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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偶遇故人

长风文学网 rg ， 赵国方圆数百万里，土地辽阔、物产丰富，人口数亿，所辖四郡十三州，分别为太原郡、巨鹿郡、邯郸郡、常山郡，而赵国都城就设在太原郡所在的晋阳城，占据了整个太原郡一大半的土地。
常山郡靠北，在整个赵国的最北方，用来防御来自北方草原的袭击与进攻，因此驻军相对较多，边关常年都保持军备状态，但这些年来和北方大草原很多部族关系渐渐缓和，因而在一些特地的边关开设了榷场，用来贸易，一方面换取对方的马匹、牛、羊等资源，另一方面也可以缓和和草原上游牧民族的关系，减少战争的发生。

毕竟赵国的铁、盐、粮食、药物、都是游牧民族急需的，因此两边的榷场也异常热闹。

巨鹿郡位于赵国中部，是四郡之内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整个郡内除了少数的崇山峻岭，其余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无险可守，也是赵国最大的粮食来源。

粮食、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因而也是赵国最为核心所在，好在地里位置优越，几乎没有任何威胁，经过几代国君的努力，赵国的实力也渐渐膨胀了起来，有了底气，相对而言，也可以腾出手来，做更多的事情。

邯郸郡则处在赵国的最南方，地势狭长，犹如半弧形，把巨鹿郡包在了里面，而四周一边和燕国接壤，另外一边则和齐国挨在一起，算是四个郡里面，比较复杂之地，而三个国家都有横断山脉阻拦其中，因此形成了三不管的真空地带，变得异常混乱。

每天都有村子被荡平，也有村子被屠杀一空，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慢慢习惯了，甚至有些村子都被遗忘了，当做不存在，只有到了乡镇，州里面才会重视，派遣驻军进山围剿或消灭盗匪。

可是横断山脉面积之大，对于强盗、匪徒来说，犹如蛟龙入大海，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风平浪静，又开始出来作恶多端。

渐渐的也就形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只劫掠周边的乡村，不进攻城镇，那么这样一来官府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做没有发生，即使有恶性的屠村事件，也只是派出一些人，象征意义上的清缴，随便杀几个人，割了首级充充数，回去交差了，反正这样的村子多的数不胜数，每天死几个人算什么，仅人口最稀少的平州就有上千万人，而国都晋阳更是聚集了超过三千万人。

正因为如此当地的门派、商户、宗族势力随着这些年增长，已经形成了相当的规模，已经取代了一部分官府的职能，形成了独特的互相制衡。

平州位于邯郸郡四州之一，因最靠近横断山脉，因此人烟稀少，相对其他几州，人口没有那么稠密，但物产丰饶，吸引非常多的商行在此地开设贸易，收购草药、皮货、矿石等。

青莲镇位于平州最南端，也是最靠近横断山脉的乡镇之一，自然远比一般的乡镇更加繁华。

第一次跟着李父进入青莲镇，李晋元自然有些兴奋不已，央求了好久，最后在李母帮衬下，终于同意了，勉强答应带他去一次青莲镇，但约法三章，一路上行动听指挥，不可以随意乱跑乱逛，不可以脱离队伍，更加不可以任性妄为。

看着眼前的青色城门，李晋元睁大眼睛，很显然青莲镇的繁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本还以为比李家村大不了多少，可谁曾想眼前的青色城池，如何巨兽一般坐落在了整个平原上，一望无边，青色的城墙高达三丈，一个个垛口沾满了守卫的士卒，即使隔的很远，也能看到迎风招展的硕大旗帜。

赵国原本尚火，后来为了和魏国区分，所以赵国以火德为主，木德为辅，木助火，如野火燎原般，生生不息，所以中间以红色为主，外边以蓝作为镶边，硕大的赵字映入眼帘。

“爹，这青莲镇这么大吗？里面住了多少人？”

李晋元吞了吞口水，看着身旁的父亲，开口问道。

“青莲镇南北朝向，比较狭长，东西很窄，加起来有个三十里的样子，住了多少人不太清楚，我来的次数也不算多，但多多少少几十万总是有的，一会进去你就知道了。”

李父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抬起头来，稍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开口回应道。

“几十万？这么多，那里面不挤死了？”

李晋元听完小声嘀咕道。

“挤？哈哈哈，你小子想的太多了，每个区域都是划分好的，有官府、酒楼、当铺、茶肆、也有药材铺、皮市街、贸易店，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来的多了就知道了，跟村里不太一样，不是你想盖多大，就可以盖多大的，这镇上的土地可值钱了。”

李父摸了摸李晋元的头笑着说道，想当初，他也是这样，从小村子里刚出来，跟着族里的老人一起前往青莲镇，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家里人就剩他一个，其他都走的比较早，因而很多时候，还是靠自己自力更生，因此记忆比较深刻。

青莲镇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岁月的变迁似乎对它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反倒是青色的墙砖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虎子，准备好入城的铜币，我们准备进城吧。”

李父一招呼，大家打起精神，准备进城了。

进城需要交纳入城税，当然有些人可以不用交纳，至于这周边打猎的、卖药的、种菜的、织布的，不好意思并不在免税的人里面。

门口并没有打开正门，只是旁边两侧各有两道小门供人进出使用，门旁站了两队身穿盔甲的的士卒检查过往的行人，并且收取进城税。

“进城之人，每人一个铜币，低于城门线的，免征收。”

