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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初见李素节

当张纵得知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郇王李素节时，他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回京城，而且还出现在芙蓉苑，这若传出去肯定是天大的新闻。
“参见郇王殿下！”张纵反应过来也立刻向对方行礼道，毕竟对方好歹也是皇子，大唐的亲王殿下。

“张学士不必客气，我昨日刚回京，今天又来找太子聊了一会，听闻你在这里，所以也特意前来感谢，若不是张学士的搭救，恐怕我现在还只能呆在申州，没有半分自由！”李素节这时再次向张纵行了一礼道，脸上也满是感激的神色。

刚一见面，李素节就连用了两次“搭救”，显然在他看来，留在申州几乎是生不如死，而现在回到京城几乎是相当于他的新生，所以他对张纵也极为尊敬与感激。

“不敢不敢，郇王要谢就谢我大伯吧，毕竟若不是他，您的奏折也不会送到陛下的手中！”张纵再次客气道，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这位郇王殿下来找自己的真正原因，他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道谢而来吧？

“孟将的功劳我当然不会忘记，事实上就在刚才，我特意向太子推荐了孟将为官，没想到太子之前就有这个意思，只是孟将没有同意，所以太子想让我给孟将写信，劝说他回朝为官！”李素节这时再次开口道，孟将正是张柬之的字。

张纵听到这里也是精神一震，他其实也很希望张柬之出仕，毕竟自己也能多一个帮手，只是之前李弘的征召被他拒绝了，不过现在李素节出面，也许能说服他改变想法。

“郇王殿下咱们进房间再聊！”张纵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请李素节进房间，毕竟人家堂堂一个亲王，总不能一直让他站在外面。

李素节倒是并不介意，当下呵呵一笑随张纵进到房间，房间里有备有茶水，张纵也亲自给对方倒茶，同时也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郇王殿下。

李素节今年应该还不到三十岁，但从外面上看，却他的实际年龄老一些，特别是两鬓竟然已经出现了几根银发，额头也带着几条浅纹，估计是多年的软禁生涯给他留下的痕迹。

不过相比有些苍老的外表，李素节的精神却很好，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勃勃生机，估计是解除了禁令后，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希望，从而一举摆脱了当初的困顿，如果是半年前张纵见到他，他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李素节似乎早就做好了功课，进到房间后就对张纵一顿夸，几乎把张纵的功劳挨个数了一遍，而张纵也表现的十分谦逊，心中却更加怀疑李素节来找自己的动机。

果然，在夸完张纵后，只见李素节忽然犹豫了一下，随后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张纵道：“张学士，这是孟将在回襄州的路上写给我的信，其中有一段是关于你的！”

张纵听到是大伯写给李素节的信，当即也是一愣，随后在对方的示意下接过书信并且打开，信上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无非就是张柬之把张纵帮他把《忠孝论》送给李弘的经过讲了一遍。

不过在信的最后一段，却是张柬之写给张纵的一段话，里面的内容则是希望张纵能帮一下李素节，毕竟李素节从申州回到京城，对京城的局势也一无所知，再加上有无数人的眼睛都盯着他，所以李素节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要万分小心。

而张柬之就是希望张纵能够指点一下李素节，下一步该怎么走，毕竟张纵的能力已经得到张柬之的认可，再加上张纵对京城的局势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同时张纵还是太子身边的近臣，所以他的建议对李素节来说十分重要。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素节在京城并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被贬到申州十年，当初就算是有支持他的人，现在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张纵虽然是李弘的人，但是看在张柬之的面子上，至少不会坑他。

只见张纵看完信后也露出沉思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向李素节道：“郇王殿下刚才已经见过太子，太子可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李素节这时犹豫了一下，随后这才一咬牙道，“除了征召孟将为官的事，我与太子也并没有聊太多，只不过太子让我日后多来这里走动一些，但我去担心……”

李素节说到这里也停了下来，不过张纵也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李素节来说，回到京城最重要的就是低调，比如他昨天回京，张纵却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估计到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李素节已经回京，由此可知李素节也打算回来后以低调为主，最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李弘这里李素节必须来一趟，毕竟是李弘帮他解除的禁令，但李弘却要他多来芙蓉苑走动一下，这个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如果李素节与李弘走的太近，不但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甚至可能会惹来一些人的愤恨，而这正是李素节不愿意见到的。

只见张纵再次沉思了片刻，随后这才抬头看向李素节微笑着问道：“郇王殿下，不知你对京城的局势知道多少？”

“这个……”李素节再次犹豫了一下，毕竟多年的软禁已经让他养成了谨慎的性格，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道，“京城的局势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太子现在暂时占据了上风，不过另一方也不是好惹的，而且太子的身体是最让人担忧的，所以现在许多人都只敢观望。”

李素节话里话外都透着谨慎，哪怕说的是实话，也不敢提武媚娘的名字，看样子多年的软禁也对他的性格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让张纵也不禁有些失望，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被逼成如此畏首畏尾的模样，实在让人为之扼腕叹息。

“郇王殿下，我有一言，不知你可愿意听？”张纵沉默了许久这才再次开口道。

“张学士请讲！”李素节听到这里也立刻坐直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