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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向她们宣战

听了他们的对话，司寇芷若大致推断出应该是有两个女修要害她，一个是孟悦妍，还有一个现在未知。
也不知道要她命的人，是孟悦妍还是另一个女修。

看他们的装扮举止不像门派弟子，倒像是散修。散修都是一些没有加入宗派或门派的独立修行者，只能靠自己没有任何外部形式的帮助。他们不受管束，自然也没人管他们死活。

真难为她们了，特意找了两个散修来对付她，好撇清自己。毕竟她现在是炼药堂的人，如果她突然失踪，司师兄和阿绿定会找她。

这两个散修都是炼气十二层的修为，而她是炼气十二层大圆满，比他们高了一个境界。但他们有两个人，一对二，她无法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正在她犹豫之际，黑刃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安分地动了动。

自从来到玄天门，她已经忍气吞声太久了。

他们既是冲着她来的，她若不应战，未来还会有别的陷阱等着她。

她们能想到用这样的损招对付她，也是因为在门派拿她没办法，既如此她为何不能回击。

未来她总会走出门派，外出历练，会遇到许多比她强大的修士。到时候没人庇护她，难道她就困在玄天门不出去历练了？

现在只是对付两个比她境界还低的修士，如果她还畏首畏尾，未来如何成为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强者。

黑刃感受到她的杀气，似乎很兴奋，动得更厉害了。

她还没跟同阶修士对战过，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她隐匿气息靠近他们，两道木藤随着她的靠近，向他们延伸而去。等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司寇芷若一声低喝，那些木藤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蠕动，快速将他们二人缠绕。

他们惊恐地挣扎着，嘴里叫着：“仙子饶命啊！我们只是路过此处，不知何时冒犯了仙子。”

随着木藤越缠越紧，似乎要将他们束缚至窒息，他们求饶：“求仙女饶我一命，我愿意把所有家当献给仙子。”

司寇芷若操控着木藤缓缓松开，那两人瘫倒在地，连连磕头。

“多谢仙子不杀之恩！多谢仙子不杀之恩！”

在他们磕头之际，一道暗器从其中一位散修头顶射出，司寇芷若早有防范，一道乾坤罩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另一位散修也没闲着，一道火龙自他手心喷薄而出，咆哮着冲向她。

火系法术，司寇芷若收起乾坤罩，使用水遁轻松避开攻击。紧接着又是一道水攻，轻而易举浇灭了他的火龙。

“她主修水系法术，让我来！”磕头放暗器的修士此刻已卸下伪装，地面开始晃动，一道道尖锐的地刺从地面冒出，如同雨后春笋般快速生成，向她刺去。

司寇芷若不慌不忙，她双手合十、十指交错，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苍翠护盾！”

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一道翠色屏障，如同古老的森林般生机勃勃。地刺撞击在屏障上，尽数被屏障吸收，屏障依旧纹丝不动，看上去坚不可摧。

“不可能！”土系男修一脸惊悚，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你一个炼气十层的女修，不可能同时主修两系法术！”

司寇芷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指尖在空中划过，苍翠护盾刚才吸收的法术尽数反弹回去，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躲避不及，被地刺狠狠穿透了身体。他嘴唇微动，仿佛在临死前还想说什么，声音却永远被留在了喉咙里。他死状惨烈，死不瞑目，瞳孔还残留着生前的不甘与惊恐。

土系男修已经死了，剩下的火系男修吓得浑身发抖，跌跌撞撞地朝她跪下，一边颤抖一边磕头，“别杀我！别杀我！是别人要害你，你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说吧。”司寇芷若没有放松警惕，时刻防着他还有后手。

“我说、我说！”火系男修抖得厉害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是你们玄天门的筑基女修。”

他努力想要镇定下来，但言语间还是透出无法掩饰的恐惧：“有两个人，都是让我们玷污您，然后将经过记录下来。一个还要买断您的命，另一个让我们留你一命。第二人出的灵石多，所以我们今天没打算要您的命，只是想、想...”

