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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随机防盗章,防盗比例70%时间72小时, 请支持正版订阅 然而, 可怜的林雨初同学, 并不知道他同霜华学武的事情, 已经过了兰摧的明目。自以为自己是瞒着他, 私下偷偷的跟着霜华学武, 并且为此还特意叮嘱了霜华,“不要告诉我爷爷, 我和你学武的事情。”
他对着霜华, 一脸严肃说道,“你知道的,我爷爷为人古板,不喜欢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
“……”霜华。
听到这话, 霜华顿时沉默。
目光深深地看了面前神情严肃语气认真说着这般话的小孩,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 昔日,玉泉仙尊一剑削去广陵城十三座灵峰山头, 逼得广陵城主不得不屈服的事迹。
不喜欢舞刀弄枪, 不喜欢打打杀杀?
笑话。
论玩剑,兰摧是这修真界大半人的祖宗。
“……嗯。”
半响之后, 霜华沉默地答应面前的小孩道。
林雨初闻言, 顿时心下松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头, 目光对着面前霜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谢谢霜华哥。”
“你真是个好人!”
发出一张好人卡。
霜华沉默了一下,然后接过他的好人卡,并且递给了他一柄木剑。林雨初目光好奇的接过他递来的小木剑,拿在手中来回的打量,并且手拿着剑柄,握紧了,来回的耍了两下。
一脸兴致勃勃,看上去感兴趣极了!
看着小木剑的眼睛,都在发着光。
霜华看着他这个模样,面色沉默。
心下却在想着,果然,最适合他的还是剑。
他最喜欢的也还是剑。
这一刻,霜华心下越发确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果然,林雨初,就应该学剑!
这个人,离不开剑。
剑之一道,至始至终,贯彻着他整个人生。
虽然短暂,却无疑是天空中最闪耀的那颗明星。
“你手中剑,一尺三寸,乃是寻常剑身的三分之一。”霜华目光看着面前手握着木剑的林雨初,沉声说道:“你如今年幼,腕力和臂力不足,未经训练,不能直接上手。故而,我替你选了这一柄木剑。”
“你看着我。”
霜华也同样拔出自己别在腰间的剑,一把银白轻薄的长剑,瞬间划过空际,发出一声短而清亮的剑啸。
银白的剑光,亮如划破黑暗的月光。
如此异景,看的林雨初眼中惊异连连,脸上神采奕奕。
霜华单手握剑,对着他演示,道:“手如此握剑。”
“这般挥剑!”
“剑出无回,要快!”
“……”
“……”
——
日暮之际。
夕阳西斜,黄昏绚烂。
随霜华练了整整一个时辰握剑,挥剑,出剑的林雨初,浑身大汗淋漓,身体疲惫酸痛极了,但是脸上神情的却是喜悦而满足的,心里更是激动又兴奋。
他觉得有趣极了!
剑道,太有趣了!
那种手握着剑,如同握着命运的阀门的感觉,我命由我不由天。手中三尺青锋,荡尽人间不平事!
这种满足,和安心。
是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带来的。
果然。
只有绝对的武力,才是最适合我的!
至于医生大夫,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以后随身绑定一个,至于自个,让他去做医生,那是万万不能的。
远处前方。
屋子内。
坐在窗前的兰摧,目光看着窗外前方,手提着剑,满脸喜悦笑容,眼神中光彩亮的惊人,如同星子。
这一刻,林雨初整个人都是散发着明亮耀眼而绚烂的光彩。
和被他逼着背医书,那副死相截然不同……
“唉!”
兰摧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到底,该怎么做呢……”
“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不重蹈覆辙。”
——
因为背着兰摧,偷偷地跟着霜华学剑的事情。
心虚,心下有鬼的林雨初,最近异常的乖巧听话。兰摧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让他背医书,他绝不医闹。
老老实实的,拿着一本医书,坐在旁边,背诵。
半个月,背了三本医书!
真真是神速了!
以往,他半月都不见得能背完一本医书。
这让兰摧心下老怀安慰,安慰自己说道,让他学剑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起码这医书也多背了两本。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
拦着他不让学剑吗?