一个头戴红色头盔，身穿盔甲之人，大声喊道，颇为魁梧。

门口已经排上了不少人，正准备进城，看着穿着打扮和手里提留着的东西，估计是周边附近的乡民或猎户，基本上都是鼓鼓囊囊，想来也是城里贩卖点家里的存货，卖点小钱改善生活。

还好赋税不是很高，一个铜币而已，不算很大的支出，都可以负担的起，大家排着队依次往钱柜里交纳。

“叮铃铃”清脆的响声传入守卫的耳朵里，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笑容。

有一些年纪比较小的，站在一旁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城门线高，直接伸手放行了。

至于货物一般来说是不收税的，一方面难以统计估量，很难核定标准去征收，二来很容易滋生商户、村民的逆反情绪，因为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守卫，把手着进出的关口，所以这样一来，基本上整个大陆都是统一三十税一的标准，由官府统一向各个店铺、杂货铺、酒楼、茶肆、客栈统一征收，毕竟有账本，很难逃脱，至于真假，那就不一定了。

随意检查了一下马车，发现没有什么违禁物品，便放行了，这些乡村猎户，这些士卒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回，早已经流于形式，有时候闻着这难闻的皮毛味道，更是捂着口鼻，赶紧挥手放行。

交纳铜币之后，七八人依次入城，看着城门楼上的三个“青莲镇”大字，李晋元心里也暗暗为自己打气道。

“以后自己也要成为这城里人。”

鲜衣怒马、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这才是人生几大快事。

“滚开，别挡住路。”

就在刚刚入城还没有停下来，就听到耳后边传来一阵叫喊声。

李晋元被李父一拉，随即放身边一提，就看到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嘀嗒嘀嗒”

马蹄和青石的地面发出有韵律的声响，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身后还跟着几位灰色仆从的模样，正从城门外驾马而入，根本没有在意前面是否有人，直接冲了过来。

李父见状也赶紧拉着马车，往旁边靠了靠，人在外，凡事忍让，尤其城市更是如此。

一行人全都缩在街边排成一行，只听到几声肆意妄为的笑声，李晋元这才仔细打量了来。

十三四岁的青年模样，身穿白衣和披风，一副好皮囊，皮肤白皙，嘴角还带着些嘲讽的笑容。

估计是哪家豪门望族的子弟吧。

李晋元心里暗暗思索道。

“走吧！赶紧赶路，还有好一会才能到，我们先把东西卖了，再找个客栈落脚。”

李父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安抚了一下马匹之后，这才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

别看已经进入城里，但里面远远比外面更危险，还是早点办完事情，早点回去为好。

“爹，我们去哪？”

李晋元立刻开口问道。

“咱们村子跟青莲镇各个铺子都很熟悉，尤其是药材铺和皮市街的皮货坊，每次都是定期把东西送过来，但这次的话，估计他们也拿不出更好的价格，我们直奔百药堂。”

百药堂是平州三大势力之一，遍布平州大小乡镇，即使在整个邯郸郡都赫赫有名，光是正式门徒就超过万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百药堂以采药、收药、制药为主，得名百药堂，因质量上佳、品质较好，因而在各地发展颇为稳健，也深得百姓信赖。

好一会儿功夫，马车才停在一栋三层的木质小楼前面，停了下来，众人才抬起头来看了牌匾一眼。

古色古香的一栋小楼位于城东，周围行人不是很多，但类似百药堂这样的店铺可着实不少，一栋栋排成列，看的李晋元有些目不暇接。

紧挨着门口，还能闻到里面传来淡淡的药香味，突然从门口跑出来一个小厮，身穿青色长衫，胸口还绣了一个“药”字，看着众人一眼，立刻开口笑道。

“各位大爷欢迎来到百药堂，是卖货还是？”

滴溜溜看着众人一眼，身穿普通粗布，有的腰间还系着绳子，面部粗糙，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不是农夫就是猎户，再看看手，指骨粗大，这样一来还锻炼过，应该是猎户，身后马匹的平板车上，似乎还有不少的药材，应该是来卖货的。

“卖货，前方带路。”李父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开口回应道，既然来了，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就没那么犹豫，留下两个人看着马车以外，其余人从平板车抱着货物，径直走了进去，反倒是李晋元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两旁的对联似懂非懂。

“这位小哥，你在看什么呢？”、

“看对联啊，可惜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

李晋元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刚才的小厮。

“哦，这是我们百药堂的堂规，也是百药堂开堂祖师立下来的规矩，每一个百药堂的分店都是如此，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过了好一会，一行人才从百药堂走了出来，一位身穿华服的老人，面色红润，白须飘飘送了出来，笑着说道。

“李壮士，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货物，一定要卖给鄙堂，在下一定拿出最大的诚意。”

说完李父微微一笑，小头说道。

“好说，好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回见。”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众人离开了百药堂，留下华服老人，一脸笑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这一笔生意挣了不少。

小厮心里暗暗想道。

“干的不错，这个是赏你的！”

话说完从手中扔出一小钉碎银子，便头也不回的回到屋子里。

李父带着一行人才刚刚离开不久，走到路口，准备去往常歇息的客栈先安顿下来，就听到一阵大嗓门。

“李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