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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制霸全国4

此时的局数1-0。
乾看着球的落点不言不语，关东决赛战败的那一场，让他费尽心力搜集的柳的资料尽数归零。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焦躁与颓然又开始躁动。

“怎么？贞治，这样你就打算放弃了吗？”柳调整着拍线，让球拍处于最佳的状态，“这样真是让我失望呢……”你的数据网球可是我教的呢！我以为关东决赛的失败能让你明白数据的残酷性，数据这东西，一旦过时，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乾学长！”海堂低声吼道，这才把已经失了一半心智的乾吼醒。

“真是抱歉呢！海堂。”这样轻易地就被影响了心智。

海堂并不在意乾的失态，对于他来说，除了乾学长喜欢让他做乾汁的实验品这一点真的难以让人恭维外，其他很多时候这位学长都很照顾他。而这一局是他们的发球局，如果能守下发球局的话，至少他们还有一丝赢的可能。但是，海堂知道其实乾学长的内心已经有些动摇了。

早在青选时期和切原同住一个宿舍的海堂，主动被动地听了太多的最疼切原的柳学长，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海堂对于切原的存在还有些戒备和不习惯的话……那么不到两天的时间，海堂感觉切原就是那离不开家长的小孩，过去存在的傲慢嚣张讨人厌的固有印象被彻底地pia飞了。切原因为海堂在最初的时候能跟上幸村部长训练的力度而对他印象不错，海堂因为切原褪去尖刺后软萌的模样而感觉自己太过分，只凭初见印象就断定一个人的品行而有些内疚。这两人会成为朋友真的是一个巧合。

类似的身份——部长继承人，类似的经历——头顶的部长都强悍得不行，都被部里的资料库所“带大”，更或者是其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两人多少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海堂，这招很有你的个人风格吧！”在朝海堂吐舌攻击后，切原甚是不在意地朝着海堂继续撩拨，反正海堂那家伙也不会太在意，就算在意也不过骂两句。

看台上无所事事的仁王越过栏杆，坐在幸村的身边，丝毫不顾后边真田向他发射的死亡射线，托着下巴思考着，究竟是出了什么错，才会让这辈子的切原被他们带得越来越欠揍了？

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切原在球场上可是一直发射地图炮的，而且偶尔还会殃及一下自身，最喜欢用的就是恶魔化，虽然他们已经开始耳提面命这一招对他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但是小孩丝毫不顾及他们，有次还说，他就喜欢他恶魔化之后对面怕他怕得要死，还不愿意弃权死命撑着的模样。

不在沉默中爆炸，就在沉默中变态。上辈子的切原很明显是后者，致力于让人一看到他，一想到他，就先害怕地抖上三抖，虽然自家的孩子他不嫌弃，但是对比这辈子的切原，上辈子小孩的表现就有些一言难尽了。然而这辈子的切原却是前者，球风、技术、临场反应、控场力……一切都发生了质的变化，犹如核裂变般一个紧跟着一个，仁王忍不住转头看向幸村。

这之间不过是差了一个幸村。

上辈子幸村也看好切原，可是他更注重提升自身和网球部的实力，对于切原更多的是放养，又或者教给柳亦或者是真田，再加上，上辈子切原是根独苗苗，不免有些孤单和面对他们这些前辈时所产生的寂寞。而当幸村生病之后，整个网球部风声鹤唳，柳和真田不免有些顾及不了切原，而这些都是当时的他们不曾在意的。而这一次，切原基本上一入部，就受到幸村的照顾，再加上浪里淘沙淘出来的上杉和北园，切原在立海大的这两年比起他之前国小自由地到处浪的时候还要开心快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阴郁的心理。

仁王都有这样感慨的情绪了，就更别说幸村了。

最开始的时候，幸村对于切原并没有那么多情绪，顶多就是一个和真田有些像的有天赋的后辈，如果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大概就是他是下一届里最有天赋的选手了。幸村对待切原并没有什么特殊，反而因为这样而被切原所在意。虽然负责教导切原的更多的是柳和真田，但是切原在意更多地却是幸村。他想得到幸村的承认。

也是直到上辈子对战名古屋星德的时候，幸村才恍然发现这个当初看好的小学弟好像有些浪过头了，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长歪了，所以柳他们提出那场戏剧的时候，幸村才没有否定，可是却让小学弟歪得更严重了。

幸村一闭眼，就能回想起那时候被藏兔座打得满身是伤的切原。

就算当时的他能一脸冷漠地放任事情发展，但是他内心真的没有任何触动吗？

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天知道他当时真的有想过一球打挂对面的藏兔座。可是，他是立海的部长，所以他抱臂坐在那里，所以他阻止了已经隐隐忍不住的柳。

就是他这个不负责任的部长，可能从来都没有一天认真地训练过切原，总是把下一届的独苗丢给柳和真田——

“总有一天，我会赢过你们的，把你们从王座上拉下来的。”切原红着眼眶和他们保证着，然后为了他一句“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耀，”而在球场燃烧着自己。

他真的很不称职呢，不是吗？可是就算他这样不称职，切原也依旧愿意为了他的一句话，继续在球场上争取着。

甚至在他退下之后，哭得稀里哗啦地说，“还没有打败部长呢！”

这个傻小子哦，总是在不经意地时候就给人一个暴击，不经意地时候，就让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幸村宠着切原，不过是虚伪地弥补着上辈子的不称职罢了。