怕是拦不住。
“唉!”
夜晚。
用晚膳的时候,饭桌上,兰摧叹了一口气,对林雨初说道:“之前给你的那几本医书,你都背完了。”
“可见,平日里你并不是没有天赋,记不住,而是根本没用心去背。”
“……”林雨初。
心虚。
低头扒饭,不敢作声。
兰摧瞧着他这幅装死不坑死的怂样,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我那还有几本医书,你拿回去背了。”
“……”林雨初。
心虚,有鬼的林雨初,不敢反驳,只好闷声说道:“好。”
瞧着他这幅乖怂样子,不知为何,兰摧心下有点暗爽。
接下来的日常就是——
林雨初白天背着兰摧(自以为)拼命努力的跟着霜华学剑,夜晚挑灯夜读,苦背医书。
短短一个月,背下了十本医书!
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知道内情的霜华,“……”
“……你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
终于,有一天霜华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
心下暗爽的飞起的兰摧,冷哼一声说道,“哪里明显了?”
“我可是因为不听话的孙子好不容易开窍,奋发向上努力读书,于是心下大悦,给孙子添了好多医书,希望他上进的望孙成龙的好爷爷。”兰摧斜眼看他,“哪里有问题?”
“……”霜华。
因为哪里都是问题(槽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最终。
霜华只得说道,“……你觉得没问题,就好。”
你开心就好。
而最近一直被兰摧压榨着背医书的林雨初,也回味反应过来了。
这情况……不对劲啊!
爷爷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但是……
如果他知道了,为何不阻止他?
兰摧日常可是一副很厌恶暴力和打打杀杀的模样,坚定不动摇的和平主义,主张用爱和正义感化对方!
为此,林雨初不知道心里吐槽过多少次他,圣父。
林雨初,心下一面怀疑兰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可能。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他偷偷跟着霜华学武的事情。
心下纠结极了。
而让他去问兰摧,他是不敢的。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唉!
深夜。
挑灯夜读,背着医书的林雨初,今天心下也是一片愁云,这日日被逼着背医书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尽头来的是如此之快。
一月之后。
兰摧病了。
病的很严重。
三天下不了床,五天就病危了。
还没撑过七天,就……不行了。
“……”林雨初。
事情发展的太快,这病魔好似台风登陆,席卷全城,快的让他反应不过来。
床榻上
神色苍白,一脸虚弱,弥留之际的兰摧,手紧紧地握着林雨初的手,对着他说道:“隔壁书房里,那……一书房的医书,都是爷爷留给你,留给你的遗物!”
“你要,要,要,一定要,全部背完它们!”
“一本不能漏,一个字不能少!”
“不然,不然……不然我,死不瞑目!”
“……”林雨初。
一脸木然,眼神死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内心毫无悲伤,甚至……
甚至是毫无波动。
他感觉,此刻,自己,仿佛是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的他,置身在人间,站在病床边,目光悲伤而难过的看着弥留之际的兰摧。
另一半的他,高高的浮现在半空中,眼神冷漠而冰冷无波的,看着这一场宛若闹剧的一幕。
如此,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让他此刻整个人,都恍惚不安。
“对了!”
突然。
手背上传来一阵狠狠地力道,让林雨初瞬间疼的清醒过来。
他目光看着面前床榻上的兰摧。
只听见,兰摧对他虚弱的说道:“爷爷不行了,以后不能再继续陪着你,所以我写信给你父亲,让他来接你。”
“算算时间,这几天就快到了吧。”
“……”林雨初。
顿时神色愕然睁大眼睛。
什么!?
父父父亲……
原来我不是父母双亡吗!
“被子啊。”对于自己叠的标准豆腐块无比骄傲满意的林雨初毫不犹豫说道。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林云横说道。
打从出生起就从未自己动手叠过被子的林云横,并不是很能理解林雨初这种每次从床上起来就要自己动手叠被子的行为,并且还是叠的很奇怪的四四方方豆腐块的形状。
除了他之外,林云横就没见过第二个人有如此行为。
“你这都是什么破习惯。”林云横抱怨了一句,见他坚持不改,也任由他去了。
林雨初目光瞅了他一眼,心下冷哼了一声,豆腐块是男人的浪漫!
