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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苗疆之行

夜凡出洞之后，催动灵气朝着苗疆的方向一路狂飞。此时天已大亮，地面上眼尖的人看到半空中飞行的夜凡后都高呼“快看神仙！”引得路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俯身叩拜。
夜凡苦笑，自己若不是赶时间，断然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凌空飞行。

一个时辰之后，无奈的他将身形落在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密林当中。自己这样做太大张旗鼓了，那些追杀藤原千子的人万一发现自己的踪迹，少不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凡落地之后步行下了山，他来到一家成衣铺子旁，买了一身藏青色长袍，换下了还带有藤原千子血迹的那件青色袍子。他并没有将换下来的长袍扔掉，而是将这件长袍穿在了里面，原因很简单，这上面有藤原千子的血迹，自己穿着这件长袍抱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夜凡很害怕，他怕这件长袍会成为他最后的念想。

换完衣服之后，夜凡找了一家生意非常好的客栈，不管怎么样自己首先要保证自己的体力，没有体力，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他身上有的是钱，所以选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下。白天的时间里他只做三件事，吃饭、睡觉、练气。等到了天一黑他就立刻出门，施展身法，凌空而去。他一路狂泻灵气，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只用了一晚，便来到了苗疆地域。

在住进了这里最有名的“苗家寨子”之后，夜凡便向这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打听金蚕婆婆的下落。这里民风淳朴，不像汉地那里金钱至上，在向十几个老人打听之后，夜凡从他们口中得知金蚕婆婆虽然脾气古怪，却也是心地善良。

苗疆这里瘴气肆虐，毒虫横生，并且有很多人会用蛊术来害人。金蚕婆婆经常给一些善良的人解蛊治病而且是分文不收，在遇到有人用蛊术害人的时候，金蚕婆婆心狠手辣的一面就显露了出来，据说凡是遇见金蚕婆婆的下蛊人，下场都很惨。更让人感到神秘的是从来没有人见过金蚕婆婆的真面目，这些老人有的说金蚕婆婆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婆，有的却说金蚕婆婆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更有甚者说金蚕婆婆竟是一个妙龄少女！唯一说法一致的是金蚕婆婆右手戴着一串铃铛手链，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质长命锁。

长命锁？夜凡忽然想起了爷爷夜云交给他的那个银锁。二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当年金蚕婆婆是怎么救的您？”夜凡问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说金蚕婆婆是妙龄少女的那位老人，当年金蚕婆婆曾经出手救过她一次。

老人告诉夜凡，一年前他因为草药的生意上与人结了仇，结果对方恼羞成怒，请来蛊师给他下了虫蛊，每日子午之际，腹中似有千万只蚁虫啃噬一般，疼得他死去活来，满地打滚。请来了好几个会解蛊的著名医师，却是一样束手无策。就在他的子孙准备给他准备后事的时候，一个身背青竹背篓，脖戴银锁，一身鲜艳苗装的十七八岁的俊俏小姑娘上门讨水喝。家中有将死之人，家人也没有把这小姑娘当回事，将水递给这个小姑娘之后就接着照顾老人去了。

奇怪的是这个小姑娘喝完水之后并没有走，而是直接来到这名老人身边，从身后的青竹背篓里拿出一个用翠竹制作的竹笛。老人的家人们都非常奇怪，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到底要干什么。

在家人奇怪的眼神下，小姑娘将竹笛放到了嘴边，吹响了竹笛。笛声清脆悠扬，婉转空灵，简直比山里百灵鸟的叫声还要好听，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美妙的笛声打动，纷纷沉醉其中，甚至忘记了眼前行将就木的老人。

就在大家沉浸在这醉人的笛声里的时候，笛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短促而尖锐，众人这才清醒过来，然而眼前的场景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吓得他们纷纷后退。

无数黄褐色的蚂蚁从老人的嘴里，鼻孔里，耳朵里，甚至眼睛里纷纷爬出，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这些蚂蚁爬出之后，仿佛有灵性的一般，排成长队爬出了老人家的大门。

当看到再没有蚂蚁从老人体内爬出之后，小姑娘的笛声嘎然而止。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老人忽然起身，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黄褐色的酸水，腥臭难闻。

“给他多喝点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竹笛放入后背的青竹篓中，转身离去。

“多谢恩人，”老人的大儿子最先缓过神来，他向着小姑娘的背影跪倒在地，“请问恩人姓名。”他这一跪，身边的人也立刻纷纷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咯咯咯…”远处传来了清脆的笑声，小姑娘并没有回头，而是一边笑着一边将右臂伸出，晃了几晃，只见白藕般的胳膊上一串金色铜铃摇荡起来，铃声清脆悦耳。

