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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21)
周一本攥着qiang的手都暴起青筋了, “您这是威胁我?”
“这是劝你,命令你!”吴先斋收起了好语气, “当然了, 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也不拦着”
可越是这么说, 人心里越是没底!
周一本犟着没动, 足足得有三分钟, 才深吸一口气, 拳头慢慢松开, 人也朝后退了一步, 算是退让了。
吴先斋嘴角勾起, 说不清那个表情是不屑还是本就该如此, 他没再看周一本,而是扭脸给楚秘书打了个手势。楚秘书手一招,就有人上前, 然后陶金和王华生那么被架着往出走。
而此时, 林雨桐猛的掏出qiang来,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王华生就是两qiang,两qiang正好打在大腿内侧, 偏一分中间那玩意就被打爆了。
qiang声一响, 吴先斋先被吓住了,在王华生的惨叫声中,他扭脸一脸愕然的看着林雨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雨桐却笑嘻嘻的走过去,没看吴先斋, 指对着陶金和王华生笑了笑:“这两qiang是叫你们记着,军tong这地界,不是谁都能轻易来的。今儿是吴站长说话了,我饶了你们。但给我记着我要是想要你们的命随时都能取!我若叫你三更死,你休想残喘至五更。我的话撂在这儿,回去可以告诉赵敬堂。军tong里有不被利诱,不怕胁迫的人。他也就是那两下子,说我是工党嘛你告诉他,这一招不新鲜了。叫他换个招数再来,我在这里等着呢。”
陶金不得不低头,咬牙道:“受教了!”
林雨桐不理被带出去陶金两人是如何一种情绪,只看吴先斋:“站长,我怎么说也副站长。我的部下被欺负了,这口气怎么着我也得替他出一二所以,只是不在要害的两qiang,不算是过分吧!”
吴先斋深深的看林雨桐,然后嘴角勾起:“不算!林副站长有血性!”当着他的面收买人心,他还真就没法子。
而林雨桐已经转脸去看周一本了:“老周啊!我今儿也开始叫你老周吧!解气了吗?要是不解气,你稍微等等,我这就去宰了他,保准不叫他见到明儿的太阳!”
周一本眼里闪过几丝别的东西:“不用了!以后”我会亲手宰了他。
人都撤了,吴先斋就说:“今晚的事,那边也承诺过了,不会对外乱说的。”
是说周太太偷人的事!
可就算不对外说,可真能当没这事了吗?周一本还不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都觉得挺不起腰杆子,毕竟头上绿油油的,这一点嘴上不说,但心里谁不知道,谁背后不笑话。
这不是说不叫对外去传,就传不出去的事。
可以说,吴先斋对周一本的态度非常敷衍。
可吴先斋到底是吴先斋,他不避讳人,直接从楚秘书手里要了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个文件袋:“你看看这是赵敬堂送过来的。中tong 这些家伙,眼睛没盯着rb人,倒是把咱们盯的有些紧。你也是,堂堂的周大队,怎么叫人家查了个底掉?这些材料,足够qiang毙的罪过了。你说,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真要拿明去冒险吗?犯得上吗?”
什么材料,动辄就能要人命了?
周一本将档案袋接过来,打开翻看了一遍,脸色变的比之前更难看。没冲着吴先斋去,反倒是冲着邱香山,连连冷笑:“老邱啊,你这份大礼,我得谢谢你啊!”
林雨桐了然:也是!中tong 的作为,许是周一本没发觉,但是邱香山呢?他手里的情报处是吃素的?真的一点没察觉,还是察觉了却纵容对方的行事?以两人的交情,周一本一眼就认定识后者。
这么认定不是没有道理的。周一本也不是普通人,他这么说,必是邱香山做的不隐蔽,叫周一本给看出来了。
邱香山当然不肯承认:“老周啊,你这么说,可得有真凭实据。”
两人眼看就要争执起来,但显然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好了!”吴先斋一拍茶几:“都少说几句。”他继续从公文包里取东西:“黑材料不光是周队长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人家给抓住把柄了。都看看吧!看看,你们的p股都收拾的干净不干净!”
