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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恩仇录。第五十二章 遗忘的剑

难忘的一剑，一世的亏欠，此行一去，了结恩怨。
战无端自出江湖起，杀人无数，谁曾想，一个冷血的人，会有一天遇见可以温暖他的人，这份情，他始终放不下。

一柄血狱鬼锋背在身后，只身走向不为所知的危险之地，这柄剑并不是他真正的剑，而他真正的剑在一人手中，这人名为“墨忘仇”。

“望复返”的前方有什么？让药夫子刻意在此阻止前行之人？

战无端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如此沉重，冷月照不到他罗刹的脸颊，是因为他微低着头，他在想，想着那一血雨漂摇的夜晚，那一剑剑染满血后的惨叫之声，还有那一个美丽的影子，她善良有情的眼神，在他心中徘徊，突然，一柄剑锋刺透她的心口，使他从想念中苏醒过来。

再看现实，黑夜中，充斥着一股阴霾之气，战无端停下脚步，抬头向阴霾看去，就在这一刻，看不透的阴霾中，一道血光急刺而下，他后退两步，那血光直接刺入土地之中，血光渐渐收敛，真身竟是一柄剑，而他的眼神中却显露恐惧之色，只因他看到了剑锋上刻着的二字，二字为“莫战”。

随后，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人之声……

“不认识了？这可是你自己的剑，你亲手用此剑杀了她的剑。”

原来他曾经的剑有过名字，名为“莫战”。

战无端不敢去看，不停地往后退着。

“曾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战无端去哪了？如今连自己的剑都不敢认？原来你从来只是一个懦夫，不知道她那样善良的人，为什么会爱上你一个懦夫。”

战无端的心病再次复发，他停下后退的身体，用剑稳住身形，左手紧捂着心口，口中喃喃着：“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悲痛之景再现脑海，令他痛苦不堪。

这时，一曲忧伤笛声传来，随之，伴着笛声而来的还有一人，他身穿一副纹满殄文的衣袍，头带白骨发冠，双手抚笛，从暗不透光的阴霾中降下。

往日之伤，尽显笛声中。

是含恨的眼神，是带笑痛苦。

墨忘仇，莫忘仇，这份仇，他忘不掉。

墨氏男儿，当不忘仇，这是他定下的墨氏新规。

“你，战无端，杀我墨氏满门，我墨氏，那里得罪了你们？只因我们不与你们同流合污？”

“我差点忘了，这就是江湖，杀人从不需要任何理由。”

“战无端，你欠下的太多太多，你不敢面对她，不敢面对死在你剑下的无数亡魂，敢问这世间命为何物，它不如尘土，不如草介，任那些该死之人任意杀戮，但你们低估了他们的力量，他们也有复仇的力量，这份力量能令你们绝望！”

“这柄剑，这柄原本属于你的剑，它沾满了我族人的鲜血，同样，也沾满了你心爱之人的鲜血，你是不是觉得很内疚？是不是觉得从此身边再无温暖？”

“可恨啊！可恨！你不仅夺走了我的一切，还夺了唯一能给我温暖的人，你真的该死，但我不会让你痛快地死去，我要折磨你，让你在内疚和恐慌中死去。”

仇恨让他失去了人性，让他变得比鬼怪更狰狞恐怖。

说罢，墨忘仇双抚笛，笛孔怨声起，大地顿时一阵震动，无数只双手破土而出，随后而现的是数不尽的鬼尸大军！

墨忘仇御气而上，浮悬半空，说道：“亡灵们，看看他是谁，他是昔日杀你们的人，今日我赐你们不灭之体，尽情地复仇吧！”

鬼尸如有意识，纷纷双眼一红，向战无端张牙舞爪地扑去。

战无端暂忍心痛之苦，血狱鬼锋当即刺进当头而来的鬼尸胸膛之中，鬼锋威现，鬼尸被鬼力化为粉碎，他手中握剑，《血狱鬼典》之剑式一阻来犯的鬼尸于三步之外，任何跨进鬼锋剑圈的鬼尸，通通被剑威化为粉碎。

殊不知，那些粉碎的鬼尸又卷土重生，源源不断地向战无端扑来。

战无端吃惊的同时，将体内的灵力提升至最大，贯入鬼锋之中，化为阻尸之力，但一个人灵力是有限的，就这样持续了三四个时辰，他体内的灵力已有枯竭之象，而那无数鬼尸只离他有一步之遥了，鬼尸无情，誓要将他撕成碎片，食其肉喝其血！

战无端气喘间，灵力最终枯竭，他无力地半跪而下，手握鬼锋的手流出鲜血，染遍整个剑身，他的左臂颤抖着，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

鬼尸们见状，蜂拥而上，可这时，墨忘仇再吹笛曲，只见鬼尸们如得军令，纷纷撤回土地之中，只留下无力再战的战无端。

墨忘仇御气落地，拔起插在地上的“莫战”走到了战无端面前，他冷哼一声，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杀了你？你的命，我要亲手来取。”

“你只是我复仇之路上要杀的第一人，而后面的人，则是你们整个鬼谷！”

说罢，他大喝一声“受死”！手中的“莫战”向战无端的致命心口刺去。

正当危命之时，忽见天外一道红色剑光如流星而来，疾如闪电，令墨忘仇猝不及防，只能用手中剑招架来犯之剑光。

一声破剑之音后，墨忘仇后退三丈，剑光化剑御空，挡在了战无端面前，还未等墨忘仇站稳身形，天外又来一股烟雾之气，其中带有浓浓的药味，令他闻了，有呕吐之意。

当烟雾散去，他眼前的人也消失不见。

墨忘仇冷笑道：“你这种人，居然会有人救你？剑这玩意我不擅长，要不然你的飞剑也威胁不到我，至于刚才的药味……，也只有那个老头才有了，不过没关系，你们逃不了多远的，我会让你们知道，救人的代价是付出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人影在黑暗中消失。

而在另一边，慕容月背着疲惫无力的战无端来到一间破屋中，此时的他，已经昏迷过去。

药夫子善用药，出门在外，药丹带了不少，其中恢复灵力的药丹也有许多，但此药丹，一日只能用一颗，同样，服用者的灵力也只能一天天慢慢恢复。

正当二人照看战无端时，破屋外传来一曲怨音笛声，随后而来的是破土而出鬼尸大军，慕容月向窗外看去，只见黑暗中飘着无数红色的眼珠，还有一个走在最后的抚笛人。

危险突然来临，慕容月看向手中的剑，想道：“每一次都是你保护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说罢，她推开破屋的门，一人一剑，独自面对无尽鬼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