↑其实只是强迫症而已。
从山里来的林雨初,习惯了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毕竟当年的兰摧是个重度生活残废,这造成了林雨初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料兰摧的日常起居。
所以到了林府之后,林雨初也依旧是维持着山上的生活习惯,拒绝了府上侍女的伺候起居。
林风清见他如此,便由了他去。
在他看来,能够日常生活自我照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从中可以看出这个孩子的独立和强大。
——
厅堂
林雨初同林风清以及林云横一同用过早膳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碗筷,抬眸目光看着面前二人,说道:“我吃完了。”
闻声,林风清和林云横二人抬起头,目光看着他。
“我去上学了。”
面对祖父和父亲的目光,林雨初神色不变,语气淡然如常的就好似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如常说道。
闻言,林云横顿时大惊失色,说道:“什么!?小初你要一个人去上学?”
林雨初目光奇怪的看着他,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林云横。
从昨天起就兴奋激动的夜晚睡不着,就期待着今天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骄傲的带着孩子去上学,顺带秀一波儿子的林云横,此刻满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目光看着面前神色淡然,语气平常的林雨初,好半响之后,才说道:“你不要我送你去吗?”
“不要!”
林雨初毫不犹豫拒绝道,“只有小孩子才要人送。”
“……”林云横。
宝宝,可你就是个孩子啊!
想什么呢,宝宝!不要逞强啊,让爹送你去啊!
见林雨初脸上神色心意已决,林云横不得不曲线救国,说道:“你不要人送,那你认识路吗?”
闻言,林雨初目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那日去的时候,我便将路记下了。”
“……”林云横。
卧槽!
宝宝,你要不要这么优秀啊。
最后阻止林雨初独自一人前去上学的理由也没有了,林云横不得不认输。
是你赢了。
反倒是一旁的林风清看不下去说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如小初。”
“……”林云横。
我什么样了我?
骂完了不成器的儿子之后,林风清转头,目光对着面前的林雨初说道,“好孩子,别学你爹。”
“早去早回。”林风清对他说道。
“嗯。”
林雨初应了一声,然后从餐桌旁的凳子上跳了下来,乖巧懂事了说了一声,“那我走了,爷爷,爹爹。”
说罢,他还转头对着林风清满脸严肃说道,“爷爷你也别再骂我爹了,万一他更加不成器了,伤心欲绝,自暴自弃了怎么办?”
“……”旁座的林云横。
卧槽,亲儿子……???
林风清闻言,也一脸严肃,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林云横。
亲爹?
一大早就被自家儿子和爹联手虐菜了一把的林云横,日常怀疑人生中。
——
林雨初背着他的小书包,出门了。
走过长长的青龙大街,途径自家药行,正在药行大门口扫着灰尘的伙计看见他,连忙笑着叫了一声,“哟,小少爷,您这是去上学呢?”
林雨初目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他挥了挥手,沉吟了一下,学着昔年领导的样子,绷紧了白皙可爱的小脸,满脸严肃的对伙计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伙计闻言顿时乐了,“不辛苦,不辛苦,为家主和小少爷做事,我高兴。”
嗯,同志很有觉悟嘛!
林雨初冲着他露出赞赏勉励的表情,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脚步轻快,一蹦一跳的朝前走去。
很快的就到了昆仑道院。
道院的大门口,一袭浅青色长袍,华发齐腰,更衬仙风道骨,面容俊美,如光风霁月的孤道子,和他身旁两位的道院先生,早早的就候在了那里。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
随处可见气度不凡的年长修士,手牵七八岁顽童,一脸头疼的表情安抚自家临到头闹脾气死活不肯去上学的崽,“不是你说要去上学的吗?”
哄着他进去。
但是我不去,不去,就不去的小崽子,哭闹不依,“那不是我,要去上学的是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
“……”家长。
崽,你这样,就不好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再这样,揍你了啊!
“……那昨天说今天要吃南瓜糕的那个,也不是你了?”家长说道。
“QAQ是我!”小崽子飞快立马改口道。
“那你去不去上学?”