就连四爷和林雨桐这边,也都被扔了一包东西。
两人其实都松了一口气,要真是什么黑材料都没整出来,那才成了异类了。几个人各自把标着自己名字的档案袋拿了。邱香山那边厚厚的一摞子,四爷这边薄了一些,但譬如私通帮会,收受润手费等等,能罗列好几张。而林雨桐这边呢,主要是说,当日车行的掌柜包括孙家人等等,都不见了踪影云云。
这个都是真的,尤其搜集的林雨桐的资料,确切来说,只要找到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她就藏不住了。但只要是查不到这些人在哪,那就有辩解的余地。组织上这次派的人很靠谱,做的隐秘的很,中tong的资料上也只说消失了,可这具体的是怎么消失的,他们并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没有证据,他们有权怀疑,林雨桐当然有权辩解。
于是,她把档案顺手就扔到茶几上:“这都什么东西呀!跟我接触过的,这个消失了那个也消失了统统都消失了。怎么消失的?他们不是查不出来而是不需要查!这些消失的人八成是被他们偷摸给做了。真他娘的无耻!”
四爷把他自己的文件袋给桐桐,又将桐桐扔出去的那份从茶几上不动声色的给拿回来:“我看看”
林雨桐对此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不急着看四爷的,反而去问邱香山:“你那个有几成是真的?几成是假的?”
都是真的!
但却不能这么说。
“有真的!”邱香山也一脸坦然,“这一点我不否认。但绝对不全是真的。”
“可上面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吴先斋就沉声道:“真叫他不管不顾的给你捅上去,便是老板想压也压不住。所以,我才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叫暂时这么过去算了。”
真就是这样吗?他吴先斋什么时候改吃素了,这么好说话!
邱香山眼睛闪了闪,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站长手里也有中tong的黑材料,那些材料同样也能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他是完全可以不受威胁的。为何会妥协?
他没言语,但不意味着心里没有想法。
吴先斋看四人没再说话,表情这才缓和下来。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周太太,说周一本:“夫妻不成,放人离开就罢了。别折腾出别的幺蛾子来实在过不成,给人送重青去算了,回头我叫你嫂子给你介绍更好的”
那剩下的就是家务事了。
林雨桐就拉四爷:“家里还乱七八糟一堆呢,走!回吧!”
四爷就不好意思的朝吴先斋笑笑,吴先斋倒是客气:“赶紧回去吧。我叫邱主任送我就行。”
一晚上乱乱糟糟的,忙完都三点了。
回去林雨桐就说:“吴先斋这回收了赵敬堂多少东西?”
不好说!
但这笔钱收的,吴先斋要坏菜。被邱香山怀疑,被周一本惦记,往后,他这站长的位子可不好坐了。
晚上睡的晚了,林雨桐一大早起来就没打搅他。一个人把今儿要做的菜利利索索的给备好了,来客稍等片刻就能上菜的那种。
收拾的差不多了,四爷才醒,洗漱了换了衣服下来,吃了午饭,这就等着客人上门嘛。另外,也给邱香山和周一本打个电话,看两人几点过来。
周一本倒是先来了,坐下就抱头苦笑:“叫你们看笑话了!”
四爷拍了拍他:“这种事情,笑话什么!嫂夫人人呢?送回去了?”
