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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一炮三响

有一种炮仗有些地方叫二踢脚，有些地方叫两响炮，至于原因吗，自然是因为他有两响，三响则是比喻他有意外收获。
——看势造的差不多后，李富贵拍了拍身旁李长山的肩膀，然后啪的一下把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稀碎。

一看李富贵在自家院子里当众摔酒杯，王瘸子当场就不愿意了，虽然他是残疾人吧，但自认为自己也的要脸面的人，李富贵这么做，不是打的脸又是什么。

“李富贵，你什么意思，跑我家来撒野是不是，真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王瘸子拄着拐杖骂道。

“王瘸子，老子今天就跑你家来撒野了怎么着，有种你报警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是抓你还是抓我。”李富贵一副吃定王瘸子的架势道。

“老村长，你这是干啥，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李长山圆场道。

“长山，不关你事，你坐着看好戏就行了，毛蛋，带哥几个进屋给我搜去。”李富贵一把按下李长山之后，对着带来的三个一脑袋黄毛的小混混吩咐道。

“得来。”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三个小混混闻言冲进了王瘸子的家里。

“干啥，李富贵，你要干啥，光天化日，你强抢民宅是不是，我日你八辈祖宗，老子招你惹你了，你这样对我，你们这些王八蛋给老子住手。”王瘸子一边骂，一边朝着屋里冲去要阻止三个黄毛。

啪，李富贵冲过去，一巴掌就抽在了王瘸子脸上，王瘸子一个一条腿哪里能经得住李富贵这么一抽，当即便栽倒在了地上，嘴里也冒出了血。

“李富贵，你先人，你敢打我，老子和你拼了。”王瘸子也不含糊，嘴里骂着，手里的拐棍便朝着李富贵捅去。

人们不常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个对社会本就不满的王瘸子了。

李富贵没有想到王瘸子会还手，一个没注意让拐棍给来了这么一下，他当场就怒了，抄起桌上的酒瓶，盘子就朝着王瘸子砸去。

啪啪啪，一阵稀碎声。

乡亲们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一些有良知的人当即便冲上去拉架，老会计更是嚷嚷着，富贵你这是干啥，有事说事，你干嘛动手啊。

这么多人拉架，李富贵也打不着王瘸子了，愤愤的吼了声放开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富贵啊，到底咋回事吗，你把大家招呼来，不是有好事宣布吗？”老会计赶忙转移话题道。

“没错，今天招呼大家来的确是有一件好事要宣布。”李富贵说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冷冷的看了一眼王瘸子说道：“王瘸子，知道今天老子为什么找你吗？”

“老子只知道，你拆了老子的家。”王瘸子咬牙切齿的道。

“拆了你的家你就不愿意了？那我他妈的问你，你点了老子的房子怎么算？老子前年新盖的房子，足足花了十多万，可你倒好，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一把火把老子的房子给点了，王瘸子，老子当村子时候对你不歪吧，精准扶贫，特困户，给你吃双响，可你呢，怎么报答老子的，就是这么报答的吗？”李富贵大吼道。

李富贵这么一吼，吼愣了乡亲们，更吼傻了咬牙切齿的王瘸子。

自己干了什么事，他比谁心里都清楚，他点李富贵家房子之事，从前到后没有一个人看见，而知道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李长山，现在李富贵当众说了出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长山出卖了他。

人，当慌乱，愤怒，心里有鬼好几种情绪都被集中在一起时，就会干出一些啥事，比如怀疑，而后失言。

“李长山，你出卖老子。”王瘸子的第一反应不是和李富贵辩解，而是质问除他之外的唯一知情者李长山。

这一乱中质问，坐实了他的恶行，也把李长山给卷了进来。

农村人虽然文化不高吧，但也不傻，王瘸子这一问，他们当场就明白了，李富贵家的房子是王瘸子点的，李富贵今天找他算账来了。

“老王，你胡说什么。”李长山一个劲的叽咕眼。

王瘸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失言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数十双眼睛盯着呢，他就是再喊冤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王瘸子，老子没有冤枉你吧，这顿打没打错你吧，你个畜生，老子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报答的，点老子的房子，我让你点。”说到气愤处，李富贵抄起屁股底下的板凳就砸。

这一回没有人拉架了，因为王瘸子的事干的太缺德了，活该被打。

三五板凳之后，王瘸子的脸上便见了血。

李富贵虽然气愤，但理智还没有丧失，知道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啪，李富贵在王瘸子脸上抽了一巴掌后，一脚踩住他的胸口，问王瘸子，为啥要点他家房子，是谁让他干的。

王瘸子开始还嘴硬，说没有人指使，是他看不惯李富贵的所作所为，自己要点的。

这话李富贵怎么可能相信，他料定背后有人指使，今天带着人回来就是想挖出那个主谋才肯罢休。

打定主意的李富贵专门朝着王瘸子的另外一条腿上招呼，还说你再不说，老子把你这条腿也废了，让你这辈子都躺在床上，动不了等着生蛆而死。

在李富贵的拳打脚踢和言语恐吓双重攻击之下，没坚持了两分钟，王瘸子便松口了，说是李长山让他干的。

早在李富贵暴打质问王瘸子的时候，李长山便准备借机溜走，哪知刚挤进人群，王瘸子便把他招了出来。

“李长山，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李富贵扔下王瘸子朝着人群中的李长山喊道。

“富贵兄弟，你可别听瘸子胡说，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指使他点你家房子呢。”李长山红着脸道。

“王瘸子，你耍老子是不是，信不信老子跺了你喂狗。”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李长山让我干的，他还说他也是受人所托。”王瘸子急于保命，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义了，直接把李长山卖了个干干净净。

哗啦，原本围在李长山周围的乡亲们一下躲开了，把李长山甩了出来。

“李长山，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干的，别让我动手，这么多乡亲看着呢，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李富贵咬牙切齿的抄起另外一个板凳朝着李长山走去。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李富贵，李长山吓坏了。

“李常亮，他，他让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