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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恩仇录。第四十八章 听风不见雨

雪城不见雪，听风不见雨，雪城家喻户晓的十字名言，雪城并非不见雪，而是很少下雪，城中的人若遇见下雪的日子，那将是好事的来临。
而后面的“听风不见雨”则是一处宁静的天堂，静，听小水东流声，静，听鸳鸯啼鸣声。听，风来竹叶路，听，百滴不断水。一曲琴音染天地，梅花盛开迎雪来。

雨，不仅雪城向住能下雨，整个雪国也同样向往，曾去过剑之大陆的雪国人，带回那里下雨的画，竟引得整个雪国的欢腾，听风不见雨这个名字是“李婉儿”所提，她的心中有一片雨乡，但她从未见过天空阴云密布，降雨而来。

听风不见雨是一处温居，更是一处赏花赏雪的绝佳之地，它位于“上官世家”的后院，这位高权重人的后院可是连绵数十里，即能赏，又能修炼，更能放开自我骑马奔腾。

这一日百梅盛开，鹅毛大雪降来，小灵儿身穿雪白裘衣，发留“流苏髻”，灵巧可亲，她看一一眼身后弹琴的娘亲“李婉儿”，微微一笑，说道：“娘，外面下雪了。”

李婉儿双手抚停琴弦，向外面看去。

“雪城不同于其他地方，下雪，意味着好事的来临，不知是那处人家可有好事的际遇，如今乱世，好事已不再期望，只望能保雪城平平安安。”

小灵儿看着愁眉不展的娘亲，说道：“有爹在，雪城会永远平安下去，娘，跟我讲讲您以前的江湖呗。”

李婉儿站起身，来到小灵儿身旁，轻轻拉起她的左手，来到“听风不见雨”外，看着密不透风的雪花，想起了往日旧事。

“娘十五岁入江湖，扶弱除恶，被人称为侠剑仙子，那时，鬼谷十大剑狂刚退江湖，江湖一片狼藉，正邪不定，散落江湖各地的鬼谷傀兵趁机作乱，危害百姓，娘也是那时候认识你爹的。”

“虽是你的姥爷将娘许配给他，但你姥爷却不知道，你爹和娘早已相慕以久，我们一起闯江湖，平乱世，那样的生活，快意更快活。”

小灵儿说道：“外面的世界，灵儿也想去看看，做一个像娘一样的女侠。”

李婉儿声音一冷地说道：“灵儿，你可后悔过学习剑术？”

小灵儿摇摇头，说道：“灵儿没有后悔，因为灵儿知道，娘和爹不会保护灵儿一辈子，以后灵儿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爹和娘，还有整个雪城。”

李婉儿微笑地看着小灵儿，用手抚正她脸颊旁的发丝，说道：“娘为你骄傲。”

看着雪景又说道：“灵儿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娘的剑舞，今日借此雪色，为灵儿而舞，看好了。”

说罢，李婉儿衣袖一挥，剑自听风不见雨后而来，她踏雪而入，翩翩舞姿，是那“见雪不归尘”。

剑始，舞动，舞声起。

“孤城不孤人，侠气正道行。一剑了尽红尘事，不负功名几春秋。男儿豪气壮志云，女儿柔情抚悲情。乱世双剑君与卿，不见雪尘不复还。”

舞终。

小灵儿虽小，但她看得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段剑舞，更是一段回忆，一段难忘的回忆，她看到了娘的柔情，看到了娘的侠义剑心，更看到了那一段江湖路。

雪花落满李婉儿的剑锋，她踏雪而归，就像当初与上官泰斗一起踏雪而来，只是少了一人，不复了当年的飞雪侠侣。

李婉儿回到居中，又抚琴而弹，琴声中尽是思念……

小灵儿站在雪花下，心中想道：“爹，你此时在多好。”

小灵儿拿出袖中的“九灵盒”，说道：“小盒子，你说，爹他什么时候回来？”

盒中有声，只听……

“当这雪花落尽，花叶落尽。”

小灵儿一眼望去，见看不见只尽头的雪花和梅花，心中感想，爹归来的日期，看来是无尽头了。

又问道：“那灵儿什么时候可入江湖？”

盒中的东道帝君说道：“当你能保护自己的时候。”

小灵儿听完，看向腰间的配剑，想到了自己的剑术，《天雪剑术》她只学会基础，也就是说，她的剑还未离手，没有与人斗剑的能力，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试炼剑士，完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当然，你入江湖，自有人保护。”

小灵儿说道：“你说的是那位白发大哥哥？”

“他会保护你一生，因为那是他应该做的。”

“为什么？娘曾说过，两个人之间，是互相付出的，天底下没有应该，有的只是心甘情愿，虽然灵儿有些不懂，但我知道，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人付出的。”

小灵儿的话，让盒中的东道帝君有些吃惊，也是想，她小小年纪，懂的却是很多，他知道亚索的经历，明白亚索的苦心，他不能告诉这一切，他也知道，即使说了，她也不可能想起，更不可能相信，他要隐瞒下去，只到亚索亲口说出的那一天。

东道帝君想了又想，也是想出了点子，他心中也有些许不忍，但也只能如此。

“他之所以保护你，是因为你的样子像他以前的妹妹，他的妹妹为救他，牺牲了自己，他一直心存悔恨和亏欠，见到你，他决定把你当做妹妹一样，守护下去，以回报自己欠下的情。”

虽是无稽之谈，却是善意的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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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儿眼睛湿懒，泪水忍不住而下，软弱的心灵却是最容易打动。

“小盒子能告诉灵儿，大哥哥妹妹的名字吗？”

东道帝君迟虑了一会儿，说道：“她如你的名字一般，也有灵字，他一直称她为灵儿。”

小灵儿向前走了两步，伸手间，雪花落入手心间，说道：“娘说过，人与人之间，有看不见的缘，有的人历经三生三世，不曾遇见有缘之人，有的人，曾遇见有缘人，到头来，却是有缘无份，而有的人，虽有缘有份，上天却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他们彼此等着彼此，一等便是百年千年，灵儿的心中，或许也等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或许在等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