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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集：宏大计划

他们几个人也走了过去，一看究竟。
“哟！还是个蓝猫呢！”韦尼亚明说。

蓝猫是俄罗斯特有的一个品种，毛比较短，会发出银蓝色光泽，体型修长苗条，走路的步态也比较轻盈，是比较名贵的品种。

“估计是从哪个有钱人家跑出来的！”韦尼亚明撇了撇嘴，“去年和今年闹金融危机，好多有钱人都破产了，听说圣彼得堡有些富翁都跳楼了，家也搬了。可能谁家养的蓝猫被遗弃了，流浪到这里，生了这只小猫。”

这小猫看上去比较干净，也没什么杂毛，品种应该比一般的野猫要好。

陈可法站在奥嘉旁边，也伸手逗了逗它：“小时候我家里也有一只。这个肉嘟嘟的嘛！舰长，你刚说的舰猫，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只能问他了！”龙镇海问韦尼亚明舰猫是怎么回事。

“嗯！养舰猫是我们俄罗斯海军的传统，库兹涅佐夫航母上就有两只。当舰猫的，都有名字，还有专门的床铺。凡是水兵能去的地方，它都能去。”韦尼亚明一边摸着小猫一边说：“以前在风帆军舰的时代，船都是木头做的，得靠舰猫抓老鼠。现在老鼠少了，不过有只小动物，水兵们的生活也不会那么枯燥乏味。”

的确，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多少给这个钢铁做的冰冷的海上堡垒带来了些许小温暖。龙镇海记得，以前帅舰出海的时候，但凡看到海面上有成群的海豚，或是飞鱼，官兵们都会很兴奋。长时间执行任务，神经都很紧张。动物的出现，会让大家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下。

这下让龙镇海犯了难。

“可我们中国海军规定，舰上不能养动物啊！”他跟奥嘉说，“要不你带回去养？”

“它没法上飞机啊！怎么带回去？”奥嘉嘟着嘴，这时候小猫居然趴在她的胳膊上睡着了，嘴巴都是张着的，舌头半伸在外面，看上去可爱极了。

“亲爱的！你就留着它嘛！你看它多可怜，把它赶出去，外面这么冷，会冻死的！”

陈可法也觉得这猫不错，一个劲地在旁边怂恿龙镇海。7000吨的驱逐舰，难道容不下一只猫嘛？

龙镇海看了看马宙光，要不军衔高的人定呗。

马宙光知道他啥意思，说：“你是舰长，你定！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吴司令会在舰上啊！”

“你呀，老是一根筋！舰上还有很多俄罗斯专家，你就说他们养的不就结了！”马宙光知道在这哥们心里，原则是不能被突破的，只能慢慢开导他：“再说，杭州舰到了舟山才算正式入列，入列前有只小猫，也不算违规嘛。到了舟山，你就把它带出去。”

龙镇海看着小猫在奥嘉怀里熟睡的样子，才这么点大，又那么可爱，也于心不忍。他对陈可法说：

“杭州舰航渡期间，这只小猫就交给你了，可以养在舰长室。到了舟山，我把它带回北京。”

“好！没问题！”

“别让吴司令员看到！知道吗？”

“你就放心吧！”陈可法做了个鬼脸，用英语对韦尼亚明说：“你那里有鱼嘛？或者牛奶？”

韦尼亚明好像没听懂，奥嘉赶紧用俄语跟他说了一遍。

“有！有！我一会去拿，先让这个小家伙在这里睡一下！舰长室！这只舰猫军衔真高！”

下午3点整，一架波音767专机降落在安卡拉埃森博阿国际机场。土耳其总理艾切维特满怀心事地走下舷梯，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上了专车。

“去总理府！”

专车在警车的护卫下离开机场，总理在后座显得心神不宁。走了15分钟，他突然对前座的秘书说：

“叫亚科什外长到我的办公室！”

“好的！马上吗？”

“马上！”

刚刚结束了对英国的访问，没顾得上休息，土耳其总理艾切维特直接回到了总理府。此行的目的是为土耳其获得欧盟候选国资格游说。下一站是德国，也是最重要的一站，不容有失，所以在跟其他内阁成员会面之前，要先跟外交部长叮嘱叮嘱。亚科什跟他是一个党的，共事多年，所以更放心一些。

外交部长亚科什知道，这两天在英国，总理阁下受到的待遇并不太好。狡黠的托尼·布莱尔狠狠地宰了他一顿。以至于在回来的飞机上，艾切维特双手一摊：

“我真不知道一个压根不在欧洲大陆，也不在乎欧洲的国家，为什么还在欧盟里，而我们却不是！”