“不去!”
……
……
道院的大门口遍地都是这样的场景。
孤道子一脸老神在在,看破红尘的表情,伫立在里。
这种情况,每年都要来那么几十上百次,他都已经习惯了。
也因此。
在这遍地都是头疼的大人和哭闹的小崽子的双人组合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的走进了昆仑道院的林雨初,就显得格外的异常,打眼。
孤道子一眼就看见了他,见他一个人眼里闪过一道惊讶。
等他走进了,叫住他,问道:“怎么你一人来?”
“你爹呢?”
林雨初闻言,想也不想的说道,“我爹他还在吃饭,所以我先来了。”
“……”孤道子。
林云横,你出息了啊!
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
正在家中喝着早茶的,心里惦记着自家小崽子第一天上学,会不会哭,会不会想他,想家的林云横。
这是我第几次被黑了?
而在道院里,林雨初也依旧是被学堂的同学排挤,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数月如一。
几个月过去了,林雨初也依旧是如此这般被排挤孤立。
此等情况,顿时引起了白霄的注意。
早在开学的第一个,他就发现了林雨初被排挤孤立的事情,原本还指望能够在日后的相处中,让林雨初融入其中,但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当他同道院内的其他先生谈起此事,表达出对林雨初境况担忧的意思之后,道院的其他先生闻言顿时笑了,摇头说道:“你就是杞人忧天。”
“这事情简单的很。”
白霄闻言,顿时虚心求问道:“何以如此说道?”
“你这是关心则乱,这事情明摆着简单的很,这就像是群狼,这群小崽子们虽年纪小,却是不择不扣的狼。一个狼群,只有一个头狼。”道院先生笑道,“林雨初那小子,别看他面上乖巧温顺,实则内藏反骨,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他倒是安分不惹事,但是你班上的那些个小狼崽子,可不是安分的。他们若是不惹上他还好,若是主动找上门去招惹他,到那时候只怕是……”说着道院先生便笑了,“说起来,今年这届学生里,出了两个单灵根,都去了你班上。”
提起这个,白霄脸上原本因为他的狼群之说而皱起眉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是啊,都是好苗子。”
“无论是雷灵根的阮明昭还是金灵根的林雨初,都是心性悟性卓越非凡,学东西很快,一点即通。”
听见他这般说,对他班上情况有所了解的道院先生顿时也笑了,然后道:“今年这两个单灵根的天才倒也是奇怪,一个比一个闷声低调。”
“往年若是出了单灵根的天才,往往都是以他为首,其他诸人围绕身侧,成众星拱月之势。”道院先生说道,“今年同时出了两个单灵根的天才,且同在一般,原还以为他们会角劲上。”
“结果,两人都安静如鸡,倒是让猴子称大王。”
白霄听见他这般说,顿时苦笑了一声,没接话茬。
这也正是他所苦恼惆怅的事情。
今年道院新进的学生,资质都比以往不错,出了两个单灵根的天才,还有一个水木双灵根的孩子。
林雨初和阮明昭,论资质悟性,担得起天才名号。无论学什么都比旁人快,一点就通。二人在学业上,次次都是同级中的第一、第二。
但性格却一个比一个沉闷,孤僻。
林雨初便不说了,他本人性子倒无多大问题,只是兴许是因为旁的其他原因,不被班上同学待见,被排挤孤立了。
而他本人也未见有去和同学搞好关系的想法,放任自流,淡然自若。
阮明昭却是性子真孤僻,沉默寡言,不与人来往。起初,班上还有人主动靠近他,与他交谈,但是他闷葫芦一个,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接近他。
成了除被班上同学孤立排挤的林雨初之外的,第二个独行侠。
