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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顿悟

武当，太极殿
张无忌跟阿三的比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虽然因为李轩的半路杀出，让张无忌错过了明教教主这份机缘，但他一路走来，机缘不断，至少在武学一途上，与原著中此时的他并无太多差别，对于这个有些眼熟的道童，张三丰自是非常满意，自己这太极拳初成，也只在三弟子面前施展过一次而已，对方只是从旁观看就能领悟大半，单就这份悟性，却是绝佳。

“左使，这拳法慢吞吞的，是什么路子，有这么大的威力？不会是赵敏那丫头自知事情败露，故意放水的吧？”相比于交战双方，明教一众人倒是轻松写意，如今的明教教主是李轩而不是张无忌，自然没什么担忧，只是抱着武者的心态从旁观望，韦一笑一头雾水的凑到杨逍面前问道。

不止韦一笑，在场除了一些有着太极根基的武当弟子之外，大多数人跟韦一笑一样一头雾水，此时的太极拳对中土武学来说，算是打开一片新天地，与中原各派武学路数迥异，在场除武当一脉之外，真正能看懂的，已经突破先天的李轩算一个，杨逍勉强也算一个，至于玄冥二老是否能看出其中奥妙就不得而知了。

“很玄奥。”杨逍摇了摇头，他隐约能感受到其中几分意境，但意境这种东西，可意会却不可言传，杨逍也无法多做解释。

几人说话间，张无忌已经将阿三放倒，看着缓缓收功的张无忌，李轩双目微微眯起，张无忌打的太极，乍看起来，跟现实中清早广场上那些老人们打的太极拳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落在李轩这样武道高手眼中，却是天壤之别，隐隐间，李轩似乎触摸到另一个境界，无关乎修为高低，只是境界上的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只是这份感觉，却十分模糊，仿佛镜花水月一般，看得到，却摸不着。

第二场，赵敏派出了阿二，为了挽回颜面，甚至不惜将倚天剑暂借给了阿二。

“请！”阿二缓缓地拔出倚天剑，宝剑出鞘，冰冷的剑气瞬间弥漫整个太极殿，便是明教一众高手都纷纷色变。

“我说，赵敏丫头，你不会是想要以倚天剑之锋利去对付手无寸铁的张无忌吧？这似乎有失公平呐？”韦一笑皮里阳秋的打趣道，虽然张无忌如今不是明教教主，不过如今大家算是站在同一战线上面，而且李轩有意缓解明教与六大派只见的矛盾，现在当中点破，也算卖武当派一个人情。

“无妨，无忌，之前我教你的太极拳法你已经做到融会贯通，现在，我再教你太极剑法。”张三丰微笑着说道，如今他已经从明教众人嘴中证实了张无忌的身份，看向张无忌的目光更是满意。

“张真人，你不会想要拖延时间吧？若他一辈子都学不会，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上一辈子？”赵敏眉头一皱，不满的看向张三丰道。

“小姑娘不必着急，也不会等太久。”张三丰微笑着摇摇头。

“张真人，需不需要我们回避？”李轩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教主远来是客，老道岂有逐客之理，请李教主与明教诸位随意。”张三丰微微一笑，接过弟子递来的宝剑，就在这太极殿中堂而皇之的施展起太极剑法。

赵敏目光一亮，她精通百家武学，武当派乃武林泰山北斗，张三丰更是当世武学之最，自然不肯放过如此一个良机，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张三丰的每一个动作，不肯漏掉一丝一毫，只是让她恼怒的是，这老道士的剑法明明舞的很慢，一招一式都让她看得清清楚楚，但心中默默演算，得出的结论却是一套没有丝毫威力的剑舞。

不错，在赵敏看来，这所谓的太极剑法就是一套剑舞，甚至连普通门派的入门剑法都不如，这样的剑法，又有什么威力可言？对方又哪来的自信凭着这套软趴趴的剑法能够胜过手持倚天剑的阿二！？

只是想到之前张无忌用同样软趴趴的拳法完败精通大力金刚指的阿三，赵敏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妙，并非对方剑法差，而是自己还未领悟到这套剑法的真谛。

不管赵敏心中如何恼恨，但此时的李轩却是彻底的沉浸在这套剑法之中，准确的说，是沉浸在张三丰此刻所释放出来的意境之中。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施展出来，威力自然不同，就如一招太祖长拳，武学宗师手中施展出来就有莫大威力，但普通武林高手施展出来，却威力平平，这就是意境的差距。

