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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陈年旧事
黑色的皮鞋踏进古朴的城堡，路过的佣人一见着他，纷纷停下来问好。
他刚来到大厅外，耳朵里便传来一阵絮絮叨叨的谈话声:“你母亲安淑华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娶到她，否则你也不会在外面受那么多苦。顾雅啊，你本该是我司家的小公主，无忧无虑成长，但你却饱经风霜，这都是我的错！”
“你不是要说我母亲的事么？怎么又扯到旁的去了？”顾雅的声音有些不耐。
“哦哦是我不对。”司云霆好声好气地认错，继续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当年我做生意失败后，一无分文逃往国外，是她救济了已经，并且将我介绍给安老爷子认识。”
“有了他们的支持，我才能达到今天的成就。”
听到这些话，墨凌轩顿时止住脚步，皱紧眉头，站在外面偷听。
当年司云霆一无分文逃往国外？那不就正是他和墨父做生意失败那段时间么！
关于那件事的详细过程，他也很想知道。
两萌宝闹腾了一个中午，正趴在沙发上打瞌睡，顾雅心疼这两个孩子，连忙让佣人把他们抱去卧房。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又看向司云霆，故作轻松地笑笑:“没想到你创业还有挺多故事的，我还以为你成为世界钢铁大亨一路顺风顺水呢。”
“嗨，我是白手起家的，怎么会那么顺遂呢？尤其是在遇到你母亲之前的那段时间，最为艰苦，哦……对了，那会儿我还与墨凌轩的父亲有交往，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说。”
顾雅微微挑眉，她对司云霆的创业故事没兴趣，但却想更多地了解墨凌轩。
她这时才想起来，貌似、墨凌轩这男人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家人？而她也只见过墨母，墨家偌大的产业，似乎就只有他们母子两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好奇:“那你说。”
追忆起当年的事情，司云霆的神色难免沉重几分。
他过了二十多年的安逸生活啦，如果不是今日与顾雅谈心，当年那段艰苦日子，他都快忘光了。
“墨父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即便他的父亲碌碌无为，但他非常有上进心。他在学堂的功课总是最好的，周围的同学朋友啊，都很看好他，他被视为墨家最后的希望。”
顾雅听着，频频点头，毕竟墨凌轩这么优秀，墨父不可能是个庸才。
说到这里，司云霆顿了一下，嘴角往下撇，眼神登时沉郁起来:“可他有个不好的习惯，他有赌瘾。”
“啊？”顾雅惊诧地瞪大眼睛，就连门外的墨凌轩，也不禁心头一惊。
这可是他的父亲！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父亲有赌瘾！
看来……当年的事情，或许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很多。
司云霆继续说道:“大概在他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吧，他们墨家的家底被墨父c3959517的父亲，也就是墨凌轩的爷爷，败得差不多了，连给母亲看病的钱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他走在街上，被赌坊的伙计拉了进去。嘿，这可不得了了，他赢了好几千大洋，不仅治好了他母亲的病，他还用这钱做了生意，短短几年时间，身价翻了好几番！”
照理说，这个结果是不错的，但顾雅听在耳里，心里却止不住担忧。
赌场赢钱是很正常的事，可偏偏赌钱一旦上了瘾那就完了啊！
你要是一直赢，赌场还怎么赚钱？你可能会有点小赢，但这些赢的钱和你输的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司云霆长长叹息一声，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把指间的香烟放了回去:“他尝到了赌钱的甜头，根本不可能踏实做生意。不过那时他上有病重的父母，不敢太放肆，一年赌个一两回，也没有太糟糕。”
“那时我并不知他的这些事情，我只知道他做了生意，当了老板，成了当地的有钱人，于是我提议和他一起开办一家钢铁公司。我们俩性情合得来，他甚至愿意拿出所有家底陪我干。”
“他出了五千万，我当时手头有三千万，当然这也是我全部的家底了。我们当时说好，他的钱用来注册公司，我的钱用来后期业务周转。”
“我本以为我们这个公司会越干越大，可谁知道，第一笔生意就出了问题！”
顾雅安静喝茶，不敢打断父亲思路。
司云霆的情绪很激昂，满脸涨得通红，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当年创业失败的时候:“我拉的投资商没有任何问题，他是中东那边的一个有名财主，只要我们这笔生意做成，国际名声算是打响了，可谁知道……他不争气啊！”
“那年上半年墨父的父母接连去世，后来他越发放肆，最后竟然背着我把五千万偷偷提出来，全部拿去赌了！”
“等我知道的时候，五千万全部赔光了，连个影儿都没有……”
司云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满脸怨怪。
他恨啊！如果不是墨父当年筑下大错，现在就不会是他一个人站在金字塔上！
他一个人到达顶峰有什么用？他最好的朋友已经跌落谷底了啊！高处不胜寒啊！
“他不仅把五千万全部输光，还欠下了六千万的债务。没办法，我只能把那笔合作推了，我把我的三千万全部给他偿还债务，可那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家每天都被催债的围堵，为了不被妻子责怪，我帮着他一起撒谎，说是做生意赔的。”
“后来，我大抵知道和他合作没有前途，一个人远走异国。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吧，毕竟，整个龙城，只有我知道他是多么不堪，他大概也是不想见到我的。”
听到这里，顾雅无语凝噎。她本以为墨父应该是一个很高大伟岸的形象才对，没想到……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啊……”她小声嘀咕道。
“啊？”司云霆没听清，茫然抬起头。
就在这时，大门猛地被人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