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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不该让她有错觉

她虽然说着客套的话，但是眼里有着得意的神色，别说云浅妆看得出，殿上的娘娘们，包括小光子都深深地感觉到了她的优越感。
“皇上驾到——”门外的小公公又喊了一声，云浅妆只想说：凤阎呈来这里干嘛？

这时候，全体需要跪下迎接凤阎呈的圣驾，也不知道耶律香茵何时走得那么快，她一下子窜到了最前面，仿佛是带头人一样领着众妃嫔给凤阎呈接驾。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金安！”一阵女声在大殿上响起，云浅妆就算不出声也没人知道，而且她站在最后面。

“都起来。”凤阎呈走路带风，而且没有让小公公跟着他，劲自走到了主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云浅妆作为最大的公公，自然重新主持大局，“请诸位娘娘入座！”

她一说完，这些娘娘们都就近一一落座，等大家入座后，空出的中间过道独独站着耶律香茵，云浅妆不知道她为何不找椅子坐下。

正当她想重复一句让她入座时，这耶律香茵已经走到凤阎呈面前，福身道：“皇上，臣妾不知坐哪儿呀！”

此时所有人都在扫视着四周，看看哪里有空位，这位置不可能会少的。

结果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离凤阎呈最远，也就是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椅子没人坐。

云浅妆双手捂脸，其实她在偷笑！

这耶律香茵，刚刚跑到最前面，现在想坐在凤阎呈旁边，却不够站在后面的娘娘们快，然后现在又不想坐在门口边。

正当所有人都在想凤阎呈会怎么回答的时候，凤阎呈却看向云浅妆，“你安排。”

竟然踢皮球？云浅妆挑了下眉，直视他：“皇上确定让我安排？我可是一视同仁的哦！”

云浅妆很聪明，她完全可以领命就安排，只是她不管如何安排，都很容易得罪人，让耶律香茵坐到后面去的话，得罪耶律香茵，如果让其他娘娘让位，则得罪其余所有的娘娘，对云浅妆自身也是最不利的。

但是她不是直接领命，而是反问他。

如果他同意自己安排，那么耶律香茵就算不满也不会再去凤阎呈面前告她状，而云浅妆还可以在众娘娘中得到好的口碑。

若他不同意，那耶律香茵具体坐哪里，都不关云浅妆的事情，众娘娘也不会将云浅妆记恨在心。

凤阎呈定定地看着她，确实被她得逞，但还是严肃而道：“在其位，谋其职，朕让你做福禄的事务，不是让你来问朕要如何做事。”

“这么说来皇上是全权让我负责了，那好，我一视同仁，哪里有空位就哪里坐，宝妃娘娘请上座！”

云浅妆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方向指向门口的位置。

是凤阎呈让她安排的，不能怪她，云浅妆倒也坦荡，此时收获了其余娘娘赞赏的目光。

其实也不是她多想得到表扬或者拥护，只是她心里真的想一视同仁，何况耶律香茵也没有让她想特殊照顾的理由。

此时大殿上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耶律香茵的身上，耶律香茵心里有气，但在凤阎呈面前还是要维持良好的休养形象，所以只能点头就往那门口的位置走去。

“慢着！”

全场目光瞬间转移，包括云浅妆，包括耶律香茵，皆看向凤阎呈，他的这一声“慢着”无疑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只见他微微侧头，看向就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家碧玉的娘娘，漠然道：“你跟宝妃换位置。”

这小家碧玉的娘娘面露委屈，张了张嘴，还是站了起来，福身：“是，臣妾遵旨。”

云浅妆悄声问小光子，“这娘娘叫什么？”

“妆公公，她是许娇柔。”小光子小声回答。

看着许娇柔在众娘娘可怜的眼神中，小步往门口的位置走去，同时，耶律香茵转身往回走，云浅妆不由得看了凤阎呈一眼。

他的视线正和耶律香茵对上，点头示意她过来坐，耶律香茵脸上虽没露笑容，不过隐隐中，还是看得出她非常高兴。

就这么一个换位置的事情，此时大殿上的氛围更加严肃了。

这凤阎呈，说什么在其位谋其职，所有人都以为他同意全权由她负责，结果还是偏心耶律香茵。

不仅让许娇柔当众有了被排斥的感觉，也驳了她这个“妆公公”所做的决定，不过云浅妆也不是很在乎。

她在意的是，凤阎呈既然要护耶律香茵，刚刚就不该让她有错觉，错觉以为他会尊重她的决定而不管事情是涉及到哪个妃嫔。

她还是期望过高了！

自我提醒之后，见全部人都就位之后，整个跟着严肃起来，“言归正传！今天让大家集聚一堂，我刚开始的时候说了，一切为了皇上！”

