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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东市街头出命案

想到这里，北棠已经眯起眼睛，那个时候暗刑还隶属于苏芜皇室，是纯纯粹粹为了苏芜皇室服务的暗中组织，故而这天然居最初成立的目的必然是为了辅助第一楼，收集情报而存在的，而不似现在暗月更注重于垄断经济命脉。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天然居必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究竟奇特在那里，如何利用天然居收集情报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推开三楼六间雅阁的时候，戚子言正将烧好的水壶拿起，缓缓往茶壶之中蓄倒，握住把手拿着茶壶，轻轻晃了几圈，然后开始将第一遍茶倒入一旁的水缸。然后又为茶壶添好水，才是为每一个茶杯都倒上茶。

这时，戚子言才是开口淡淡道：“不知小姑姑今日想吃些什么？”

韩沐清扫视了一眼其他三人，最终目光落在赫连虞的身上：“不知卿涟公主想要吃些什么？”

赫连虞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唔，夙凤姐姐安排就好，不过天然居的醉仙鸭名声在外，只可惜每一件天然居一日只售三十份，而且必须是在店内食用，故而卿涟长这么大，还未能一饱口福，但是今日么，卿涟一点要尝尝这醉仙鸭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美味。”

韩沐清微微点头，对戚子言道：“来一份醉仙鸭，其余的，就由子言安排好了。”

“近日，店内又来了一批新鲜的海味，不知小姑姑可否……”

“唔。”韩沐清微微思索了一番，便是淡淡开口道：“不必了。我今日并不想吃海味。”说着她又看向赫连虞，北棠还有钟离临炘：“不知三位……”

钟离临炘轻轻勾唇笑了笑：“沐儿吃什么我便吃什么，沐儿不想吃海味，我自然也不想吃。”他的眼底缀着淡淡的笑意。

沐儿素来偏爱海味等食，近日却不曾点任何海味的东西，想来是为了不在宁越太子的面前暴露，自己不能食用海鲜一事。

赫连虞也是笑眯眯道：“宁越皇都离海边是极近的，不过一日的光景，所以么，这等美味，自然是不缺的，故而既然来了宁昭，还是要尝些其他的美食。”

韩沐清又看向北棠，北棠微微点头：“就听家妹与夙凤郡主的吧。”

戚子言虽然疑惑自家小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竟然对素来偏爱的海鲜大餐一点不碰，但显然，他是不可能现在询问的，故而便是淡淡道：“那在下这就去准备。”

戚子言和过来送餐具的小厮退下之后，房间之内便只剩下的韩沐清四人，分坐在桌子的四周。

北棠推开屋内的窗户，笑着开口道：“这里视角开阔，竟能将这下面的街市一览无余。”

闻言，韩沐清也是抬眸向下望去，然后便是微微敛了的眼眸：“这里地处洛阳最繁华的地段，又占据高处，能够将下面的街市一览无余也不足为奇。”

赫连虞一手阻着下巴，似乎饶有趣味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似是感叹般的道：“真热闹啊。”说着她已经笑眯眯的抬起头：“一会，夙凤姐姐可要陪我好好逛逛这洛阳城的东市，西市……我可是难得才能出来一次。”说着赫连虞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局促般的问道：“唔，这一次跟皇兄一起来宁昭，便是为了联姻……”

“不知夙凤姐姐，可对宁昭京城中的诸位公子了解？”

韩沐清微微挑眉，过了一会才是缓缓道：“除了相熟的几个，其他的就不甚了解了。”

“那夙凤姐姐都与谁相熟？不如跟卿涟说说，能与夙凤姐姐相熟的必然也是极好的。”

韩沐清微微想了一下，然后便淡淡道：“我刚刚归京不久，认识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苏大哥温文尔雅，仲丞相睿智无双，而且这两人素来洁身自好，当属良配，而诸多皇子之中，也有尚未婚配。这毕竟是卿涟公主的终身大事，还是由卿涟公主亲自挑选的好。”

“苏大人？仲相？”赫连虞微微挑了挑眉，然后轻轻地笑了笑：“夙凤姐姐，你这可就不诚实了，据我所知，韩大人可也未曾婚配，而且甚是优秀，不仅殿试成绩名列前茅，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担任刑部左侍郎。难不成就因为是自家哥哥，所以夙凤姐姐便要藏私么？”

“说不定……我与夙凤姐姐还当有着妯娌之缘呢。”

饶是韩沐清，听到这番话，嘴角也是忍不住及其细微的抽了抽。

说着，赫连虞摸了摸下巴，似是有些奇怪的问道：“诶，奇怪，昨日的六国宴上，我好似并没有看见韩大人。”

