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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已浓,西城兽园的停车场里,十多辆马车蒸汽车拉成长列。马车拖着巨大兽笼,里面装着狮子老虎花熊等猛兽。蒸汽车都是卡车,车厢都盖着篷布,排气管正喷出浓浓白烟。
“你们这次出行既是任务,也是锻炼。不管是紫绡艾琪,还是豆豆角角亮亮,你们长这么大应该是第一次自由自在的离开中京吧?多看看震旦的山水风光,多见见各地的风土人情。”
二十多个女孩子立在车前,正听着某个高大青年的训示。小姑娘们衣着虽然朴素,却足够保暖,是精心掩饰过的。
“不过你们也不是只去旅游的,在路上你们还是兽班的一份子,得听从孟头领的安排。其他时间紫绡艾琪毛豆豆三个是领头的,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每到一座城市都要发电报打电话报平安,金龙不够了也老实说,我会第一时间汇给你们。”
“老大你怎么跟老婆子一样啰里吧嗦的,”毛绒绒在旁边吧唧嘴,“担心这担心那的,还不如不让她们去呢,而且有什么事不是可以……”
灰豆芽头目已经是锦衣卫小旗了,终于懂得祸从口出,及时闭了嘴。
“绒绒姐说什么呢?”毛豆豆反而不满了,“好不容易我们能独当一面了,你还不让我们去。”
孟武的兽戏班今日出发,里面混着紫绡等少女还有三只灰豆芽,身份是“花熊戏”的工作人员。她们是高德“分矿计划”的执行者,但真面对她们的时候,高德可没办法把她们当工具人看,自然不厌其烦的叮嘱。
“千户大人放心!”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孟武气势十足,“兽戏班就是姑娘们的家,我孟武会拼上身家性命保护好她们!”
之前跟孟武谈这事的时候,高德还只是百户。现在高德不仅是千户,还是镇魔司的镇抚使,孟武便由屈从变为景从。这趟巡演对他来说已不是赚多少金龙的事情,而是办好高德的差事。
“谢大人关心,”紫绡则向高德深深鞠躬,“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在少女眼里,高德这位从小旗蹿升到千户的熟人也不过是同门尊者。所有安排都是遵从魔主的意旨,魔主的号令才是至高无上的。她们自身的苦乐与安危不过是小事,一切都是为了完成魔主的任务。
不过少女还是有些许烦恼,魔主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呢?现在每天过得很放松甚至开心,大家都普遍长胖了好几斤。笔记本上记的全是每天的新奇和快乐,虽然这是魔主的要求,可不安也越来越浓,总觉得现在的自己离应该为魔主奉献一切的自己越来越远。当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有多少姐妹经得起考验呢?
或许这就是魔主想要的吧,凡人的快乐和幸福就是沙砾,魔主希望用这样的沙砾磨砺姐妹们的魂魄,到时候还能保有虔诚的姐妹才是魔主真正需要的。
所以自己这个米玛,既要勇敢面对磨砺,每天挖掘出更多沙砾,又要保持清醒,随时准备迎接魔主的降临。
“这是光光、莹莹、晶晶她们编的毛线帽子,把自己耳朵遮好。耳朵是咱们最敏感也最脆弱的地方,又最容易被敌人揪住,必须注意防护。”
轮到毛绒绒啰里吧嗦的叮嘱自家姐妹,“出了中京,像高老大那种喜欢揪豆芽耳朵的恶人多得是,你们可得千万小心。”
蒸汽机轰鸣,马嘶人喊,孟武这支兽戏班终于出发了。他们会走公路先到门州,再向西翻山越岭,跋涉上万里,最终抵达震旦西南腹地,位于群山之中的汶州。这一路他们要越过无数省道州县,每到一座城市都要逗留好几天,行程至少半年。
“好啦,她们会没事的……”
高德拉住泪流满面,还想追上去的毛绒绒,“她们会找到灰豆芽的家乡,到了那个时候,灰豆芽整个族群会有希望的。”
“我、我才没哭!”毛绒绒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尖耳朵抖着活像是猫。“我也不是担心她们,我是嫉妒!嫉妒豆豆她们揽着了大活,而我还在中京醉生梦死!”
这个就的确该教育了,说好了跟王昆仑是对冤家的,怎么你们一端起酒就成了哥俩好?看来驯象所得颁布禁酒令了。
“时间不早了……”
高德看看正在斜沉的夕阳,“再过会太阳落山,老古也可以出动了。”
“走走!”毛绒绒一蹦而起,哭花了的脸上洋溢着贪婪之色,“正事要紧!”
