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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国宴将开返京都

与钟离临炘一起走在江边，韩沐清淡淡开口道：“我看殿下刚刚似乎一直有事想要问我，不知是何事？”
“你说的，关于竺江知府的事情是真的么？”

韩沐清挑了挑眉，然后道：“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诓他么？”说到这这里韩沐清轻笑了一声。

钟离临炘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宁昭在父皇的治理之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却想不到竺江城内竟然是这般境地。虽然此次竺江流寇起事，乃是人为挑拨，但若不是百姓的确生活不下去了，又岂会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韩沐清轻笑了一身：“国泰民安呢，事要看人为，但风调雨顺，可不是人为能做到的吧。”见钟离临炘因为这说辞无奈的笑了一声，韩沐清才是接着道：“公平点说吧，你父皇这个人吧，虽然缺点挺多，其实在治理国家上还是挺不错，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近年来基本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战役，五年前跟大梁那一次，已经是十五年来最大的一次了，大部分城郡虽然不能说百姓都是安居乐业，但基本也能吃饱穿暖，比起二三十年前，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国泰民安了。”

“但是呢，皇帝毕竟只是一个人，他下达了命令，京城之内还好说，但出了京城，控制力自然就没有那么强，出现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宁昭官场素来腐败成风，官官相护，上行下效。陛下就算再怎么推行利国利民的政策又有什么用呢？京城再怎么繁华，也只是粉饰太平罢了。”

钟离临炘轻轻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把这番话告诉父皇？”

韩沐清微微怂肩：“忠言么，逆耳点总是正常。”

“既然如此，看来宁昭的官场的确是要好好的清理清理了。”

韩沐清微微点头：“但是此时却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此风气从先皇之时就已经盛起，到现在早已经成了习以为常，朝廷的重职大多被各大世家与贵勋把持，如同大树的根须，盘踞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只会造成朝局的不稳。”

“所以，就算你有心改变，此时也只能缓缓图之，比如培养一批能够独当一面的新臣子，世家与贵勋虽然弊处极多，但也不能全然废弃，否则引起的反弹会十分严重。更何况如今各国战斗已有数百年，许多朝代不断更替，但是很多世家却依然伫立。其底蕴和实力都是难以估计的，而他们也在支撑这一国的兴衰。所以对于大世家要有选择进行力量削弱和影响他们在国家内的影响力，逐渐瓦解，然后扶持一些二等，三等的世家，用来对抗原本的大世家，如此也能放松世家的戒心。除此之外也要加重对寒门子弟的应用，但是要控制在一定的比例之内。”说到这里，韩沐清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样说起来，我们韩家的确是首个应该被削弱的世家。”毕竟宁昭最大的世家，就是他们韩家了。

钟离临炘听到后，更是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接着道：“那对于那位先生，沐儿可是有想到什么么？”

韩沐清微微摇头：“信息太少了，等找到赵双，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记得陈庄说到此事之后，沐儿微微想了一下，便是挑了下眉，看样子是知道其中原因，便不由得开口问道：“沐儿是知道陈庄口中会自己燃烧的信是怎么回事么？”毕竟，此种手段用来传递一些秘密军令，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这个呀，只是一些小把戏。”

“这封书信的信纸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涂过一层白色粉末物质，那种东西叫做白磷，据说这种东西燃烧需要的温度极低，差不多夏天比较热的地区最热的时候，有的时候放在阳光下，活着是接触到人体都有可能燃烧。”说到这里韩沐清打了个响指：“就是，民间说的鬼火，是一种人死后，骨头中会形成的一种物质，也是我们用的火石里的一种物质；。”似乎明白钟离临忻内心所想：“不过极难制得，而且极难保存，很容易出现意外。”

“所以这种涂了白磷的指，在拦住火焰上方熏一熏，自然就会自然。”

“而那信纸上的内容是用特殊调制的药水写的，这种药水应该是在温度高的情况下，便会显现出来字迹。类似这种的药水，我有很多配方，倒是可以写给你。”

钟离临炘这才缓缓点了点头，但同时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可沐儿你是如何知道那个什么白磷的事情。”

“我当然是在暗……俺们韩家的藏书里看到的，唔，应该是有人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吧，因此就写入游记之中，我看的时候觉又有趣，就记下来了。”韩沐清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小心将暗月什么的说出来，想想就很吓人，好不好。此事自然不是在什么她们韩家的什么藏书里看到的，而是在暗月那庞大的资料库里看过，据说是被一位方士在无意之中炼制而出，额，至于是怎么炼制的，她表示并不想回忆。但就像她说的，此种东西不易保存，而且哪怕是沾上人体，如果阳光暴晒，便很容易出现自燃现象，因此刚刚问世就被那名方士封藏起来，至于配方后来还流落到谁手里，她就不知晓了，反正他们暗月就有，在箭里用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而诸如此类，古古怪怪的东西的记载，他们暗月还有很多很多。

钟离临炘微微点了点头：“那看来这是一本很有趣的游记，不知道沐儿能不能在下一观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沐清总觉得钟离临炘带着笑意的眉眼，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的不怀好意。