韩沐清回道：“家兄昨日便已经奉旨离京，去查一桩案子，还不知何时才能回京。”说起来，她也是昨日才知晓，钟离轻与那家伙，竟然急急忙忙的将哥哥派到了崇州去查一桩案子，虽然那案子交到刑部手里，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但也不至于走的那么急，而且还是左侍郎亲自前去。

怎么想都觉得古怪之极。想着，韩沐清不由得看向赫连虞，指尖忍不住微微扣着桌子。眼底的神色愈发的古怪起来，难不成……竟然是在防着这位？

“这样啊……”赫连虞似乎是有些失望的鼓了鼓嘴：“那看来，还真的是没有缘分呢……不过也说不定，没准等韩大人回来了，我一眼就瞧中了呢，毕竟，我看夙凤姐姐的第一眼，就觉得欢喜，很想和夙凤姐姐成为朋友呢。”

说话间，已经有小厮叩响了房门，陆陆续续上了八道菜，还有最后一味汤，天然居的饭菜每一份量都不多，装在精致的小碟之中，又是每次两三道的上来，因此即便只有四个人，也是将八道菜吃的所剩无几，最后的额汤也喝的干干净净。

赫连虞揉了揉肚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天然居的饭菜果然名不虚传。”四人下了楼，刚出天然居，便是有一队穿着留守司官服的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看到钟离临炘和韩沐清，连忙抱拳行礼道：“指挥使大人，副指挥使大人。太好了，本来下官还想去府中寻二位大人。”

钟离临炘微微皱眉：“出了什么事？”

那人回道：“回大人的话，东市那边，发生了命案，死了几个人。”

“命案？”韩沐清稍稍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大理寺的职责么，为什么会触动留守司的人？”留守司固然负责京城之中的治安问题，但是一旦涉及到案子，尤其是这种人命案，一般都会移交大理寺处理。而这人，她有点印象，好像是叫李甫，是一名千户长。

李甫连忙道：“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只是这案子有些特殊，涉及到了我们留守司。”

闻言，钟离临炘和韩沐清相视一眼，都是皱了皱眉，什么案子，能够涉及到他们留守司。

李甫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死的人中，有几个是我们的人。”

钟离临炘微微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前方带路。”说着，他似乎有些为难的看着北棠与赫连虞：“我与沐儿眼前还有公务，只怕是不能相陪两位了。”

赫连虞却是道：“没有关系啊，反正我和皇兄也是要到东市。再说破案这么有意思的事，殿下不介意卿涟同皇兄一起去见识一番吧。”

钟离临炘眉头微皱：“只怕案发之地，过于血腥，污了卿涟公主的眼。”

“不会不会，本公主的承受能力很强的，区区几具死尸，又有何惧。”

而北棠也是淡淡开口道：“本宫也正有此意，既然遇上了，自然要去见识一番。想来夙凤郡主与殿下也不会阻拦吧。”

……

韩沐清到了东市的时候，案发地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但其中间却是被大理寺和留守司的人围了起来，不许百姓靠近。

前面有李甫开道，百姓自然很快的就让出了一条通道，允许几人通过。韩沐清等人到了案发中央，这才明白李甫口说的死了几个他们留守司的人是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常简看到韩沐清和钟离临炘便是做了过来，对着两个人行了一礼：“大人。”不等韩沐清或是钟离临炘发问，常简已经开口道：“这几具尸体是在一刻钟前被人发现的。而在而可以确定的是，在午时前这里还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这里虽然位于东大街，但实际上即便是白天也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出了问题。”

李甫接着道：“是王均他们前来换岗的时候没有找到前面那一岗的人，这才上报，不久，便在这里发现了这几具尸体。”

“死的这几人，都是咱们留守司的弟兄，被人匆匆的盖在了席子下，堆在这墙角，而在拐角处又发现了几具尸体，其中有一人我认识，是一名流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在咱们那里也算是挂了名的，其他几人也基本如此。”

而那边，仵作已经验完尸体，也是走了过来。

常简开口问道：“结果如何？”

“回大人的话，这几个人都是伤在致命处，除此之外便再无伤口，可以确定是一刀毙命，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是个熟手。除此之外，一共十三名死者，但是他们身上却又两种不同凶器所造成的伤口。”

“其中八人的伤口应该为匕首或短剑一类细长扁平，而且十分锋利的武器，因为其伤口比较细浅，所以应该不太可能是长剑。而另外五人的伤口，则是尖锐细长，通体圆滑，前小后大的凶器造成。”

韩沐清微微皱眉：“峨眉刺。”

那仵作似乎一愣，随即便是猛地点起头来：“对，就是峨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