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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哀莫大于心死

聂昱谦紧紧地拽着身侧的拳头，呼吸沉重，“她现在情绪不稳定。首发www.zhuishubang.com”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稳定。”

耳边的声音嗡嗡地吵得她太阳穴都在跳着疼，子苏忍无可忍，终于掀开了被子，“你们不要再说了，想和我谈是么？好，你解释吧。”

聂昱谦出了病房的时候，手机刚好响了起来，他脸色沉沉地带上了房门，了一眼来电号码，走到了安静的地方这才接了起来。

“说。”

“聂先生，蒋黑森还没有回意大利，我暗人调查过蒋小姐，发现她前几确是有和一个可疑的号码通话过，那个号码我亲自去查了之后发现就是和之后通知聂先生凌小姐被绑架的那个号码是一样的，所以我断定那个号码就是杨克森的。目前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蒋黑森也有参与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蒋小姐的确有份。”兄他手一。

聂昱谦的神色冷清，听着珞席奕一字一句的汇报，他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力道却是一点一点的加大，末了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珞席奕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一次蒋冰蔓是真的触怒了他的底线，也不再多废话什么，又很快调转了话题，“纪老那边已经联系过了，明地方见面。”

聂昱谦什么都没有说，阴沉着俊脸就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原地，双手缓缓地插.入自己的西裤口袋，着不远处的落地窗口，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仿佛是洒满了整个世界，医院的花园里还有不少的人出来走动，他却仿佛是沉浸在一片漆黑深谙的禁地。

他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动作优雅地点燃，然后举起来放在唇边，淡淡的芋烟从口出，幻成灰色的魔妖，引人毛骨悚然的联想

病房里面，却又是另外一番气氛。

聂昱谦离开，聂立言一直都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他大概是在组织着语言，所以长久的沉默着，这样的压抑气氛让子苏觉得有些厌烦。

她坐在床头，双手拘谨地放在自己的胸口，终于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么？如果你还没有想好的话，我现在很累，想休息”

“子苏，别这样。”聂立言情急之下，瞬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都已经开了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直直地着她，“我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跟你解释那件事情，可是我怕我再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活多久对不起子苏，我真的当年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子苏平静地说，连她自己都讶异这一刻竟然突然就这么心平气和了下来，也许是他的语气格外的真诚，也许她想到了以前他总是那样毫无原则的宠溺着自己，她到底不是没有心的，“立言，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怪你，我也对不起你过，我们扯平了好不好？我不想再说了，我觉得很累”

聂立言听着她格外平静地对自己说，算了，就这样吧表情却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她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沉，又开始急切起来，“不是的子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对你的心都是真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当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语速，慢慢地说：“当年我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我才答应了杨克森，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知道我年少气盛的时候想要和大哥比较，我把你当成了牺牲品，我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我活该失去你。其实后来在无数个夜晚，我没有一刻不是后悔的，我也试着努力鼓起勇气放弃你，可是我总是不争气，没有那么快学会安静，学会遗忘。很多时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着我，没有办法放下你，尤其是那些漆黑的夜晚，思念就像是入了骨髓，我着你过得不好，我更是心疼，所以我才找了陈学礼我知道他的身上有很多类似我的影子，我真的想过，只要让你走出痛苦，总有一会归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面前，给你全世界好的一切，比以前更疼你，更爱你，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补偿给你”

说到了后，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于是伸手抹了一把脸颊，眼眶略略泛着血丝，声音更是显得暗沉。子苏听到他说：“子苏，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好。以前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可是以后我想要在我有限的生命好好的对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

子苏的心一阵阵抽搐起来。

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啊，多么美好的一切，难道以前的那些都是假的么？

他给自己的世界，那样的清澈美好，那是一辈子美好的时光，她又怎么舍得？

也许，太过信任了，所以在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的时候，她才会承受不住，只有狠狠地刺伤着对方，才可以熄灭她心头的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

可是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她发现自己再也狠不下心来

是，他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有无法选择的时候，他做了那么多，也不过只是被人趁虚而入地利用了而已，而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不要再说了，我真的累了，让我休息好不好？”她伸手捂着脸颊，闷闷的嗓音从指缝里面透出来，传递出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聂立言站起身来，帮她掖了掖被子，温柔地说：“好好休息，你一定会好好的，子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侧了侧身子，就像是虾米一样地缩了起来。

蒋冰蔓一直都在数着日子等着聂昱谦乖乖来找她，她觉得自己的那个计划是无缝的，这一次那个叫欧金森的男人是预谋而来，她和他合作把聂昱谦引开，协助他绑架了凌子苏。那个该死的女人，就算不死，也绝对不会那么好过。

更何况还有聂立言的插一脚，她觉得此事必定是万无一失的，而她这个聂太太的身份也会坐稳，凌子苏再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这几黑森明显感觉自己的女儿心情不错，着她一起来的肚子，他也深感安慰，女儿满面春风的，估计是和聂昱谦那小子关系很不错。他想着自己年纪大了，真的可以安安心心地退休下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今是不是要去医院做产检？”早餐桌上，蒋黑森一边翻阅着报纸，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蒋冰蔓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嗯了一声，“上个礼拜就预约好了，爹地，我想在c市生宝宝，所以我已经和这个医生商量好了，她是c市顶尖的妇产科医生。”顿了顿，又笑眯眯地冲蒋黑森撒娇，“爹地，你反正意大利那边近也没什么事情，陪着住在c市吧。”

“当然，我的心肝宝贝的人生大事，爹地怎么会不在你的身边？”蒋黑森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发顶，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我知道前几谦出了点事情，你知道么？”

蒋冰蔓神色微微一变，倒是很快接话，“我知道啊，立言好像进了医院。”

蒋黑森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女儿的神色，半响过后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璇璇，爹地知道你很喜欢昱谦，爹地以前就答应你，这个男人只要是璇璇喜欢的，爹地一定帮你得到。不过有些东西你不能触犯，懂爹地的意思么？”

蒋黑森到底是她的父亲，女儿有什么变动，大概也是在眼里的，不过蒋冰蔓从小到大都是他心爱的宝贝，哪怕是心认同，也不会过于严厉地指责她，“璇璇啊，爹地也年轻过，男人的心你要去强抓着是没有用的，必须要用对方法，你应该很了解昱谦的为人，也知道他忌讳的是什么，你和他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么？不要因小失大，你现在都有孩子了，他就算还不能定性，但是相信爹地，他迟早都是你的。爹地手上大半个意大利的江山当做你的陪嫁，是个男人都不会不动心。”

蒋黑森信誓旦旦地挑起眉头，蒋冰蔓听着父亲的话，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想了想，边说：“爹地，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佣人就兴冲冲地跑进来，眉开眼笑地对两父女说：“老爷，小姐，聂先生来了。”

蒋冰蔓立马放下了手杯子，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探着脖子往外面一，果然见到一抹挺拔的身材，步履沉稳地正朝着餐厅而来。

她推开椅子就走过去，“昱谦，你来了啊？”

聂昱谦来之前就已经换了衣服，将这些狼狈一扫而光，那张俊脸重带上了一张高深莫测的面目，对于几乎是小鸟依人一般扑上来的蒋冰蔓，他不过是温和地笑了笑，若有似无地掠过那只仅仅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黝黑的眸底深沉如夜，音调平平地叫了一声“叔叔”，这才对蒋冰蔓说：“这几忙了，没有顾得上你，今你去做产检，怎么样吃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