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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临近尾声（1）

当长春公国非常具有悲剧色彩的暂时退场之后，摆出严阵以待姿态的桃花源人是左等怪兽不来，右等它们还没动静。
对手那边迟迟按兵不动，搞得大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无人机为了躲避那些不要命的飞行怪兽，起初只在远距离侦察，用了几天时间也没探明就里。到头来，还是由吴晗拍板让无人机冒险从低空掠过黄龙府定居点，幸存者们才搞清楚了事实真相。

化学武器果然不愧为能与核武器齐名的大杀器之一，虽然那些怪兽们的躯体庞大，体质强横无匹，不过大量携带有布托林毒剂的弹片射入它们的身体内部后，这些庞然大物也顶不住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这些毒素逐渐渗透到怪兽的血液循环系统中，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怪兽，一头接着一头死去。

正如字面上所看到的那样，不可一世的怪兽也不过是和孟神机一伙人拼了个两败俱伤。

由于残余的怪兽数量远不足以继续向前推进，况且那些奇异生物也有不小的伤亡，它们选择了向西撤退返回大草原。当这个好消息传来，桃花源的幸存者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无误后，人们发出了由衷的欢呼。从新安镇到滨海补给站，全都是一片欢声雷动的热闹景象，这是为了活着而庆祝的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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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芳草绿。而今，在黄龙府定居点残垣断壁的废墟间，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意。这些貌似柔弱的小草，生命力顽强地从破碎的砖块缝隙间伸出嫩绿色的叶片，努力追寻着宝贵的阳光和雨露生长。放眼四野，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风情。只有靠近定居点废墟附近的那些密集如月球环形山，颜色依然焦黑的大小弹坑，地上随处可见的金属残片，依稀使人回忆起这里曾经发生的激烈战事。在无情流逝的时间面前，过往的一切都好似恍然一梦。

人类与怪兽的战争目前的确是告一段落了，清理战场成了一项刻不容缓的工作。vx毒气也就算了，那玩意基本没什么残留毒害，但布托林毒剂这种极端危险品不同。

如果不尽快清理干净的话，若是赶上哪一天刮西北风，天晓得混杂在尘埃里面随风飘散的毒剂会害死多少人。正因如此，当冬日的积雪刚刚融化不久，穿着白色装甲防化服的桃花源人就来到了这片废墟进行清理工作。

幸存者们一边用金属探测器扫除地下埋设的反坦克地雷，然后拆解引信丢在一旁，等待稍后回收，一边让加装了大型电磁铁的装甲车跟在后面，不断靠强大的磁力吸走地上的金属残片。在稍后一点的时间，这些战争的可怕残留物将被装箱密封运回桃花源，然后在严格监管下，以超过三千五百度的高温将弹片回炉炼成钢水，顺便完成了对布托林化学毒剂的最终消毒程序。

当整个战场清扫工作进入到收尾阶段，由科研部门的嫡系人马出动，他们专职负责对地面的表层土壤喷洒中和剂消弭残留的化学武器毒害，至此大体完成了全套的消洗作业。

吴晗望着一辆辆以低速行驶在盘山道上，装载着被毒剂沾染弹片的重型卡车，不知何时他眯着眼睛，视线也莫名地投向西面的天空，似乎能透过那片片白云看出什么未知的玄奥。

“哎，你在想什么？”

大腹便便的周晨此时已是接近临盆的孕妇，不过身体的负担一点也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心发作。闻声，吴晗转回头看着老婆，嘴边挂着一丝微笑，说道：

“哦，我在想，操纵怪兽的那种奇怪生物，样子看起来很像恐龙啊！”

吴晗带回家里研究的那些资料，周晨闲得太无聊时也翻阅过一遍，对这个说法她没觉得多么意外，周晨接口说道：

“是很像伤齿龙，可恐龙都灭绝了几千万年，又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照我看应该只是外形长得相似，你想海豚和鱼龙不也很像吗？”

闻听此言，吴晗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叹息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

周晨轻笑了一声，指着吴晗揶揄说道：

“你呀！什么都好，偏偏就是疑心病太重，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谁要害你，好在你的心肠没曹操那么黑，不然的话，我可不敢跟一头老虎过日子。”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大笑起来。当笑过以后，周晨瞥了一眼下面山谷中正开始整地的农田，说道：

“喂，春耕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两天都没听你提起。”

