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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集：小费周折

“我赶时间！”
光头瞪着眼冲龙镇海嚷了一句，就伸手上来要关门。被龙镇海一把推开。

“我也赶时间！”

光头没想到碰到一个硬的，这脸面一下子挂不住。他朝司机喊了一句：“等我收拾完他再开车！”

“哦！天啦！冷静点，先生们！别动手啊！”司机朝后面看了看，真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桩倒霉事。

光头推开左边的车门下了车，把车门用力一关，“哐当！”一声，光声音就有点吓人。

“挺有胆子啊！小子！”光头走到龙镇海面前，整整比他高一头。哥们的嘴不停地动来动去，应该在嚼口香糖。

龙镇海抬着头看着他，一点也不回避对方凶狠的目光。

“想坐车，排队。”

语气平淡，毫无畏惧。

“我他妈要是不排呢？”

“你个臭流氓！真没有礼貌！”这时候龙镇海身后的大妈发话了，她举了举拐杖，朝不远处的一个警察喊：“喂！不过来看看吗？！警察同志！”

警察听到了，把头转了过来看了看，不过好像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哈哈！”光头笑着看了看大妈，“您不用喊了！有拳头，是不需要警察解决问题的！”

两人对峙着，没过多久，还是光头忍不住，伸出右手就是一拳，直接朝龙镇海面门打过来。

“啪！”

龙镇海出左手一拍，打在光头的右小臂上，就把这一拳给化了。

旁边的人看两人打起来了，纷纷躲开。只有老大妈坚持在原地。

“小伙子！好好揍他！大妈给你加油！”

警察把手放在腰间的警棍上，准备一旦事情闹大了就过来给上几棍子，不过现在他还是想看戏。

光头右拳不成，又来左拳，龙镇海早就候在那里，右手上前一拍，如法炮制。

单拳不成，光头先右后左，连着两拳，只见龙镇海只用右手，先是一拍，化掉一拳，然后手摊开往前一伸，直接顶在对方的小臂上，把对方的拳直接顶了回去。

连着四下，没伤着龙镇海一根汗毛，对方还单手打自己，真他妈没面子。光头有些恼火，他两只手挡在身子前面，脚稍微往后退了退，伺机而动。

龙镇海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全力进攻了，他中心略微前倾，两手一前一后护在身前，眼睛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自己还要去找奥嘉，在这里不宜久留，越快解决问题越好。

光头往前探了探，见龙镇海没有动静，突然飞起右脚朝龙镇海上身踢来。

龙镇海重心在右脚上，他伸出左脚，直接挡住对方的小腿，光头的右脚踢不到对方，刚落地，就伸出右手一个刺拳打了过来，拳速极快，呼呼带风。

没想到龙镇海这次没有拍他，而是伸出右手直接挡住对方的右臂，并且有一个往右略微转动手臂的动作。

就是这个动作，不仅划开了对方的拳，而且直接将对方的右臂顶开，直往上退。龙镇海的手指微张，直接朝对方的眼睛戳去。

这是典型的咏春标指手法。

光头吃了一惊，自己右手被挡，无法出力，只好伸出左手来打，好让龙镇海的手退回去。

这正是龙镇海想要的效果。

他的左手早就等在那里，就在对方左拳出来的那一瞬间，左手掌往前一摊，压住对方的左臂，这时对手的两只手都被自己压在下面，转眼之间就获得绝对的优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光头的眼睛还停留在自己的左拳上的时候，龙镇海的右手掌直接打在他的喉咙上，只听一声闷响，光头的脸蹭的就红了，眼珠子瞪得老大，脸上表情非常痛苦。

龙镇海收回右手，左手顺势伸到光头脖子后头，搂住他的脖子就往前带，然后右手成拳，往上打。

一边是把脖子往下压，一边是拳往上打。结果可以想象。

当拳打在光头脑袋上的那一刻，只听得一声惨叫。

“啊！”

此时光头的双手都放了下来，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龙镇海的左腿抵住对方的右腿，双手前后抵住对方的双肩，一个交叉用力，就把光头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一直看戏的警察哈哈大笑，看来这结果他很欣赏，也一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这是一个信奉实力的民族。

“干得漂亮！小伙子！”大妈举起拐杖伸到空中，“厉害！这些臭流氓！就应该好好教训！”

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光头，龙镇海啐了他一口。然后他朝大妈点头致意：“有拳头，是不需要警察解决问题的。谢谢您！”

小费周折，龙镇海上了车，关上车门，前面的司机眼都直了，“看不出来啊！先生！他可比您壮多了！”

“我就会那么两下子。”龙镇海把衣服理了理，对司机说，“莫斯科大学，麻烦您快点！”

“好勒！您刚才打得那么漂亮，我也得露两手不是！”司机马上点火发动车子，“坐稳了！”

6月份的艳阳天，对于莫斯科来说绝对是难得的日子。在这个冬天经常冷到零下40多度的国家，民众对于阳光的喜爱远胜于他们的西欧邻居，虽然后者也经常包裹在地中海和大西洋赐予的乌云和霏霏细雨之中。