银锁，铜铃。众人此时恍然大悟。

“金蚕婆婆！”在场所有人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纷纷一边喊着金蚕婆婆的名号一边痛哭流涕，不断地磕头……

老人回忆完这些事后，眼中仍然噙着泪水，“若是没有婆婆相救，我这把老骨头哪能活到现在，”老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可惜我当时正在昏迷，没有亲眼见到过婆婆，否则一定当面谢谢他老人家。”

“老人家？”夜凡不解地问道，“您不是说她是一个小姑娘吗？”

“傻孩子，”老人破涕为笑，“婆婆不是凡人，怎么可能以真身相见。”

“后来呢？您知道金蚕婆婆去哪了吗？”夜凡接着问道。

“后来听说给我下蛊的那名蛊师半夜里被那些从我身上爬出去的蚂蚁围攻啃噬，生生将两条胳膊啃得只剩一副骨架，已经成为一个废人。”老人说道，“至于婆婆的下落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放心，婆婆一直在这苗疆，只不过你认不出他老人家罢了。”

夜凡听后眉头紧皱。这金蚕婆婆神龙见首不见尾，又经常以不同面目出现，苗疆这么大，到哪里去寻她？虽然有铜铃和长命锁这条线索，可是戴铜铃的人太多了，至于银锁就更难办了，总不能贸然去检查人家的脖子吧。夜凡此时忽然觉得要找到金蚕婆婆简直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辞别了老人，夜凡便回到了住处，冥思苦想。看着手中的银锁，夜凡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立刻起身来到了一家银饰店，苗人都会佩戴银饰，所以这里的银饰店特别的多，四处打听之后，夜凡直接来到了苗疆最有名的银饰店“苗银楼”，这苗银楼是汉人所开，因为汉人能工巧匠极多，所以这里的银饰比其他苗人开的银饰店里的银饰要精美得多。

夜凡进店后直接让伙计叫老板出来。然而所谓店大欺客，伙计并没有怎么搭理夜凡，直到夜凡将一张两万两的银票拍在了柜台上，伙计这才点头哈腰的拿着银票去找老板。

一会功夫，一个身材微胖，中等身材的人走了出来，一双小眼睛放着精光，一看就是个十分精明的商家，看到夜凡之后，胖掌柜立刻满脸堆笑。

“这位先生，您打算买些什么？”胖掌柜十分客气，两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自己店铺两年的利润。

“我不买东西，”夜凡说着从怀中拿出那个银锁交给胖掌柜，“这个东西，你家可会做？”

胖掌柜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银锁，仔细看过之后便开口说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银锁而已，我这店铺里的银锁无论从质量还是款式都比这个要好得多。”

“我就要这个，”夜凡开口说道，“而且要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划痕也要一模一样，你做得到吗？”

“这…”胖掌柜看了看夜凡，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锁，不明白夜凡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看也觉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锁，他家店铺里随便拿出一个银锁都比这强百倍。

“不行就算了。”夜凡起身，准备从胖掌柜手中拿回银票和银锁，去别家店铺看看。

“先生说的哪里话，”胖掌柜一边将银票放进自己怀中一边笑眯眯地说道，“我家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像这样的货色，仿制起来小事一桩。”

“那就好。你马上日夜赶工，我急着用。”夜凡说道。

“先生要多少？”胖掌柜问道。

“这个银锁的重量最多超不过一两，”夜凡说道，“我给了你两万的银票，让你对半赚，你给我做一万个这样的银锁。两日之内，我来取货。”

“一万个？两日？”胖掌柜听后大为震惊，“能否多宽限几日？”

“我急用，最多两日。”夜凡说道。

“时间太紧了，”胖掌柜面露难色，“就算我让工匠们日夜赶工，两日之内最多能做出五千个。”

夜凡听后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还有问题吗？”

“这个…呵呵。”胖掌柜看过银票后眉开眼笑，“您放心，两日之内我一定将这批货赶制完成。”

“最好是这样，否则…”夜凡说着伸出右掌，隔空对着柜台上摆放的那尊招财用的铜质金蟾一推，灵气释放，“轰”的一声，几十斤重的金蟾瞬间崩裂！

胖掌柜和柜台里的伙计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抖如筛糠。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手段。

夜凡在他们二人恐惧的眼神中缓步走出了苗银楼，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保质保量的做完这些订单。

“快，”胖掌柜对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的伙计大声吼道，“快召集所有工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