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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武道精神

这段时间一来，赵羽被折磨的要死。他承受的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而陆千姬虽然没有遭受酷刑和折磨，但是内心也是饱受煎熬。
之前的她风轻云淡，一副你们爱怎么样都可以的态度，但是自从知道了赵羽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和高傲。她每天以泪洗面，多次主动认罪，央求释放赵羽。一天三个戏码，天天重复，搞得六番队的人都感觉自己是混蛋。

此时的赵羽已经苏醒过来，不但苏醒过来，而且像是满血复活一样。他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是嘴巴够状，吃嘛嘛香，躺下就能睡着，还四仰八叉地打呼噜，完全不像是坐牢的样子。

赵羽的精神头养足了，就好好地休息，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也不说多余的话。他什么也不问，一副和你们耗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终于有人来提审：“赵羽，出来。”

赵羽不问，也不反抗，跟着人家走了许久，走到了一个房间，他进去以后，那人站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赵羽疑惑地往里走，这里不是审讯室，倒像是个休息室。屋子里有精致的装修，有东汉风格类似榻榻米的桌椅板凳，还有各种文玩玉器。墙上挂着字画对联，中央的茶桌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

陆虎啸披着汉服披风，拉开内门，走了出来，淡淡地道：“请坐。”

赵羽愣了愣，规规矩矩地在客人的位置坐好。

陆虎啸也坐下，开始倒茶，足足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赵羽接过茶杯，只是说：“谢谢。”喝了一口赞叹：“这茶真好喝，定是上品。”

陆虎啸对赵羽的淡定很满意，但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你怎么不问我是谁，找你做什么？”

赵羽微微一笑：“我问了，如果您不告诉我，我就是个傻子，一点面子也没有。我不问，该告诉我的，您也一定会告诉我。”

陆虎啸点点头：“那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果你敢撒谎，我没有齐东那么好的耐心，会杀了你的。”

“好。”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赵羽一愣，旋即笑了：“我在想，这里的装扮如此高雅，而您的气场如此强大，肩膀上又有虎纹臂章。看风度气质，您绝对不是马仔，应该是三番队的一把手，副队长和十席级别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霸气的。所以，您应该就是陆千姬的父亲，陆虎啸大人。”

陆虎啸没说话，表示默认。

赵羽继续道：“您是关心陆千姬的案子，特地找我问话的，是么？”

“不是。”陆虎啸道：“我关心的是琥珀心被盗、满月被杀的案子，和作案人是谁没有关系。”

赵羽自己给自己倒茶，眼神犀利地盯着陆虎啸：“貌似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啊。”

陆虎啸道：“她自己认不清形势，辱没了家风。我已经尽到了一个父亲的本分。”

“真正的父亲，会保护自己的女儿。我很好奇，当你的女儿被追杀、流血，朝不保夕地疲于奔命，在水牢里忍受六番队的折磨的时候，您在想些什么。”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自己犯法，我也救不了她。”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犯了法？”赵羽问：“也许她是被冤枉的呢？”

“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只要她积极配合调查，就会水落石出。”

赵羽的嘴角抽了抽，他哪里能想到，天底下竟然还真有这样的爹啊。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避嫌，还单独和我问话，不怕脏了自己的羽毛吗？”赵羽的口气带着嘲讽和揶揄。

陆虎啸淡淡地道：“小鬼，注意你的言辞，我允许你在这里动我的茶具，是感觉你还有点骨气，不是个怂包。但是别太得意忘形，在这十二番队里，没有人敢惹我。”

“是，您多厉害啊。”赵羽一脸不屑：“骨肉至亲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何况我一个小鬼。你说我没有问题，我倒还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赵羽突然激动起来：“你为什么不帮陆千姬？你到底还是不是她的爸爸？在她被追捕、被审讯的时候，你有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事去帮她，去救她？在你眼里，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你们家族的一个闲散人员？如果她今天死在你的面前，你是否还能做到波澜不惊，心情平静如水地在这里品茶？”

“小鬼，你太放肆了。”陆虎啸动怒了。

赵羽突然砰地砸了一下桌子：“回答不上来吗？！”

“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事，帮她开脱，因为那不是我的责任；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没有其他别的含义；至于如果她真的被执行死刑，那就说明，她背叛了十二番队，也背叛了我这个父亲，她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小鬼，我和你们这些只知道讲义气，论交情的人不同。”陆虎啸淡淡地道：“你所秉持的都是小义，而我们陆家门人，都是为大义而生。任何人都不能败坏纲纪、扰乱秩序，包括我们自己。如果是陆家的人做出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无论他是谁，我陆虎啸会第一个将其斩杀正法。要为一个朋友去死很容易，但是要背负责任，坚强、公正地活着，才是最难的。”

“哈哈哈！”赵羽怒道：“你要用自己女儿的性命来证明你的公正无私！真是了不起，我以前觉得，是陆千姬自己太敏感，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自卑，为何会对这个世界绝望。连家、和家人都不能保护她，呵护她，她这辈子还能指望谁！？所谓的最强战队的最强王者，也不过是个爱惜羽毛的自私鬼，仅此而已。”

陆虎啸冷哼一声：“陆家之人，身来就不是为了团结自保，而是为了大公无私！只有这样，才能贯彻平等、公正、无私的武道精神！”

赵羽坚定地道：“我的武道精神却是，在一生挚爱面前，去他妈的武道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