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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为我所用

今夜的宫宴可以说是出人意料，以至于没多久之后就结束了。
淳于初亲自来送梧桐和穆扶歌出宫。因为今日梧桐给贤妃结解围了，所以于情于理淳于初来送送也是合情合理的，不会过度惹人怀疑。

“感谢表妹出手，只是表妹是否已经预想到了父皇会给小娘娘晋位份？”给贤妃晋位份不但满朝文武惊讶，就连他也是意外的。

梧桐轻笑，“表哥不如就当这是意外惊喜。你日后的路还长，在后宫不能没有得力的人。”

她说得含糊其辞，淳于初也不好再问什么。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表妹，宫宴后，父皇就去了碧洗宫。上次明语的事情是我语气不好，但是心中还是谢表妹三番几次帮我……”

“你我现在就别客气了，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日后每次帮你，你都这般很是生分。”随后梧桐就不曾让他再送了，上马车和穆扶歌一块出宫。

马车上穆扶歌问：“你应该直接告诉他，你今晚把事情闹大，到了宫宴上，还说了让皇舅舅安抚贤妃。皇舅舅必定会给贤妃晋封，但是四妃之上就是贵妃，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了，你是笃定了皇舅舅会直接册封为皇贵妃。”

梧桐摇头，“莫非你真的以为我照实说了，表哥一定会对我感激涕零？今夜遇到芳生本事意外，我也是那时候萌生了接下来怎么做的想法。若是方才我直言说这一切都是安排在我算计之内，这原本的意外不就变成了我有意为之，表哥对我们才刚放下一些防备，我们就忽然出击，且他一向珍视的贤妃还牵扯其中，他多少会有些不悦。

等他去过碧洗宫之后就知道我所作所为是紧急为之，我喜欢做事循环渐进，不喜欢一口气把人逼迫到底。改日他就会明白方才所言的重要性，后宫的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贤妃懦弱不堪，帮不到他不说，也会连累到他，若是想要保住贤妃，就必须在后宫强大，毕竟太后、皇后等人绝非善良之辈。”

穆扶歌轻笑，“虽然皇舅舅晋封贤妃的可能想很大，但是也不是绝对。”

梧桐也同是一笑，“其实我把握不大的，但是也是母妃给了我助力。我也没想到母妃会明白我心中所想，还帮我了一把。母妃对着皇姨父那番话，明着说是怜惜贤妃无子嗣，在宫中不得宠，身子又不好，但是言辞中也提醒了皇姨父贤妃出身也不低的。贤妃出身书香世家的鸿儒高门，虽然娘家越发不得势，但是祖上立功也不少。这般的家世，即使没有子嗣，在后宫也绝对不能亏待的……更提醒皇姨父莫要忘记了盛家。”

***

五日后吉日，贤妃就行了册封礼，正式成为皇贵妃。

后宫中可以说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最气的莫过于皇后，随后是太后和婷淑妃。

太后的广详宫，归云殿内，婷淑妃发着好大一通脾气，“凭什么那个老女人就能晋封皇贵妃，本宫为陛下生儿育女，如今不过也是四妃之位而已。厉家身为开国功臣，又是四大家族，厉娢为贵妃，老九受宠我都忍了。可她盛清箫凭什么？”

“就凭她姓盛。在南边昌水州，她盛家和第一世家儇家不相伯仲，皆是书香门第，她祖上皆是鸿儒。就算是先帝再世时对，盛家都是万分忌惮的，因为盛家执掌上梨书院，而书院出来的学子遍布东郢，这两家的弟子可以说是桃李遍布。”

“还不是臭读书的。”霭牙家出身也很低，一切都是靠纯太后起家的，虽然父亲出身马奴，但也有战功，所以她一直引以为傲，丝毫不觉得自己出身比不得谁。

俗话说马背上打天下的，都不是很瞧得起读书的。然而读书的雅士，也同样瞧不起粗俗的武夫。

“这话你在哀家面前说说就是了，别出去管不住嘴。要知道比起低调只做学究的儇家，盛家可不太一样，盛家出来过三个太子太师，一个太傅，而盛清箫的父亲没死前，曾为太宰掌管六种典籍。”