“赤也的世界很单纯的。”无论是上辈子的嚣张任性坏小子，还是这辈子疑似精分的傲娇小可爱，只要被他所承认，那么他就会张开坚硬的壳，露出柔软的内腹，犹如两辈子的他，又或者是此时此刻，在球场上，额头密布十字路口，面上却一脸无奈的海堂，明明是同龄人，海堂却总有一种对面那个嘴上不把风的臭小子只有三岁的错觉。

“三观也很简单。”眼瞅着切原一发幽灵球拿下了这一局，幸村适时地向他微笑并伸出大拇指给一个赞。然后就看到受到尊敬的部长鼓励的切原燃起了更强烈的斗志。

这个傻小子，小小的鼓励，他就会愿意为之肝脑涂地。

“另一边看起来撑得很痛苦呢，”幸村看了看对面青学的两人，“不过，海堂的表情不错呢……”

局势对于青学来说是不容乐观的，乾的额头汗滴密布，他有种自己快要撑不住的错觉，几乎要倒下……

今天的太阳为什么这么大啊……阳光刺眼得他看球都看出双影了……对面那个海带头真的很讨厌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比“V”字啊……还在和莲二邀功啊……

“是不是看到了好几个球啊？”切原猛地一挥拍，手腕一转，网球落地的声音甚至都有了重音，“你只要都打回来就好了嘛！”这嘚瑟的语气，真的听得人好不爽啊……

好想给他一杯处罚茶！！！

乾眼睛一晃，横拍用力一削，别以为你可以一直这么得意！只要我的速度在提升7.8%，就算是双影的球我都能打回去！

网球被乾一削落在柳切原球场这边的网前，乾嘴角一勾，按照他的资料显示，以切原的速度，这一球切原绝对来不及回到网前的！然而……

一个黄色的身影向前，深栗子色的短发微微飘起，球拍轻轻一挥……

是柳！

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只注意到切原了？！这可是双打啊！

“贞治，没想到你退步了这么多……”柳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棕红色的眼睛里星光点点，原本用精神力所刻意遮掩的存在感突然消去，手臂一挥，网球触拍即分，金色的小球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犹如一道金色的抛物线，落到乾海堂球场的底线上。

这一球，根本没有叠加什么其他的旋转，只是速度极快，网前的乾回身追不到，底线另一端的海堂也一样追不到，网球落地的声音不算大，甚至看起来还颇为愉悦地弹了几下，然后终于缓慢地停下。

那一刻，乾感觉到自己耳边的一切都停滞了，全场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几乎和面前那颗网球落地时的声音一致。

【这一局由立海大附中柳、切原组拿下，比数2-0，由立海大附中领先。】

他们的发球局，一球都没能拿下。

乾面色一白，内心的绝望不断溢出，看不到希望，面前的道路一片黑暗……

换边之后，由切原发球，他的不规则发球刚刚接触的人或许无法接受，但是，海堂可不是第一次接触了……

他快速地赶到球的落点，回击！网球飞往切原这边的球场，切原低声地啐了一口，他也不指望能凭借不规则发球撂倒海堂，不过真的被打回来了还是不爽的o(￣ヘ￣o＃)

哼，胜利的会是我们立海！

海堂还撑着，虽然他的精神也很疲惫，切原虽然对于掌控精神力不算特别精通，但是他的直觉，他的技术，他的基础……已经足够了。海堂早在青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比不过切原了，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的程度，哪怕是在他最擅长的体力方面，面对动不动就加练的立海，时不时就带个负重的立海，他的体力也一样不是优势。每当他觉得这样已经足够努力的时候，就会发现虽然嘴里碎碎念，但是从来不耽误训练的切原还在继续练习着。

那么剩下的，能一拼的……果然，只有意志力了吧？

海堂自诩意志力这方面，他绝对是佼佼者的。

即便……他也知道大家都在等着桃城那个笨蛋把越前带回来。

可是，真的要把所有赌在越前身上吗？

不用乾学长分析，他都知道他们获胜的几率太低了……尤其是，在手冢部长以2-6输给了真田前辈之后。立海究竟隐藏了多少，青选的时候暴露的不过是一点点，管中窥豹而知全豹，既然一直被誉为和手冢部长一个等级的真田前辈能以压倒性的胜利赢了比赛，那么他们后面的呢……就算越前的特训起了效果，真的走运大爆发打败了大病初愈的幸村前辈，大石前辈和菊丸前辈能打败立海中默契最好的双打组合吗？不二学长能赢得了十句话中九句半是假的仁王前辈吗？

就算梦很美好，可是他们终究要醒的啊！

海堂知道自己的天赋不行，比不上从小长在网球里的越前，更比不上以网球为命的幸村学长，可是……他想打网球，想打好球的心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更何况，对于越前来说，他也是学长啊！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学弟身上是什么鬼？！总有些东西，是他们这样的学长必须背负的！他可不想让越前过来之后，嘲笑他们被对手打得这么惨！

就算是输，他也不想让别人小瞧了！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他们青学！

能跟这么强大的网球选手一个时代，甚至是在一个浪潮中，是他的幸运，不是吗？

海堂握紧了自己的球拍，难以形容的气势由他身上迸发出来，手臂用力一抽，网球犹如一条乱舞的金蛇，一出窍，即要命……

切原却笑得开心，就是要这样，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

白色的光芒由切原的身上散发出来，是无我之境！切原笑得恣意，“来吧！海堂！打一场彼此都不会后悔的比赛！”

映衬着切原这一句话，天上，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