不过好在因为两人都是独行侠的缘故,导致,若是平时教学,班上需要分组合作,先生们一般都将林雨初和阮明昭这两个独行侠凑在一块,组一队了。
倒是免除了不少尴尬麻烦。
并且因为班上天资实力最强的林雨初和阮明昭二人都是不合群不出头的独行侠的缘故,让天赋稍次他们二人的另一个水木双灵根的男孩子,和林府隔了一条街的江家小少爷,江鱼成了这一届新生的领头人。
顺便一提,江鱼是率先带头让人孤立排挤林雨初的人。
江家也是云岭的古老世家之一,主修阵道,江鱼原本该去太玄道院,只是江鱼年纪虽小,却性子乖戾,任性,胡作非为。
闹着不肯去太玄道远,非要来昆仑道院。
江家无奈,只得依了他。
想着,不过只是学前教育罢了,便任由他去吧,待他年岁到了,再让他转去拜师太玄宫。
江鱼在家中便是个混不吝的小霸王,到了学堂之后,起初是安分了两天,见势有利,有机可乘,便当机立断,立马就招兵买马,收服了班上那群小屁孩们,将他们纳入麾下,成为他的小弟。
并且深为忌惮林雨初和阮明昭二人。
为了防范他们二人,江鱼一边煽风点火,巧舌如簧在班上散播对林雨初不利言论,鼓动教唆班上同学排挤孤立他。一边小心翼翼不去招惹阮明昭,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以此,来稳固他班霸地位。
江鱼灵根资质不错,奈何不爱学习,无心上进,所以每回文考都是倒数,武考成绩还不错,第三。
顺带一提,第一是林雨初,第二是阮明昭。
再顺带一提,文考第一是林雨初,第二还是阮明昭。
次次如此,从无意外。
——
午课时辰。
黄字甲班内。
夏日燥热沉闷的空气,让坐在学堂上,听着上头先生喋喋不休讲着枯燥无味的《太上玄经》的江鱼,心浮气躁。
烦躁的很。
脸上神色不耐烦,谁他妈要听这个,可真没劲啊!
心里头又燥又烦的江鱼,目光四下无聊扫动,恰好,看见了一袭雪白衣裳,安静清雅坐在窗户边上的林雨初。
目光顿时停住。
一双凤眼,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只见。
那个人,分明和他们一样,置身枯坐在这燥热沉闷的学堂屋内,听着让人觉得厌烦枯燥的道经,但是看上去,却分明和他们不一样。
那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浑身淡然自若的气度,以及与旁人不同的,格外的显得好看,不一样的清净雅致,就好像是一朵雪白好看的玉兰花一般。
仿佛只要走近了,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雅的香味。
草!
江鱼心下咒骂了一句,什么人啊!
看着就烦。
越看越烦,热死人了。
江鱼看林雨初不顺眼,从第一天起就看他不顺眼。
没有原因。
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清高不理人的模样。
他以为他是谁?
凭什么这幅做派。
装什么装!
我看你能维持你这幅虚伪的假相多久。
然后江鱼就煽动了班上其他所有人,联合起来孤立排挤林雨初,并且满心期待的等着他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然后来哭着求饶,求他放过他。
结果这都三个月过去了。
从开学第一天被孤立至今的林雨初,依旧还是最初那副冷冷清清,安静不理人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不在乎自己被人孤立。
草!
想到这里,江鱼心下就越发不耐烦躁的咒骂了一句,他是圣人吗?
难道他就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不管我怎么对付为难他,他都一点都无动于衷。
草!
草/草/草!
越想,江鱼心下越加烦躁了。
他伸手扯了扯袖子,觉得,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了。
我就不信了!