“我向您保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玄天门地界。我们的储物袋您都可以拿走，我保证不会回来寻仇。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似乎想要通过提高音量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传音符还在吗？”

“还在、还在！”他颤颤巍巍地拿出还未使用的传音符，“她们让我们完成任务以后，给她们传音，还要把留影石给她们。”

“把传音符和留影石给我。”

“好、好的。”

玄门十八峰

“你去拿留影石，我去看看她死透了没。”姚傲霜对孟悦妍道。

“她死不了。”

姚傲霜拔高了声调：“你什么意思？”

“我后来又加了灵石，让他们留她一命。”孟悦妍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姚傲霜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孟悦妍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你想怎么折腾她都可以，就是不能要她的命。”

“变态。”

她难道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吗？

姚傲霜朝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有个厉害的师傅，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她。出于谨慎，她又道：“先用神识探探情况？”

孟悦妍嗤笑道：“你来。”她的神识可探不到那么远。

“切。”她也不行。

“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姚傲霜与孟悦妍结伴来到栖吾山，放出神识，整个栖吾山除了花草鸟兽，没有一丝生机。

“她应该已经死了吧。”姚傲霜得意道。

孟悦妍一把推开她，将神识具象化，紧接着两具男尸便映入眼帘。

“呕！”画面过于血腥，她不由干呕一声。

“你看到什么了？”姚傲霜一脸好奇，也将神识探去。看到尸体她没有什么反应，她手上是沾过血的，不像孟悦妍被她师傅保护得这么好，都快结丹了，还没杀过生。

“以一敌二，看来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是我们小看她了。”

孟悦妍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也在默默变强吗？

“欸，留影石怎么在这。”姚傲霜边说边启动了留影石，想看看里面记录了什么画面。

然后她们就在留影石中看到了司寇芷若的身影，她朝着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男修缓缓走去，男修被吓得失了禁，在他爬行途中留下一道道深黄色的水渍。

“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司寇芷若的眼眸深邃如谭，没有一丝温度，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

她挥动手中的黑刃，一剑刺穿他的胸膛，动作迅速而决绝。一剑又一剑，在她的流畅的动作里，这仿佛是一件稀疏平常之事。她浑身浴血，绝美的容颜下透着一股狠辣的气息，犹如地狱的使者，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姚傲霜都开始干呕起来。再怎么她也是精英弟子，虽然见过杀人也杀过人，但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而孟悦妍早已面无血色，看来也被吓得不轻。

“她、她这是在跟我们宣战？”

姚傲霜简直难以置信，过去被她欺负过的人，哪个不是跪着向她讨饶，求她放过他们。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头这么铁的，就仗着时浔对她的偏爱？

“是。”孟悦妍曾自认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师妹。

-

司寇芷若回到炼药堂，遇到了阿绿。

“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他记得明明是她先回来的，等看清了她身上的衣物，阿绿大惊失色道：“你、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没事。”司寇芷若淡笑道：“回来的路上杀了两头畜生。”

“那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司师兄没见到姚师姐，正郁闷呢。等会看到你这幅鬼样，定要罚你。”

他当然见不到姚傲霜，因为姚傲霜正忙着看她的“杰作”。

司寇芷若换了身衣服，擦拭着黑刃，这是它第一次见血。她挥出第一剑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它的变化。原本黯淡无光的黑刃，见血后，竟然从法器升级为灵器。

法器是炼气期与筑基期弟子常用的法器，灵器一般只有内门弟子才能拥有。法宝和灵宝则是高阶修士才能使用的，至于仙器和神器，那都说传说中的存在。

她竟用一袋低级符篆换了一把灵器，那个神器宗的人，岂不是亏大了。她来不及感概，就听司时浔唤她过去。

“司师兄。”她来到炼丹房。

“去哪了？”司时浔的身影被炼丹炉挡的严严实实，只能听到他清润的声音。

“栖吾山。”

“干了什么。”

“杀了两个散修。”

司时浔从炼丹炉后走出，眼眸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筑基之前，别再到处乱跑了。”

“是。”

“我准备闭关结丹了，还有半年时间，你好好修炼。等我结丹，就收你为徒。”司时浔说着，将一瓶丹药丢给她。

司寇芷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颗筑基丹。

“司师兄...”

“好好修炼，成为一个强者。”

司寇芷若捏紧药瓶，所以，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选择给她补偿，让她息事宁人。

她无权无势，除了息事宁人，又能如何。

“多谢师兄。”

“你既有天赋又有毅力，我一定会好好栽培你的。别想太多，好好修炼。”

“司师兄。”司寇芷若看着温润如玉的他，忍不住开口：“她值得吗？”

司时浔沉吟半响才缓缓开口：“值不值得，旁人说了不算，我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

在炼丹房的薄雾中，他温润的眼眸氤氲着岁月静好的清欢，似乎这就是他毕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