没有立即作答的吴晗，先是解开身上的外套给周晨披上，说道：

“山上风大，你早点下去吧！春耕的那一摊子事情我交给谢若林处理了，反正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很闲。”

遵照吴晗的提醒，周晨在他的搀扶下向沿崖壁开凿的小径走去，周晨并未因此而放过吴晗，她的话锋一转，说道：

“哎，你这几天好像老是魂不守舍，不会又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吧？”

闻声，吴晗心中一凛，连忙掩饰笑道：

“你净是胡猜疑，哪有啊！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一怀孕就开始胡思乱想，快点回去休息吧！”

老实说，无论一个男人动什么心思都很难瞒过他的枕边人。除非那个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了几年觉的女人，由始至终就没对旁边这个男人用过心去了解他，否则男人掩饰自己行为的一举一动落在女人的眼中，全都是毫无悬念的矫揉造作。

适才周晨说得一点没错，吴晗现在确实有了别的想法，倒不是春天来了他也蠢蠢欲动，想要再包养几个小三充实**，而是吴晗蓦然之间又想起了在核冬天时期，他在雪原中与之悄然邂逅的那束白光。当然，另外还有那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大眼球。类似这种超乎人类知识体系之外的神秘存在，无疑是最有嫌疑成为怪兽躁动的幕后黑手，说到这个它们绝对有着充裕的资本。然而，跟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对象打交道，绝非一桩易事。

哪怕向来胆大妄为，甚至于敢去洗劫月球外星人基地的吴晗，此刻也觉得无从下手，尽管他怀着满心的怀疑，奈何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切入点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话说得没问题，但怪兽横行的大草原可远比虎穴危险多了。须知，哪怕是猫科动物中块头最大的东北虎，搁在那些体型庞大如山岳的怪兽面前，相形之下也简直就是温驯无害的小猫咪，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唉，难哪！”

送周晨回家休息，吴晗一个人溜达着出来，专捡那些少有人走的小路在桃花源山谷里兜圈子，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假使有什么问题想不通，那就出去转圈，这种单调的身体运动有助于吴晗深入思考。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开始忍不住叹息之际，从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怪笑，随后吴晗听到这个人讲话，只听来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嘿嘿嘿嘿，唉声叹气的，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吴晗。在我看来，你可是个枭雄人物，啥时候学得这么愁肠百转了？”

这时，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从拐角处现身出来的贾丹，他的面颊上依然挂着那道标志性的深深疤痕。由于这道疤痕的存在，贾丹笑起来的时候，旁人一看比哭还难看三分，这也成了他最为人熟悉的身体特征。一般人刚开始的时候往往记不住贾丹的姓名，大火就直接叫他疤脸这个绰号，反正很少有人能跟贾丹混淆，只要一说疤脸，人们都知道是在说这个初来乍到的家伙。

当初在洪流公司卧底时，贾丹不知怎么惹恼了一个雇佣兵，被对方下狠手抽的那一鞭子，险些当场把贾丹的眼珠子都给抽了出来，跟这个危险比起来，脸上皮开肉绽都算小事了。

贾丹挨了这一下，在他那张本就谈不上什么英俊的面庞上，永远地留下了一处标记，仿如是一条丑陋的毛毛虫趴在上面。

如此丑陋的疤痕，不要说那些生性爱美的女人，即便是男人们刚开始看到贾丹的脸也觉得心里发毛。正是因为这个疤痕的原因，无论是在长春公国，还是在桃花源，倒霉的贾丹都没能成功猎获一颗女人的芳心，最终还是吴晗出于同情，出面安排他娶了一个带着双胞胎的小寡妇，终于解决了贾丹老大难的个人问题。

大约是在洪流公司集中营里憋得太久，导致心理某些方面出现了严重扭曲，贾丹如今只要一开口讲话，绝对称得上是尖酸刻薄到家，恨不得直接把人顶到墙上。纵使像吴晗这么好说话的人，此刻听了他的一番话也不免皱起眉头。

扭头打量了贾丹两眼，吴晗没好气地说道：

“哦，原来是你呀！怎么学人走路跟猫一样都不带声响，该不是已经习惯了做贼吧？”

闻声，贾丹笑得很是阴沉，说道：

“呵呵呵呵，挖苦我没用，你的烦心事不是靠讽刺我就能解决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