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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穷人家的娃娃要吃苦

“压根也没指望你有这胆量。”千问撇了一眼打退堂鼓的杨天辰。
“虽然你能弄到手的兽晶石肯定不是什么强大妖兽的，也就是融气境，走骨境这样的妖怪，但兽晶石可是他们全身的精华所在，就像是人族聚齐的丹田一般，降雷神拳的法门就是将其瞬间击破，释放出其中变化为雷电的灵气，就算境界不高，那一下的力量也足够强大了，涅槃境以下碰上就没好受的。”

“二大爷，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雷电这玩意我怕啊！”杨天辰道“以往族里收获的兽晶石都送去炼器房炼器，这玩意破开一个没控制好，就得倒房子，现在族里的炼器房都还是茅草屋呢。雷缘的兽晶石更是狂暴，搞不好炼器的师傅都得受伤，您这让我这么玩，我小身板可受不了。”

的确雷电是最狂暴的东西，就这么看，使出来的降雷神拳更加厉害，可再厉害也得有命使啊。

“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咱们是不是从长计议？”杨天辰道“要不咱试试水缘的？那玩意柔，不会出大事。”

“你还想给这武学改个名字呗？”千问道。

“咱这不是商量着来嘛。”

“别动歪脑筋了。”千问道“除了雷属性的灵气，所有灵气都散乱无形，风无形，水无形。按你说的，与人交手来上这么一下。嗯，也不错。打不过的时候，给人洗个澡，再跪地帮忙搓个背，求人家放你一马。”

“嘿嘿！二大爷您还挺幽默！”

“滚你的蛋！”

“这不行，我来不了。”杨天辰哭丧着脸说道。

“放心小主，不会害你的。”百斩笑着说“千问，说说重点吧，小主这都打退堂鼓了。”

千问瞥了一眼杨天辰，接着说道“降雷神拳虽然看似至刚至阳，可实际上刚柔并济。”

“刚于敌，柔于己。”千问不紧不慢的说“灵气被兽晶石所引，自手掌六脉而出，须像锋利的刀一般，同时发力，要在转瞬间切开晶石，释放其内的灵气。与其他属性的灵气不同，灵气在妖兽体内不断沉积，化为的雷气，俱为一体，丝丝相扣，不会离散。威力也是发于一点！你要学的，就是让这一点不在你身上，而是在对手身上。”

“怎么做？”

“用引出自身灵气包裹住雷气，不让其崩散，在攻向对手时，以你所想，将雷气击出。”

“灵气不是不能离体吗？”杨天辰诧异道。

“兽晶石就是引子。”千问道“不过灵气离体很快便会消散，所以，想要真正的使出降雷神拳，灵气必须足够精纯，能在一时不散，不然，不经伤敌，同样伤己。”

“您说的很在理，可我还是有点慌。”

“心慌啊？”千问没好气道“心慌回去跟你那小娘子谈情说爱去呗，那多自在。”

闻言，杨天辰顿时语塞。

“事难做，屎难吃。行行行，我练还不行吗！”

还是这招管用，臭小子，还拿不住你的七寸？

千问颇为得意。

“按我说得来，多练习几遍，别怕疼啊。”

说完，在千问的督促下，杨天辰又开始了自残之路。

不过这下他可不敢来猛的了，手太疼。每一处都小心翼翼的运足元气护住手，然后才敢将手腕的元气冲出。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练习这门武学了。”千问笑着说。

“想啊。”

“就你这女儿家的样子还想练习降雷神拳？好好护住手，回家绣花刚好合适。”千问训到“告诉你，降雷神拳可是极其霸道的武学，对身体的要求很高，现在就让你将双手锻炼扎实你都不敢，你想将他的威力发挥到什么地步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

“哎呦，那小娘子是怪可怜的。”千问悠悠然的说道“长得不错，没准真能找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侠义之士。小子，我看啊，你还是行行好，给人家找个好归宿吧。到时候，人家一夜返虚，肯定记着你的好，回头念着旧情，也好照顾照顾你，何必还要吃这苦？”

听到千问这么说，扬天辰一脸衰相。

卖友求荣可以，卖媳妇？龟孙子都干不出来，他裤裆里长得是麻雀不成？怕就算是麻雀，也得瞧不起他这主人。

扬天辰来了火气，不再小心的护住手。

“来就来，小爷怕死是怕死，可好歹见过几千遍天威，胆子还能小！？”

