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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暗言术

清晨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希格娜正从上铺小心翼翼向下观望，这让苏尔达克有了最深切的感受，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拥有一座城堡式的大房子。
否则每次和赛琳娜躺在一起，一觉醒来后，总是有个小家伙搅局，这让苏尔达克感觉有些难堪。

而且希格娜每次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恐怖伤疤，也总是带着一种惊惧之色。

苏尔达克对这些伤疤的来历的记忆有些模糊，仅在记忆里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画面：自己在一片火海中苦苦挣扎，那片火海之外，一名骑着魔法埽把的魔法师追逐着另外一名带着孩子女魔法师，每次画面都会在这儿停顿，然后心里面就会有种深深地刺痛。

赛琳娜后背那幅席琳女神黑色纹身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显现出来。

就比如现在，她的后背就是一片白腻与光洁，躺在自己身边尽显一副柔美的曲线。

苏尔达克将赛琳娜这些变化说给她听，赛琳娜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他怀里，小声地说：“女神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降临俯身的，女神不在的时候，后背当然不会出现纹身……”

“还能这样？”苏尔达克有些惊奇地说，没想到她身上的魔纹竟然能隐藏起来。

赛琳娜和希格娜同时表示肯定地点点头，看着母女俩一脸笃定的样子，苏尔达克算是彻底相信了，有了可以聊的话题，至少不会让气氛太尴尬，于是苏尔达克便对赛琳娜说：“当黑暗女神来临的时候，有没有赋予你什么样的能力？”

大概是有了这一层亲密关系，赛琳娜眨了眨眼睛说：“其实那是一种很弱小的能力，说出来也没什么，那就像是一种语言诅咒……”

“语言诅咒？”苏尔达克嘴里重复了一句。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死之呢喃’，那不就是一种语言诅咒吗？想起了‘死之呢喃’的威力，好像可以让敌人在战场上瞬间暴毙，不过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死之呢喃’运用方法。

赛琳娜从简陋的木板床支起上半身，对苏尔达克微微一笑道：“差不多吧，但没什么用就是了……要不要感受一下？”

苏尔达克没想到赛琳娜竟然会有这样的提议，再次确定地问道：“我？你准备对我施展那种诅咒吗？”

赛琳娜不住地点头说：“没关系的，反正就是感受一下，不会造成多大损伤，有时候希格娜的犯错的时候，我就会对她施展那种诅咒，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她现在比我还要精通……”

听见赛琳娜这样一说，苏尔达克就更加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法术了，不过他在赛琳娜的话语里抓住了另外一点，“你是说希格娜也会那种语言诅咒，也是黑暗女神的信徒？”

赛琳娜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盯着苏尔达克，就好像再说：‘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好吧，我想说的是究竟要信仰什么……你该让赛琳娜自己来选择。”苏尔达克觉得应该从小就给希格娜树立更好的信仰，毕竟几乎所有帝国人都信仰自由女神，黑暗女神在格林帝国哪有什么生存土壤……假如不喜欢自由女神，倒不如信仰魔法之神或者元素之主这类的，比如火神帕格里欧、水神伊娃，总好过黑暗女神席琳。

“这就是她的选择。”赛琳娜看了一眼躲在上铺的希格娜，对苏尔达克说道。

苏尔达克只能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信仰这种东西对与不对都很难说。

赛琳娜穿上一件睡袍，然后半跪在床上，双手在胸前合十，虔诚地向黑暗女神祈祷，这次苏尔达克没有开启真实之眼，看不到赛琳娜身边有什么样的变化，只觉得她背后再次浮现出地井里那位高举一只手的女神画像，随后赛琳娜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浅绿色瞳孔变得漆黑如墨，而她的口中只是吐出简短地一个音节：

‘痛’

赛琳娜盯着苏尔达克的左手，苏尔达克只觉得自己的左手像是被钝器砸了一下，从骨节缝隙里传来一种痛疼，但是他的手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尝试了握拳与伸展，都没有任何不便之处，唯一多的就是手上有种可以忍受的疼痛。

“这个就是你的语言诅咒？”苏尔达克有些愕然地问道。

“嗯，据说这是一种暗言术。”赛琳娜点了点头，回答道。

看起来还真是如赛琳娜说的那样，只有惩戒的作用，在真正的战斗中的确没什么用，苏尔达克看着有点沮丧的赛琳娜，心里一软，安慰她说道：“其实还是有一点效果的，至少可以让人无法专注地做某件事。”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不是吗？”赛琳娜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跪在床上用双手将披散的栗色长发拢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五六岁。

“这种法术的确是弱了一点儿。”苏尔达克如实地说道。

“那可不是一点点，毕竟我说代表的是黑暗女神。”赛琳娜下床开始准备做点早晨，随口说道。

“也可能是正如你说的那样——黑暗女神将你遗忘在这个角落了。”苏尔达克说道。

赛琳娜蹲在壁炉旁正准备点火，眼神一黯说：“好吧，这点我承认。”

……

丰收节过后，沃尔村从节日的气氛迅速恢复过来，村民们大部分已经收完了麦子，谷场上已经没有几个麦垛了。

沃尔村的男人们开始准备赶赴脓包山的硫磺矿场，这次大家拥有了在脓包山的生活经验，知道什么物资应该多带一些，什么物资根本用不上。

比如聚水术卷轴就必不可少，脓包山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水源地，大家饮水问题完全就是依靠聚水术卷轴，苏尔达克随身携带的三卷聚水术卷轴都已经用光，村民们手里现在只有最后一张，这种生活类魔法卷轴只有在海兰萨城的魔法商店里可以买到。

还有苏尔达克准备的二十二双长筒皮靴和棉布面罩都起了很作用，在脓包山那种环境下，很多地方的岩石地面都是滚热的，有的岩层底下还流淌着岩浆，穿这种长筒皮靴能防止脚被烫伤，第二梯队的年轻人就没有穿长筒皮靴，这次在脓包山有好几个年轻人的脚都不同程度被烫伤。

老村长让苏尔达克带一批硫磺去海兰萨城，卖掉之后可以换回来一些聚水术卷轴，定制一些厚底的长筒皮靴、十字镐，这些必要劳动物品还是需要准备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