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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心

庄毅带着人走出了低矮的房间，胖子跟在了最后，一脑袋的汗在阳光的映照下亮津津的，不过胖子却露出了多少年未见的难得笑容，出来的时候居然还手里拎着那个猪鼻子。
庄毅挥了挥手，转过身说道，“胖子，你这，还要么？”，庄毅这话有点打趣的成分，因为胖子知道庄毅过不了多久就要攻打庄震绿洲，所过之处很有可能战火熊熊，胖子的家还要不要都是一个问题。

“要啊，当然得要，我这个窝也好歹十几年了啊！”胖子拎着猪鼻子说道，“不过不用那么麻烦，就这个样子就成！”说着他把那个画的逼真的转头房门轻轻关闭好了，然后跟着人又走出院子，又轻轻的关上他那个重达好几百斤的大门。

“我说胖子，你能不能把这个猪鼻子放下，”庄毅看着胖子贾令说道，“你拎着它，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是吧？”

“唉，就好这一口啊！无法舍得，无法舍得啊！”胖子仰天大笑，“要不，咱俩在这把它吃了吧？！”，“什么？”小岳岳眼睛都瞪圆了。

庄毅什么话也没说，挥了挥手，于谦蹭的一声就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了一个塑料黑色袋子，然后立马接过猪鼻子三下五除二就给装进袋子里扎了一个结实，转手又递给了胖子。

胖子一看眉开眼笑，“这个好，这个好！！”，接过来掂了掂，然后就往衣袖里塞，大家又开始往前走，小岳岳斜着眼睛走了过来，经过眉开眼笑的胖子身边的时候，轻轻的说道，“我说，贾大人，贾先生，你不是挺能算的么？”

“那是当然！”胖子贾令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好，我问你，你咋没算算，你这个装猪鼻子的黑口袋是什么东西呢？”小岳岳撇了一下嘴巴转身走了。

胖子贾令想了半天，竟然真的伸出手指一算，脑袋上立马又冒出了更大的冷汗，“哎哟我的妈呀！”他一个激灵，蹭的一声就把装有猪鼻子的黑袋子直接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岳岳听见胖子这一嗓子心里真是一个美，害得老子给你修门不说，还特么显摆让领主大人吃不了兜着走，娘的！他一个加速，跑到了于谦身边，跟于谦并肩往前走，小声嘀咕，“你猜我刚才跟那个胖子怎么说，我忽悠他说你那个袋子装过人头的，你看把他吓得，脸色都白了！！”

于谦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忽悠他？你忽悠得了么？他是算的！”，“算的？”小岳岳愣住了，“他算什么啊？”

“他会掐指一算，”于谦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他才害怕！因为，那个黑袋子确实是我用来割人头的！”

“我勒个去！”

喜马拉雅号已经停靠在庄震绿洲第三天了，每天晚上都会有大量的人和物品出出进进，舰队，巡逻队还有海关简直就跟自家后院一般，全部睁眼看不见。

庄毅很轻易的连七老八十的画家，雕塑家以及年过半百的科学家都给用各种匣子送进了喜马拉雅号的底层，进入那个神秘空间里，无数的帐篷竖立着，这些人们已经被有条不紊的分配安排各种帐篷内休息，并被告知时间不会超过三到五天。

胖子很快也跟姜异人姜老爷子见了面，两个人的帐篷就紧挨着，倒也方便，没事就来个秉烛夜谈也没有关系，但是所有人来了之后都会有侍卫和问讯处的工作人员过来安排，一方面要走正常的过审程序，另一方面要交代注意事项以及按时休息的要求，毕竟都在底仓的神秘空间中，已经接近7,8百个帐篷都挤在一起，统一管理是非常必要的。

因为是在底层，并没有什么阳光，所以这些工作人员上午会带着所有人做一些体育活动，下午会过来挨个帐篷谈谈心，晚上大家自由活动，至于饮食方面倒是极为丰富，甚至有些个别的嗜好跟工作人员提出，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予以满足。

这天早上，船上的帐篷已经超过了一千二百顶了，但还有进一步增加的趋势，船舱里有半军事化管理，每天都有各种军号响起，起床号，休息号，包括吃饭时候的号声都有，工作人员解释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员众多，空间所在又不能过于要求大家进行军训，所以就采取一点营房的管理办法。

大家也都表示理解，毕竟都是帐篷，临时住所管理并不方便，所以虽然艺术家和一些特定人员譬如老人妇幼虽有不便者，工作人员也尽可能的照顾，这些让大家觉得很亲切，这些管理风格也是大家很少见到的。

