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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令行禁止

强弩之下，行动缓慢的贵霜重步根本就是靶子一样的存在。腰引弩强大的威力集中进攻之下，轻而易举的将贵霜盾阵撕出了一道大口子，紧随其后不断地强弩和连弩射击之下，贵霜盾阵彻底的乱作一团，随后长枪兵配合刀盾兵上前收割，一套流程下来，打的贵霜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而贵霜方面的弓箭手，又因为弓箭射程不如大楚，被周瑜下令一直在被压制着。
“对方的兵种和进攻手段太过单一，若是阵对阵的正面相抗确实是厉害，可一旦被针对就是这个下场。”周瑜看着场上一面倒的情况，淡淡道。

“敌方主将派骑兵出击了。”诸葛亮看着敌军阵中隐隐浮现的铁骑，微微摇头道。

“这就派出骑兵了吗？这支敌军的主将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最后一丝破局的机会也被他放弃了。”周瑜摇动着手中的羽扇，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采一览无余。

诸葛亮微叹了口气，对于周瑜的话不可置否。

凭心而论这支贵霜军并不弱，甚至可算得上是精锐，其勇猛程度和执行力之强都足以令人侧目。但对方的进攻手段和方式确实是太过于死板，一眼就被周瑜看透，稍加针对就将原本还有一战之力的两支大军变成现在的碾压情况。要知道，周瑜可是连第二军团天赋都还没有开呢，本来是想先试试水，结果发现对方是如此的“稚嫩”，连后手都不用用上了。

“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这支骑兵了，但只可惜，太心急了。若是再拖一会，等到两军彻底纠缠在一起、弩兵腾不出手，或许铁骑还能抓住机会冲入弩阵之中，但是现在步卒还没压上就将骑兵派出。这区区数百骑兵，又能有何用？”诸葛亮道。

“弩兵压制敌军铁骑，骑兵准备出击，灭敌之后直接从侧翼插入敌军，弩兵协助，结束这场战斗。”周瑜已经没有了陪对方“玩”下去的兴趣，直接对副将道。

“诺！”

随着周瑜的命令，弩兵立刻调转目标。刚刚从侧翼冲出阵营，准备杀向弩阵的贵霜军铁骑，迎面就看到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

“该死！”率军冲锋的贵霜将领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铁骑，心中惊恐道。

尽管贵霜骑兵有近半数都是具甲骑兵，但是却依然被持腰引弩和强弩的大楚弩兵教做人。即使是厚重的铠甲，在腰引弩面前也是无法抵挡，直接被洞穿。百把腰引弩瞄准冲在最前端的贵霜骑兵，一波覆盖式打击，瞬间十数铁骑直接倒地，顺道还变成了路障阻拦住了后方骑兵的冲势。

当然，腰引弩如此大的威力也是有限制的，重新上弦较为缓慢。一波射击之后，弩兵们纷纷再次上弦，给了这些骑兵以喘息之机。但是强弩兵和连弩兵可没歇着，尽管他们很难射穿厚重的铠甲，但是无数的弩矢如雨一般，不少骑兵被箭矢射中，或由于心中畏惧或因为强大的冲击力令他们身形不稳，纷纷栽倒在地。而许多并非具甲的骑兵，他们的马匹可没有铠甲保护，纷纷中箭倒地。

只是一瞬间，贵霜骑兵便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冲势为之一减。

“冲！冲上去，将这些只会放暗箭的懦夫斩尽杀绝！”贵霜骑兵将领双目赤红的怒喝道。

顶着箭雨，贵霜骑兵满怀着怒火不断前行，每进一步都伴随着凄惨的倒地声。丢下了近百具尸体，贵霜铁骑终于冲锋过了大半的距离，但是面对他们的是已经举起塔盾的重步兵，以及早已蓄势以待从旁侧迎面冲锋而来的大楚铁骑。

弓弩兵很果断的直接后撤，早已在弓弩兵身边等待的长枪兵纷纷上前，仿佛对不远处的贵霜铁骑视若无睹，不慌不忙、熟稔无比的组成枪阵，在重步兵身后严阵以待。

看到楚军之中如此流畅的变阵，那不断消失的弩兵，以及自己面前的盾墙、枪林和从侧翼冲来的大楚铁骑，贵霜骑兵们脸上纷纷露出绝望之色。

憋着一股气冲到此处的贵霜铁骑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一泄心中怒火，可以砍瓜切菜的杀掉那些可恶的弩兵，结果面对的却是这般局面，简直就要崩溃了。

“进攻！”

贵霜骑兵将领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视死如归的怒吼道。

“杀！”

贵霜铁骑紧随主将纷纷怒喝着向着前方杀去。

“掷！”

武器精良的楚军攻击手段不可谓不繁多。位于盾兵后方的长枪兵纷纷拿起腰间的投枪，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用力将长枪向着斜上方掷去。

锋利的投枪配合上不轻的重量，在士卒的抛掷之下，威力比之腰引弩所发的弩矢还要恐怖几分。一阵矛雨之下，贵霜铁骑原本就已经露出颓势的冲势再次为之一滞，顺带又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铁打的部队，面对这般接二连三的打击恐怕也快要崩溃了。斜侧方的大楚骑兵仿佛是早已精密安排好了一般，恰在此时冲到了贵霜骑兵的面前。