你当真是个毫无脾气的圣人。
一簇簇又一簇簇的青翠绿叶,聚拥在一起,最终有了这一派生机盎然的高大树木。
一株株的树,排成一排排。
聚在一起,成了一座森林。
夏日,骤来的初雨,细密缠绵,淅淅沥沥。
带走了这让世界陷入沉闷中的躁动不安。
雨中的天依旧那般蓝,风吹云动,骤雨急来。
风中传来了,树木颤动的声音,淅沥缠绵的雨声,行人躲雨匆忙跑过的声音……
这些细小而不容忽视的声音,最终,汇聚成了世界之音。
与这初夏的雨声,缠绵交响。
——在这座因夏日初雨而焕然一新的古老城池中。
青龙大街上。
手撑着一把落雪红梅油纸伞的林云横,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正对着面前的雪白衣裳的年幼孩童,目光看着他,那张往日里风流俊美总是带着随性笑容的脸庞上,线条绷紧,表情沉闷冷肃,积雨滴滴答答似断裂的珠串般从雪白的伞面上,不断的朝下掉落。
啪嗒啪嗒,打在了光可鉴人的青石板路上。
“我原本不欲和你说这些。”林云横对他说道,“我同这世间所有的人父一般,只愿你生在光明之中,长在阳光之下,眼中所见,皆是美好之物,耳中所闻,皆是动听之音。”
“愿你一生平安无忧,不知此世之恶,未尝人间辛酸。”
“但,我却无法亦不能用双手蒙蔽你的眼睛,捂住你的耳朵。这个世界,终将朝你敞开,它的一切都将为你所知,所见,所闻。”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善恶,是非,对错……”
“这都是世界。”
林云横目光看着面前的林雨初说道,“早年修真界并不禁止向凡人出售丹药,甚至很多炼丹师悯凡人之苦,怜其病痛,改良丹方,研制出适合凡人服用的丹药。”
“但是,这些改良过的丹药,因不含灵气或是只具有微弱灵气,所以只能称之为药,而非灵药。”
“可治病,但也仅此而已。”
“人心可恶,欲壑难填!那些年,修真界有多少的灵丹流入人间界,便催生了多少药人。”
“也因此有了今天,修真界绝不向凡人出售一颗灵丹的铁律规矩。生老病死乃是天命之理,人皆有一生,亦有一死。”林云横目光看着面前的林雨初说道,“吾等修士,不过只是活的更长久一些罢了。”
“若不能得道成仙,跳出生死,免六道轮回之苦。寿元尽时,天人五衰,终难逃一死。”
“生死乃是天命,而吾等修士则是与天争命。”
“但求一生!”
林雨初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似乎因这连绵不断的细雨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站在那里,抬着头,目光看着面前撑着油纸伞,替他遮挡风雨的林云横。
许久之后,轻声说道:“我发现,刚才那个人跪在药行门口的地上,边上很多人走过,但是他们没有看那个人一眼,旁若无人的径直走掉了。”
“我想,那个人一定跪在了那里很久,很多次了。所有,才会让周边的人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走掉。”
林云横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说。
“他娘要死了,他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回春丹是他的最后的希望,是救命的稻草,所以他才会紧紧地抓着不放,不惜一切代价,听不进去任何话。”林雨初说道,“但是,他娘已经没救了。如果一个凡人到了需要用灵丹吊命的地步,那他便已经无药可救了,灵丹不过只能拖延片刻罢了。”
“这个道理,我们知道,那个人未必不懂。只是不想懂,或许对于他来说,那颗回春丹救得不是他娘的命,而是他自己。”
林雨初目光看着面前林云横说道,“如果他得不到这颗救命的回春丹,那他便死了。”
“所以,你便给了他那颗丹药吗?”林云横。
“反正,那也不算是灵丹,不过是我练手之作,我也是个凡人呢,没有违背规矩。”林雨初说道,“能救一个,是一个。”
“救人总不会是坏事。”
闻言,林云横笑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你倒是心善。”
“你心中有数便可,凡人生死,自由天定。命数之理,强求不得。那个少年,太过偏执了。”
说罢,林云横叹了一口气。
林雨初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悄悄伸出手,小小软软的手,抓住他的手,说道:“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偏执。”
闻言,林云横一愣。
低下头,目光看着他。
便只听见面前的孩童说道,“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挚爱至亲之人永别的悲痛。”
“这种事情但凡想一想,都觉得心痛仿佛要一同死去。”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也要挽留。”
“这便是看不破,舍不得的情。”
……
……
林雨初的话不轻亦不重,但此刻却字字如锤,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敲打在林云横的心中。
将他整颗心都给击碎了,沉了。
只余下一片柔软的温柔。
那自手中传来的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仿佛随着少年的这番话,一同流进了他心里。
在林云横意识到的时候,他嘴角已经不由得翘起,脸上爬满了笑容,方才因为那少年而产生的沉郁不快,此时,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是无言欢喜和感动。
林云横目光定定的看着身前的孩童,然后猛地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
手中的雪白殷红的油纸伞掉落在地,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面前的孩童,声音颤抖说道,“你说得对。”
“吾心亦然。”
“世间唯有情之一字,勘的破,却看不破。”
油纸伞掉落旁地。
恰逢此刻,初雨停歇。
雨停了。
远处一道虹光,如同桥梁一般,一端在人间,一端在天上。
此世,与彼世。
——
“万是没想到,弑仙邪龙君柳燕归竟是出自云岭。”说话者叹气说道,“若不是这次因雨皇之故,恐怕我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此乃仙盟诸仙尊之会。
“柳燕归出生不明,自他在修真界扬名起,所能追溯的过去,最早便只有血杀门。世人只知他因母丧修士之手,而痛恨修士,仇视修真界,以残害杀戮修士为乐,却无人知道其中究竟。”
“那尔等意下如何?这尚未成为日后弑仙邪龙君的柳燕归是杀还是……?”