很快即便有后来的，也都会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姜老爷子跟胖子聊过，说这个庄毅确实极为不简单，自己少年有为不说，而且居然就可以聚集了大批的人才，很多制度和事情上的细节真让人佩服。

胖子一夜好睡，听到了外面的军号响，大体应该是工作人员说过的起床号，然后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胖子是不拘一格，听不听得全随心，不过他知道今天有事，所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帐篷，去找姜老爷子一起吃饭。

老爷子醒的要早一些，坐在帐篷里正在看书，门帘被哗啦一声卷开，他就知道是胖子进来了，“到点了，吃饭去吧！”胖子随意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老头对面的椅子上。

姜老爷子的帐篷与他人无异，但里面的设施好得多，舒服的大床，沙发椅子都有，还有厚厚的地毯，本来一应俱全，结果老头非要和自己的几百公斤的书睡在一起，最后工作人员请示了上级，迫不及已把沙发大床都搬走，给换了一个厚厚的单人床，但茶几和椅子、床头柜都有，只是床的另一边堆得全是书，帐篷里已经没有太大的空间了。

“嗯！你能这么早起来，我想应该是有别的事吧？”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胖子，然后缓缓的又说道，“年近四十了，不能这么毛毛躁躁了，你不是昨晚跟我说，万无一失么？”

“嘿嘿，也没什么，我也不过就是告诉你而已，”胖子大喇喇的岔开腿，挠了挠自己的毛腿，又挠了挠自己的脸说道，“我们那位居然会登船，真是咄咄怪事！！”

“哪位？”老头披着衣服斜眼看向胖子，不由得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大书，“还能哪位啊？”胖子嘿嘿一笑，“不就是比我还胖的要命的那位么？”

“哦？！”老头捻着花白胡须想了一下，“这位半年都不出一次门的，居然跑到船上来？不会是庄毅设的套吧？”

“套，肯定是他们下的，不过，”胖子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假装翻了一下，然后说道，“奇怪的是，我们这位为啥不用动用这个基地上的人直接把他生擒活捉了算了呢？”

“是啊，五万人啊！”老爷子感觉没来由的有点冷，用手拽了拽了披在身上的衣服说道，“这么庞大的队伍，足可以生擒活捉那位，然后直取王宫就成了，或许太过于稳扎稳打了吧？”

“或许，他要的不是把那位干掉，他要的是——”胖子压低声音说道，“他要的是这里的人心！”

姜老爷子没有说话，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他应该是有大计划的，不然像这种机会他肯定有的是，胖子，你的格局要大，甚至不能单单是一个城一地一隅啊！”

老爷子缓缓的从床上下来，胖子赶紧站起来过去搀扶他，老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继续说道，“他一定会委你重任，但是你一定要格局大，我和他接触不长，但是你看到了么？哪怕这里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都是这个样子，不仅自信满满，而且眼光远大，这和我们见到的人和事全然不同！”

“所以，他们能够凝聚到这个少年的身边，决不能说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老头望向帐篷门外，自觉自发的排队打饭的滚滚洪流，“你看看，就这么一天时间，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竟然都被人家气氛感染，变得这么有规律，有气氛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位少年啊，他要的是整个世界，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四不像么？”老头回头看了胖子一眼，“我相信不仅仅是我们看到，很多地方都看到了，这个天下很快就要烽火硝烟了，谁的格局大，谁能脚踏实地，谁才能有机会问鼎！”

胖子若有所思的点头，掐指一算能算多少他心知肚明，没有大局观万万不行，“还不快点扶我过去，吃饭了！”老头呵呵一笑对胖子说道。

昨天晚上赵英俊和王之锋在王之锋的书房里嘀嘀咕咕的大半夜，终于敲定了这次走私的分成，看着大笔的钞票黄金被赵英俊的下属用小箱子捧来，王之锋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

“快，给我喝王兄弟端两杯上等的红酒来庆祝一下！”王之锋吩咐下人说道，很快下人就端来了一瓶红酒，和两杯已经斟好的红酒。

“就这么定了！王大人，”赵英俊大手一挥，拿起红酒杯，“晚上就要辛苦你一趟去跟领主大人好好说说了！”

“咳，王兄弟太客气了，只是我不太明白，”王之锋摸了摸自己的八撇胡，也端起了红酒杯，缓缓说道，“这件事何必非要让陛下亲自上船看望呢？等待王二公子好一点下船来给大人亲手送上该有多好？！”

“这就是大人有所不知了，我想一方面大概是领主大人特别心急，”赵英俊端起一杯红酒，走到王之锋跟前，和王之锋碰了碰杯，“最主要的方面是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王之锋抿了一口红酒继续问道，“难不成这艘船就要准备返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