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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值交易？

陆扬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当然也不会有人反对。都到了这个份上，谁还退出呢？更何况购买方越是慎重，就越说明系统的复杂和重要性。
出席会谈的人员名单，早在中午就提供给国安部门检查核对了，现在只是宣布结果而已。在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会谈继续进行。

钱伟首先将一份事先草拟的清单交到长城公司的手中，同时宣布，这份清单绝不能带走，只能在现场报价，也不得泄露给任何第三方公司或个人。否则将被告上军事法庭，一泄漏国家机密罪起诉。

问题越来越慎重，但是参与者却越来越兴奋。虽然不知道这个台计算机将被用到什么地方，但按照猜测，绝对是非常先进的武器。因为该机采用的是长城计算机公司最新开发的、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纳米级CPU芯片，而且一要就是十万二千套！（包括散热系统、芯片插座等）

按照市场价一万元一套来计算，仅这一相就需要十二个亿。

再往下看去，都是相应的辅助设备——内存、光晶转换器、单点电源补充器等等几百类元器件。匆匆计算后，合计价值也不到20亿。

东西种类虽多，但落尽计算机硬件专家的眼里，却缺少了最主要的东西——主板！没有主板，怎么能连接成计算机系统呢？

而且。除了缺少主板之外，还缺少系统始终、触发电路、外设端口和显示器等。而且采购的所有项目都是长城公司在市场质量和信誉最好的品种，让他们引以自豪的，一直服务于国防事业的龙门三代操作系统的软件却不包含在内，这完全出乎长城公司一方的意料。他们怀疑这是为了保密缘故，分散采购的原因。但是谁家的操作系统会比龙门三代好、保密性能高呢？

但是国防是国家的命脉，不管他们要什么，那都是要给的。

几个销售老手不停地按动计算器，不到十分钟，一份详细的清单就列了出来。

接着，徐云曼、丁伟力和安姌三人又花了五分钟将这些数据录入到电脑清单里，完成了总的报价，该类合计总价为十八亿四千万人民币。

陆扬扫了几眼清单，就将他们传给蔡敏宽、肖德贵和钱伟审阅。

钱伟在对照完预先得到的大宗清单采购价格后，把审核结果先告诉了陆扬，“陆总，这时没有打折的价格，是非低价报价。”

陆扬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报价而已。他看向柳下挥，微微一笑，说道：“长城计算算是世界三大计算机公司之一。这几十年来，虽然四处出击，大肆收购兼并国际上一些计算机品牌公司；但现在为止，市场份额也只有18.5%，依旧被苹果31.1%和惠普20.8%压着。就去年年末，世界最大的OEM计算机组装商戴尔、日本的索尼宣布合并，两家市场市场总额超越了惠普电脑公司。占到了21%。合并后统一开发具有竞争性的新产品，预计今年市场份额将进一步扩大到27%，直逼苹果电脑公司；在国内，你们的市场份额正逐步被微星科技蚕食。尤其在软件上，微星科技已经上升到37.3%，而你们从45%直线下降到35.6%。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你们的技术缺乏创新意识，产品墨守陈规，只能靠龙门三代吃老本过日子。如果这个单子被微星科技拿去了大头，你们的日子将越来越难过。”

柳下挥熟稔计算机市场，自然知道陆扬所说的情况绝对属实，没有半点虚假。但他很好奇，陆扬是从哪里那里的数字？竟然连市场份额都这么清楚！

陆扬和国安局关系很好，国安局的超级电脑数据库里收集了各行各业最详细的数据，当包括世界排名钱十万位的企业。这个数据也是超级电脑生成的，陆扬只是进入系统查询一下而已，根本不费任何事儿。

柳下挥是个成功的商人，表面上风光无限，但自己知道自家那本难念的经。

前年接掌长城计算机公司后，他锐意改革，大力鼓励新品开发。想彻底取掉国际最大加工厂的帽子，进军高附加值的东西；但是长城公司是个巨大型企业。历史遗留问题很多，都两年过去了，虽然极尽努力，但是收效甚微。

