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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万万使不得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柴卿月进去以后首先向慕容司宸行了个礼，半蹲着等慕容司宸喊自己起来。
慕容司宸走到书桌前，主动扶起柴卿月，温柔地说道：“起来吧。”又主动拉过柴卿月的手，走到顾阁老的面前。

顾行知连忙站起身对柴卿月行礼：“老臣顾行知见过太子妃娘娘。”

“顾伯伯说得哪里的话。”柴卿月去扶顾行知，“怎么可以让顾伯伯给我一个晚辈行礼呢？这可万万使不得。”

“使得使得。”顾行知连忙推辞，“卿月现在可是太子妃了，君臣之礼还是得守的，怎么可以没有一点礼法呢？”

柴卿月看到顾行知这样，突然想到那天回家父母的反应，也是如此这般，这般让人觉得无奈。突然觉得有点心塞，柴卿月开始沉默。

慕容司宸察觉到柴卿月的情绪有点低落，却不知原因，只好让柴卿月坐在顾行知对面的软塌上，自己也随之落座。让何明进来给柴卿月上了一杯热茶，又将顾行知和自己的已经变温的茶端了下去换，吩咐何明又加些炭火，上了新鲜水果和茶点，才和顾行知和柴卿月开始聊天。

“卿月，我都不知道岳父大人和顾阁老是忘年交。”慕容司宸的语气听着像是责怪，却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这样子的慕容司宸让顾行知感到震惊，太子殿下行事说话向来稳重，怎么在自己这个小侄女面前倒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了？

顾行知轻咳两声，才开口说道：“这个倒是老臣的不是。”

慕容司宸自然不能接着顾行知的话，说顾行知这个事做得不好，他顾阁老与京城尚文私塾的教书先生私下叫号，也没这个义务要和自己这个太子报备啊。

慕容司宸笑着接过话：“顾阁老说笑了，本宫就是与卿月开开玩笑。”

柴卿月也腼腆地笑了笑，依旧沉默着。

思考了一下，慕容司宸还是问说出口了：“不过呢，本宫还是很好奇，顾阁老怎么会和本宫的岳父大人认识并且相交？”

也不怪慕容司宸会起疑心，主要是顾行知和柴青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联系的两个人，而且顾行知今年已经是七十高龄了，而柴青也就四十出头，将近半生的年龄差，柴青怎么说也算是可以给顾行知当儿子了，怎么会接过知己的呢？

慕容司宸实在是想不通，而且柴卿月还称顾行知为“顾伯伯”，而不是“顾爷爷”，那也就是说，柴青和顾行知是平辈。

这个倒是真的很难得了。

似乎是看出了慕容司宸心中的疑惑，顾行知开口解释道：“柴青年轻的时候本想拜我为师的，但是老臣那个时候比较轻狂，就耍了一下柴青，柴青也不想拜师了，我本来也不想收徒弟，所以后来我们就成了忘年交。”

顾行知的一番解释让慕容司宸大致了解了这段友谊的来龙去脉，了然地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柴卿月“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顾伯伯怎么不给太子殿下说说，您当年是怎么为难家父的？”柴卿月的嘴角始终噙着笑，笑意盈盈地看着顾行知。

慕容司宸看得一头雾水，摸不着思绪，也学着柴卿月的样子笑着望向顾行知。

顾行知倒是很淡定地摸了摸胡子，干笑一声：“都是过去的糗事了，怎么？小侄女这么喜欢翻顾伯伯我的旧账啊？”

“卿月怎么敢啊？”柴卿月也笑了笑，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倒是一旁的慕容司宸被迫夹在两人中间，觉得自己完插不进去话，只好跟着笑着看着两人，以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出慕容司宸坐在对面有些无所适从，顾行知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貌似对往事颇有兴趣，不如听老臣慢慢说道说道。”

本就很好奇的慕容司宸掩饰性地笑了笑，开口却道：“也好，正好春闱一事我们商量得差不多了，不如听些往事解解闷。”

于是，慕容司宸，顾行知和柴卿月三个人就在慕容司宸的书房里聊了一下午的家常，等在外面的小语却在偏房里等得咬牙切齿。

柴卿月在慕容司宸和朝中重臣谈事情的阶段，让柴卿月进了书房，柴卿月还在书房里面待了一整个下午，

这件事在太子府传开以后，柴卿月在太子府的地位算是奠定了。毕竟，慕容司宸都已经默许柴卿月能在自己书房见外臣，也不避讳了。

“顾伯伯倒真是一点都没老啊，还是那么得风流倜傥。”柴卿月对顾行知赞叹道。

顾行知今年七十三的高龄，今天是来太子府找慕容司宸商量事情的，没有穿朝服，只是穿了顾行知一向喜欢的黑色长衫，头发盘了一个圆锥形髻，用一支桃木簪子固定好，胡须被打理得很顺畅，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小侄女说笑了。”顾行知很自然地大笑，后来反应过来，这是在慕容司宸的书房，胡须有点放肆，又急忙收起笑声，干笑两声之后，才说道：“顾伯伯都老了，也就只剩点精气神了，那还有什么风流倜傥的神韵啊。”

听了那么多的往事故事，慕容司宸也能搭上话了，这回也主动接过话题：“哪里，顾阁老的风姿依旧啊。”

慕容司宸的这句赞叹倒是由衷的，顾行知注重养生之道，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注重保养，看不上丝毫不像七老八十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慕容元一直不肯让顾行知告老还乡的理由。

听出慕容司宸话里的真心，顾行知也毫不客气地笑着：“太子殿下谬赞了。”

虽然嘴上客气着，但顾行知的态度明显是缓和了许多，也毫不客气地吃起了桌上的水果。

能够感受到顾行知在一个下午之间，亲疏态度的转变，慕容司宸越来越觉得国师说的话也可能是真的，柴卿月或许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颗红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