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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卷。第二十五章 堕剑

是梦，还是死亡前幻觉？亚索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茫茫黑暗之中，黑暗的远处那一点光亮，仿佛是茫茫黑暗中，唯一的星星。
他笑，笑自己一生无为，笑自己浪荡天涯，心存侠义之心，却在这剑之大陆中无可成之事，笑自己愚钝，御风剑术终悟不出属于自己术法。

他累了，光亮的终点太过遥远，他停下脚步，一个人躺在一片黑暗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他闭上双眼，曾经的往事在他心中想起，这一刻，有笑有泪！

是谁，摘起一朵普通的花，让一个冰冷的少年，尝到唯一的温柔？

是谁，那一句句精志之言，让一个迷茫的少年，感到自己并不平凡？

是谁，同与他诸酒立志，仗剑誓平天下不义事？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对善恶的认知，原来魔兽也有泪，魔兽也有情！

是什么，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安宁，可曾记得“五妖谷”那一句悲愤之语，如果时光能从来，我宁愿做一条普通的小蛇。

是什么，让他不忘初心，不管前路多有坎坷，仍然前行，想是他心中不可回首的往事吧。

黑暗中，茫芒无迹，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苍老之音，回荡在亚索耳中！

“天之地，地之天，天若剑，地若剑，天地之剑，故生剑陆，剑如人，有善有恶，人有心，剑亦有心，人剑之心，若为一体，便可通天化地，断山阻河，无所不能矣！

“可感叹剑陆千年久，唯有一人悟出此境，可叹天妒英才，此人早已为苍生，留千古英名啊。”

亚索的心顿时一颤，双眼一睁，起身望去，声音越来越近，只至一阵强风向他迎面而过，一恍一忽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笑咪咪站在了他的面前。

亚索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你啊，你能告诉我这里是那里吗？

老人是谁？当然是古卷中的老者了。

老人笑容不减，说道：你被剑宗巅峰强者的七道剑芒洞穿，自然是死了！

“难道这里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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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里即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而是你的梦境。”

“别开玩笑了，人死了，还会做梦？”

“人分肉体与魂魄，你肉身虽死，但魂魄尚存啊！”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的魂魄在做梦？”

老人点点头说道：不错，你的悟性还可以。”

亚索心里深叹一口气说道：也许这是最后的安慰了吧，吴轩，灵儿，小狐狸来到这个世界很高兴遇见你们，若有来生，再续前缘吧。”

“哈哈哈，”老人摸着胡子笑道：你还想见到他们吗？

“想，当然想。”亚索期待眼睛看着老者。

老人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服诡异的笑露了出来，亚索顿时一愣，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会是，所谓的“魔之契约”吧。

老人笑着点点头，道：正是。

亚索顿时陷入了沉默，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冰冷之色尽现。

此时老者又说道：所谓的魔之契约只不过是古卷中术法之一，却是最强大的术法，与宿主魂魄签下契约，等于与古卷合为一体，古卷中的术法也将永存于你的魂魄之中。

当然契约本不平等，魔之契约，并不是与“魔”签下契约，而是与“卷中魂”签下契约。

契约的要求是，宿主的三魂七魄将受到古卷的控制，也就是说，你的七情六欲将受到控制，情难深，义难平，若动一情一义将会受到契约的反噬，轻则受三魂七魄分离之苦，重则遭“卷中劫”的摧毁！

卷中有四大术法，风，火，雷，电之，而魔之契约便属于“风”，也是最强大的术法了，而你的剑术却有“风之气息”，若签下“魔之契约”，你本有剑术与风之术法融合后，你苦苦悟不出的风之术法，将一个个在你的记忆中出现。

而契约最不平等的地方，便是宿主的“记忆”，会被清空，而新的记忆，是“卷中魂”记忆的注入！

老人的一些话过后，亚索仍然沉默不语，他坚忍的面客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带着尽是苦，尽是痛！他抬头，望着眼中的一片黑暗，想起一个个朋友熟悉的笑，熟悉的话语，他终究没忍住，一滴眼泪从他脸颊划落！

曾几何时，那般笑，那一句句难以忘记的话在他心中重现，黑暗的半空中出现了他们的幻影，他的记忆虽重现，谁又知是在一点一滴地消失呢！

“亚索，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事，便是以后不要叫我杨姑娘，要叫我“灵儿”，嘻嘻嘻。

“亚索，我饿了，还有糖吗？我虽是只妖，但我是只善良的妖...