“没想到陆将军对计算机界的情况这么了解！我听说您是计算机界的奇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长城计算机公司也算是民族企业，看到如此状况，我虽殚精竭虑，但却没有好的医治之法。现在人才太紧缺了，真的希望国家能支持我们一下，也希望能能得到陆将军您的指点。”

柳下挥的话语很诚恳，他很需要这十八亿的合同，同时也需要陆扬的指点。他是个生意场上的智者，相人、听话、谋事、抓机会都不缺，但受到诸多限制，让他不能随意发挥。因此哀叹运气实在太差，不是他不行，而是对手太狡猾。

尽管他现在还不信陆扬是中国计算机界第一人，但是死马权当活马医。先把陆扬捧起来再说，即使得不到好的指点，也对拿下这个项目大订单有好处。

这样的话语落入蔡敏宽和钱伟的耳朵一愣，心说陆总几时成为计算机界的奇才了？昨天他不是说仅仅是了解而已吗？

这个时候，陆扬当然没有时间顾及到昨天说了什么，他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尽最大努力降低成本。

陆扬微微一笑，他缺乏生意的经验，但是他有他的原则，有他自己快速解决问题的方式。

“龙门三代在国内上属于优势产品，抛开军用的专门操作系统，它的性能和兼容性相比微软和苹果的操作系统差了半个档次。大有模仿的痕迹。自然在国际市场上口碑不会太好。现在的年轻人选择计算机，除了机子性能好，拥有别人不能有的功能，而且界面还要足够炫，外观设计要足够诱人。我想这些我不说，你也知道。纳米计算机虽然很先进，但是半导体组件已经到了极限，纳米之下就是原子计算机，原子核计算机，但是那也不过是同一种原理下的半导体尺寸的变化，很难有质的飞跃。所以要杀出重围，你就要开发不同与现在概念的计算机硬件，比如光脑和生物电脑。这两种机型早在上个世纪末就已经有人在搞了，这些年发展也很快，但成本奇高，依旧距离民用相差甚远。不过我朋友有项发明，可以大大缩短生物电脑的造价，如果配上初级的神经元操作系统，它可以让你在这个行业足足风光50年。”

陆扬的原则很简单，我帮你一尺，你还我一尺，互惠互利。但是在生意谈判上，这么早抛出自己的优惠条件。这会将手中的筹码公开在对手面前，从而过早地失去这些筹码带来的先机和优势。

果然，老辣的柳下挥鼻子异常地灵敏，一下闻到了里面的商机。也知道陆扬抛出橄榄枝的目的。

神经元系统这个名称这几个月一直都是才有味发疯钻研的东西，虽然没有多少收获，但也因此把龙门三代的水准提高了一个档次。做为长城公司的老大，他不止一次听到才有味和身边的专家把这种系统吹到了天上，号称那是几百年后的科技，他也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系统能给他带来的效益将是多少。

生物智能、生物电脑是目前世界最新型的产业，日本、德国、美国、印度等先进国家的巨头们都在里面付出了巨大的投资，欲在这个行业占领先机。获得垄断地位。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各类元件的发展迅猛异常，但是控制理论和方法严重滞后，导致了军阀混战，没有人能做到一马当先，一统群雄。

那可是一个几十万万亿欧元、美金的市场。

长城计算机公司在这方面也做过了大量的尝试，也是公司的战略目标之一，但是收获不大，只能在元件生产上，获得一定的席位，重蹈传统计算机行业之路，只能得到元件上微薄利润，难享超级软件组合带来的丰厚利润。现在陆扬主动提出了这点，说出了神经元系统，也含糊地点出这将是打开生物智能宝库的钥匙，柳下挥焉有不顺杆爬上去的道理呢？