“不可!难道你们忘了前车之鉴?我们切不可插手过多,扰乱天机因果。我们至多只能指引,但不能直接出手。”
“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这柳燕归今生遇见了雨皇,承了他的情,日后想便坏都难。他若是变坏,不用尔等出手,雨皇第一个收拾了他。”
“……”
“……”
在座诸仙尊闻言顿时沉默,雨皇的威力,他们还是信服的。
不得不服。
说罢,那仙尊也笑道,继续道,“再说,此番看来,柳燕归心结已解,想必不会再重蹈后路。”
“比起这个,倒是要彻查一番,他那灵石是从而得来,又是从哪里知道回春丹能救他母亲的事情。”
一个月后。
云岭。
同样派人去查了柳燕归事情的林云横听到下属回禀,顿时脸上神色诧异,“被人抢先了一步?”
“是何人?”
“是仙盟的人。”
“……”林云横。
一听到对方是仙盟的人,林云横心下顿时有数。
仙盟那群……控制狂!
果然片刻都不消停。
林云横心下冷哼了一声,然后目光盯着面前的下属,说道:“那你可知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何种缘由?那少年是从哪里得知回春丹能救他娘的命,他手中的灵石又是从哪里得来?”
“那少年名为柳燕归,父不详,家中唯有一母亲,自幼和母相依为命。柳燕归母亲五年前得了重病,一直缠绵病榻,半年前,身体日渐况下,前来看诊的大夫都道油尽灯枯之相,药石无效。”
下属将查来的事情缓缓道出,“数月前,一老者数次出入柳家,正是这名老者告诉柳燕归,回春丹能救他母亲的命。并且给他指路去了城西赵家做工,明面上是在赵家猎场养马,但是私下其实暗地在开采一处小灵矿。”
林云横闻言顿时皱眉,“这赵家……”
“胆子未免太大!”
“其心可诛。”
灵石灵矿对于无灵根可修炼的凡人而言有害无利,故而修真界一向都是禁止凡人开采灵矿,一旦发现灵矿便要上报给仙盟,由仙盟用财帛珍物换取购买下灵矿。
而能够被凡人发现的一般都是较小灵矿,大型或是中型灵矿哪能轮得到凡人去发现,早被修真界那群修士给占了。只有因为太小了,灵气太微弱,所以才会被放过。
凡人无法修炼,故而一般凡人发现了灵矿都会主动上报给仙盟,但是这赵家……
“经仙盟探查,赵家私下一直豢养药人,并且以禁灵石囚禁低阶女修,强迫其生子,欲产下有灵根后代。”
“……”
许久之后。
“也罢,既然有仙盟插手,那这事我们就不管了,让他们专业的去处理。“
林云横深深叹气说道,他此刻庆幸自己是背着林雨初私下调查,不然,他可真不愿意让这些肮脏事情,污了他耳朵。
“那柳燕归呢?”林云横问道。
“仙盟说他们会处理,让我们不要插手。”下属说道。
“……”林云横。
仙盟控制狂人设不崩。
“此事便这样吧,你下去吧。”
最终,林云横如此说道。
并且献上了自己的膝盖,现场双击666。
只见那——
揍人的,姿势行如流水,娴熟而利落,一看平时就是没少揍。
被揍的,闪躲的姿势迅速而敏捷,并且数次预判成功,往往对方刚一抬手抽棍子,他就已经身体条件反射性的躲开了,可见平时也没少挨揍。
此刻,林雨初深深觉得,他手里不该捧着龙舟,而应该换成一块瓜。
吃瓜看戏,爽歪歪。
期间,被揍的上蹿下跳,东躲西藏的林云横,无数次给站在一旁的林雨初使眼色。
↑这个期间,是林云横被揍的期间,也是林雨初看戏的期间。
而林雨初,安静,乖巧,温顺,懂事的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
尽责的吃瓜。
一点都不给别人添麻烦。
这个别人,特质揍人的林老太爷,和被揍的林云横……
甚至是,在林云横不断的朝他使眼色的时候,林雨初还抬头,表情茫然无辜,目光懵逼困惑的望着他。
一副不懂你眼皮为啥一直在跳jpg
眼抽筋吗?