温暖的阳光呵护着莫斯科大学里每一位莘莘学子。尤其是三三两两，向大礼堂走去的毕业生们。

此刻的莫斯科大学里，已是一片学士袍的海洋。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给大学毕业生举办的毕业典礼是头等大事。校长和所有的系主任都要亲临典礼现场。校长要给每一位即将离开母校的毕业生颁发证书，并且把帽子上的流苏由右边移到左边。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这都是他们人生道路上很有分量的一刻。

奥嘉正在和舍友维塔沙一起整理刚刚穿上的学士袍。维塔沙把奥嘉的袍子拉拉齐，抹去上面的一些皱褶，然后把学士帽小心地给奥嘉带上。

“小心点啊，这帽子很硬，痛不痛啊？”

“不痛，没事！”

“来，这个东西应该在右边，哎呀，老是晃来晃去去的！”维塔沙不知道那一绺辫子似的玩意叫什么，只知道它不太听话，奥嘉头一动，也跟着摆来摆去，很不服帖。

好不容易把流苏摆好，维塔沙看出来奥嘉好像不太开心。

“怎么了，奥嘉，男朋友还没来吗？”

奥嘉嘴一撅，“说好要来的！不知道怎么还没到！”

“这么重要的事，他应该不会不来的！”维塔沙说，“你没给他打电话吗？”

“停机了！”奥嘉一脸委屈的样子，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这手机是龙镇海掏钱给她买的，不过是戈尔波夫通过朋友搞的走私货，摩托罗拉的，样子很小巧。奥嘉很喜欢，她也知道龙镇海平时不舍得花钱，所以自己也很省。那天给龙镇海发完短信后，本来想昨晚再问他到了没有，没想到就停机了。

那时候交手机费，在俄罗斯可没那么容易，得去运营商的营业厅，弄不好还得排队。今天毕业典礼，也没时间去了。

“哎呀！那你跟我说啊！”维塔沙几乎要气晕过去，“拿我的打不就行了！”

奥嘉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电话费很贵嘛…”

“那才多少钱？！跟男朋友来参加毕业典礼，哪个重要？！”维塔沙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再说了，这满校园都是穿黑袍子的，你不电话跟他说清楚，他上哪找你去？”

说的也是，现在校园里黑压压的一片，所有人都穿一样的衣服，不说好见面的地点，几乎不可能找到人。

“他号码多少？给我！”

奥嘉一边报着号码，维塔沙一边在手机上按。电话拨通了，奥嘉刚想拿手机呢，没想到维塔沙一把就把手机放到耳边了。

真是个急性子。

“喂！喂！是龙先生吗？！我，是我！奥嘉的舍友！”对方刚一接，维塔沙就连珠炮似喊了起来，声音还挺大。

龙镇海正在出租车上呢，他刚才打了奥嘉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心里正着急呢，没想到接到这么个姐们的电话。

司机一路狂奔，左突右进的，后座的龙镇海被晃得不轻。他只好拽住后排的把手，勉强用左手接电话。司机一个急转弯，他的脸差不多都贴到了车窗上。

“先生，大概还要多久？”龙镇海费力地问了一句。

“不到10分钟！”

“什么？还有10分钟就到？！”维塔沙一听，兴奋地给奥嘉打手势，“好！我们，我们在伏尔泰雕像那里等你！我们都穿着黑色的袍子！”

挂了电话，维塔沙一把拉住奥嘉的手，“走！我们去伏尔泰雕像！”

“你！你帽子还没戴好呢？！”奥嘉拿着维塔沙的学士帽说。

“哎呀！我的小奥嘉！跑步怎么戴帽子？！给我！我拿着它，快走！”

两个人撒腿就往雕像跑去，维塔沙在前，奥嘉在后，一边跑一边还用手护住已经戴好的学士帽，免得那大帽沿兜风，把帽子给吹跑了。

出租车到了莫斯科大学门口，龙镇海扔下几张卢布和1美元，说了声谢谢，就赶紧下车跑了。

伏尔泰的雕像他和奥嘉曾经看过，龙镇海就凭着记忆往大致的方向找。跑跑停停，大概过了10分钟，在一片树林后面他看到一个小花园。

“就是那了！”

花园后面就是伏尔泰的雕像。大理石做的伏尔泰坐在那里，眼睛望着远方，手斜放在面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奥嘉！”

奥嘉和维塔沙正在四处张望呢，听到龙镇海的声音，奥嘉马上转过头来。

“亲爱的！”刚才所有的不悦瞬间抛在脑后，奥嘉连蹦带跳地跑过去抱住龙镇海，“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

维塔沙跟在后面，她责备龙镇海说：“怎么现在才到？奥嘉都快急死了。”

龙镇海把事情经过一说，两人才恍然大悟。奥嘉反倒还有些心疼，自己的男朋友也太辛苦了些。

“等下你给我们拍照！”维塔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相机。相机不大，但是有一个可以伸出很长的镜头，一看就知道很高级。维塔沙家里是做石油生意的，很有钱。

“包也给你吧！还有奥嘉的！”

龙镇海赶紧把东西都领过来。

“待会校长会给我们发毕业证书，还有要把这个东西挪到左边。这些镜头你一定要拍好！”

维塔沙一边说一边拿着帽子比划，龙镇海没穿过这种衣服，觉得挺新奇，蛮好玩的。

这时候，只听见远处传来大礼堂吊钟的响声。

“集合了！”维塔沙朝大礼堂的方向望了望，“快走！”

“走！”

龙镇海拉起了奥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