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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北汉的军队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撤出了南朝国土，留在萧庭寒身边的只有两千精锐，加上五百黑旗军。
水泠月的车驾行在队伍中间，苏扬带着十几名南朝护卫跟在她们车驾旁。

车内迎兮凑到水泠月耳边，小声嘀咕，“公主，这都舟车劳顿一天了，眼看天就要黑了，你说这寒亲王不会打算夜里也赶路吧？”

?“他不会。”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一路行来无所事事，干脆假寐。

“这样赶路，即使人不累，马也会累死。”

车外有人轻敲车帘，是苏扬的声音，“公主不必担心，只要过了前面的山道，他们就会停下来休息。”

迎兮微愣，“这”这个苏将军的耳力也太好了，两人在车内明显压低了声音，他竟然还能听到。

水泠月并不意外，苏扬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常人精，况且他时刻关注着车内的动静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迎兮。”轻唤了一声惊讶的人，水泠月贴近迎兮的耳朵，低声吩咐了她几句话。

迎兮眨眨眼，表示明白。

入夜

天空还挂着几粒星子，忽明忽暗，并不耀眼。

水泠月的营帐被安排在了西北处较安静的地方，离主帐的位置也不远。

苏扬掀开营帐准备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迎兮迎面走出来，冲他笑了笑，“苏将军来了，公主在里面等你。”说完，给他让了位置。

他走进去，只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背光站着，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些陌生。

他心怀疑惑，一步步走近，那道人影转身的霎那，苏扬全身的血液似凝在了一处，眼底迸射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你”

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

夜风正从账外吹入，卷着光线忽明忽暗，也迷了他的眼，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他的反应水泠月并不惊讶，轻笑道，“苏将军可看明白了？”她话语虽轻，神情却异常沉静，星眸闪着锐芒，看得苏扬微微一怔。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扬还是难以置信。

水泠月点头让他入座，轻声给他解释，“苏将军，我想现在你应该明白皇后娘娘的用心了吧？”

极力阻止又决然反对，狠心把他关起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他和琅玥冲动被旁人抓住把柄。甚至不告诉他真相，让他怀着痛苦的心情来送她出南朝，也只不过是为了消除别人的疑虑。

“可以说皇后娘娘，为你们计划好了一切。”

水泠月眸光微凛，声音压得很低，但她选择了隐瞒真正的原因，“今日，我之所以让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以防万一。”以萧庭寒的警醒，万一苏扬发现她不是真正的云琅玥而露出了马脚，那可就糟糕了。

沉默了半晌，苏扬终是相信了眼前看到的事实，“臣明白。”

他不由自嘲，“先前，我觉得皇后娘娘无情，即使答应了娘娘来护送公主，心中也多次生出想要带逃走公主的念头，就连前一刻这个念头也不曾打消，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如今我既然知道了真相，更是不敢马虎，坏了娘娘的良苦用心。”

“既然如此，希望苏将军一如惯常，别让人看出了端倪。”

苏扬点头算是默许了。

主帐里，萧庭寒与洛斯逸两人相对而坐，正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护卫云雷挑开营帐走了进去，不敢说的太大声，“王爷，苏扬独自一人进了南朝公主的营帐，现在还没出来。”

闻言，洛斯逸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的人，“我说阿庭，你不会看上那个南朝公主了吧？”大晚上的竟然派人去监视人家。

萧庭寒仿佛没听出他的调侃，姿态从容地落了一子，“你要输了。”

“啊？”洛斯逸微愣，“你这人”看着被围攻地不剩半点生机的棋子，洛斯逸哭笑不得。

“你这是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趁我不注意，杀我个措手不及。不公平，不公平，再来。”

萧庭寒面无表情，“再来也一样。”

洛斯逸撇撇嘴，想反驳又觉得反驳不了，于是只好转移话题，“说真的，那个苏扬还挺痴情。不过，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远嫁别地，自己还要强颜欢笑地送她出嫁，这份胸襟气魄连我都佩服。”

萧庭寒显然没有他的多情，“你不觉她很奇怪吗？”

奇怪？

“谁？”

“那个南朝公主。”

“哪里奇怪了？”洛斯逸不解，萧庭寒这人就是太过谨慎了。

“直觉。还有她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常年养在深闺的公主应该有的。”

洛斯逸还是觉得他多虑了，“你也不能单凭眼神就觉得人家有问题。”

“我没说她有问题。”萧庭寒执了一枚棋子端看，面不改色地反驳。

“你”他是没说，可是他明明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