“亚索哥哥，轩儿会保护好奶奶的。”

记忆如梦，恍惚之间，时光如梭，不再复返，痴情之人，苦心如泪，反复无常的天地之中，唯忆深情，总是让人生死相许之！

亚索苦苦一叹，说道：正义，好个冠冕堂皇之词，正义，我为什么要遵循你！

人话在世上究竟为了什么？也许，师父说的对，也许，一些人活着只是为保护身边的人而活着吧，也许，落叶真的是为了归根吧！

亚索一句句的悲愤之语，突然让老人心里一颤，他笑容消失，变得异常严肃！

老人说道：这种契约虽然会将你的记忆取代，变成另一个人，这个人可能会注定无情无义。

古卷之中记载着一传说，传说中，修炼魔之契约者，宿主的魂魄将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卷中魂”吸收，而“卷中魂”便会离开宿主的躯体，等待下一个签约者，而古卷中还有一种说法。

若宿主体内流淌着纯正的风之气息，签下契约后，宿主若有常人所没有的强大意志力，随着宿主的修为日益加深，宿主可利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卷中魂”炼化，从而寻会自己的记忆！

若炼化失败，你的魂魄将会被“卷中魂”炼化，从此，这个世界再无“亚索”！你可以选择，你可以选择永远地离去，也可以选择一种九死一生的契约！

那些泪，为谁流！

那些苦，有谁知！

心之乱，百剑穿！

问世万事事难料，生死！又何足为惧！

这一刻，坦荡萧瑟的冰冷少年，他的内心在悲愤的呐喊...

不，我不能倒下，为了那些值得自己用生命守护的人！

亚索仍然冷冷地说道：前辈，签下契约吧。

“你不后悔？”

“前辈....！”

老人明白了亚索的意思，他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手中多了一体古朴灰色的东西，不是那古卷又是什么！

老人将古卷祭于空中后，卷在一页页地反复翻腾着，像是活了一般，充满了愤怒之势。

老人打坐于下，他的衣襟无风自动，双眼紧闭，口中之声，更是一传里之远，只听他缓缓地喃喃道....

吾为守卷人，卷现至今，吾以存于卷中有千年矣；卷中之魂，望尊我之意，再次与宿主签下契约，以再现古卷之威！

天地浩荡，

契约之魂。

风之萧萧，

绝情毁义。

现！魔之契约！

这一刻，古卷之中，突然红光大盛，将整个黑暗照亮，而后突然内敛，古卷的页面之中，出现了一道暗黑地红洞，竟越来越大，突然停止，大小差不多能容一个成年人进出。

这时，红洞之中，一只黑影渐渐地露出了他的全身，在这红芒之下，这黑影只是黑影，却没有五官，更为怪异地是，他的手中竟持着一把黑影剑！

黑影看了一眼老人，而后突然出现在亚索的半空之上，俯视着亚索，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望了望茫茫地黑暗之上，突然疾冲而下，化为黑芒，竟是从他的头顶之上贯注而下！

这一刻，一种痛，如万蚁噬身，一种痛，如血肉分离。

他忍，终敌不过双魂融合之苦，他一声长啸，似乎冲破这无尽黑暗，光明再次涌现。

在这一声长啸之中，谁又知，一些人记忆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

声音消失，他睁开双眼，说道：你不叫亚索，你叫“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