………………
夜色初上时,又一个车队自驯象所出发,直奔无终宫南面而去。开道的南极星车头插着飞鱼旗,汽笛响个不停,在街道里横冲直闯,大半个小时就到了无终宫南宫以西、乾明殿以南的地方,那里是羽林卫的衙署。
车队驶入停车场,高德和毛绒绒从白银十郎开的豪车里下来,后面一辆南极星里下来王昆仑等人,再后面的卡车里跳下披着斗篷兜帽遮面的巨人,却是老古。他个子太大,只能蹲在卡车的车厢里。
“下官羽林卫经历司百户刘承望,见过高大人!”
身着紫色飞鱼服,头上纱帽插了两枝短锦羽的青年迎上,姿态既热情又恭谨,目光坦诚清澈,令人顿生好感。
“早就听说大人神采非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神采非凡”这话既称赞了高德,又没肤浅的归结为皮囊。这家伙比高德大不了几岁,奉承的功夫却是高德再投一次胎都难以比肩的。
“给你一个金龙再来十句,”高德差点这么回话。
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高德索性只是拱手笑笑。好在他同时是羽林卫镇魔司的从四品镇抚使,超出这位正六品百户太多,倒也算不上跋扈无礼。
“这位便是古百户了,”刘承望又招呼老古,老古同样嗯了声,连兜帽都没揭下。
刘承望依旧是那般热情恭谨,“总管大人已经把事情交代给了下官,由下官带高大人与古百户去禁库拣选。”
看看缀在后面的王昆仑和毛绒绒,他抱歉的道:“只有大人和古百户有资格入禁库,其他兄弟得留在这里。”
“当然,”高德点头,他的羽林卫镇抚使职衔就是个空头,方便他统筹管理佚园事务而已。羽林卫这边他是一点也插不上手的,只能照着对方的规矩来。
他带队来这里,就是解决驯象所特勤队的武器装备问题。
昨天王昆仑跟他抱怨灰器不够,今天一早他找老古谈这个问题,原本想法是走老古这边的灰色渠道,从羽林卫这里再弄点过期或者报废的灰器过来。
“既然是驯象所公务所需,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找远坂总管明说?”
老古却点醒了高德,“刑天所在的庙陵卫里,灰器就跟寻常武器一样满地都是。不过别说是远坂总管,女皇陛下都管不到他们,找刑天要武器不现实。可羽林卫是远坂总管直接统领的啊,只要远坂总管点头,别说羽林卫丢在仓库里的垃圾,就算是禁库里的武器,也是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当时高德一巴掌拍得脑门泛红,这段时间老是做地下工作,都不习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远坂爱,理直气壮的要灰器。
“昨晚我的话你当耳边风吗?”远坂爱开始还很不悦,“让你待在驯象所安安生生研究档案,你还问我要干架的家伙!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吕百户的事情重演,”高德义正辞严,“驯象所的工作不只是研究档案,还要做现场鉴证,并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建支特勤队有点起码的对魔武力难道不是必要的吗?”
这话说得远坂爱犹豫了,高德又厚着脸皮加码:“再说了驯象所大院这里也没什么严密防护,真有人再找我麻烦,直接杀进驯象所怎么办?。难道我只能打电话给总管大人,或者期待小丽姚婆婆正好路过这里?”
“行了行了!”远坂爱妥协了,“你傍晚来羽林卫衙门,我安排人领你去拿。记得只是灰器,而且最多二十件。你也该清楚,灰器也就是用来防身的,有足够多的火器足以对付魔人,你该找林德诚要点真正管用的家伙。”
道理高德当然清楚,不过他缺的就是防身用的灰器。而且二十件哪里够,他跟远坂爱死磨硬泡,最后讲价到三十套六十件。
事情就是这样的……
高德弄了个清单,爆雷枪、冲锋枪、轻重机枪、火箭筒、喷火器甚至还有炮车都写上,丢给锦衣卫大头目林德诚,看他能批下来多少。而特勤队需要的灰器,就得在羽林卫的禁库里找了。
为了确认拿到手的灰器是好的,顺带在禁库里捡些漏,高德把老古叫上了。老古自然是万般不愿,他不仅怕日光也怕月光。不过听高德说可以进禁库在废品堆里随便捡垃圾,他顿时就从了。
高德和老古跟着刘承望走进停车场旁的小楼,被留下来的王昆仑和毛绒绒不约而同的抱着胳膊抖起了腿。
“又是个小白脸,”王昆仑嘀咕。
“种族歧视!”毛绒绒吐唾沫。
………………
天地颠倒感知混乱,高德和老古置身恢弘壮阔的地下殿堂。
刚才那栋小楼仅仅只是遮掩,刘承望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办公室,还以为是登记手续,没想到刘承望把门旁的衣帽架转了两下,两人就被传送到了地下。
不是两人,还有刘承望。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刘承望的脸上写满了这般期待,高德好心的满足了他,“这是无终宫的下面吗?”
