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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脱凡 第四十章 悟性

许笛笙走进木屋里，看着那虎头妖怪的竖瞳，缓缓开口道：“此地只有这五十朵婆罗花。”
虎头妖怪似乎早料到许笛笙有此一问，当即道：“我这里有诸多婆罗花之种，你可拿去在自身血肉中栽种，半个时辰便可开花。”

许笛笙闻言并未动容，眸光流转，继续道：“还有呢？”

虎头妖怪竖瞳中闪过一丝怒色，怒吼一声，仿佛下一刻便要扑出来，将许笛笙撕碎。但还是缓缓开口道：“若是嫌在血肉中栽种痛苦，也可直接用血肉代替，你有四肢，一肢可计为十七朵婆罗花。”此言极其阴险，一肢可计为十七朵，若要凑齐剩下的五十朵，则最少要斩去三肢。

许笛笙却还是不为所动，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笑道：“还有呢？”

虎头妖怪语气反而诡异的平静下来，道：“也可去攀爬至参天大树之上，每一颗上面都有数朵，”言罢也不等许笛笙再开口，自顾自道，“也可不必栽入自身血肉之中，将种子洒入泥土，同样半个时辰便可开花。”

许笛笙看着变的有些机械的虎头妖怪，目光更加沉凝。

养心殿中，那竖镜变化的彩色旋涡自众人进入之后，便在其上幻化出十七个光幕，展现出十七个人在镜中世界的景象。

有人唯唯诺诺，被虎头妖怪一吓，便将婆罗花种子栽入血肉之中，忍受着痛苦，等待花朵从血肉中长出。

有人聪明些，被虎头妖怪威势所摄，也只是多问了一句，便直接挥剑斩去三肢，只留一条腿，进入下一道测试中。显然是早知道其中乃是幻境，并不会真的失去手足。

更有人，便是那楚晴儿，将那已经采摘到的五十朵婆罗花，一朵朵撕成两半，将之变成了一百朵残破的婆罗花，竟然也能让虎头妖怪让开。

事务堂弟子周兴目不转睛，忙碌的记录着第一道测试的结果。

其手中名单上有“差”，“平”，“良”，“优”四行评价，“差”和“平”后面都有了几个人名，“良”字后面却只有一个楚晴儿。

这些评价并非周兴所做出，这竖镜乃是下等法宝，其中有三重幻境，更有镜中器灵，专门于凡人秘境中入宗简单的测试所用，虽不如人间境主宗入宗测试那般繁杂，却也都是大同小异，主要是携带方便，待到招收弟子之时，由二十七秘境轮流使用，乃是当年一位圣主专门炼制。其中那些虎头妖怪都是镜中器灵的分身，由器灵根据各人表现做出不同评价，周兴只是负责记录罢了。

“楚师兄，这楚晴儿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悟性如何。”刘姓秘境使笑着赞道。

楚帝也有些惊讶，上清圣宗对心性一道其实并不算特别看重，其重要性更是远远及不上悟性和资质两道。只是往年出几个个“平”就算可以了，这楚晴儿竟然直接拿了一个“良”，进入下一道悟性测试，也是让他有一些期待在里面。至于楚晴儿三人的资质，他早就都知晓，乃是一品玄脉，也算是不错了。

镜中世界，许笛笙看着眼前的虎头妖怪，道：“你为何一直坐着不动？”

虎头妖怪凶恶的脸上一窒。

许笛笙接着道：“我初进来时，便有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进入彩色旋涡中通往下一道测试，”指了指虎头妖怪身后的彩色旋涡，“可是你却说，要我找齐一百朵婆罗花才会放我过去。”

虎头妖怪一直有些机械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似乎在等着许笛笙说下去。

“若是常人，或许并不会感觉到其中的细微差别。毕竟，你是气海境的修为，若不让开，并无法强行通过，所以只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许笛笙又向前走了一步，虎头妖怪身上气势更盛，浑身妖气似乎要炸裂开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到许笛笙身上。

许笛笙无视了直觉中传来极度危险的致命感，又向前走了一步：“可是，你若是能就这么杀了我，那这个测试的意义又何在呢？”

虎头妖怪身上气势依然，却并没有出手攻击，只是在那里坐着听许笛笙接着说。

许笛笙直接一步走到虎头妖怪盘坐的床上，虎头妖怪凶恶狰狞的头颅紧挨着他，他甚至能看到近在迟尺的锋利牙齿，闻到虎头妖怪口中的腥气。

“所以，我便依照那声音所说，直接走进去便是了，何须又去找什么婆罗花呢？”许笛笙将手中花团丢到地下，一边轻笑，一边直接绕过虎头妖怪巨大的身体，直接走进了其身后的彩色旋涡中。

虎头妖怪依然一动不动，许笛笙走入彩色旋涡之后，虎头妖怪才缓缓化为一缕清气，和木屋丛林一起扭曲消散了。

“许笛笙？！”

周兴惊叫一声。

“何事大惊小怪？”刘姓秘境使冷声道，显然周兴做为事务堂弟子，如此失措，在楚帝面前有些拂了他的面子。

“大人，有个叫许笛笙的少年第一道心性测试竟是优等。”

“嗯？”楚帝和刘姓秘境使一起看过来，对视一眼，光幕太多，足有十七个，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大多数看向了正在进行悟性测试的楚晴儿，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许笛笙所在的光幕。刘姓秘境使沉声道：“继续记录悟性测试。”

殿中诸位道君也有些惊讶，清心道君更是目中闪过一丝期待，喃喃道：“笙儿”

毕竟在土著中，出现优等心性的情况，极为少见。优等心性，不是没有，人间境的圣宗之中有很多。只是这些凡人秘境中出来的土著，往往见识浅薄，坐井观天。这种情况下，出现优等的情况，几乎没有。最起码这第七秘境楚境当中，几百年没有出过优等心性了。

许笛笙望向四周，茫茫一片青色，身周的天地元气浓郁到几乎要凝成液体滴下来，体内玄气运转极为迅速。身前三丈处，矗立有一道石碑，上面刻有有一篇心诀，名曰控火初篇，乃是一篇以体内上清玄气，幻化成火而控之的法诀，这里只有初篇入门心诀，只能幻化出最多一颗火球罢了。

耳边也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元气充沛的环境中，尽快修成控火初篇，用时越短，幻化出的火球威力越大，评价越高。”

话语刚落，石碑后凭空出现一面波动的水幕，显然，是修成之后测试火球威力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