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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聚散成气

手持利剑，李安通不顾妻子的哀求，悍然挥下，没有半点犹豫。
血光飞溅之间，历史再一次重演。

周遭的景象逐渐崩塌，就在这时，李安通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声音。

“你的心真的无悔？！”

“若真无悔，又岂有魔劫之危？！”

李安通闻言，心中一惊，立刻睁开了眼，只见不知何时，他的面前，竟然多出了一个黑衣白发俊逸如妖的少年。

此刻，这个少年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心中不禁生出无限的寒意。

“悄无声息来此，这般气机，莫非是天仙？！”李安通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已然出手。

“原来你比我不过强上一线！”

战斗之中，李安通哈哈大笑，战意越发高昂。

也不知又交手了多少记，李安通终于抓住了王道明的一个破绽，一招红尘滚滚，日月涅槃，直接打碎了王道明的法体，结束了战斗。

战斗劫数，疲惫如潮水一般滚滚而来，待到李安通清醒，眼前又是熟悉的场景，他手持利剑，再次挥下。

……

乾坤武库，核心之地。

王道明负手而立，在他前方，李安通闭目而坐，眉心一个奇异的印记不断生长，色彩越来越浓郁，气机也越发妖邪。

而这一切，李安通都浑然不觉，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笑意。

早在李乾坤听到王道明声音的刹那，他便已经中了王道明的手段，元魔摄心神通，这本是王道明于轮回之前所创造法门，后来他跳出元始，开辟混沌，此般神通亦是随之而变，更加深玄莫测。

如今，因为天地规则变化，元魔摄心神通，也少了几分神异，但依然拥有不俗的威能，王道明运转神通，以李安通的末劫为引，元魔摄心，之后更是结合元始种魔大法，试图吞噬李安通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在李安通浑然不觉之间，进行着！

如若是正面对敌，以李安通万年的圆满法力，再加上离无上天魔之道只差一步的心灵境界，又有大统一神阵之力，王道明单轮纯粹的力量，还未必压得过李安通。

只是，李安通不但心灵有缺，还正好在王道明到来之际，陷入了心劫之中，这无疑是给了王道明的尽情施为的机会。

在这个世界，王道明最强之处不是力量，也不是神通，而是那混元道化的心灵，足以颠倒日月，逆乱乾坤。

以己之长，攻敌之弱，一切的结果，早在一开始就已然注定。

灰白色的空间里，李安通眉心的印记闪烁着，可以看到，一颗奇异的种子，正在李安通的神魂里生根发芽，掠夺一切可以掠夺的养分。

相应的，李安通本身不断枯萎，好似被吸干了所有的精华，直接变成了一具空壳。

种子成长，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开花结果，重新缔结出了一粒种子。

而另一边，李安通本人，无论是形体还是神魂，都成了一个真正的空壳，失却了所有精华，只是些许余烬的聚合体，就和曾经王道明被邪剑老祖打碎的空壳一般无二。

见此情况，王道明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随着三界六道的根基奠定，他的神通，也恢复里几分曾经的神异。

心念一动，王道明的法体直接化作了一团银色的气流，融入了李安通眉心的魔种之中，紧接着，无穷无尽的异力自魔种之中流淌而出，很快就将李安通那由余烬构筑而成的空壳充实起来。

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朝游北海夕宿苍梧，这本是天仙法体才能拥有的神通。

此方世界，以气为本，万物之本源，亦是无数元气微粒，一切事物，都不过是元气变化。

待到金丹四转，羽化天仙，便是返本归元，聚散成气，可谓是神通广大。

而王道明，却是因为天妖地鬼之身的强悍，再加上三界六道的功法体系，提前拥有了这般手段。

“万象灭欲经，他化自在无上天魔道果，此般倒是可以借用一番！”

王道明借用着李安通的驱壳，感应着体内的种种变化，心念一动，那构成法力的无数细微符文顿时同时变化。

只是这微小到极点的一边，李安通的气息，顿时再也不同，一股无情灭度，他化自在的意味，瞬间出现在顶着李安通驱壳的王道明身上。

这便是此界的他化自在道，无上天魔果！

李安通因为心灵有缺，虽然摸到了他化自在的边，但却始终差上那么一线。

而王道明却是心念空明，本来无物，故以尘埃不沾，至若太上，有而不执，见缘纷扰亦是不斩，而是以大定力大智慧开解。

这是远比灭情绝性更高的心境，李安通的灭度无情，只是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而王道明却是本来无一物，自然尘埃无！

心神展开，王道明先是斩去了李安通记忆里九成九无用的部分，只留下大道体悟，与诸般神通功法。

另一边，王道明的意念顺着大统一神阵的脉络横扫，贯入一处处演化出来的时空，以此翻阅乾坤武库之中的所有经典。

原本李安通只有翻阅前七层的资格，第八层，乃至是最后的第九层，非得有赵匡胤的命令。

不过现在，在王道明的手段之下，第八层的一切禁法都形同虚设，只有第九层的皇极经世书，乃是与赵匡胤心神相连的事物，触动不得，除此之外，都任由王道明索取。

……

皇宫，上书房。

正在批阅奏章的赵匡胤突然心念微动，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怪异的感觉，顿时他停下了手中的事物。

而是运转神通，内察己身，外照八方，试图找寻到这莫名触动的来源。

只是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是一切如故，没有任何问题。

“此番心血来潮，定然不是无端而来，莫非这天下，又有大变故要发生，亦或是其他三国又有动作？！”赵匡胤低语。

就在这时，一个扭曲的影子突然显化出来，化作一个黑衣人，半跪在地，道：“陛下，得到急报，巨阙山脉出现仙家洞府，疑是上古金仙广成子所有，据说有人在洞府里见到了广成子的法蜕！”

“什么？！”

“金仙法蜕？！”

赵匡义闻言，心念转动之间，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了一分，使得其手上的玉笔直接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