“我这身份,也没法登报离婚。反正就是写了个休书,这事就算是了了。想了想,夫妻一场,我就是把那瘪三剁了喂狗,可他娘的对她我也下不去手。就这么着吧!他人已经走了,爱上哪上哪呗。”说着,他就苦笑一声:“说实话,干咱们这一行的,没日没夜的忙,家里的事是一点也顾不上。打从结婚,就跟着我提心吊胆的,也没过过几天顺心的日子。人家跟了我一场,摸着良心说,还是觉得对不住她这些年,也是事事都纵着她。却不想,纵成这个样子了。老金啊,别人不知道我,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不贪杯,不好色,不沾赌,不沾du。不说叫她荣华富贵吧,钱上从不苛待她。不管弄多少钱,回来只交给她,怎么花我连问都不多问一声。这些年,咱们在外面也不常回去,但是说心里话,给咱们送女人的人多吗?多的要命。咱们缺女人嘛?那是不缺!但你说,兄弟我这些年,沾哪个女人的身了?洁身自好呀!还不是想着她不容易,不想交她难受可到了如今呢都成了笑话说伤心吧谈不上,女人嘛!也就那么一码子事!但就是觉得丢人啊!不瞒你说,我这都不好意思去站了,一走出来,我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想过调离吗?”四爷就问:“换个环境”
“咱们这样的换个环境?”周一本摇头:“能去哪?这事在秘密档案里,得记一笔的。走哪都得带到哪!不提了,提起来就难堪的没脸见人了。”说着,他就话音一转,突然说道:“站长昨儿,可着实有些奇怪。当时,老邱正要问王华生中tong的事,结果他进来了。你知道老邱的德行的,他其实不光是想拿王华生开刀,更是想扣下陶金,挖挖隐藏在咱们中间的工党的猛料。就那么巧,站长来了。昨儿我可注意到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老邱提示,不也是想扣着陶金往深了挖一挖吗?”
四爷摆手:“老邱哪里要人提醒?我是被人当工党查来查去的,查怕了。一听有查证工党的途径,这不是着急吗?查出来我就能过消停日子了。”
“我还以为你老金坐的稳呢。”周一本就貌似无意的道:“这么说来,站长也算是把你的事给搅和了。”
“我坐的稳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工党。”四爷看周一本:“当然了,老兄你也没觉得我是,你要觉得我是,你早查我了。老邱呢,他也未必就是真觉得我是,他就是气不顺,我能理解。至于说林站长,她是不是姓工,那是戴老板要考虑的事情,她又不着急,我更不会替她着急。所以,也无所谓是不是搅和了我的事。”
“那可未必。”周一本就道:“你向来是以站长的话马首是瞻。在我看来,老金啊,你这么做也有点犯傻。”
四爷坐好了给周一本倒茶:“愿闻其详。”
周一本靠近四爷坐了,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我也看出来了,你是能拿的住副站长的。”
四爷朝厨房指了指忙打手势:“嘘!可别害我。我谁也拿不住更何况是她!”
“你谦虚了!”周一本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咱们之间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
四爷朝厨房看了一眼:“我大概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了解她,她不爱管事”
“她不爱管事没关系,你爱管事就行。”周一本带着几分蛊惑的意思:“你老兄,跟在站长后面鞍前马后,可站长肥的流油,你呢,区区几根金条的把柄都值当他拿出来当个了不起的大人情送你。做事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他能拿起的事,你也能拿起。这副站长,很多事都是可以说的上话的。只要副站长站出来,这站里就不可能一家独大。况且,站长就真的妥当吗?”
“什么意思?”四爷点了点周一本,“这还没喝酒呢,在我这里,可别说醉话。我这人胆小,你别给我惹祸。”
“会不会惹祸我不知道,但这是不是醉话的,你心里真没数?”周一本一脸的笃定,“你不也心有怀疑吗?”
“怀疑什么?”四爷一脸的不承认:“怀疑站长是工党?!不可能!”
“是!说站长是工党,这个确实是不可能。荒诞呐!”可紧跟着,周一本就又道:“可站长不是工党,不意味着他不泄露消息。如果价钱合适的话”
“你可真敢想。”四爷摇头:“打住的,这话到这里打住吧!”
“我打住没关系,毕竟谁也不能说我是工党吧。”周一本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四爷道:“可你呢?邱香山查你,没有站长的允许他敢私自做主吗?他明知道你不是工党,为什么还放纵邱香山?不就是等着他自己干下的那点见不得光的事万一东窗事发的时候,能抛出一个替罪羊吗?中tong要整林站长,说她是工党,不惜捏造黑材料。而你呢,跟林站长睡一被|窝了,怀疑了她,你就干净不了!再加上邱香山这跟搅屎棍,嫌疑人不是你也是你了!等到了要命的时候,站长一推,你就顺理成章成了工党了。毕竟嘛,你跟站长走的近,什么秘密你都可能从他那里知道。所以啊,老金,着急的是你不是我。”说着,他就起身:“这次的事情,我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所以,这应酬我也不参加了,反正往上走我也没戏,就不费那劲了。过来就是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自己思量思量。若是真想在站里自成一派你放心,兄弟总是挺你的。”
说完,再不停留,朝四爷摆摆手,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还朝里喊了一声:“林副站长,我走了。”
林雨桐追出来:“这就走了?留下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改天!改天一定尝尝。”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到门外了。
林雨桐在厨房能看到外面,出去的周一本跟正下车的邱香山走了个面对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可都不怎么好。
她探出头来将看到的跟四爷说了一声,就往厨房去了。
四爷在门边等着给邱香山开门。
果然,邱香山进来的时候表情依旧难看:“这个老周,又不是我给他戴了绿帽子,脾气倒是冲着我来了!”