所以亚科什一到办公室，别的先不看，先瞅了一下总理的大胡子。

一抹又黑又浓，又方又正的小胡子是艾切维特外貌最大的特征。对于这个文学出身，当过作家，下过牢房的老牌政客而言，胡子既是年岁的印记，也是饱经风霜的证明。

艾切维特头也没抬，胡子随着嘴唇开始蠕动起来。

“这次去柏林的访问，是我们成为欧盟候选国最关键的行动，一定要确保德国人不投反对票。你那边怎么样了？”

“根据费舍尔外长和基民盟传达的信息来看，科尔总理不会反对。”

“科尔？”艾切维特轻蔑的笑了一下：“那个老狐狸，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他会出什么牌！”

多年以来，加入欧盟一直土耳其梦寐以求的，也是历届政府孜孜以求的目标。虽然大半土地在亚洲，可土耳其人一直认为自己是欧洲的一份子。虽然嘴上说这是历史文化决定的，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因为欧洲富。有钱人家亲戚多嘛！

可问题在于，虽然土耳其人热情很高，欧洲人却是另一副表情。且不说人种上的差别，单是君士坦丁堡陷于奥斯曼帝国的耻辱，也让欧洲人上至教皇和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对土耳其人总是白眼居多。所以，虽然土耳其加入了北约，但一直没能迈进欧盟的大门。就算在北约，土耳其人也是抵挡邪恶的苏联帝国的炮灰。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

所以现在，土耳其人要先为一个欧盟候选国的位子挨个上门。小国好办，德法英三个老欧洲才是最难缠的。最然德国有很多土耳其移民，但好像土耳其在德国收获的更多是轻蔑和不屑，而不是友情与尊重。

“他们开价是什么？”

“对德国放开汽车、医疗设备和机床市场，同时控制移民数量。”

“哈哈！”艾切维特的胡子动了一下，“市场我可以放开，我也喜欢德国车。移民我可控制不了。等全德国20％的人口是我们土耳其移民，我倒要看看，哪个政党敢给我们脸色看！”

“总理先生，就现在德国人的生育率来看，这一天估计不太远了。”

艾切维特看着自己的外长，两个人都笑了。

“对了，总理先生，有件事我得给您汇报一下。”亚科什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其实他心里早就准备好了。

“什么事？”

“前一阵子，中国大使找过我。”

“中国大使？”艾切维特颇感意外，难不成又在抗议我们窝藏了几个恐怖分子？长期以来土耳其在这类事情上一直试图浑水摸鱼，因此和中国长期龌龊不断。

“什么事？”

“是这样！”亚科什凑近了说：“葡萄牙在中国的一块殖民地，澳门，您也知道，有家公司买了乌克兰黑海造船厂的一艘废旧航母，想拖回去，船到了博斯普鲁斯海峡，被海事局拦了下来。是国务部长米尔扎欧鲁不让放行。”

说得越多，艾切维特的眉头皱得越紧。

“哦？有这事？”

“对！我查了一下，那艘旧航母是去年拍卖给澳门公司的，说是做一个海上赌场。”

海上赌场？艾切维特眉头一皱。

“你信吗？”

“呃…我让人查了一下，那个澳门公司是真的，他在香港的母公司也是真的，也有营业许可。”亚科什耸了耸肩，表示貌似没啥大问题。

“哦，真主在上！你居然还是外长！”艾切维特一拍桌子，震得杯子一阵响。

亚科什一哆嗦。

“狗屁海上赌场！肯定是回去当航母！你这点脑子都没有？！”艾切维特几乎要破口大骂，不过好歹也是作家出身，还是得文雅一点。

“什么澳门，赌船，都是幌子！中国，什么国家？联合国常任理事国！联合国五常，就他们没有航母！现在苏联没了，美国人盯他们盯得那么紧，今年又炸了他们的大使馆，他们肯定要有航母，来维护他们的利益，甚至报仇！你也不看看，这几年他们从俄罗斯买了多少武器！”

亚科什被骂得脸涨得跟猪肝似的，他连忙解释：“我也觉得蹊跷，所以才跟您汇报。一是中国人的动机，刚才您已经说了；而是米尔扎欧鲁的动机，中国大使说，他前后给的理由不一样，您看…？”

“哦？是吗？这家伙做事一向认真，怎么会出这个纰漏？”老练的艾切维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太会有巧合。

“你查过吗？”

“查过，好像最近美国商会的人经常找他，而且，他的别墅里经常出现一个日本女人，长得还挺漂亮。”

“美国…日本…中国…”

艾尔维特的右手撑起下巴，左手有节奏地在进口美国橡木做成的办公桌上轻轻敲打着。

这三个国家出现在一起，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他心里，瞬间形成了一个模糊，却非常宏大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