韩沐清一咬牙，面上笑道：“自然可以，不过这样等我回京城之后回家找找。”

钟离临炘也笑：“自然，有劳沐儿了。”

韩沐清：“……”让讽刺他们用几天编一本游记出来并且做旧，应该不难……吧？

思及至此，韩沐清连忙岔开话题：“那不知殿下，对于如何处置这批流寇是怎么看的？”

钟离临炘开口道：“那沐儿是如何看的？”

韩沐清想了想，微微叹了一口气：“百姓愚钝，妇孺稚童无辜。”

钟离临炘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除了先生的是我会如实禀告给父皇，此次战报的总结就全权交给沐儿了。”

“殿下仁慈。”

韩沐清又在竺江停留了几日，遗憾的是，剩下的那百名流寇虽然已经被抓获，但是百越寨的大当家赵双却是自杀身亡，韩沐清听后此消息之后，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对那名先生越发的看重起来。

将百越寨的妇女与幼童放归，除了百越寨一些头目被韩沐清令韩家军押送回京，其他人便是交由泗平军看管，但陛下下达旨意之后，再做处理。等人而韩沐清，离京城了大半个月后，终于踏上返回京城的路，而此时，六国宴也即将开始。

来时韩沐清为出人预料，令韩家军疾行，回去之时自然不用，真正四日才是返回京城，刚刚进了城，便是有等候多时的太监总管便是迎了过来。

“咱家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韩将军，您们可总算是回来了，咱家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说到这里刘公公便是拱了拱手，一脸的笑意：“咱家现在这里恭喜两位旗开得胜呢。”

“得了，陛下还等着见两位呢，那就麻烦两位跟咱家先上一趟。”

韩沐清与钟离临炘相互对视一眼，便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刘公公了。”

钟离临修走到韩沐清身边，缓缓开口道：“皇兄，我同你们一起去吧，正好我要去见母后。”

刘公公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厚了，又看向钟离临修，笑眯眯道：“咱家见过修王殿下，陛下说了，此次围剿竺江流匪，殿下为此劳累奔波，功劳甚大，还是早些回王府休息，明日一早再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否则皇后娘娘见了您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岂不是会心疼？”

“这……”钟离临修抿了抿唇，他只是有些单纯，而并不是杀，自然听的出来，这就是明摆了不让自己与清儿一同前去，但偏偏他又不能违背父皇的旨意，便只好叹了口气：“还是父皇考虑的周到，那我就不同你们一起前去了。”

韩沐清还想要说什么，刘公公便已然开口道：“陛下已经准备了轿子，太子殿下，韩将军，请吧。”

韩沐清看向刘公公说的轿子：“……”呵呵，果然只有一顶，索性大小还看得过去，想来那老家伙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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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下是关于火折子和火柴的一些补充说明，消息来源于网络。

古代白磷，可能部分人会想到火折子，有些小说里会写到火折子会加入白磷什么的，我查了一下，这种说法应该是不存在的。白磷是一位德国炼金师发现的，

而中国古代的火折子，我查到一种说法是，以白（红）薯蔓浸水中泡浓，然后取出捶扁，再泡，加入棉花，罗伟樱子，再锤，晒干，然后加入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制成，最后折成长扁桶或拧为绳，晚间燃之似无火后，放在竹筒里，用的时候一晃即燃。（但是这种基本知识和有钱人家。）然后还有一种普通的，基本就是用草纸卷成筒，然后插入竹筒里，然后点燃，用盖子盖住通风口，等到需要的时候把盖子拔掉，然而对着火折子吹气，当然这种吹气要吹的有技巧。

这是我在网上找的一种说法，说法是否正确我也不确定。

所以在火折子出现之前，我国更早的引火工具应该还是火石一类的东西。

然后还有就是火柴，当然这个火柴和现在的摩擦生活的火柴完全不同，算是一种引火工具，大体是在南北朝时期，公元577年（根据《南村缀耕录》中记载，以及《资治通鉴》中也有记载，虽然记载的年号的并不相同（一个是北周建德年间，一个是南朝陈国陈宣帝），但具体时间基本是吻合的，但这里面记载的‘发烛’是否为火柴尚有争议，且两本书成书年代都距离南北朝时期较远。）。

然后就是五代时期的《清异录》里的记载，其中火柴又被称之为‘火寸’，大体时间也是在十世纪的时候，不过也有很多人认为这里面的火柴不是摩擦生火，还是只能算是引火工具。

在往后推，便可以《武林旧事》于《南村缀耕录中》两本书中记载，两本书中也是称其为发烛，还有‘碎儿’等称，根据记载，基本可以证明早在南宋，晚在元初，‘发烛’已经作为同样的小商品，之后明代的记载之中亦有提及。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我国古代最晚在十三世纪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火柴，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期，虽然与‘洋火’也就是西方发明的火柴有所差异，原理应该也不相同，但至少也算是火柴的原型，也是我国古代百姓的生火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