说完，杨天辰也不含蓄，真就一遍比一遍猛。

“啊！”

“啊！”

“啊！狗??娘养的雷劫！”

“啊！该天杀的降雷神拳！”

“啊！坑死人不偿命的老不死！”

一遍一遍痛嚎，一遍一遍咒骂，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倒不是委屈难受的流泪，那是真的疼，疼出的眼泪鼻涕，他止也止不住。

见状，百斩千问都一阵恶寒。

“这小子心肠够狠的啊！”

杨天辰痛归痛，但是他也不是笨人，总不会自讨苦吃，几次运气，要么重要么轻，自己在这种不完美中寻找完美。

渐渐的，扬天辰找到最合适灵气力度。

寂静幽暗的黑魔林藏着一袭黑衣的扬天辰，一道身影站在黑暗里，双拳每隔一会就会打出，划过空气，带出“呼呼”响声。飞快的出拳，硬是将手上溢出的汗珠打出，落在数丈远的树上，竟然有如石子打在树干之上。

杨天辰瘫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目光呆滞，眼泪干了，鼻涕也干了。细心看向扬天辰的双拳，已是红的像是要渗出血来。但他感觉不到，好似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能够清晰知道的只有在双拳上涌动的灵气。

“嗯，有模有样的。最后那一下打得不错，先到这儿吧。”千问笑着说道“歇一会，好好感悟刚才所得，歇完了上正菜。”

两个时辰过去，杨天辰提着百斩在林子里飞快穿梭。

“西南方向有一只。”千问道。

闻言，杨天辰加快脚步。

碰面就是干！大蛇要吃了杨天辰果腹，杨天辰要杀了大蛇取晶，谁也不让着谁。

片刻以后，没有蛇头的融气境妖兽挂在树上，已是没了生机。

“赶紧的，下一个，东北方向二里地。”千问催促道。

杨天辰都来不及歇息，立马抽刀奔去。

一刻不停地来回奔袭，杨天辰铁打的也得脱层皮。

“几个了？”千问问道。

杨天辰看了一眼藏界物。

“十九个，大部分都是融气境妖兽的晶石，就三个走骨境入境的。”杨天辰道“没一个雷缘的。”

“正常，雷缘妖兽性子暴虐，要是在这林子的边缘，早就被人给杀光了。”千问道“不着急，你现在还没到碰雷缘晶石的时候，就这十九枚兽晶石也够了，找个宽敞的地方干正事吧。”

“自身灵气已经让我吃够了苦头，现在用兽晶石，不会出什么事吧？”杨天辰不免有些心忧。

“放心，小问题，你的灵气本就精纯雄厚，远非这些妖兽可比。都是些臭鱼烂虾，不必害怕。”千问安慰道。

“嘿嘿，那行，咱就试试正菜。”杨天辰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不是怕疼，是真的很怕疼。

找了块宽敞的地方，杨天辰盘腿坐下，恢复自身灵气，原本肿胀的双手，经过几个时辰灵气对皮肉的润养，也基本恢复如初。

“好了，二大爷，您受累，可得给小子盯好了。”

“放心，看着呢。”

杨天辰深吸一口气，握住一枚融气入境的兽晶石，沉下心神。

“降雷神拳！”只听一声大喝，体内灵气似受到感应，顺着手掌涌向兽晶石，瞬间如锋利的刀刃，划破晶石。

顿时，一阵气浪涌出，吹的周围草地树枝，沙沙作响。

几乎同时，一阵哀嚎响彻黑魔林。

“啊！千问你大爷！痛死小爷了！”

只见杨天辰抱着手，在地上来回打滚，口中还不断哀嚎！

“行了行了，一大老爷们，至于吗？”千问没好气道“刚才晶石破的不错，可里面的风缘灵气没包裹住，散的太快，不成功，再来一次。”

“大爷我错了，咱算了吧。”杨天辰哭丧着脸，哀求道。

“哎呀，可惜了，那么漂亮一姑娘。”

“打住打住，您嘴上积德，小子这就再来一次。”

“那来吧，还磨蹭啥呢？”

“缓缓行不行？”杨天辰叫道“种??马还得吃好喝好，歇好呢！”