四爷当然不会附和他,反倒是带着几分埋怨的道:“昨晚上我拉着你走的时候,就该走。谁撞见了那尴尬的一幕,老周就得记恨谁。都小心着点吧,老周他没完。”
“他没完,我还没完呢。”邱香山半点也不怕,“实在要是觉得他碍眼,大不了一脚踹远的,给调走了,眼不见心不烦!”说话的语气就跟站长似的。
四爷心里有数了:“这是昨晚站长给你吃定心丸了吧。”
邱香山指着四爷就笑:“什么都瞒不住你。过了年,指不定站长就走了。到时候兄弟我上去,你可得给我撑我。林副站长不管事,事还不是在你手上。咱们俩一正一副,往后这平津,就是咱们兄弟的天下。赵敬堂没少给站长黄白之物,那可不光是跟站长做交易的,毕竟嘛,中tong很有些日暮西山的意思了。跟咱们较劲,他落不着好。这平津一旦在你兄弟二人手里,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别这么说。”四爷就道:“我可不是什么副站长,也拿不了人家的事。女人嘛,说翻脸就翻脸周太太那还是正儿八经的结发夫妻呢,不也跟老周走到这份上了?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等老兄你升上去了,对老兄弟能照佛一二,我就烧高香了。别的,可是不敢盼的!”
林雨桐在厨房听的想笑,就邱香山那点水平,还来试探四爷。闹笑话嘛这不是!
今儿邱香山表现的很积极,到了半下午的时候,邱太太都来了,打扮的摩登漂亮的,美其名曰帮林雨桐下厨,可看那才修过的指甲,手上的戒指和镯子,这也不是成心干活的料呀。
在厨房里,这邱太太就打问昨晚周家的事:“哎呦,我听我们家老邱说了一嘴,你说我怎么就没看出她是那么一人呢!偷人呸!说出去都嫌嘴脏。”
“人都送走了,她哥哥在重青很有些关系,说不定就给送出国,去南洋也好,去m国也罢,人家的日子未必就差。”林雨桐这么一说,邱太太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话题岔过去又说林雨桐:“你说你这么能干一人,如今也给男人洗手作羹汤了。其实叫我说,女人这么好强做什么呢?还不如相夫教子呢。你说我们家老邱如今这么顺利,要不是我跟在站长太太后面任劳任怨,跟个丫头似的伺候着,站长能那么快的吐口,说推荐我们老邱做站长”
林雨桐心说,这两口子可够飘的。吴先斋空口白牙的一句承诺,这两口子就信的这么真了。跟自己说话这语气吧呵呵!你们还别得意,就是当了站长,这副站长要是想闹腾,你也休想把位子坐稳了。
既然两人都不想叫自己作为副站长的形象亮相,她今儿还真就隐在后面,做菜上菜,做了一回贤妻良母,倒是邱太太一副主人翁的架势。
等宴客结束了,客人都送走了。四爷才帮着桐桐,两人在厨房收拾碗筷,四爷就道:“吴先斋、邱香山、周一本,三个人三条心,正正好的事!吴先斋可不能被升上去。”
他坐在那个位子上,现阶段来说,是对两人最大的保护。
可至于下一步该做什么,别去计划,计划也没用。所谓的潜伏,那便是伺机而动。
四爷还跟往常一样去站里上班,下面的人窃窃私语的,都是在嘀咕周一本。
周一本呢,以各种理由,把这些在下面嘀咕他的人,派的远了。不是去盯着工党部队的动向,就是派去下面哪个县收拾情报和资料。反而是新近选上来的人,他更亲近起来。
四爷拿着一张名单,名单上有一半的人,都跟孙朝发给他的名单上的人。
这些,也就足够了。
因此,他非常大方的批了经费,别的便不再管了。
不过这批人一上手,周一本就抛开邱香山的情报处,自己干自己的了。rb间谍随后又对林雨桐发起了五次报复性质的刺杀,有三次被重青直接截获了情报提前给预警了。两次都是周一本给的情报,他不光是获悉了情报,甚至在林雨桐做诱饵的配合之下,将杀手给拿下了。
周一本风风火火的,邱香山却急的直牙疼。
吴先斋坐山观虎斗,四爷偶尔活活稀泥,其他时间,他都不怎么在站里露面了。明显是不想掺和的意思。
但四爷和林雨桐还真不是没事干了。眼看年跟前了,冷子秋带着寇冰母子和猫猫也该到了。冷子秋有她要去的地方,但是寇冰母子和猫猫的安置,林雨桐得事先给安排好。
