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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看透

在霍云卿的印象中，凌宇赫并不是一个忙人，尤其是在她来的时候，更是清闲得很。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去找他的时候，十次有七次他都不在府上，问府里的侍从，也是支支吾吾的，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即便是碰到他在府里的时候，他也是不停地在看书信。虽然他看那些东西的时候，还不忘拉着她的手，可是，看着凌宇赫紧绷的侧脸，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以前，他都是看着她的，现在却转移了视线，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受重视。这并不奇怪，在所爱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自己会成为那个让他眼神汇聚的焦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几次之后，霍云卿去五王府的兴致就少了很多，多半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想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原本，她以为自己不去五王府，凌宇赫应该来看看的，可是，并没有。时长日久，霍云卿觉得自己就快变成一个怨妇了。为了让自己不再继续患得患失下去，她不但晚上苦练功夫，就连白天的时间也不放过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是深冬。

冬至的这一天，霍云卿醒来的时候，发现如鹅绒一般的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而地上，早已是一片洁白。她忍不住跑出去，捧着双手去接那天空中悠然落下的雪花，看着那些微的冰凉在自己的手心中慢慢融化，她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

霍云卿抬起头，看到披着白色狐裘的凌宇赫正缓步而来。一如往常那般，他玉冠束发，剑眉朗目，那一身白，更衬得他面冠如玉，风采绝伦，真真是貌胜潘安。彼时，雪花轻盈，天地间皆是一片白色，而那些白，此刻在霍云卿的眼睛里全部沦为了陪衬。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然而，想到自己已有多日未见到凌宇赫，心中不免有些委屈，瞬间便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就朝着屋子走去。

然而，她刚刚转过身，就被凌宇赫从后面抱了个满怀。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像是梦中的呓语一般，喃喃道：“还想逃？”

霍云卿并不挣脱，只冷声说道：“五王爷皇亲贵胄，倒也有闲心来小女子这里，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呢。”

凌宇赫抱着霍云卿的手一僵，脸上满是失落。他松开霍云卿，让她和自己站了个面对面，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来看你？其实”

被凌宇赫说中了心事，霍云卿有些懊恼地打断他的话：“五王爷这么说，倒真是高看自己，也高看我了了。您是何等人物，我哪里有这等资格去怪您？”说完，霍云卿狠狠地推开凌宇赫，摔门进屋，把凌宇赫关在了门外。

凌宇赫苦笑了一下，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霍云卿的房门。

身后的暗卫黄玉惊叫道：“王爷，您的手！”

有血迹顺着胳膊从凌宇赫的手指上滴落在地。那是昨夜新添的一道伤口。

“无妨。”凌宇赫无力的应道，尔后缓步离开霍云卿的小院。

“主子，您要不要进去再解释一下？”

凌宇赫回头，看了一眼那院门，道：“不必。”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虽然每天他忙完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看上一眼，可是他来的时候，霍云卿已经睡下了，终归是没见到，所以，也就不必解释。

时光一如既往的向前，在这段时日里，霍云卿勤练功夫，精进了不少。期间凌宇赫倒是来过几次，霍云卿并未起身相迎，即便是凌宇赫与她说话，她也不回答，只在那儿做着自己的事情，全然当凌宇赫并不存在。凌宇赫也不恼，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之后再不声不响的离开。

只是，每当凌宇赫离开的时候，霍云卿会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怅然若失。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会追上前去，一问究竟。

然而这一天，却是一个例外。

这一日，见凌宇赫又来了，霍云卿如往常一般，并未搭理他。

凌宇赫叹了口气，看着霍云卿说道：“明日是除夕宫宴，你可愿与我一起？”

“五王爷出口相邀，小女子岂有拒绝之理？”

一反常态，霍云卿竟然答了话。虽然语气并不友好，凌宇赫还是大受鼓舞。他走上前去，面露哀伤：“卿儿，为何你现在这般说话？”

霍云卿不说话，只是瞧着他，瞧着瞧着，竟是落了泪。下一瞬间，霍云卿就忙着擦去那泪水，可尽管如此，凌宇赫还是发现了。他一下子就慌了，急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着，他走上前去，想要拉起霍云卿的手。

霍云卿却将手一躲，反手抓着凌宇赫的手，拉着他向屋子里走去。凌宇赫不明所以，却也不挣脱，顺从地跟着他进了屋子。

一进屋，霍云卿就关上了门，二话不说就把凌宇赫的袖子撸了上去，上面，几道新添的伤痕赫然在目。霍云卿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凌宇赫说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凌宇赫局促的想要藏住那伤痕，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霍云卿的语调突然高了几分：“凌宇赫，你是不是以为我和那些女子一般，只知道绣花喝茶琴棋书画，抑或是争风吃醋，描眉弄花？我告诉你，我不是！我霍云卿虽然不够聪明，但最基础的判断还是有的。这些时日，你忙了起来，若是照着寻常女子的套路，我该以为你是有了新欢，喜新厌旧，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已经想着要那个位子了，是不是？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等我自己去发现？难道你就不害怕，我是真的以为你有了二心，移情于他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