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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祖母？族母！

灵九“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啊。”
慕如玉微微一笑，“谢谢这几天的照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灵九拉住了慕如玉的衣角，慕如玉脚步一顿，转过头定定的望着灵九，深邃的眼眸里某种隐秘的情感若隐若现。

“你不是说你住在水界，我过几天有事要去水界，到时候去找你玩呗。”灵九依旧拉着慕如玉的衣角，仰起头用星星眼看他。

慕如玉愣了一下，只是看着灵九不说话。

灵九等了半天，仰得脖子都酸掉了，也没见慕如玉点头或者摇头。失望的松开慕如玉的衣角，撅着嘴低着头，委屈巴巴的站在慕如玉身后的影子里，也不说话了。

慕如玉的心顿时就软了，他无奈的笑了，用手揉揉灵九蓬乱的头发，来到桌边写下一个地址递给灵九，“喏，给你，到了水界，那着送给你当诊金的那颗珠子，来这里找我就好。”

灵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飞快的接过纸条，眉眼里都是笑，“嗯嗯，我记住啦。大雪的时候，我去水界找你啊。”

慕如玉笑了，笑容满是他未察觉的温柔。他伸开手，手掌中躺着那颗水蓝色的珠子，用一根细细的金线穿过，慕如玉走到灵九面前，撩开灵九乌黑的发，给她带上水蓝色的珠子。

灵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一抹桃红浮上她白皙的脸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给她带好珠子，慕如玉退后几步细细打量灵九，好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末了，满意的点点头，慕如玉轻声道，“再回。”

话音未落，就听“哐”的一声，窗户被推开，慕如玉像一道白色的光闪出了窗户。

灵九扶额，又是走窗户......

因为少了一个人，不大的竹屋变得空荡荡起来，像灵九的心一样。

躺在床上，满床都是慕如玉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梨花香，男子有花香倒是很少见。灵九惆怅的想着，如果慕如玉知道自己要他的地址目的不纯，是为了和霓虹里应外合吞掉水族，一定会很生气吧，“唉”，灵九叹了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人的生命短暂而脆弱，他活不活到那个时候还两说。如果灵猫族成功吞掉水族，自己一定会好好善待水界生灵万物的，绝不会滥杀无辜。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灵猫族渺茫的未来啊。

灵九惆怅的乱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灵九就格外怀念往日里慕如玉均匀的呼吸声，胜似安眠曲，让她心里不由得感到安全放松，很快就能睡着。

天放亮的时候，灵九还没有睡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阳光被拉紧且厚实的窗帘挡在外面，小竹屋里一片漆黑。

所以灵九没有一丁点想要起床的欲望，又睡不着，就在脑海里一遍遍过着霓虹纸上写的注意事项，各个要准备物品的用途，和那张粗略的水界地图。想想慕如玉写的那个地址，对应地图中的位置的话，大概在水恩寺旁边，倒是个好位置。

水恩寺是水界最大的寺庙，每一百年的大雪日（十二月节），水神就会亲临水恩寺，那一天生活在水界的人会挤满水恩寺各个角落，一睹水神尊容，感谢水神的庇护。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这十几天来，慕如玉再没有出现过，灵九时常摸着脖子上水蓝色的珠子，思念送珠子的人。

今天就是大雪了，灵九收拾好行李，欢喜雀跃的前往离飘渺山最近的水界大门—琼露洞。

琼露洞外，很多人排着队等着门开，有在外做生意回家过年的水界商人，有持剑佩刀的江湖人士，有谈笑风生的妖精鬼怪.......

灵九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慕如玉的身影，他是已经进去水界了还是没有来呢？

灵九失望的跟着人流，排队进入琼露洞。出了琼露洞，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水界街道。

人生地不熟，灵九去车行里租了辆马车和车，说道去水恩寺。不一会功夫就到了水恩寺，按照慕如玉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地方了。

水恩寺后面有一个大湖，叫飘渺湖，湖面终日烟雾缭绕，因此得名。

飘渺湖下有一户人家，坐北朝南，黑瓦白墙，躲在成荫的树木下，氤氲的水汽中。

灵九轻轻敲了敲门，片刻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俊秀公子，一袭青衫，一张亲切讨喜的娃娃脸，张口就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和浮夸的表情，“哇，天庭闹饥荒了吗？怎么仙女姐姐都下凡了？！”

灵九听完一乐，美滋滋的笑了。话本上说，凡人喜欢夸好看的姑娘为仙女。

青衣公子又问道，“仙女姐姐有事？”

灵九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水蓝色珠子，递给青衣公子，说道，“慕如玉住在这里吗？”

青衣公子看到珠子后，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忙接过珠子反复查看，确认是正品后，两手恭恭敬敬的递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请灵九进去说话。

灵九纳闷的跟进去，难不成慕如玉是个大户人家公子？副业是江湖杀手？

进了门，青衣公子就憋不住了，惊奇的上下打量灵九，说道，“原来是族母啊。”

灵九一个踉跄差点跌地上，什么玩意？祖母？

院中正在打扫的几个下人听见这句话，惊诧的抬头看着灵九，又目瞪口呆的相互对视，然后“噗通”一声整整齐齐跪了一排，“参见族母！”

祖母？又是祖母？！灵九惊得下巴就要掉下来了，拿出小镜子照了照，镜子中的少女水灵粉嫩，一点也没有做祖母的人的苍老慈祥，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青衣公子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灵九晕晕乎乎的跟在他身后，在一排跪着的仆人中间穿过。

青衣公子带着灵九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竹林，流水，小竹屋，无比熟悉的场景让灵九又是一愣，如果不是旁边青衣公子的存在，她差点以为上帝倒带了，自己正在飘渺山的小竹屋前。

青衣公子轻轻敲了门，说道，“族长，族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