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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38次挑战，第38次战败。”
随着纳兹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三圈，最终失去意识的摔在地面。哈比举起自己的手，宣布战斗的结果。

几人离开原本小镇的三天后，正在前往纳兹所说的妖精尾巴。路上纳兹就像是一个孜孜不倦的挑战者，每次都会挑战丽莎十来次，但结果都是被丽莎瞬间撂倒。

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不怪的哈比，对于纳兹被打败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走上前，将纳兹放到一旁，等待他的苏醒。

丽莎这些天也在不同地方打听这个世界的情报。

这是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魔力能使用魔法的人称为魔导士，不过一般而言都需加入公会才能被正式承认为魔导士，也因这样才会有许多魔导士公会成立。

和自己的猜测一样，公会以魔导士们接受并解决委托人所委托的任务来维持运作。只是这个世界的魔导士分类，她暂时还没有打听到多少。

从纳兹的口中得知魔法的种类很多，大多数魔导士的外号，都会伴随他们使用魔法的体系来命名的，也有的则是战斗方式或者外观，名声来命名的。

这片土地是棣属于菲欧烈王国，它是有着1700万人口的永久中立国。也导致有无数的魔导士在这里扎根，成立魔导士公会，其中最出名的佼佼者，便是纳兹的公会-妖精尾巴，以及另一个口碑更加恶劣的幽鬼公会。

“给。”

“谢谢你，阿叶。”哈比对递给自己烤鱼的麻仓叶道声谢，随即咬了一口，“好吃。”外脆里嫩的口感瞬间征服他的舌头，哈比忍不住的夸赞道，“明明是今天才加入我们的队伍，竟然能做出我最喜欢的口味。”

被哈比夸赞的麻仓叶，神情闪过一丝的不甘，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而是面带笑容地说道，“是吗？大概是我的厨艺进步了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哈比的夸奖，这三天里，每次一觉醒来，都会发出的问题，亦或者对话。

你是谁？

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你想加入妖精尾巴？

欢迎你的加入，回去后我让老爷子帮忙。

......

每次对自己这样的陌生人，纳兹和哈比一如既往的热情。对于自己的目的，两人毫无掩盖的兴。即使在得知自己不会魔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自己加入妖精尾巴感到开心。

看着麻仓叶的神情，丽莎没有说什么，就像他以前经常说的，选择是自己决定的，即使最后只有创伤，那也是自己的选择。

不知道麻仓叶此时笑容底下的哭丧，哈比点头应道，“要是你加入的话，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句话麻仓叶这些天已经听过好几遍，他趁着哈比还没有说出下半句，顺势说道，“是因为我能够做出美味的食物吗？”

没有掩盖自己想法，哈比点头道，“虽然公会的食物也很好吃，但阿叶做的更加好吃。”

麻仓叶笑着说道，“不过丽莎姐姐做的也不错么。”

这几天和麻仓叶在一起的经历，都会变成他们和丽莎在一起的经历，所以哈比对于麻仓叶做出来的烤鱼，也只记得那是丽莎做的。

“丽莎真的不打算加入妖精尾巴吗？”

丽莎虽然和他们一起行动，但之前的对话中，她确实明确表示自己并没有要加入妖精尾巴。好在丽莎并不棣属任何魔导士公会，即使带她到妖精尾巴也没有关系。

这几天的相处，几人也确实产生一定的友谊，但那份友谊还不到丽莎会加入妖精尾巴。她只好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等我办完事，我会慎重考虑的吧。”

这个回答，哈比这几天都已经习以为常，他没有继续劝说，只是安静的享受麻仓叶的烤鱼。

麻仓叶将一块肉递到纳兹的身前，嗅到烤肉的香味，本来昏迷的纳兹，当即弹起身体，接过他手中的烤肉，大快朵颐着。

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说着“好吃”“谢谢你”之类的话。

麻仓叶看着他们对于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赞美有加，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底下的哀伤，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丽莎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全程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互动。今天的互动，也只不过是明天的遗忘或者记忆取代。即使自己没有参与其中，明天在他们的记忆里，自己即是做美味食物给他们吃，也是想要加入妖精尾巴的人。

而做出真正一切的麻仓叶，则会被他们彻底遗忘，再度重新自我介绍。

吃饱喝足后，纳兹的内心就像是一个不倒翁，任凭你怎么推到，它都会再次爬起。明明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丽莎的面前不值一提，但他却还是依旧发起挑战。

结果可想而知，纳兹只是再次被打晕的结局。

哈比从后背拉起昏迷的纳兹，朝着自己的公会所在的城市飞行。

夜晚，麻仓叶一个人在附近的小溪屈膝坐着，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水，水里的倒影，像个输了比赛的落魄选手，随手从旁边拿起一块细小的石头，用力的握住它，然后朝着倒影丢下去。

噗通

细小的石头接触水面时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随后沉入水底。水面因为被外物侵扰，荡起一层层波纹。

水中的倒影模糊不清，但波纹消失后，又再次恢复原样，仿佛是在嘲笑他似的，改变不了什么。

就在他想要再次拿起石头砸水里的倒影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即使没有转头，他也知道手的主人是丽莎，毕竟哈比和纳兹不可能这么安静的靠近自己。

“很辛苦呢。”

麻仓叶将自己的下巴倚在膝盖处，双眼不甘心的看着水中的倒影点头。

“为什么是我呢？丽莎姐姐。”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从丽莎那里得知自己身受诅咒，今天认识的人，无论是新交的友谊，还是交恶的仇人，到了明天都会变成陌生人。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日子他也学会不少新的事物，他对于自己刚刚苏醒，就想着要攻击无辜人士，甚至直接把他当成食物而感到自责和心惊。同样他也在困惑，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类？怪物？

丽莎坐在麻仓叶的身旁，将双脚的护甲和袜子放回空间里，让两只脚放在流淌的溪水中。

对于麻仓叶的问题，丽莎没有回答，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丽莎的沉默，让麻仓叶双眼泛红，他转头看着她，用着侥幸，期待的神情问道，“我是...怪物吗？”

丽莎依旧没有回答，但她对着他展露笑颜，并摇头否认他是怪物。

丽莎的否认，让麻仓叶倍感开怀，但随即他又开口问到，“那我是人类吗？”

丽莎再次摇头，但随后她开口道，“我们是一类人，即使这个世界所有人和你为敌，无论他们视你为怪物，人类，我都会在你的身旁陪伴你。”

“什么意思？”

“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或者认可。”

微风吹起丽莎的秀发，在半空中的秀发，配合那轮皎洁的月光，为丽莎增添几分美丽。

“阿叶，你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去制止。”

“我想要认识更多的朋友，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和大家一起欢笑，和大家一起承受痛苦，和大家一起经历磨难，和大家一起....”

麻仓叶述说着，丽莎仔细的聆听着。

麻仓叶说着说着，慷慨激昂的话语，到最后便越来越小声，直到最后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双眼留下的眼泪。

“大家...会忘记我...会忘记和我在一起的时光...无论是欢乐的，痛苦的...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我好讨厌...好讨厌这样的感觉...”

麻仓叶泪眼汪汪的模样，丽莎只是伸出手帮他擦拭脸上的眼泪，没有经历过被人遗忘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的他。

眼前的麻仓叶总会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以前认识的麻仓叶，那时候的他总是把一切都放在心里，从不愿意对他人坦诚，只愿意自己承受一切，即使心灵受创，即使浑身创伤，即使痛哭流涕，他都只是掩藏在心里。

现在的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道出心中的痛苦。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安静的看着他哭，帮他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