定、锐利的眼神，夜惊鸿突然明白了星君们今日将他们带到此处的用意。

一缕柔光从夜惊鸿眼底浮起。

“好……”

这不仅仅是她的时代，更是他们的时代。

但她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气息，将四周难得的光明吞没打碎。

这股气息正凌立于虚空之中，一瞬不瞬盯着天幕的方向，久久不动，正是千树天尊。

那浓郁的悲伤和绝望，几乎叫夜惊鸿窒息，更让继承人们的脸上浮起恐惧。

夜惊鸿微微一愣道：“前辈……您怎么了？”

千树天尊轻轻叹息，脸上是自嘲和苦笑：“夜惊鸿，赢不了……哪怕我们牺牲了所有，依旧赢不了，你走吧……和燕青爵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