婷淑妃有些慌张，“那这样是不是她会称为老七的助力，阻挡到我家喆儿？”

“这个母妃倒是不用担心，儿臣心中已有打算。”说罢进来的人正是肃郡王淳于喆，他拱手行礼，“见过皇祖母，见过母妃。”

“起来吧！你父皇不是找你议事吗？”纯太后问。

“议事已经结束了，所以孙儿前来看看皇祖母。”他起身自己找了个位置便坐下。

“喆儿，你说你心中早有打算，什么打算？你看你父皇这几日王碧洗宫送了多少东西过去……”说起这个，她又是一阵气。

“哀家不在意贤妃还是皇贵妃，在意的是，此事是不是战王府有意为之，战王府是不是有意扶持老七。怎么说老七是梧桐的表哥，而梧桐又是承王府的代表。”战王府和承王府的地位谁人都清楚，若是真如此……

淳于喆不甚在意，“皇祖母，理应明白父皇之前赐婚的本意，就是要战王府和承王府互相牵制，哪怕一方有谋反的意思，那么父皇就能把两家一网打尽。

两家如今是位高权势，但是也应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这般做得明显就算是有意扶持七弟，难道不怕别人攻击七弟？”

“你的意思是？”纯太后皱眉。

“不满皇祖母，其实世子和郡主已经为我所用了。昨夜那事是巧合，但是世子就直接利用了此次机会让七弟以及皇贵妃成了众矢之的，很大一方面也是让太子多分心去对付老七。这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此话说出来，她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喆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两位真的为你所用了？这样说来战王府和承王府……”婷淑妃心中一喜。

纯太后始终有些不敢相信，“老四，你确定？”

“儿臣一直笼络勾辩，但是他为人清高，所以此时一直没有成。但是一月前，他便和本王交心了，其实他在等两府之间做出决定，早在承王回京之前，勾辩就有意接触承王，随后接触到郡主。

勾辩说若是没有得到最后的后备援助，也不敢贸然到我麾下。他这个人好强，若是没有很大把握能帮助到我夺嫡，所以也不敢贸然到我麾下。如今他拿到了郡主和世子的信任……”

纯太后多少知道，这大半年来，淳于喆一直想要拉拢那个姜国来的谋士，但是对方一直含糊其辞不给个准话。与此同时，太子一番功夫的人也在争取勾辩，淳于喆也想过多是得不到，最后便杀了勾辩。

“老四你如何确定，勾辩真的为你所用？”纯太后依旧不放心。

“皇祖母的疑虑，儿臣也有，也想过为何而不选太子而是选我。”他自然也不傻，“怪就怪在太子太急，想要灭他的口，逼得勾辩选了我。至于勾辩如何说服两府，他自是有一套说辞，儿臣无需过多关心。”勾府满是他的眼线，自然也知道这些时日来，已经好几拨的人想要杀进去了，想想也知道只能是太子的人。

“既然如此，你也不可提防。”纯太后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也觉得合情合理，勾辩确实是没得选，比起心狠手辣的太子，至少淳于喆一直都对他礼遇有加，若是她也只会选淳于喆，而不是太子。

“这个儿臣自然知道。勾先生所言，日后郡主会明目张胆的支持老七，毕竟怎么说她和老七有表亲的关系在，太子那边一定会信服。一方面是牵制到太子，另一方面，郡主会怂恿老七为我所用。

所以皇祖母和母妃就莫要生气了，在后宫，面对皇贵妃态度也好点，若是皇后刁难，也帮这些。日后老七就是儿臣的一条狗，自然也要对这条能办事的狗好一些。”此事淳于喆心中已经满是他的宏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