普通人自然难以体会到张三丰此刻所释放出来的意境，但同为先天级的高手，李轩此刻却真切的体会到这种意境。

如果说，张无忌之前施展出来的太极拳，给李轩的感觉是雾里看花，似真非真的话，那此刻由张三丰施展出来的太极剑法，给李轩的感觉就是隔窗望月，一目了然。

一种难言的明悟涌上心头，太极的奥义，说白了就是将阴阳两种相对的力量融合，但相对的力量却并不仅仅是阴阳，快、慢，轻、重，都是相对的力量。

一直以来，李轩追求的都是极限的速度，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是李轩在现实中很喜欢的一句话，在进入混乱三国之后，也一直将这句话融入自己的修炼刀法之中，凭着这份领悟，他生生的将基础刀法修炼到大师级，领悟出举重若轻的奥妙，更是凭借着这套刀法，他在倚天世界几乎鲜有敌手。

虽然日后随着实力属性的提升，速度还能再快，但逍遥凭此发挥出超越属性的杀伤力是不可能了，一直以来，李轩之所以能够在同级之中稳压同侪一头，凭的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混乱三国的武力体系虽然远远高出这个位面，但并不是说，武力值60以上的高手，就一定是在某一领域的大师乃至宗师，那样的话，宗师未免太多了一些。

在混乱三国的武力评价中，境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好的修炼功法，某些神奇秘宝，甚至许多特殊技能，都可以提升武力评价，是以，并不是入流武将就一定是大师级乃至宗师级人物，剑师王越，是宗师级剑客，但若真的沙场对决，或许还不是一个二流武将的对手。

一直以来，对于刀法的修炼虽然从未有过懈怠，但对于如何突破大师进军宗师级，却毫无头绪，如今张三丰的太极剑法，却让李轩眼前一亮，打开一道通往宗师级的大门。

快、慢！轻、重！如何将两种极端相反，背道而驰的力量糅合在一起？李轩所领悟的，并非太极，或者说，只是在借鉴太极的方法，领悟出自己的路数，古往今来，每一个在武道之上有着惊人艺业的宗师级人物都曾领悟到这个境界，但能将这个境界明明白白展露出来的，古往今来，或许也只有开创太极一脉的张三丰可以做到了。

“教主，您怎么了！？”正在观看比斗的杨逍、韦一笑等人陡然感受到自李轩身上散发出来的惊人刀气，心中不由一惊，韦一笑上前就要唤醒李轩，却被杨逍阻拦。

“蝠王不可妄动，教主此刻似乎正陷入某种顿悟之中，切忌打扰！”杨逍脸上露出一抹凝重，沉声道。

“顿悟！？”韦一笑等人一惊，看向李轩的目光里不免带着些许的惊羡，对武者而言，顿悟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甚至许多武者穷极一生，也没有此等机缘，而真正让人羡慕的是，武者每一次顿悟之后，实力都会有质的提升，这也是他们惊羡的缘由。

“为教主护法！”杨逍一闪身，横在李轩身前，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动向，韦一笑和五散人也分开散在李轩四周，严防别人搅局。

明教突然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赵敏一众以及武当弟子一阵惊讶，想要一探究竟，但看明教一众高手的样子，现在过去恐怕无论是谁，都会遭到对方毫不犹豫的打击，如今赵敏好不容易撇开明教，可不想苦心营造出来的微妙平衡被打破，让武当和明教重新联合，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专心注意场中局势。

张三丰一套剑法很快演练完毕，微笑着看向张无忌道：“你可记清楚了？”

“已忘掉了一小半。”张无忌闭目体会，良久方道。

“也难为你了。”张三丰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向李轩的方向，感受着李轩身上翻腾不休的刀气，心中微微一叹，原以为无忌已经是当世罕见的奇才，没想到这位明教教主的悟性，竟还在无忌之上，只是看了一遍太极剑法，竟然领悟出属于自己的道！

“已忘记了一大半。”张无忌再次道。

“好，好！”张三丰收敛心神，满意的笑道。

两人一问一答，让众人满头雾水，赵敏忍不住笑道：“若张无忌记不住，张真人不妨再演练一遍，这点时间，我们还等得起。”

“不必，我已全部忘记了。”张无忌霍然睁眼，从张三丰手中接过宝剑，迎向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