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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僵持

“是！主公！”看到公孙瓒率领着白马义从以及数千的骑兵围了上来，公孙范心中一定，迅速下令道：“重步兵在前，迅速重新集结阵型，弩兵重整军阵。”
看到周围压上来的敌军已经被友军挡住，饱经生死、训练有素的幽州军闻言迅速的按照主帅的命令重新集结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简单而紧凑的军阵。

而在此时，田楷看到主公前来救援，也迅速的率领着损伤近半的大军冲了上来，与公孙瓒集结。

远处，蹋顿看着公孙范的军阵再次重新集结，心中万分焦急。

“杀！都给我杀进去！绝对不能让对方的弩兵集结！”

之前的弩兵齐射的恐怖威力唤起了这些异族久远的记忆。当年的大汉，就是在卫青的率领之下，以这种阵型疯狂的屠杀着匈奴。再度往前，当年的暴秦，蒙恬率领的秦族也是以大规模的弩阵将胡虏驱赶。

车阵、重步兵加上弩兵组成的阵势，骑兵若是没有三倍以上的数量，打起来的话的话，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没什么比成建制的弩兵对于大规模的骑兵来说更恐怖的了。否则的话原本历史上的白马义从也不会被鞠义的先登死士占据地利近乎一面倒的屠杀。

蹋顿的嘶吼并没有什么作用。公孙瓒加上白马义从，一万余的骑兵已经将公孙范的军阵层层的保护起来，除了乌桓骑兵射出的些许箭矢，被围在中央的弩兵再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而乌桓骑兵那粗钝的箭头，射在弩兵身上几乎不能致命，多数弩兵被射中只是受到了些许的轻伤。而大部分的弩兵都隐藏在了重步兵的身后，在厚重的盾牌保护下。

“射！”

看到自己弩阵基本已经就位，公孙范挥剑指向前方，下令道。

“嗖！嗖！嗖！”

恐怖的箭雨再一次覆盖了前方的无数胡骑，密密麻麻的大军之中甚至因此出现了一片空白。

弩箭洗地，多么恐怖的声势！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箭雨，面对着围着弩阵的战车、重步兵、上万幽州铁骑，以及那令人畏惧的白马义从，乌桓的士气瞬间低落了下去。

“单于！事不可为，鲜卑那群白眼狼根本不管咱们的死活，咱们撤吧！”见到自己的族人毫无意义的被弩箭洗地，却丝毫无法突破对方大姑骑兵的守护，一点点的被消灭，蹋顿身边的各个首领坐不住了，纷纷道。

“是啊！单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没了这些青壮族人，我们鲜卑就真的完了。”

“鲜卑明显是想看着我们被消灭，根本不愿支援。这样下去就算这场仗赢了，咱们也得沦为鲜卑的附庸，单于，我们撤吧！”

看到自己麾下的各个首领因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损失太过严重，纷纷想要撤离，蹋顿怒喝道：“你们还看不清形势吗？这场仗若是输了，不止我们乌桓，整个北方的异族都要完了。想要保住乌桓，就必须要打赢这场仗。鲜卑的账以后再算，咱们先拖住这支部队。鲜卑那边已经占据了上风，等到他们腾出手来，我们还有胜利的可能！”

“可是咱们的青壮？”

“族人还在就还有希望，只要能打赢这场仗，这二十万大军就是全部葬身于此，也值！”蹋顿几乎是咬碎了牙道。

此时的蹋顿心中充满了恨意，他最恨得不是公孙瓒，而是和连。这个看不清形势的废物，自己怎么想起来和他合作了呢？

不过蹋顿就是再恨和连，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撤退。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还要帮助和连这个混蛋取得胜利。这种情况令蹋顿感到万分的憋屈。

“下令，让全体族人分散开来，用骑射来消耗敌军，不需在意杀敌，只要让对方不能轻易移动即可。”

“诺！”蹋顿在乌桓中的威信非比寻常，直接压下了各个部落首领的反对声音。这要是换作和连，下面的首领估计早就翻天了。

很快，乌桓的骑兵在蹋顿的命令之下，由原本密集的阵型疏散开来。既然冲破不了对方弩阵周围的保护，那么密集阵型就完全没用，徒增伤亡。

果然，乌桓的骑兵分散开来后损伤迅速降低了下来。弩阵洗地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动辄上千的杀伤，万箭齐发也不过能射杀不到三百余人。

尽管乌桓骑兵的折损速度依旧不若，但相较于之前恐怖的伤亡起码好上不少。以乌桓骑兵庞大的数量勉强暂时支撑得起。

“迅速通知和连，让他快点解决战场中的汉军前来支援，若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还解决不了，我就率军撤了！他自己做他的白日梦吧！”

蹋顿此时也是被气到发昏了，被人卖了还要替他人数钱。他愤恨无比的对着自己的传令兵吼道。

“诺！”

传令兵被单于的咆哮吓了一跳，然后迅速地反应过来后驾马向和连所在的地方冲去。

其他部落首领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松。半个时辰，按照现在的兵力折损速度他们还勉强能够接受，最起码还能留下小半的士卒。蹋顿此言算是卡准了他们的点，给他们留下勉强能够自保的兵力。

公孙瓒在发现乌桓骑兵分散开来后并没有感到惊讶，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蹋顿不采取措施减少兵力损失那才是怪事。

“严纲，你先率领幽州骑兵在此守卫，我带着白马义从去解救鲜卑阵营里的将士。”公孙瓒看到局面被控制住，转而准备去鲜卑的战场。

“诺！”

如今乌桓士卒的士气已经被打垮，现在能够勉力支撑不过是慑于单于和首领们的命令，光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已经形不成有组织的进攻。

稀松的阵型能够减少箭雨下的兵力损失，但也非常容易被骑兵突破。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很轻易的冲出了乌桓的包围圈，转而冲向鲜卑方向。

另一边，蹋顿的传令兵也将蹋顿的话传给了和连。

听到蹋顿半是教训、半是威胁的传话，和连面色难看至极。不过毕竟是他理亏在先，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极为需要蹋顿的力量，所以在心中狠狠地记了一笔后。他强笑着对传令兵道：“回去告诉你们单于，让他放心。半个时辰之内我军必定解决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