说着云浅妆瞄了凤阎呈一眼，才收回视线，“一切为了皇上的生理需求，还有绵延子嗣的问题。”

咳，她这话一出，殿上所有的娘娘都低下了头，都在脸红。

而凤阎呈，只是眸光深深。

“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端牌子给皇上翻，但是呢，皇上日理万机，不一定记得住大家的特征和优点。”

边说边将手中的记录册打开，云浅妆再次道：“所以这个记忆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现在我念到名字的娘娘，请起来让我看一眼，我将把这个册子记录得更加完善一些，以后皇上问起，不至于一无所知。”

诸位娘娘随即点点头。

这情景凤阎呈看在眼里，她们竟然对云浅妆的做法无异议，这是他没想到的。

就算现在站在这里主持的人是福禄，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让众妃嫔听他所言，他伸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热茶，抿了一口，视线的余光时不时瞥向主台。

当云浅妆看到第一个人名的时候，眉头蹙了一下，凤阎呈封的妃子当中，她竟然是第一个。

耶律香茵的确是凤阎呈内定的第一个宫妃，不用怎么看，云浅妆已经记住她了，所以没喊她，直接跳过，接着念后面的人名。

云浅妆让小光子执笔，她偶尔会在他耳边小声说话，说的自然是让小光子记录在册子上的词语，都是方便她记忆的。

当全部娘娘都看过一遍之后，已经接近半个时辰，“今天有劳各位娘娘，谢谢娘娘们的配合，大家的优点我基本都记在脑海里了。”

说完，云浅妆转头看了一眼凤阎呈，“皇上可有话需要训导，如果没有，那就请各宫娘娘回宫休息。”

凤阎呈还没出声，殿上便出现了一道声音，“妆公公，你是不是把本宫给忘记了？”

耶律香茵说着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很哀怨，双眼还水光滢滢的样子，如果是个男人看到她这样，估计很容易心软。

可惜她不是男人，所以云浅妆接下来的话就是她怎么高兴怎么说。

“宝妃娘娘，你的优点我早早记住了，也是第一个记住的，所以便没有劳烦你站起来，在这众多娘娘当中，没有被叫到名字的人总共有十人，这十人都是我刚刚在殿上就记住的，比如刚刚给你让了位置的娇柔娘娘，我也没喊她名字，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节省皇上观看的时间。”

云浅妆如实说道，一旁的小光子不由得连连点头，因为是他在记录的，他自然知道云浅妆所言属实。

只是小光子年纪太小，不知道他这样不经意的小小举动意味着什么。

“那你说说看，本宫的优点是什么？”

耶律香茵不相信云浅妆所言，整个后宫都知道，她是皇上内定的第一个宫妃，耶律香茵就是想第一个站出来，让大家都知道，皇上对她的重视。

结果却被云浅妆跳过去了，而且到结束都没有喊她的名字。

“宝妃娘娘，天资聪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擅琴棋书画，舞姿动人，容貌温婉可人。”

这些描述是云浅妆照着册子记录的信息背出来的，背完之后就看着她，看她还有什么话可以刁难。

“……”耶律香茵只是抿了下唇，便重新坐了下来。

“皇上，可有话训导？”云浅妆继续问凤阎呈，语气跟他刚刚对许娇柔的一样冷漠。

“小光子，可知罪？”

凤阎呈这冷厉的声音，瞬间让大殿的气氛再一次严肃起来。

小光子咚地一声跪了下来，“皇上，小光子知错！小光子知错！”

看着小光子匍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云浅妆完全云里雾里，“皇上，他犯了什么错误？”

“此殿之上，除朕以外，权力谁最大？”

凤阎呈这话是反问在场的所有人，小光子刚刚也是意识到这点，才恍然大悟跪地认错。

云浅妆回想记录册记载，后宫妃嫔中，除了一个贵妃级别的，其余都是普通妃子，而这个贵妃便是耶律香茵，宝妃娘娘，其实也是宝贵妃。

原来凤阎呈是在怪自己没有顾及到耶律香茵，进而迁怒到眼色还不够的小光子。

“皇上若有怒气，小妆子自己承担，小光子官阶没我大，别怪他。”云浅妆天生不想连累人。

“既然你愿意承担责任，今日之事就罚你，香茵，你想怎么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