“杀！”

五百状态饱满、阵型整齐的大楚铁骑，冲在最前方充当箭头的一百铁骑个个连人带马皆着重甲，迎面撞上三百余士气低落、阵型散乱贵霜残骑，结局自然不言而喻。前者如一把利刃一般，直接将后者一分为二。

完全失去了冲势和阵型的零散贵霜铁骑根本撼动不了手持巨盾组成盾墙的大楚重步，在长枪兵从盾墙中得预备的枪洞中不断地刺击之下，纷纷倒地。

至此，五百贵霜骑兵彻底崩溃，四散而逃，再无斗志。

“这一套连招还真是行云流水，几乎是兵不血刃的灭掉了这支贵霜铁骑，公瑾，你的指挥调度能力当真可怖。”诸葛亮叹为观止道。

刚刚周瑜军展现的配合看起来简单，但是在战场上真正面对厮杀氛围、面对敌人的威胁、面对瞬息万变的局势想要如此缜密顺畅的打出来其难度之高简直不可想象。若不是精妙到微毫的指挥加上平日不下千百次的演练，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都是纪灵将军打下的底子好。若不是他训练出来的这些士卒执行力和忠诚度强到令人发指，我想要做到这一点怕是还要费上不少功夫。”周瑜在此时却是谦虚道。

自袁术发家以来，纪灵几乎没有参加过几场战斗，但是其地位却一直是牢不可破，靠的就是其无可比拟忠心和这练兵能力。大楚士卒皆是从纪灵的训练中走出来的，纪灵练出来的兵别的不说，在忠诚于袁术上可说是近乎达到了极致，就和训练死士一般。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大喊一声为了大楚或者为了陛下，前面就是刀子这些兵怕是也敢下，因为不下的不是早已被纪灵遣返为民就是已经死透了。

反正是封建社会，袁术作为天子，杀些人算什么？从军那么丰厚的待遇也不是白给的，报名之时袁术就写明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吃的就是断头饭。只要你成为一名正式的士卒为国而战，一切待遇从优，优厚到令人无话可说，死后你的一家朕都帮你照顾，但是若是战场上在主将没有下令撤退时畏惧不前甚至逃跑，一律军法从事绝不留情，甚至还会殃及到你的家人。

惹怒天子，不诛三族都算客气了，战场叛逃，让你的家人未来三代不许从学、不许从工商、一切福利取消、甚至是挂个懦夫之家的牌子遭人唾弃等，你也没什么说头，理所应当。练兵之时体质不够强被练死或者因为一些“合理”原因被处死，也是理所应当。反正该发给你家人的抚恤和待遇一点不少。

有时候袁术觉得封建社会还真是好，没有什么所谓人权和自由，只要不过分，百姓和士卒能够任由他施为。

纪灵就是严格贯彻的这种思想，从诸多服过兵役和预备役的士卒苗子中选上来的士卒体质、战力和思想觉悟都有了一定的基础，然后纪灵第一步做的就是洗脑，让他们忠于袁术忠于大楚忠于汉人。古时并不缺乏洗脑的办法，否则世家中的死士是怎么来的？刺杀不成就立刻集体自杀，一个个比刺客还果断。

纪灵就是要先将这些士卒洗脑一波，然后第二步再进行意志训练，将不合格的不断剔除。那些是不合格的？一声令下全体砍自己胳膊一刀，稍有犹豫或者砍得不深的先是教训，帮你多砍几刀然后再教育，屡次出错直接剔除，但是该受的罪接下来一个不少还得受。还有什么跳火圈、趴粪坑，这种类似的手段纪灵玩了个遍，这样才能做到令行禁止。当然，这其中不是没有跳出来反抗的。

对于这些人纪灵的手段也很简单，找些百人将和他们打一架，你打赢了，进入预备军官阵营再培养，合格直接为将。但要是打输了，不好意思，没有惩罚，直接杀掉。没本事还反抗管理，结局就是死。

反正你只要进了这个门，无论如何都得从头到尾在那里受着罪，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就只会受更多的苦，一直到最后再把你放出去。放出去之后还有后续种种待遇上的惩罚，谁让你参军之前不看清条例，这里不是你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成为士卒那优厚的待遇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两步完成之后，这些士卒在纪灵眼中基本才算是合格了，继而才是正规的军事训练。

对于纪灵的这种练兵之法袁术虽觉得有些残酷，但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很是赞同。若不是这么狠下心来，如何能够训练出一支令行禁止的铁军？

不过为了避免无人愿当兵的情况出现，袁术也一直在不断提高士卒的待遇和完善抚恤保障以及军功制度。如何在士卒战力、待遇和财政负担之中达到平衡，如何在保证士卒征战积极性和待遇的同时避免长久下去出现问题，使得这种制度能够维持下去，这一切让袁术麾下的诸多谋士费尽了心思，至今也只是拿出了一个粗略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