“赶紧的，没见过你这么怂的。”千问不以为意。

一样的哀嚎不绝于林，杨天辰的苦难，十九次也不够。

“多体悟几遍，体悟越多，吃的苦就越少。”千问小声的提醒着。

扬天辰听入耳中，没有说话，现在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体悟上，除了隐隐作痛的双手，也没有其他事情来打扰他，更没有妖物靠近。一把妖刀插在面前，强大的妖气散开，形成对于妖物来说自然地警告。

十六次，痛哭流涕十三次。

总算摸到一些门道，算是成了有模有样的三次。走骨境的兽晶石他是不敢碰了，断臂大侠他是不想当的。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间溜去，饶舌鸟清脆的鸣叫响起，为迷路的第一缕阳光指明方向，穿过湿哒哒的空气，扬天辰黑色的衣衫与白皙的面庞皆是热情的迎接着穿梭在凉爽晨风里的和煦日光。

又是新的一天伊始，人们都在等待着从睡梦里醒来，争着做第一个看见日出的勤劳之人。扬天辰紧闭了半夜的双眼还未睁开，似乎还在享受着宁静的休息时间，可身旁如同水流却飘在空中的蓝色灵气告诉着所有看见他的鸟兽，少年享受的并不是短暂的休息，而是奇妙的感悟。

不知何时，扬天辰的嘴角挂起笑容。

“看样子，差不多了。”千问说。

“小主体悟冥想了半个晚上，只怕已是过了好多遍，会不会已经体悟透彻？”百斩说道。

“不知道，我反正是认为没那么快，不过这小子老是出意外，谁知道他会不会非要出人意料。”千问说。

就在说话的功夫，扬天辰睁开了眼睛，双眸似乎清明许多。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千问见他睁眼，立刻问道。

“有点东西，说不太清，总之，再来融气境的兽晶石，估计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再试一次我看看吧。”

“没有融气境的晶石了。”

“不是还有三个嘛。”

“走骨境的不行，胳膊炸断了怎么办。”

“小子，自信一点，我们两都不怕，你怕啥？”

“说的好像是您来一样。”

“哎呀”

“停停停，您老缺不缺德？老玩这一手？”

“来不来？”

闻言，杨天辰果然老老实实拿出走骨境的兽晶石。

“咕咚！”杨天辰咽了一口唾沫，握着的手不由有些发抖。

“咋滴？没掌声发挥不出来？”

“您老别催了行不行，我酝酿酝酿。”

说完，杨天辰一闭眼，打起十二分精神，心神飞转。

灵气不断涌入手掌，走骨境毕竟高出融气一个大境界，兽晶石也会更难破开，内涵的灵气只怕也不是一个档次。

“静心，静心。”杨天辰放缓呼吸。

“降雷神拳！”杨天辰大喝一声，掌心灵气翻涌，瞬间击破坚硬的晶石。刹那间，晶石内的灵气涌出，杨天辰顿时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给我老实点！”杨天辰咬牙抗住，自身灵气不断对抗，誓要裹住这爆发的灵气。

“出！”

杨天辰一拳打出，灵气裹携着灵气，顺着出拳的方向倾泻而出，打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哗啦啦！”如大雨倾盆，整棵树如同被暴雨洗礼一般，豆子般的水滴顺着叶片滴落。

杨天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愣，一时忘记还麻木着的拳头。

“成了？”

“不错，有点样子。”千问挑了一下眉头，说道。

“怎么样，还行？”扬天辰问道。

“嗯，这一拳很漂亮，用来洗澡足够了。”

“要是换成雷属性的兽晶石呢？”

“你要是扛得住，一拳下去，丹海境里境应该能打个半死。”

“漂亮！要的就是这效果！”

“这次是你运气好，勤加练习，等你次次都能成功，就可以用雷属性的晶石来试试了。”

“哼哼！”闻言，杨天辰得意一笑，又是掏出一枚走骨境的兽晶石。

“您老瞧好了！”

“降雷神拳！”一拳打出，卷起一地落叶，附近的树桠也是被吹的沙沙作响。

千问哑然。

“说了我悟性高，您老还不信？”杨天辰道“只要我做成了，那就是我的东西了，在我这儿，过目不忘，不存在运气的。”

“就成了三次，你就能保证次次都成？你刚刚到底体悟了多少遍？”

“百十遍只多不少。”

千问诧异的看着杨天辰，一时不知该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