“……”林云横。
差点没被他气死!
看着完全接收不到他意思,傻乎乎站在那里不动的林雨初,好气哦!
他又不能张口说话提醒他,不然,他家老爷子能下手再狠十倍!
于是……
林云横只能自己认栽,硬生生扛下这一顿棍子抽。
倒是揍完人之后,神清气爽的林老太爷,给了旁边安静乖巧站着,没出声打扰他们(他揍人,林云横挨揍)的林雨初,一个赞许的眼神。
“说吧!”
林老太爷,林家的上代当主林风清,将手中的木棍随手搁在了一旁桌角,目光看着面前停下来不跑,龇牙咧嘴,揉着酸痛的胳膊手肘,在心里大叫,肯定肿了,老爷子真狠心,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的林云横,冷声说道:“这孩子哪来的?”
闻言,林云横抬头目光看着他,再转头目光看了看旁边安静,天真,乖巧,不说话的林雨初一眼。
收回目光,看着自家老父亲,俊美风流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灿烂失色的笑容,语气轻快说道:“当然是我生的!”
“……”林雨初。
“……”林风清。
听到林云横这般说,林雨初顿时抬头,目光怜悯同情的看着他。
心下暗暗摇头叹气,为什么你要这样作死。
是刚才打的还不够多,揍得不够很,不够痛吗?
还想再来一次?
唉!
安静,乖巧,天真,茫然,无辜的还是个孩子的林雨初,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场景——
那将会是一场,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爹教儿子做人现场!
果不其然。
只见,林风清在听见林云横那般说了之后,猛地抬眸,严厉冷肃让人望而生畏的目光,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半响,英俊冰冷,不近人情的脸庞上,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
忽地——
他转身,伸手再次拿起方才被他放到旁边桌角上的木棍,二话不说就往前方满脸得意,“儿砸我生哒!我棒不棒?”的林云横身上揍去。
顿时——
“嗷!”
的一声。
刚停下来的林云横,又开始鸡飞狗跳的上蹿下跳。
这回,一回生二回熟,见怪不怪的林雨初,已经嘴巴合拢,淡定的吃瓜了。
白皙精致,玉雪可爱的脸庞上,神色平静淡然。
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林云横挨揍。
“爹,你做什么呢!”
“过分了啊,真的过分了,打了一次,你还不够!?你这是逼我,知道吗!”
林云横一边闪躲着他老爹抽来的木棍,一边冲着他叫道。
闻言,林风清当即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看是你在逼我揍你!”
“林云横,你他妈本事见长啊!在外胡来,连儿子都生出来了!”
“而且都这么大了!你才带回家,你是不是人!”
“你他妈这是脱了裤子上了,翻身下床就不认人,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有没有责任感!”
林风清一边往林云横身上抽着棍子,狠狠的揍,一边痛心疾首骂道,越妈越得劲,越骂越恨铁不成钢,最后恨恨骂道,“你这样,你对得起谁!”
“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对得起你儿子吗!”
“……”林云横。
“……”林雨初。
这一刻。
林云横,林雨初,这对新鲜出炉不到一天的假父子,互相望了一眼,同时心里浮现一句话,完了……玩大发了。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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