“陆将军的思维就是与众不同！技术上我是个外行，陆将军如果有时间，烦请你择机赐教。长城公司家大业大，十几亿的生意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来支持国防事业的。我从小就崇拜军人，也想为国出力。但因种种原因，这种夙愿一直未有达成。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决定对这个项目大力投入，捐钱还是捐物？只要陆将军说句话就可以。”

无商不奸，柳下挥很狡猾。他知道陆扬是想在货品上得到优惠，而且甚至还想有些私人利益，但是他的算盘打得很精明，从陆扬“我的朋友”这四个字上就推敲出很多东西，人家不是傻瓜，就是自己免费提供十几亿人民币的货也换不来宝库钥匙的。

无论捐钱还是捐物，那只是个态度；支持国防事业也是个噱头，目的就是换来陆扬的好感，洗去身上的铜臭味道。关键是“择机当面赐教”这六个字上，说得婉转而隐秘。如果陆扬有个人要求的话，

陆扬微微一笑，“我的计算机水平不行。当面赐教不敢当！既然十几亿对于长城公司不算什么，而且难得柳董有拳拳的爱国之心。作为国家的项目，我们也不会白要你的东西。我们就吃点亏，我拿我朋友的初阶的神经元操作系统技术来换取你十八亿人民币的硬件设备加上后续的网络设备、终端设备，总计价值大约50亿元人民币。”

罗霸道和柳下挥一听，竟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相互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同时发问：“五十亿就能到手吗？我是不是听错了？”

陆扬这句话也让蔡敏宽、钱伟悚然动容，心说陆扬呀陆扬，你会做生意吗？这么好一个系统起码要他三百亿美金，这样我们的超级潜艇不仅不用国家一分钱，而且还能大赚一笔！再说，这十八亿的设备价格还没有谈呢，难道也算十八亿吗？

但是大家转念一想，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技术既然是你朋友的，受益方到底算是1020项目呀还是你朋友呀？

想到这里，他们也看向一脸认真等待对方回答的陆扬，眼里充满迷惑和惋惜。

才有味在生意谈判时向来不说话，但是今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对陆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认真地听，认真地记。

就在大家疑惑之时，才有味忽然弱弱地问道：

“陆将军，陆老师，五个多月前，我见过您的伸手，对您的技术我是心服口服。我想请教老师您一下，什么是初阶神经元操作系统？它和高阶神经元操作系统有什么区别？”

一语点醒梦中人，才有味让大家注意到了“低阶”两个字。

望文生义，“低阶”就代表了不是正式的神经元系统，顿时柳下挥、罗霸道、蔡敏宽、肖德贵、钱伟才意识到陆扬的少年老成，伏笔多多，心中同时涌出一个共同的疑问：

低阶的神经元系统值50亿人民币吗？

陆扬当然不是故意吊人胃口，他也没有算过低阶系统的价值是多少，所以他也无法回答大家心里的问题。但是它可以回答才有味的疑问。

“您是龙门三代的总设计师才有味？那是一个了不起的系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陆扬很客气地说道。

才有味惶恐地摆着手，知道陆扬肯定没有想起那晚上见过我，于是连忙说道：“在陆老师面前，龙门三代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也不能这么说，龙门三代虽然还有很多弱点和漏洞，但是最近我发现你们正在改进，进步很快，真是值得恭喜！但我要请教你一个问题。龙门三代系统相比前两代来说，采用多线程编程技术，最新数据库管理，支持多平台的兼容性，多角度结构非常合理，防护上也应用了比较先进的浮动式防护墙技术，按理说比苹果的系统不差到哪里去，甚至有些部分我非常欣赏那些绝妙的编程；但是为什么在系统OEM后会出现很多漏洞呢？而且不像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似的呢？”

陆扬不是虚伪，为了以后的合作，他必须明白长城研发系统存在哪些问题和拥有哪些优势。但是这可能涉及到对方公司运作的机密，人家能告诉他吗？