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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红玉镯子

林翔不解，满腹疑问地说道：“难不成，这里面又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弯弯绕？”
“恭喜你，猜对了！”霍云卿满眼含笑地说道。

林翔把霍云卿审案的过程回忆了一遍，还是没想明白其中有什么猫腻。

霍云卿淡然一笑，道：“在审问每个人的时候，我在最后都加了一句话，还记得吗？”

林翔略一回想，道：“你不过就是告诉他们这枚红玉镯价值连城，历来盗窃便是根据失窃之物的价值来定罪的。以你所言，就凭这枚红玉镯的价值，盗窃之人只怕这辈子都要吃牢饭了。”

“是啊，只凭这句话就够了。玉镯是在这个院子里丢的，盗窃之人必是这些下人中的一个。可这些下人不过都是平常家庭的人，兴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下了错事。若是他们知道罪责会这样严重，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做？”

“主动认罪从而从轻发落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一旦查出谁是盗窃玉镯之人，只怕少不了一番责打。如此，又有谁敢承认自己便是盗窃之人呢？”

“所以，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会为他们保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林翔不信，霍云卿却也不再解释。有时候，真相就是最好的解释，在此之前，不必说什么。

那齐氏见二人走出房间，慌忙上前问道：“二位大人，我那红玉镯子找到了吗？”

霍云卿报之一笑，道：“夫人放心，兴许明日就会有眉目了。”

之后，二人便离开了齐氏的院子，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到半道上的时候，霍云卿被一个下人撞了一下，林翔忙扶住将要摔倒的霍云卿，出声斥责了那个下人。霍云卿却是笑了笑，说没关系。

出了府门，霍云卿将一个布袋打开，给林翔瞧了瞧。林翔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就是那人刚才撞我的时候啊。”

林翔转身就要再回去，被霍云卿一把拉住：“你是想回去抓那个下人？”

“自然，捉贼捉赃，抓到了那个人，才好结案啊。”

“那人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若为了结案便毁掉了他，未免太过无情了些。这个案子，应当有另一种结法。”

林翔不解：“你若是只将玉镯还回，那齐氏问起盗贼，你该如何说？那闫方远是吏部尚书，若是他去找寺卿大人说些什么，你这差事可就保不住了。”

霍云卿却是一笑，道：“我说过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明日，你等着看就好了。”

第二日，二人又来到了那齐氏的院子。从院子里的布置来看，这齐氏很受闫方远的宠爱。这院子里花叶扶疏，假山小池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座曼妙的花园。尤其是那小凉亭旁边，更是种着一些名贵的花木，有开的正艳的不知名的黄色花朵，在这万花凋零的秋季显得极为特别。

齐氏见二人来，忙迎了上来，霍云卿却是恭维道：“夫人，我们是来查案的，您用不着如此客气，在屋里等着就是。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必将这红玉镯物归原主。”

齐氏将信将疑，却还是进了屋子。

霍云卿走到那小凉亭附近，在那花木中找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将那红玉镯拿在了手上，交给了齐氏的侍婢。

齐氏很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惊叹道：“大人真是神人也，这么快就将镯子找了回来！敢问大人，这镯子是哪个不干净的混账东西拿走的？看我不告诉我家老爷，这就发卖了她！”说着，齐氏狠厉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个下人，吓得那些下人头埋得低低的，瑟缩着肩膀站在那里。

霍云卿笑了笑，道：“夫人言重了，不瞒您说，这玉镯是在那小凉亭附近的花木丛中找到的。”

“什么！”听到这话，齐氏不禁惊叫出声，随即却又恢复如常，脸上带着笑说道，“倒是我疏忽了，我早该将这院子好好找找再报案的，如此，倒是耽误二位大人办差了。”

霍云卿含义莫名地笑了笑，道：“夫人言重了。只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建议，夫人身边还是有个得力的丫鬟比较好，如此，能为夫人省下不少心呢。”

闻言，齐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说道：“大人说的是。”

如此，红玉镯已经找到，霍云卿和林翔也就没有久待，离开了齐氏的院子。

出了齐氏的院子，林翔不解道：“你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那齐氏没有得力的丫鬟？”

“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在身边伺候的人也是有三六九等的，最好的便是一等丫鬟，都是最机灵的人。不同等级的丫鬟所穿的衣服和式样也会有所不同，从那齐氏的穿戴来看，是很受这位尚书大人的宠爱的，可据我观察，她身边居然没有一等丫鬟，这岂不是怪事？”

“兴许这丫鬟是回家探亲了？”林翔猜测道。

“不会。记得吗？当我说她身边应该有个得力的丫鬟的时候，那齐氏最初的表情很是慌乱。这就说明，其中有猫腻。而我在小凉亭附近的花木丛中假装寻找东西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已经干掉的血迹。若我所料未错，这丫鬟只怕已经被那齐氏处置了。而那缘由，只怕就是那红玉镯子。身为一等丫鬟，连主子的东西都看不住，自然是会惹人生气的。”

“为了区区一个镯子，就将一个人的性命视作无物吗？”林翔有些想不通，说话的声音也不禁高了些。

霍云卿刚想提醒他隔墙有耳，这时，有一声厉喝传来：“谁在那里？”

林翔和霍云卿相视一眼，并未说话。

之后，从那假山后面，走出一个穿着褐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他看着二人，说道：“什么人，竟敢在这府中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