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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清醒又冷漠

凌昭酒醒后就整装，没有洞房，也没有陪同岳知菀回门，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清醒、冷漠，往昔的兄妹情意皆无。
“和离书我放在书房的桌案上。你随时可以离开。”

说罢，凌昭上了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京城，去了边境。

面对北狄，凌昭有着刻骨仇恨，家里亦没了后顾之忧，所以打起战来不要命，率领着残存的凌家军，越战越勇，很快建立起了功勋和威望。

不管是对凌老将军“叛变”颇有微词的同僚，还是不服他稚嫩的兵士们，都逐渐臣服，凌家军也不断壮大。

凌昭不知岳知菀后脚就跟上了自己，扮成个小兵混进了军队。

本来，她也想陪着凌昭上阵杀敌，自己有武功底子，对付几个普通士兵不在话下，训练辛苦也能坚持，干的刮喉咙的饼子也能勉强下咽。

可岳知菀睡了两晚后就受不了一营帐的士兵打鼾的噪音和各种体味，何况士兵们还喜欢勾肩搭背，甚至拉她一起去洗澡，她没办法只能悄悄塞钱，调去做了个火头军。

岳知菀连生火也不会，差点把伙房给烧了，于是被打发去扛米搬菜洗菜切菜揉面，没几天就瘦了下来，还练出一把子力气，耍起擀面杖来虎虎生风。

摸清了凌昭在哪个帐篷，岳知菀经常假装路过，只为能瞥一眼他的身影，再累，她都能像打了鸡血般充满力气。

岳知菀还经常去军妓营帐附近晃悠，发现凌昭从没去过，才放下心来。

凌昭一心沉浸在战场，打完一场就开始思考下一场，完全没发现周遭的异样。

还是翟川发现了岳知菀这个跟踪凌昭的小尾巴。

他三番五次发现这小子徘徊在周围，一双明眸看到凌昭就发光，含情脉脉的盯着看，长得嘛，比起那些糙蛋子，简直就是个清秀兔儿爷，想象了下她穿女装的模样，比那些军妓美多了。

翟川本以为岳知菀有断袖之癖，又看到她出现在军妓营帐。

懒得多想，把岳知菀当成奸细给扭了起来，“鬼鬼祟祟看啥呢？来，爷让你光明正大的看。”

说着就把她朝凌昭的营帐拖去，岳知菀自然挣扎着不肯去，无奈挣脱不了人高马大的翟川。

凌昭无意中看到岳知菀，差点没认出那张被晒成小麦色、婴儿肥不再的脸，听到她唯唯喏喏的声音才听出来。

他简直要气笑了，没想到这丫头胆大包天，还挺能吃苦。

岳知菀死活赖着不走，倔得像头驴，凌昭无奈，只能安排她在自己身边当个贴身的小兵，睡在一个营帐。

这下，最不方便的洗漱和来月事都方便了很多，岳知菀开心地像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窃喜。

接下来，就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了。

朝夕相处，见到了凌昭铁血的一面，运筹帷幄的模样，岳知菀更加了解他，也更加爱他、心疼他。

他有勇有谋，天生将才，三年就打到了北狄王庭，北狄就此覆灭。

正如凌昭当初所言，凌家的荣耀，在战场丢失，也在战场找回。他凭着赫赫战功将凌家重新立了起来，又因救驾太子有功，成了当朝唯一的异姓王，权倾朝野。

而岳知菀也等到了属于自己的日久生情，凌昭真真切切的爱上了她，承诺回到京城就补办一场盛世婚礼，昭告天下，凌昭娶的女子是岳知菀。

幸福伸手可得，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变了，凌昭变得那么陌生，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