“是的,这边走……”
刘承望带着他们朝着殿堂一侧走去,整座殿堂几乎不比丽水门广场小,高更达上百米,以至于挂着的盏盏炽白圆灯就如一颗颗小号太阳。
殿堂中心是大堆凌乱碎石,不知道那里原本是什么建筑或者雕塑,壁面则密密麻麻挖出了无数孔洞,就跟窑洞一般。
“这个地方的确是在无终宫下面,不过通往地面的通道全是靠传送,所以我们从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刘承望边走边介绍,“只知道这里原本是选拔候补刑天的训练地,后来庙陵卫全面接手了候补刑天的选拔事务,就转交给我们羽林卫,用作工坊和仓库了。”
他回头看看老古,笑道:“说不定古百户来过这里。”
“我没来过,”老古此时也不担心泄露自己身份了,“庙陵卫在定景之乱后就接手了候补刑天的选拔工作,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不过我知道这里,”老古揭下了兜帽,环顾四周,“但只知道另一个出入通道。”
“那该是禁库专用的通道,而不是这里。”刘承望说,“总管大人说了,这里的一切对高大人都不是秘密。”
说这话时隐约含着的意味高德有些不解,总感觉有些超纲,像是大舅子对妹夫说:“这就是咱们家!别见外!”
羽林卫竟然拥有规模如此宏大的地下殿堂,显然是个传送网络的中枢,高德好奇心大起,甚至压过了对羽林卫禁库的兴趣。
“上面真是无终宫啊,”他问:“无终宫建在这上面,真的没问题吗?”
“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担心,”刘承望摆着手语气极为轻松,“前辈们说,羽林卫里会专门选出聆听者监测整个中京的地下世界,无终宫的地下更是重点,有什么异动会第一时间发现。”
“而且这里只是无终宫下面的极小一部分,历朝历代都把皇宫建在这,每次王朝更迭,旧的皇宫就被压进了地底。一层压一层,早就乱得不成样子。别说寻常的魔人势力,就算是四大寇里的余孽也休想在下面生事。”
这处殿堂原来是从无数古代废墟里清理出来的……
“传送通道是原本有的还是后来自己弄的呢?”高德还是不放心:“如果原来就有,难以保证有人借助隐秘的传送通道进出无终宫啊。”
跟暗手留下来的传送网络一样,这处殿堂显然是羽林卫传送网络的枢纽。各处通道汇聚到这处殿堂,再从这里去往其他地方。
“高大人真是心细缜密,”刘承望赞叹道,“的确有这样的隐患,定景之乱的时候,景灵王曾经派遣了不少高手借助隐秘通道潜入无终宫作乱,好在没有成事。”
“叛乱平息后,无终宫彻底改建,清理掉了那些隐患。每任皇帝登基以后,都会再清查一次,哪怕只是有些许怀疑都要进行改建。几百年下来,无终宫里不可能还留有隐秘的传送通道。”
“那我就放心了,”高德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然。就算彻底清理了也还是有心理阴影啊,换了他要么搬家,要么把这里掘地三万米搞个明白,哪还会继续住在这。
难怪女皇只在乾明殿待着,估计也是渗得慌。脚下深处像蚂蚁窝一样挖得七零八落,还藏着各种未知威胁,那是人住的地方么?
“就在这里……”
没多久两人跟着刘承望走进一处窑洞,窑洞深处不仅有一队重甲守卫,还左有机枪右有喷火器,防备异常森严。
刘承望通报了身份和来意,四个守卫一起发力,沉重木门嘎吱开启,一排排货架整齐立着在高德眼中展现,自左右和前方向深邃而宽敞的空间伸展。
“喔……”高德心说这里面的灰器足够武装一个集团军了!
“我听到了大合唱,”老古的巨大身躯微微颤抖,“让我的血液……不,魂魄都在沸腾的大合唱!”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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