证件好办,白雪梅在重青都给准备好了。
四爷手里又有一个不错的小院子。这玩意是跟帮会的人打交道人家主动送到他手里的,如今送他宅子的人都死了,这玩意都查不到来处了。倒了几次手雇人将里面打扫干净,被褥生活用品都给买好,地窖里甚至给存上了不少的粮食,够娘三个过个两三年了。
反正不能叫人知道这宅子跟四爷和林雨桐沾着关系。
冷子秋来的那天,雪停了。她坐的是火车,她下车之后甚至都跟寇冰母子他们保持着距离,见了林雨桐就道:“我知道,你想叫他们过没人打搅的日子,定是安排好了。就叫人送他们去吧,以后只当是连我也不认识。在路上我都跟那小子说好了!”
果然,在林雨桐偷偷的塞给寇准一把钥匙和一个写着地址的纸条之后,那小子就带着他娘和猫猫,谁都没理,叫了黄包车就走了。
林雨桐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带着冷子秋回住处:“我亲手做菜,你在我这边住几天。”
“不了,吃顿饭就走。”冷子秋将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就跟着林雨桐去厨房,看着她做饭。见她做菜动作娴熟,她突然就问了一句:“你回老家去看过吗?”
“哪有时间呀。”林雨桐手上一丝停顿都没有的切着土豆丝,“我如今这个位置,跟你们不同。其实,你那个位置,多看少说,谁都喜欢。没那么多勾心斗角。我这边呢,稍微不长眼睛,就不定掉到谁的坑里去了。所以,除非公事,想离开那是痴人说梦!”
冷子秋顺手从餐桌上拿了个橘子,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到左手:“我其实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肖驭的人?”
先是问老家,后是问肖驭,这就说明肖驭跟老家有某种联系。
可偏偏的,她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个肖驭是谁,她还真不知道。
但面对冷子秋,她不能说不知道。
于是,她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菜刀,看她:“我们之间,不是有什么说什么吗?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认识肖驭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冷子秋靠在门边上,低头剥桔子,没看林雨桐的表情,却说了一句:“肖驭是工党的特派员,在火车上被秘密批捕了。人应该押送到平津了!”
林雨桐没说话,只看着她。
她将一个桔子吃完,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放在林雨桐面前,“在火车上我看见他被人盯着等他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没跑!当然,也跑不了了。结果在被人抓住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却是将身上的什么东西藏起来了。然后等他被带走,我就偷偷的去看了,看看这个工党藏起来的是什么。没想到,就是这个”她指了指这照片:“一个手绢里,包着的是一张照片,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林雨桐看得见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男女。女孩子骑在马上,笑的一脸灿烂,那是原身。可那个牵着马的是个英气的男人他就是冷子秋说的肖驭吧!
不是说,当年临川林伯仁家都死绝了吗?
这个人叫肖驭,是林家的弟子还是其他,跟原身的关系又有多深?这些,她全然不知。
可这个人却被秘密抓捕了,他会说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
如果说出林雨桐,那她就很危险。
如果什么也不说,那么此人跟原身的关系就比想象的还要深。要真是如此的话,这个人救还是不救。
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肖驭跟原身确实有很深的关系,但他未必就是工党人员。如果这就是一个设置好的陷阱呢。
短短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看完了照片,她重新回去切菜,把土豆丝泡在凉水里浸泡着,就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任何人说”
“那就不用说了。”冷子秋看着林雨桐,“什么也不要说。”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林雨桐回头看她,就笑:“你说的肖驭,其实我不记得了。”
冷子秋就皱眉看她,林雨桐耸肩:“我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要是老师的话,只怕以为我在推脱。要说推脱吧,我有的是说辞,顺口我就能编造出七八个来,没必要选最拙劣的一些。我跟你说的是实话,不是推脱”她指了指脑袋,“当时炸船,是活下来了。但是那种程度的爆炸,你该知道的,想完好无损,那是侥幸。我没侥幸,看起来是没什么大事,可是脑子还是收了点冲击,很多东西我都想不起来。当时活下来没归队,一方面是确实不想回去,另一方面,也是有那么几天的时候,我的脑子空的,不太记得事我想着,养一养就好了,确实是慢慢的养过来一些,近期的事基本都记得,可往前追朔,好些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记起来,但现在暂时还没有想起来,哪怕对着照片,脑子也空的。但肯定,你说的这人跟我有关系,只怕关系还不浅。我呢,两难。管与不管,都不知道该怎么选。”她好冷子秋又笑了笑,“这种事,你知道的,便是告诉了老师,她也不信。当初我选择没说,后来我就更不可能说了。反正我记得你们,这就够了。因此,这事干脆连你们也没说。”
她说着,又拿起这张照片:“我现在跟你一样好奇,好奇这人到底是我的谁,跟我是何种关系。他带着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以为我死了,留在身边做纪念的?还是别有目的比如,有人处心积虑的找来这个人只为了试探我的?这些我拿不准!”
这话冷子秋信了,她看着煤油炉子上咕嘟着的汤,然后把汤挪开,将照片放在火上,引燃。看着它变成灰烬:“如此,最干脆。”毁尸灭迹,只当不存在不知道吧!
即便真是别有用心的人,他就是咬住林雨桐不放,可那到底也只是一面之词。只要林雨桐不认识对方就行。这就把陷害的那条路给堵死了。
“可要不是试探你的?”烧了照片了,冷子秋突然顿住了,好似意识到了不妥当:“他就是一个跟你有些关系的人且如今的身份是个工党你该如何?”
“如今秘密批捕工党,本就是错的。”林雨桐一边说着,一边往油锅里放油,“既然是错的,我为什么不能管?”
“你不怕别人把你当工党?”冷子秋眼睛幽幽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怕别人就不说我有工党的嫌疑了吗?”林雨桐反问回去,语气平静。
“你大概没发现,你基本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冷子秋走到林雨桐跟前,“你小心着点吧,别没死在rb人手里,反倒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林雨桐就笑:“我真落难了,你会救我吗?”
冷子秋也没正面回答,只往客厅去,还催促说:“快着点,几点吃饭?”
四爷今儿晌午,没回来吃饭。只林雨桐和冷子秋,两人沉默的吃了一顿饭。
临走的时候,冷子秋头也不回的说了两个字:“多余!”
多余什么?
多余那么一问!
会不会救,这个问题本就不该问。
驻防军那边的住宿条件可不如这边好,林雨桐又收拾了御寒的皮褥子和大氅,叫人专门给冷子秋送了一回。
一个人在家,却寻思着肖驭的事。
越是焦急,越是跟这件事有直接干系,越是不能表现的急切。因此,她悠闲的出门,明知道可能有刺杀,还显得那么的闲庭信步。去逛花店,去咖啡店看报纸吃蛋糕喝红茶,端是悠闲自得。
今儿这蛋糕刚上来,就有人靠近了。她抬起头来,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妇人。她见林雨桐看她,就局促的笑笑,“我在报纸上看过您的照片。”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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